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晚上夏花回來,夏知秋就叽叽喳喳的說了今兒一天發生的事情。夏花還特意仔細瞧了瞧夏小九,又請了白蛇大仙出來問,得到的結果依然是夏小九是夏知秋的福星,更多的就沒有了。
雖然現在也鬧不清夏小九到底是不是修煉有成,但既然對夏知秋有好處沒壞處,夏花也就沒說遠離夏小九之類的話了。
王珍珍的事兒,夏知秋也說了幾句,夏花卻是皺眉:“這個事兒不好辦,我這兩天也是聽說了一點兒事情,王珍珍和你說的那個人,是去省城當保姆了。”
夏知秋眨眨眼,知道後面還有,果然,夏花臉色略有些厭惡:“說是去當保姆了,結果竟然和那人家的男人勾搭上了,過年這會兒就是回來和她自家男人離婚的。”
夏知秋有些愕然:“這就離婚了?”
“那肯定不行啊,誰家娶媳婦兒容易?再說了,還有個孩子呢。”夏花搖頭,可女的既然是鐵了心要離婚,估計這事兒也拖不了多久,就算是離不了,也照樣能離家出走啊。
之前都能無媒茍合了,以後照樣能這樣茍且在一起。
“這個王珍珍,你覺得她品性如何?”夏花問道,夏知秋搖頭:“沒有深交,不太清楚,不過,石河鎮鎮上的人對這事兒就沒什麽看法嗎?”
城裏人還講究個遠親不如近鄰呢,村子裏的人幾乎家家戶戶有親,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要是沒個處置,整個鎮子的品性都要壞掉了。
原先夏知秋是沒想到這一點兒,後來夏花一說當保姆的事兒,夏知秋就想起來了,這個時間段,正是國家改革開放的初期,有很多人乍然富貴,然後素質跟不上,就開始胡搞亂搞。
像是保姆勾搭男主人這種事情,在這個時間段幾乎是普遍現象。十個有錢人家,有至少七家的保姆會去勾搭男主人。就算保姆自己不主動,男主人也會忍不住。
甚至,這段時間的很多影視作品,也會有這樣的情節,而且批判的還很少,要點兒臉呢,就會挂上追求真愛的名聲,不要臉的就直接将女主人拍成那種庸俗粗壯的村婦一樣的存在。
有些地方,還專門出這樣的保姆,一帶一的往外走,在外的名聲那可真是……
簡直就是一種畸形,夏知秋上輩子當家教的時候認識一家人,那家男主人就是個乍然富貴的,因為忙生意上的事情,就給小閨女請了保姆,最後反而是和保姆攪合在了一起,又和保姆生了個更小的小閨女。
女主人簡直要氣瘋了,可又死命堅持不離婚,因為這一半的家産也有她的功勞和苦勞,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憑什麽要白白便宜了別人?
偏她用的法子不得當,整天除了哭就是罵,越發的讓男主人的心遠離了。夏知秋教了那家小女孩兒半年,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還算是和善可親的婦人,最後變成了一個她自己都厭惡的潑婦,甚至還患上了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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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會兒不流行心理疾病這種說法。若非是還有一雙兒女,那婦人估計會輕生的。
“自然是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夏花一邊起身去擺飯一邊說道:“要就是這麽放下來了,石河鎮的姑娘以後還嫁不嫁的出去?這兩天,兩家好像是正在商量這事兒呢,要我說,估計就兩個結局,一個是正正經經的離婚了,一個就是将人死留在家裏,不過,看樣子是留不住的。”
到底石河鎮的名聲還是要受點兒影響的。
“你先問問王珍珍,看她有什麽打算,要是打算出去當保姆,這事兒咱們可不能應。”到誰家都是給人添堵的,她們娘兒倆可不覺得自己有這樣大的臉面。
“我再看看吧,就算不是當保姆,這事兒也懸。”只要想勾搭,當服務員也是一條路啊。
吃了晚飯,娘兒倆就休息了。二十五這天,她們自家敬神。
二十六準備蒸馍的東西,包包子的肉餡,包豆包的紅薯泥和豇豆,炸丸子的蘿蔔絲,炸麻糖和焦葉還有油條的東西。有時候還要炸一些別的東西,過年的時候當正經菜肴用,像是雞蛋面裹花生啊,帶魚啊,春卷啊,蝦片啊之類的。
