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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走在路上,潋滟的紅色長裙配上冷豔妩媚的臉,引來視線無數,出了校門,韓江雪撩了一下臉頰邊的頭發,正要招手打車卻看到了馬路對面停着的那輛白色的奧迪A4,車牌號北C-RH5626.
嗯?梁遠怎麽在這兒?
韓江雪看了一眼手機,七點半了,這會兒不可能為了與學校的合作停車停在這兒。
尖細的水晶鞋跟點在柏油馬路的路面上,“咯噔咯噔”的一下一下敲在了她心裏。
她走到車跟前,梁遠放低了座椅躺在駕駛位上正在和誰打電話,半開的窗戶透出了隐約幾絲聲音——
“乖,委屈你了,我也沒想到啊……別生氣了,明晚等我……”
“篤篤篤。”
韓江雪擡手,在玻璃窗上敲了敲,高挑婉約的身材映在後視鏡裏,與支起上身看向車窗的梁遠對上了目光。
一瞬間,梁遠眼神一閃眨了下眼率先移開了目光。
他趕緊一邊往起爬一邊手忙腳亂的挂斷了電話,起身的瞬間手機“啪”的砸進了底座裏,他也顧不上撿,迅速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江雪……”
韓江雪看着眼前年輕的男人,國內某家小衆牌子的純手工定制黑色西服,特意吹過的露出整個光潔額頭的發型,淺灰的純色領帶,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氛。
“這是在等誰?委屈哪個寶貝了?明晚又在讓哪個乖乖等你?”
她挑了下眉,夜風撩起一絲長發拂過眼睛,恰好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只有調侃的話語散落在風中,分不清是嬌嗔還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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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在等我媳婦兒江雪女神呀,還能等誰。”
梁遠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把将人摟進了懷裏,頭埋在她肩窩裏深深吸了一口氣,“老婆,想死你了。”
被熟悉的感覺包圍,梁遠的味道充斥進鼻孔裏,韓江雪勾起了一抹笑,拎着紙袋的手環上了他的胳膊:“肯定是雲華又給你通風報信了吧。”
以前這樣的事兒也不少,她只要寫生回來,梁遠總能第一時間知道,因為她的好閨蜜總是通風報信。
“啊?哦哦是啊,是雲……是陸雲華說你回來了。”
梁遠放開她,視線看了眼路對面恒大碩大的校徽,口中道:“剛電話裏是我二舅家我表姐的小女兒,三歲軟萌萌的就喜歡粘着我,小跟屁蟲似的,下次帶你去看她。”
“嗯。”韓江雪應了一聲,她把紙袋遞給了梁遠,“生日快樂,親愛的。
“走吧寶貝兒我們吃飯去。”梁遠一手接過禮物一手牽起韓江雪,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我的女神。”
韓江雪拎起裙擺剛坐進副駕駛位上,身後一根什麽東西硌到了她臀部,她把手包放在腿上,伸手從後面摸了摸。
看着手裏金色的金屬管的口紅,韓江雪玩味的在指尖轉了轉,旋開蓋子,口紅膏體用過了一小半,粉色系的仙女色。
不是她的東西,她的梳妝臺上口紅裏沒有這麽粉嫩的色號。
梁遠把禮物放到後座,剛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他跟前,掌心向上修長的指尖上指甲修剪的整齊透明,透着健康的淡粉色像頸間的粉水晶吊墜同款,手心裏,一管金色的口紅靜靜躺着。
梁遠拽了一把仿佛勒的過緊的領帶,只覺得車內熱的人心煩。
“哦,怪不得我表姐翻箱倒櫃的找不着呢,還非得賴我,原來丢這兒了。”
他淡淡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口的解釋,沒有多餘的關注與心虛,然後有條不紊的發動車子,順手還打開了車內的冷氣。
“就剛才我說的我二舅家的表姐,就那三歲小丫頭她媽媽。”
“那你帶給她吧。”韓江雪把口紅放進儲物箱裏,收回的手與另一只交疊放在腿上,她扭頭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真好,你表姐一定是個很會生活的人,淺色系的口紅的女孩子據說內心都很柔軟。”
“我老婆不用粉色口紅但心肯定也柔軟,”梁遠握着方向盤的手攥的死緊,他抽空轉頭,“不過還是我老婆唇色好看,冷豔的大美人,女王範兒十足。”
韓江雪輕笑了下,回頭看他,“好好開車。”
車子停在新安路一家西餐廳門口,梁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下車給韓江雪拉開了車門,“位置我已經訂好了,下車吧寶寶。”
韓江雪瞥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大廈,拎起裙擺一只腳踩在了地上,剛要回身關門,她看到腳下踩扁的半個紙盒,有一個早字,第二字只能看到一個日字頭。
“怎麽訂了這裏的位置?”
關上車門,韓江雪看向身邊的男人。
“這不是想借我的生日好好犒勞犒勞我的女神嘛。”
梁遠朝她笑了下右胳膊彎起,韓江雪垂下眸子看過那個挽過無數次的臂彎,輕笑了下伸手,挽住了他的右臂,兩人進了玻璃旋轉門。
“先生您好,您預約的幾樓?”
服務人員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看向韓江雪時眼裏閃過一絲驚豔。
“三樓靠窗的2R區C座,謝謝。”
梁遠紳士的一點頭,韓江雪看着他的側臉,心裏湧上一股陌生感。
到了三樓,韓江雪紅色的裙擺随着她的走動漾起一陣優雅的紅色波浪,柔順的發披在肩頭,三樓所有的桌子上都是一男一女,淺暖色的燈光下衣香鬓影,紅酒在透明的高腳杯裏泛起一絲危險的誘惑。
“梁遠,還記得我們成為男女朋友那天我說過的話麽?”
