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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綠蘿摸摸額頭,已經不燙,頭似乎還暈暈的,她伸個懶腰,讓自己打起精神。
洗漱完來到客廳,發現餐桌上留着一張字條,上面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準時吃藥,不要讓我擔心”,旁邊是分配好的藥量用藥盒裝着。她将藥盒拿在手裏看了看,裝進包裏,出門去上班。
走進大廈,正是上班高峰時間人很多。等電梯的時間,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放假期間去了什麽好玩的地方,遇到什麽新鮮有趣的事情。
一個打扮精致,個子稍高的女人湊到她旁邊個子矮她半個頭的女人耳邊說:“哎知道嗎,今天公司要來一個投資界的青年才俊,聽說二十幾歲就繼承家業,典型的高富帥。”
她以為自己聲音小,結果周邊的人全都聽到了,七嘴八舌的問。
“真的假的?”
“你是在哪裏聽到的?”
“放假期間你還能打聽消息,真的假的”矮個子女人用肩膀輕輕碰她,略帶懷疑的說。
高個子女人神秘的說:“哎呀,消息肯定是真的,消息從哪來的就不能告訴你了。”
旁邊有人湊過來說:“還裝呢,多半是假的吧。”
高個子女人立即反駁,言辭鑿鑿的說:“高富帥今天上午十點鐘準時到公司來開會,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那我們到要等着,如果是真的,那我一定去拿下他。”一個穿着性感、長發黑直,長得妩媚的女人自信滿滿的說。
矮個子女人對她翻白眼,潑冷水的說:“省省吧,你這樣,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還另說呢。”
性感的女人諷刺的說:“總比你好吧,要胸沒胸,要顏沒顏,難怪總是去相親,也沒見有人看上你。”
一聽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冤家對頭。
“你。。。。。。”被說的人氣得不行,不知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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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頓時□□味十足,像是要開戰的樣子。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都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看兩人會不會打起來。
這時電梯也下來了,高個子女人打圓場說:“好啦,都不說了,電梯到了,我們進去吧。”
硝煙味随着電梯門的關上消弭于空氣中,綠蘿不喜歡聽閑篇,也不想看熱鬧,等了下一部電梯。
進了辦公室,綠蘿如往常一樣,放好包,打開電腦。電腦還在啓動中,lily走過來:“樊總說,讓你馬上去一號會議室,他在那裏等你。”
綠蘿坐電梯到位于20樓的一號會議室。一號會議室是用于召開董事會和接見重要客戶才用,看來今天的客戶分量很重。
綠蘿走進一號會議室,樊陽和兩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已經在了。既然和樊陽坐在一起,也不是無名小卒,一張國字臉的是房地産公司的鐘鳴總經理,圓臉平頭的是朱铉副總。樊陽簡單的介紹,綠蘿禮貌的跟他們握手。
坐下後,樊陽遞給她一份文件,她翻開一看,幾個大字映入眼簾:智慧新城開發方案,她粗略看了幾頁,大部分內容都是她報告裏的內容,樊陽做了些調整。
樊陽說:“你們手裏的方案好好看看,十點鐘投資方的人來談合作。”
綠蘿知道當時樊陽讓她做那個報告是想在國內做智慧房産,目前國內還沒有公司做這塊,他想贏得先機。可她的報告提交上去才三天,整個方案還不成熟,他也沒有去親自考察過國外的項目就定下來,如此着急草率後續肯定會出問題。還有,三天的時間,他在哪裏找的投資方?