所謂的蝦片也并不是真的蝦,而是一種看起來像塑料的東西,五顏六色的,往油鍋裏一扔,一把能炸出來一大鍋,吃起來就跟超市賣的蝦條一樣。
夏知秋小時候是很喜歡吃的,不過現在就有些不太喜歡了,這些是給過年時候到家裏拜年的小孩子們準備的。
二十七蒸馍,過年蒸馍這種事情都是十分隆重的,早上七點鐘就要起床。先将起面再給使勁的揉上小半個小時,還要放堿面。夏知秋喜歡吃甜的,就會另外撒一些白糖。
蒸馍也是有順序的,第一鍋是包子,包包子的時候順便在竈臺上煮一鍋粥,包子出籠,粥也正好。
鄰居明子叔夫妻倆來幫忙,正好大家夥兒一起吃早飯。順便嘗嘗包子的甜鹹,判斷一下起面是不是堿大了或者小了,若是不正好的話,就得趕緊補救一下。
第二鍋還是包子,第三鍋是豆包。光這兩樣,就能忙活一上午。
下午則是蒸饅頭,說是饅頭,其實分好幾種,方方正正的叫格馍,自家吃。搓成長條彎一下,再用刀子割兩下的叫蛹馍,用來上供或者走親戚。擀成片塗上五香粉和油,然後盤成小山再放一個紅棗的叫大馍,只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吃,家裏幾口人就做幾個,不能多不能少。最後兩團捏成圓球,用剪刀剪出來一小片刺的叫刺猬馍,要放在門楣上,是看家用的。最後一種是弄個大圓盤,捏兩條小魚,捏個蓮花盤,捏幾個金元寶放上去,這叫年年有餘,是供在桌子上的,過了正月十五就要扔掉,因為過年這段時間天天上香,煙熏火燎的,時間長了就不能吃了。
這些都忙完,就得架油鍋了。麻糖也分兩種,甜的就是方方正正的,鹹的可以擰成八字形的,要是真的喜歡吃甜的,這個八字麻糖也可以做成甜的。
夏花和荷花嬸子兩個人在廚房忙忙碌碌,明子叔在外面負責燒火和看時間,這種大型的蒸馍活動肯定不能用屋子裏的竈火,要不然費火還又慢,只能在院子裏支竈臺。蒸完馍要是嫌棄礙事兒,還能給拆了,明年再繼續。
夏知秋負責端簸箕,剛出鍋的馍馍都要分開擺放,要不然很容易黏連在一起的,撕掉外皮就不好看了。
從早上忙活到晚上七八點,夏花非得要留明子叔夫妻倆吃晚飯,反正有新鮮饅頭,只要弄兩個菜就行了。明子叔和荷花嬸子推辭不過,只好留下來吃了一頓晚飯。
二十八荷花嬸子家蒸馍,鄰居嘛,有來有往,夏花也和夏知秋到時候也會過去幫忙。
不過,荷花嬸子家人多,夏知秋基本上就是帶着一張嘴去的。她自己吃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說自己和同學約好了要出去玩兒,這才脫身回去看夏小九。
“去哪兒玩兒呢?”夏知秋有些沒主意,她自己倒是想窩在家裏睡大覺呢,只是剛才在明子叔家将理由都說出口了,這會兒也不好不出門玩耍。
夏小九嗚嗚了兩聲,它對這地方不舒服,不管去哪兒都行。
“要不然去鎮子上洗澡好了,這都回來兩三天了,頭發也該洗了,光洗頭多浪費水啊,去洗個澡好了。”想了半天,夏知秋一拍手做決定:“夏小九你自己呆在家裏好嗎?”
夏小九當然不願意,嗚嗚叫着要扒夏知秋的胳膊,要是以前,指不定夏知秋就願意帶着它一起去了,可現在見夏小九聰明的不像話,夏知秋就忽然在意起它的性別了——公狐貍。
“你不願意也不行,再說了,我是去洗澡的,又不是去買好吃的,你跟着去也沒好處啊。”夏知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夏小九想自己鑽到書包裏,然而夏知秋早已經有應對經驗了——一早就将書包入口給死死捏住了,夏小九要是不抓傷夏知秋就沒辦法進去。
“你乖乖的啊,你要是聽話,自己在家玩耍,我回來了給你帶好吃的,你要是不聽話,那我就不給你帶了。”夏知秋威脅到,夏小九哼唧了兩聲,一轉身,背對着夏知秋,誰稀罕好吃的啊,小山村,大超市都沒一個,賣的零食品種還又多是山寨版本,再說了,它是那種只喜歡吃東西的吃貨嗎?
夏知秋收拾完東西,高高興興的拎着出門,家裏有一輛自行車,還是夏知秋上高中的時候買的。剛回來的時候夏花就給擦洗了一下,之後出去敬神什麽的,就是騎得這個了。
夏知秋長腿一跨,直接騎着車子出門,順手将院子門給帶上。
越是年底,鎮上就越是熱鬧,東街賣肉的多,西街賣蔬菜的多,南北一條街則是賣衣服鞋子之類的。
澡堂在東南角,反正時間充裕,夏知秋就慢吞吞的溜達過去。要不然怎麽說是無巧不成書呢,她這剛走到一個肉攤子前,就聽見旁邊一聲驚喜的叫聲:“知秋?你來逛街啊?”