韓江雪看了眼眼前精致的法國鵝肝和牛扒,竟然毫無胃口。
“江雪……”梁遠停下刀叉擡頭,白色的襯衫袖口處露出腕上的手表,看向她:“你怎麽了?”
韓江雪輕輕笑了下,将右臉頰上的頭發別在耳後,搖了搖頭,“我沒事,沒胃口而已。”
端起桌上的酒杯,比血色還豔麗的紅酒輕輕一晃,透明無暇的玻璃杯壁掠過紅色的酒珠,又慢悠悠的掉回了酒液裏,韓江雪紅唇輕啓,輕輕抿了一小口,還是記憶裏的味道。
“我今天趕回來,就是想給你過個生日,畢業展的作品還沒做完,我先回去了。”
韓江雪起身,在梁遠不解的視線裏拉開椅子拎起自己的手包往外走去,周圍小提琴悅耳的聲音陡然間像一把鋸子,一下一下無情的拉扯着她高傲的面具。
“江雪——”
梁遠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抿着薄唇看着她,“你到底怎麽了?”
“這家西嶺雪,八歲我就是終身制高級會員,開了這麽多年,所有座位提前三天就預定出去了,不接受實時預約,你跟我說在這三樓情侶專屬區,你三天前訂的位置是想和誰來?”
韓江雪壓低了聲音也壓下了心裏的失望和傷感,她看向他,勾起紅唇,“梁遠,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以前她最愛他那雙眼睛,只是如今,他眼中的慌亂和拙劣的深情讓她那麽陌生。
“江雪,你誤會我了……我,我……這是我兄弟訂的位置打算表白的,結果那女生腳崴了,正好你今天回來我就把這個位置撬了過來,就那叫張碩的,去年我過生日一起吃過飯的那個,你見過的。”
梁遠微微撇開視線,解釋的很是誠懇。
是啊,她不僅見過,還加了微信的。
韓江雪看着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拿出一張濕巾紙,輕輕給他擦了擦,勾起一個輕柔的笑:“好,我信了。”
他都好意思費盡心思扯謊,她怎麽能好意思不信呢?
“再見。”說完,一把扯下頸間的粉色水晶項鏈,放在了餐桌的邊緣,她微微拎起裙擺,紅色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了梁遠的視線裏。
不戳破,不咄咄逼人的詢問那個人是誰,這是韓江雪最後的驕傲,也是留給梁遠的體面。
從旋轉玻璃門出來,韓江雪迎着夜風漫步在街頭,絢麗的霓虹燈将這個城市勾勒的光怪陸離,路過的車輛行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剪影,仿佛誰都看不清誰的真面目。
又仿佛一轉眼,熟悉的人會陡然陌生。
“嗨,美女送你一程?”
韓江雪煩亂的思緒被打斷,她側頭看向一步之遙的車行道,冷冷的掃過車窗裏那張縱欲過度的臉,繼續往前走。
北城的夜晚是繁華的,也是寂寞的,路上偶爾搭讪的行人匆匆來匆匆去,一句話畢成與不成都毫不拖泥帶水。
她一個人一直從新安路走上闌夜橋,到了橋下的柳湖公園,一排長椅在湖邊靜靜地曬着月光,遠處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看不太真切,她沿着湖邊慢慢走了大半圈,茫然的看着四周。
不知道自己沒日沒夜的趕回來是為了什麽。
為了面對她那不知什麽時候早已千瘡百孔的愛情嗎?
還是為了見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陌生的男朋友?
韓江雪拿出包中響了一路的手機,看着界面上跳動的“梁遠”兩個字,她按下了拒接鍵。
曾經的深情既然已經面目全非,那一句無足輕重的告別不說也罷,無所謂祝福與原諒,只是惡心……
張碩的微信她有,三天前就陪着恒大文學系讀大四的女朋友畢業旅行去了,今天下午的朋友圈定位還在青島呢。
真相一戳就破,就像這脆弱的湖面,輕輕一滴雨,就能把滿盤的平靜打亂,梁遠并沒有重要到讓她失去自我淚流滿面,只是她無法接受這種預定的軌道上乍然脫軌的猝不及防和狼狽。
韓江雪捂着臉,輕輕地蹲下身抱住了自己。
紅色的裙擺迤逦在地,像一朵雨後的玫瑰,豔麗依舊只是少了一絲熱情與淩冽。
“小姐你沒事吧?需要打120嗎?”
一陣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韓江雪擡頭,不遠處一身運動服的男人看樣子是晚跑路過這裏。
“謝謝不用。”
韓江雪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猛地一起身眼前一陣發黑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暈倒在地,還是剛才那個男人扶了她一把,看她站穩,男人就放開了手臂。
“謝謝。”韓江雪道過謝,頭也不回的撿起地上的手包往前走去,站直那一刻,她挺起脊梁收起了全部的脆弱,還是那個恒大美術系的高嶺之花韓江雪。
顧恒舟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喘着氣,剛才他夜跑經過這裏,看到一個女孩子蹲在地上被悲傷的情緒籠罩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去,想到自己這張國民辨識度過高的臉,在救人和怕麻煩之間猶豫了一秒選擇了前者。
結果呢誰知道人家根本不認識他,就那輕飄飄的一眼,估計就看明白了他是男是女,虧他還怕被人罵變态在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住了跑五公裏後特有的粗、喘。
嘿,真是的,人家沒想跳只是心情不好,他這驟然打擾還挺多事兒的。
顧恒舟搖了搖頭,提起腳步跑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韓江雪回到宿舍裏,陸雲華沒在,她沖了個澡卸了妝擁着被子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呵,男人而已,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帥。
韓江雪睡着前,一滴眼淚悄悄滑落眼角滲進了枕頭裏。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她給別人的體面卻被當成了咄咄逼人想毀了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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