她不解的看樊陽,樊陽接着說:“我知道時間緊,也沒有提前跟你們開會研讨,可投資方主動聯系,而且他們在國外做過相關的項目,有足夠的經驗和資源。不過,目前只是接洽,不用太緊張。”
樊陽看似說得輕松,鐘明和朱铉卻沒敢發表任何意見,埋頭看方案,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樊總想好的事情,誰反對都無效,包括樊董事長。
十點整,lily帶着一行五個人走進會議室。
樊陽起身迎接,綠蘿擡眼一看當下愣住。樊陽在一旁用手肘悄悄碰她,回過神來,她表情僵硬的說:“你好,周總!”綠蘿沒有想到,樊陽說的投資方竟然是周浩沐的绫華投資集團。
雙方相對而坐,周浩沐對着她一笑,她知道他是故意而為,低頭裝作在看文件。樊陽看在眼裏,并沒有說破。
會議主要是周浩沐和樊陽談,其他人都成陪襯,三個小時談判後達成合作意向,具體的合作形式還要進一步協商。
收拾好文件回到辦公桌,她感覺到胃一陣一陣的抽痛,而且越來越明顯。發燒才好,老毛病出來作怪,新傷加舊患,真是不好過。
她拿過手提包翻找,怎麽都找不到胃藥,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
樊陽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她還在,走過去發現她蒼白的臉,眉頭微皺,“怎麽了?”
綠蘿深呼吸一口,強撐直身體站起來說:“沒事。”
胃部的疼痛讓她站立不住,樊陽立即抱起她,如同上次一般綠蘿想要推開,可是樊陽用力将她禁锢在懷裏,黑着臉說:“別動。”
綠蘿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任由樊陽抱着。此時剛好是吃完飯的人回辦公室,很多人看到樊陽抱着她出去,韓真麗在辦公室的玻璃窗看着這一幕,臉色鐵青。
樊陽送她去醫院,直接送她去了一位主任醫生的辦公室,然後住進了VIP病房。主任醫生檢查完,說是感冒引起的胃痙攣,需要住院觀察。
綠蘿輸上水,胃痛稍稍緩和了一些,臉色還是很蒼白。
樊陽坐在床邊,綠蘿頭扭向另一邊。
“你就這麽讨厭我?”樊陽帶着失落的聲音問。
綠蘿虛弱的說:“你是我的老板,我怎麽敢讨厭你。”
樊陽聽懂了綠蘿話裏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
綠蘿看着樊陽失落的背影,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她知道,遷怒于樊陽是不理智的,可是自從知道照片裏那個男孩是樊陽後,她就無法用正常的态度對待他,特別是在工作之外,特別是在病房這個地方,她真的抑制不住心中的憎恨。
水快輸完的時候,電話響了,她看來電顯示——宋夏,坐直身體,清清嗓子後接聽。
宋夏是她在安德魯大學讀書時的同學兼好友,也是僅有的朋友。
宋夏是個沒有耐心的人,見綠蘿過很久才接電話,大聲責問:“你怎麽回事,這麽久才接我的電話,在忙什麽呢?”
“上班時間打電話,有什麽事。”綠蘿知道宋夏沒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宋夏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我可不像你這麽沒良心,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人家。”
綠蘿實在沒有精力跟她争論:“那你打電話想說什麽?”
宋夏嘻嘻一笑,“我在綠山咖啡,現在過來吧。”
綠蘿驚訝的問:“你在哪?”
宋夏一字一句說:“我在中國,海寧市,福佳路綠山咖啡。”
綠蘿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宋夏神秘的一笑,“提前告訴你就沒有意思了,你快點過來,我可是家都沒回就直接過來了。”
綠蘿看瓶子裏沒多少水,叫來護士拔掉針頭,捂着手借口上廁所走了。她在醫院大門口打車,正準備上車,被一直有力的手拉回來。
樊陽冷冷的問:“你要去哪?”他回到公司,擔心她一個人在醫院有什麽事沒人照顧,可想到她并不想看到自己,正要折回辦公室,看到她位置上的手提包沒有帶走,還是給她送過來,正好見到她抛出醫院。
綠蘿甩開樊陽的手,“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
“醫生說你還需要留院觀察。”
“我的事情不麻煩樊總。”綠蘿繼續打車,樊陽拗不過她,将她抱進自己的車裏,給她系好安全帶,說:“我送你去,不要說不,否則我直接送你回病房。”
綠蘿停止了解開安全帶的動作,說:“福佳路綠山咖啡。”
Xx咖啡店裏,宋夏好奇的問:“剛才送你來的人挺帥,誰呀?”