轉頭就見王珍珍和一個小帥哥站在一起,夏知秋笑着點頭:“嗯,到處看看,你們是來買東西的嗎?”
“已經買的差不多了,知秋你肯定不認識了吧?這是咱們初中同學王振庭,雖然就在咱們村上了三個月的學。”王珍珍笑眯眯的介紹,夏知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初三的時候他們村子裏來了一批轉學生,都是隔壁村子的,因為鎮上好像要搞什麽學校合并,隔壁村子的學校考試成績太差,被鎮裏給喊停了,然後學生就被分散開了,他們村的學校也接納了一批。
總共五個人,兩個女生三個男生。
其中一個男生長得特別帥,家裏條件好像也不錯。當時班裏的各種習題冊,都是被老師給撕掉了答案上繳的,然而這個男生就能買到單獨的答案冊子。
在一群初中生心裏,這就是很牛的一種事情了。當時就有很多男生崇拜他,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夏知秋那會兒性子孤僻,倒是和沒這人打過交道。不過,就三個月,這男生聽說是轉學到縣裏去了,也不知道王珍珍是怎麽将人給找出來的。
“你們一起出來玩兒的?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往這邊走。”夏知秋笑着說道,王珍珍看看王振庭,略有些不舍,又看看夏知秋,這個也是機會難得,兩邊為難,就有些猶豫。
王振庭先開口笑道:“都是老同學,相逢就是緣分,不如我請你們吃東西?珍珍你剛才不是說鎮上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嗎?咱們去坐坐?”
王珍珍不好意思的抓了一下臉頰:“蛋糕店只賣蛋糕,沒地方給人休息的。”
“那咱們買了蛋糕去溜冰場玩兒,大戲院不是改成溜冰場了嗎?我請你們溜冰玩耍。”王振庭忙說道,夏知秋擺手:“不用了,我還有事兒呢,下次遇見再說吧。”
“知秋你還有什麽事兒?”王珍珍好奇的問道,夏知秋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但還是開口說道:“我明子叔家今天蒸馍,發現白礬不夠用,我順便來買一點兒。”
“白礬村頭的店子裏就有賣的啊。”王珍珍好奇的說道,夏知秋抿了抿唇:“順便給明子叔家的小孩兒們買點兒零食吃,也省得他們到處亂跑。”
王珍珍還想說什麽,但王振庭是個聰明人,忙扯了一下王珍珍:“既然夏知秋有事兒,那就先去忙吧,等什麽時候你有空了我們再去找你玩兒,同學一場,過年也聚一聚,大家夥兒聊聊天什麽的。”
王珍珍這才說道:“也對,那你明天有空嗎?我去找你玩兒?”
明天二十九,夏知秋搖頭:“今年沒三十,我家而是就要貼對聯啊,下午還要剁餃子餡兒,估計沒空。”
“沒事兒,正好我過去還能幫幫忙。”王珍珍厚着臉皮說道,不等夏知秋拒絕就拽了王振庭走人:“那你先去忙吧,我們先走了,咱們明天見啊。”
夏知秋實在是搞不懂王珍珍哪兒來的這麽大熱情,不過見她和王振庭已經走了,就不再放在心上了。生怕等會兒還繼續遇見熟人,這會兒夏知秋也不慢慢往前走了,騎上車子直奔澡堂。
要了個小單間,自己優哉游哉的進去洗澡。澡堂也是有時間規定的,基本上都是一個小時。夏知秋本來是打算泡個澡的,但一想法到那浴缸是無數人用過的,她就打消了這主意。
等從澡堂出來,已經是快中午了。反正回去也是要到明子叔家吃飯的,索性她就不回去了,自己在街上買點兒東西吃就行了。
“啊,這天殺的,我錢被偷了!”正在猶豫要去吃點兒什麽,忽然就聽見前面一陣吵鬧,周圍大部分的人都往那邊看去,夏知秋也踮着腳尖去看。
一個大媽,穿着有補丁的衣服,臉色通紅,又氣又恨:“天殺的小偷啊,這可是我們家一年攢下來的錢啊,這可怎麽辦啊?年也過不成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大媽你錢是什麽時候丢的?還有印象嗎?要不然去派出所問問吧。”
“就剛才丢的,我敢說還不超過半個小時,我生怕會丢,每過一會兒都要摸摸褲兜,之前摸還在呢,這會兒就不在了,去派出所有什麽用啊,這小偷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也不一定啊,這條街這麽多人,小偷哪兒可能跑得起來?說不定就還在這一片呢。”
“就是,說不定還在周圍。”
大媽聽着這些話,就忍不住去打量周圍的人。夏知秋略微皺了皺眉,轉頭和小攤攤主說道:“我要三碗炒涼粉,一碗在這兒吃,另外兩碗給我裝起來帶走。”
“小姑娘給家裏人帶的吧?這帶回去味道就沒那麽好了,你自家放到炒鍋裏稍微熱一熱,也不用放東西,就幹鍋熱一下就行。”老板娘一邊幫她裝盤子一邊笑着說道。
夏知秋笑眯眯的點頭,剛拿了筷子,就發現身邊又多了個人,轉頭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坐在凳子上,吊兒郎當的樣子,歪着頭喊老板娘:“要一大碗,多放蒜啊。”
說完看見旁邊夏知秋,就笑嘻嘻的湊過來:“妞,長的挺漂亮啊,以前沒見過,不經常到鎮上來?咱們鎮上有很多可好耍的,哥哥今天請客,帶你去玩玩兒,要不要去?”
