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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家的車上,綠蘿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電話顯示的是宋夏來電,接通電話:“喂,夏夏。”

宋夏語聲着急的問:“綠蘿,你在哪裏?”

綠蘿答:“我在車上。”

“那個···我迷路了,你趕緊把你家地址發給我。”宋夏迅速挂斷電話,自己都覺得臉紅,居然能迷路。

綠蘿搖搖頭,她這個朋友什麽都好就是性子急,還迷糊,她編輯好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到家沒一會兒,急促的敲門聲就不斷的響起來,她去開門。綠蘿看着宋夏手裏提着的兩袋東西問:“你買的什麽?”

宋夏一邊側身進門,一邊說:“披薩、炸雞,還有紅酒。”她從袋子裏拿出五瓶紅酒,“我特意去拿了我爸的珍藏,慶祝我們在偉大祖國的第一次相聚,今夜我們一醉方休。”

綠蘿關好門進去,看到宋夏拿出袋子裏的東西擺在茶幾上,然後開瓶倒在酒器裏醒酒,“在中國好朋友之間聚會都是喝啤酒撸串,而且我買的炸雞和啤酒是最佳搭配,超級酷爽。誰知道你竟然不喝啤酒,人生一大樂趣是沒福氣享受了,我也只好委屈自己陪你喝紅酒了。”

她恹恹的說:“也許我就是沒有福氣的人。”

綠蘿轉身去廚房拿酒杯,宋夏看着好友的背影嘆息,說:“你這人就是太固執,總是放不開,心裏有什麽事也不說,就是葫蘆也沒有你這麽悶。”

綠蘿裝傻的問:“悶葫蘆長什麽樣的?”

“啊!”宋夏石化三秒,靠近綠蘿上下打量,說:“就長你這樣。”

綠蘿輕輕推她一下,拿着兩個高腳杯放到茶幾上,将已經醒好的紅酒倒好兩杯,端一杯給好友,“Cheers!”

宋夏接過紅酒,“Cheers!”

綠蘿一口喝完杯子裏的紅酒,贊嘆:“好酒!”

宋夏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沒有阻止她喝酒,還調侃的說:“你的舌頭這麽叼,不是好酒能拿來給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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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重新倒一杯,端起酒杯,這一次她只是抿一小口,似無意的說:“你今天來不單單是為了慶祝我們相聚的吧。”

宋夏拿起一塊披薩吃一口,笑着說:“不然還能為什麽呀。”

綠蘿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如果不是有人跟你說,你時間能掌握這麽好。”

宋夏知道瞞不過綠蘿,呵呵一笑,“你說的沒錯,就是有人不放心你,專程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陪陪你,人家用心良苦,我怎麽好拒絕呢。”

綠蘿拿起一塊披薩吃,她看到宋夏打電話來就猜到了,不然宋夏的電話不會打得這麽及時。

“說真的綠蘿,周竹馬這麽多年一直關心你,照顧你,看得我都羨慕嫉妒了,他對你的心真是日月可鑒,他這樣默默為你付出,你為什麽不答應呢?”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浩沐的心意她怎麽可能不明白呢,只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連累他跟我一起承擔那麽多。”

宋夏說:“那他要是願意呢?”

綠蘿搖着酒杯說:“我不願意。”

宋夏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真是榆木腦袋,怎麽敲都敲不醒。”又問她:“那你愛他嗎?”

面對宋夏的問題,綠蘿不知道怎麽回答,端起酒杯,看着窗外喝一口酒,她用手探進衣兜裏的鑰匙,又被棱角紮了手。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她愛他嗎?閉上眼睛思考良久,她會時常在夢中見到他,只要有他在她就感覺很安心。睜開眼睛,答案已經很明顯。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宋夏看着沉默的綠蘿,已經知道了答案。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綠蘿一直克制自己的愛,她看在眼裏為好友心疼不已。

宋夏走過去跟她碰杯,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臉紅紅的,還支着暈暈的腦袋繼續碰杯,茶幾上兩瓶紅酒已經空了。不知怎麽的,宋夏想起了她們第一次認識時候的情景,一邊在那傻笑一邊說。

那時候學校開學,她們都剛到學校,人生地不熟的兩人同年級同專業同班級還都是中國人,宋夏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主動去和綠蘿說話。她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自我介紹的話,又說了關于她們的遇見是上天賜的緣分種種,表達想要和綠蘿做朋友的意願,結果綠蘿一個字都沒說。

宋夏仔細的将綠蘿全身打量一番,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驚到了她,這麽溫雅有氣質的美女不會是個啞巴吧?