綠蘿攪着奶茶說:“公司老板,順路送我。”
“哦~”宋夏意味深長的拖着聲音說,“可憐的周竹馬···”周竹馬是宋夏給周浩沐取得外號,但是她從來不敢當着周浩沐的面這麽叫。
“你這麽想他,那我讓他現在過來。”綠蘿拿起手機。
宋夏說:“我不相信他會在這裏。”
“他昨天到的。”綠蘿打開電話簿,作勢要打過去。宋夏一聽趕緊阻止,她還想多活幾年呢,陪笑的說:“好了,我不說行了吧···不過,周竹馬大老遠追到這裏,你就不感動嗎?”
綠蘿又拿起電話,宋夏立即捂住嘴,邀功的說:“我這次回來可是為了你,要不是擔心你孤立無援,我才不會回來,你怎麽感謝我。”
綠蘿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你爸媽叫你回來的吧。”
宋夏撅撅嘴,“沒勁,有一部分也是為了你呀!”這次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媽媽聲淚俱下說他們老了,家裏和公司都需要她,這些年放任她在國外沒有管,也該回來了,她沒有辦法只好回國。可她也是真的擔心綠蘿。
綠蘿心裏清楚,她這個朋友是真心對她,動情的說:“我知道,謝謝你,夏夏。”
兩個久別重逢的好朋友敘舊的同時,隔壁高級服裝店的葉琴正在跟韓真麗通電話。樊冠華出差不在,她一個人在家沒事,就約別的太太逛街,剛才從玻璃窗看到樊陽的車裏走出一個女人,便想要了解清楚,她的兒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攀上。
韓真麗兩個小時前才和樊陽在辦公室大吵,就因為中午看到的那一幕,她知道秦綠蘿不能再繼續留在公司裏,最主要是不能留在樊陽身邊。可不管她怎麽說,樊陽都不同意,她讪讪的回到自己辦公室,心裏氣惱不已。想到自己的爸爸也沒能勸說樊陽,葉琴的電話來得很是時候,她把事情稍稍添油的說給葉琴聽。
葉琴聽到綠蘿的名字,有一瞬的發愣,她陡然想起樊冠華跟她提起過,他和前妻的女兒名字就叫綠蘿,心中隐隐感覺不好。電話裏又說不清楚,安慰韓真麗:“真利你放心,我不會讓秦綠蘿繼續呆在公司,這件事我會跟樊陽說啊!”
韓真麗放心了些,“謝謝葉阿姨,我知道有一個新開的美容院,他們那兒的技師手法很好,下次我陪您去。”
葉琴微笑着答應。
葉琴回到家,左思右想覺得不妥,拿起家裏的座機,熟練的撥通樊陽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接通,葉琴柔聲說:“喂,樊陽,是媽媽,你在哪呢?”
樊陽依舊是平時冷淡的語聲:“在家。”
葉琴關心的問:“吃飯了嗎?你一個人在外面住媽媽真的不放心,要不你搬回家裏來。”
樊陽邊看文件邊說:“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有事嗎,沒事我挂電話了,我還有工作···”
葉琴一聽兒子這麽晚還在工作,心疼的說:“都回家了,怎麽還在忙工作呢,身體累壞了你讓媽媽怎麽辦。”
樊陽耐着性子說:“你不用擔心,我很好。”
唯一的獨子,為人母的哪有不操心的,葉琴還是憂心的說:“你總是這麽固執,既然你不願意回家,明天我熬些雞湯給你送去。”
樊陽坐直了身體,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聽到些什麽?”
葉琴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不用聽什麽也知道,你把新來的助理開了,重新找一個。”
樊陽知道是有人給媽媽傳話,有些生氣的說:“媽,我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幹預了。”
葉琴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說這種話,真讓她心寒,氣憤的說:“有你這麽說自己媽媽的嗎,我為你着想才讓你開除她,你爸爸不讓我插手公司,你也跟着學,真是好樣的。”
葉琴挂斷電話,胸口還是起伏不定,喝了口茶才勉強順氣些。盡管生兒子的氣,可她也不能真的不管,只要是為兒子,她什麽都能忍,也什麽都敢做。
想當年她為了兒子能名正言順,她背着樊冠華去見秦依,讓她灰心失望,主動提出與樊冠華離婚,她和兒子才能有一個家,當年她能讓秦依走,如今她也能讓秦綠蘿走。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的女兒回來跟自己兒子争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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