夏知秋不搭理他,那青年得寸進尺:“等會兒請你吃烤鴨?咱們鎮上唯一一家烤鴨店,特別好處,油滋滋的,去不去?”
夏知秋轉身沖剛才那個丢錢的大媽那邊喊道:“小偷在這兒!”
青年臉色立即就變了:“臭娘兒們胡說什麽呢?是不是想挨揍?”一邊說,一邊對夏知秋伸出拳頭,夏知秋呵呵一聲,伸手拽着那青年的手腕使勁一掰,那青年身子立馬就跟着歪了:“哎呀,放手,要不然讓你好看!”
夏知秋另一只手沖那大媽招招:“你看他衣服裏面那個口袋,應該正好就是你丢的錢。”
本來她是沒打算插手的,年底嘛,小偷小摸多,這個大媽雖然看着可憐,但丢了錢也不至于會沒命,家裏應該是沒什麽急事兒,可誰讓這小偷自己作死,非得要往她身邊湊呢?
湊就算了,還敢出言不遜,那不教訓他教訓誰啊?
大媽也是着急瘋了,見這青年被夏知秋給制着,忙上前搜身,一下子就翻出來一卷錢,用橡皮筋捆着,大媽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又哭又笑:“是我的錢,就是我的,總共三百二十一塊錢,我不會記錯的。”
一邊說,一邊解開去數,最後果然是一分不差。
“謝謝你,謝謝你,太謝謝你了。”大媽十分感激的給夏知秋行禮,夏知秋搖搖頭:“不用謝,也是你命中注定丢不了這錢的,不過,以後你可得小心了,這次是遇見我了,下一次可不一定遇見誰了。”
那大媽趕緊點頭,小偷臉都黑了:“他媽的你個臭娘兒們,膽子夠肥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知秋一手拽着他手腕,一擡腳,将人給踹翻:“我管你是誰啊,有本事你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小偷臉色變了變,夏知秋本來就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再加上考上大學到外面念書這麽些年,身上氣質和周邊人就不太一樣,小臉冷冰冰,身上穿戴也不是路邊攤,這出身,還真有點兒拿不準。
“放開小爺!”小偷叫嚣道,卻是不敢再過分了,夏知秋招呼看熱鬧的人群:“你們誰有空,将這人送到派出所去啊,我肚子餓沒吃飯呢,沒力氣去。”
這年頭的人都還挺淳樸的,立馬就有幾個男人站出來了:“小姑娘你自己吃,我們将人給送過去就行了。”
那大媽又非得要給夏知秋謝禮,夏知秋擺擺手不要了,眼看三碗涼粉都炒好了,索性自己也不在攤子上吃了,讓全給裝起來,到後面拎了自家的自行車出來,騎上車子歪歪扭扭的準備回家了。
她背後有個修車子的小三輪車,車廂上面釘着木板,正好将車子後面的人給擋住。這會兒夏知秋走了,那後面就繞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王振庭,一個是老頭子。
“爺,這個夏知秋應該是有真本事的吧?”王振庭問道,老頭想了想,搖頭:“說不定是湊巧了,要是仔細認真,也是能抓住小偷的,你不是說他們家就是做靈媒的嗎?咱們回頭到他們村子裏打聽打聽,要是真有用,回頭再上門請人。”
王振庭應了一聲:“行,我回頭再找王珍珍打聽打聽。”
爺兒倆低聲說着話,看夏知秋的身影已經在街頭消失了,就也跟着轉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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