上課的時候,宋夏特意挨着綠蘿坐,堆着一臉笑意,她拿出随身攜帶的便簽在上面寫上自己的自我介紹遞給綠蘿。綠蘿看了一眼,又看看宋夏。宋夏拿着筆示意綠蘿在便簽上寫字,綠蘿順從的寫了字,将便簽遞給宋夏,宋夏一看就傻眼了,便簽上寫的是:我不是啞巴!

宋夏心裏又囧又氣,能說話為什麽不搭理她,害得她一個人像是表演脫口秀似的。宋夏氣不過,在便簽上寫到: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為了向我道歉,你答應做我朋友,我才原諒你。

然後将便簽再遞給綠蘿,綠蘿拿起來還沒有看完,就被教授逮個正着。

好在她們是用中文寫的,那位教授看不懂中文,綠蘿說那是用中文寫的剛才教授體所提的問題解答,教授讓她當即回答出問題就還給她便簽,好在她一向反應快速,回答上了問題,教授也把便簽還給了她們,她們就這樣蒙混過關。

綠蘿拿回便簽,看完上面的字,輕輕笑了笑。

下課之後,宋夏拍着胸口說:“好險啊!”又拉着綠蘿有些激動的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兩個小學生上課玩傳字條被抓現行,我還是第一次玩這個,好刺激,是不是?。”

綠蘿無奈的輕笑,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樣幼稚的事情,好像是很刺激。

她們的友誼便從幼稚事件開始,綠蘿慢慢把宋夏當成朋友,她唯一的朋友。

宋夏突然哈哈大笑,綠蘿問她笑什麽,宋夏說:“要是老教授懂漢語,會不會說着蹩腳的中文,還把自己氣到白胡子飛起來,哈哈哈···。”宋夏用自己的頭發當胡子,把頭發翹起來,學老教授說話的樣子。綠蘿看得大笑,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在那段大學時光裏,她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灑脫開朗,一個文靜內斂。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綠蘿說起了她們大學的往事:“我記得有一次你非拉着我去酒吧,結果我一杯瑪格麗特喝下去就倒了,差點吐你一身。“

宋夏嫌棄的說:“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你弄回去,把我累個半死。”

綠蘿說:“誰讓你非要我陪你去的。”

宋夏說:“那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那些小豆芽,還托我去圖書館,你不知道我都快悶死了。”

綠蘿說:“要不是我托你去圖書館,老教授的作業你能順利通過呀,你要好好感謝我。”

宋夏站起來,雙手抱拳說:“謝謝親!”然後她去拉綠蘿,“那你也要謝謝我!”

綠蘿疑惑:“我為什麽要謝你?”

宋夏撲在綠蘿身上說:“你記得那根魚竿嗎?”綠蘿點點頭,宋夏接着說:“我知道你喜歡吃魚,大冬天去提河釣魚,你知道冬天提河的鲑魚最鮮美,我跑那麽遠容易嗎,你看我對你這麽好,你是不是要謝謝我。”

綠蘿說:“你好意思,釣半天一條魚沒有,買了一條翻白的魚回來。”

宋夏逞強說:“那我不是重新釣了兩條回來,最後都進誰肚子了?”

綠蘿說:“那不是我去釣的嗎?”

宋夏惱羞的說:“你釣的怎麽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總有辛勞吧。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養你的饞蟲,你說你這麽愛吃魚,一定是一只饞貓變的,饞貓饞貓,小饞貓···”宋夏說着動起手來,兩只手去捏綠蘿的臉頰,還挑釁的說:“小饞貓你撓我呀,撓我呀。”

綠蘿伸手去撓宋夏,兩個人鬧作一團,直到酒意襲來漸漸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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