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暗湧
事實上,謝顏雖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也不認為徐臻有必要把楊秀留在總秘的職位上,這位置敏感又沒實權,在謝顏看來是不值當的。她最初的打算裏,認定徐臻會放楊秀走,所以她才會搶先一步,搶在肖亦璇前頭搶人,把楊秀綁進她的地盤,今天這盤棋才算真正下利索。
但……
謝顏看着楊秀跟在徐臻身後離去,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困惑。
徐臻這一弄,反而把肖亦璇捆上了手腳。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順水渠成的事情被橫刀兩段,誰看起來都突兀,說徐臻是不滿意肖亦璇,想懲罰肖亦璇罷,她親自去拆了311玩得風生水起的賭局,為肖亦璇擋下徐煦,又帶着主事的謝顏去見肖亦璇,促成兩人和好,每一個舉動,都是旗幟鮮明地在幫肖亦璇。
可若說她真的在力挺肖亦璇,她卻像是确實不滿意肖亦璇對楊秀的态度,明着給肖亦璇面子,卻用帶走楊秀的注腳來說明心中的不滿。
這樣一來,若肖亦璇因為這事兒大張旗鼓地給人穿小鞋,別人難免不服氣。若肖亦璇當沒事兒發生,那她副管的臉皮恐怕還得再刷上一層漆。
謝顏心思玲珑,遇事難免多思多想,事實上,徐臻走後,肖亦璇笑容滿面的臉上開始露出寒光,對她道:“謝主管,我要關門打狗了,你要不要觀賞觀賞。”
“你慢慢教訓,我去我那邊收尾。”
兩人和顏悅色地道別,肖亦璇送謝顏出去,走回來,陰冷的目光落到一個慢慢覺察出不對,正滿頭大汗的男人身上。
“李玉,跟我進來。”
“肖,肖副管。”
李玉的表情狼狽,他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麽事态走勢與他想象中不一樣,但不用想明白,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這趟不會有好果子吃。
膽戰心驚地跟着肖亦璇走進屋,轉彎時一個沒注意,被拐角的桌子撞在小腹上,疼得李玉龇牙咧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幾分鐘後,隔音效果很好的辦公室裏傳出李玉的哀求聲,旁人不想猜,也不敢猜李玉的結局,徐煦不在,誰也救不了他。
十來分鐘後,兩個保安應召而來,将面無人色的李玉和他的随身物品一股腦地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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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檔案裏,李玉的名字迅速層層消減,最後除名。
其實也沒謝顏想得那麽複雜,肖亦璇不需要,也沒必要大張旗鼓,托楊秀的福,與謝顏的描述前後一對,肖亦璇了解整件事的首尾都不需要自己再多做調查。
然後,殺雞給猴看就行了,誰讓他李玉要自作聰明,有的事情,不夠聰明就不要做了,被人當槍使就算了,還死得全無價值。
沉靜的夜晚,某個從不對外開放的會所頂層的總統包間裏,巨大的床鋪上,兩個赤條條的人正在被褥裏激烈地動作着。
坐在上面的女人□□着上身,露出姣好的身軀和鋪散的波浪長發,發絲遮擋間,嬌豔的紅唇若隐若現,一雙粗大的手扶着她凝脂般光裸的腰身,愛不釋手地上下摩挲。
□□的身軀直立着激烈地動作着,引動柔軟的床鋪波紋般節奏的起伏,女人的低吟淺唱漸漸高亢,随着一聲滿足地嘆息,女人躺倒在身下人寬闊有力的胸膛上,任由着那雙手在身上貪婪地上下游走,不時尋着細軟柔嫩的掐手處揉捏碾磨。
喘勻了氣息,女人面色潮紅,低哼着道:“我今天很高興,非常高興!”
“什麽事這麽高興,說來聽聽。”
“那個女人,我認識她多年,從沒看到她這副模樣,呵,就像送上門的把柄,居然得來如此輕易。”
“這話怎麽說,她今天下午的表現沒什麽不妥吧,我沒看出她有什麽特別的态度?”
“你們男人,哪能懂得女人的心思,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控制不住地想了解她,看起來,她對楊秀與旁人似乎并無不同,但若她當真沒有把楊秀放在心上,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會議室,我一直在等,只要等到她,我就贏了。”
“你是說她潛意識很看重這人?”
“嗯,不過……”
“不過什麽?”
“徐臻後來的表現太明顯了,她應該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她不是遲鈍的人,被我試探到點子上,就算之前她還分辨不清,那會兒也懂了。”
“那叫楊秀的人應該留不久了,小顏,你把這人說得這麽特別,我也有點興趣,要不,我找人去接觸一下她?”
“你啊,還說對人沒心思,吃着碗裏瞧着鍋裏。”
“冤枉,天大的冤枉!你最近嘴裏都不離楊秀兩字,我也是好奇。”
“好啊,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麽?”
“就賭楊秀,你說我女人敏感也好,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這人有點意思,她不會離開時代的,她也沒那麽簡單,徐臻如果不能在一開始從她那裏脫身,以後恐怕,要吃苦頭呢。”
“你說得這麽嚴重。”
“誰知道呢。”
另一邊,同樣漆黑的夜晚,不夜的酒莊,李彥昌端着高腳杯坐在沙發上,身前不遠處是一個身長玉立的女人,女人背對着他,穿着光裸背脊的紫色長裙,頭發高高束起,面前的玻璃鏡面上反射出女人的面容,顴骨有些高,顯得硬朗,下巴有點尖,顯得尖銳,眼睛有點長,顯得刻薄,但合在一起,卻很耐看。。
女人若有所思地想着別人,眼睛裏閃着火苗。
李彥昌悠然地享受着酒莊私藏的年份老酒,他對紅酒沒講究,年份越老,他就越喜歡。
“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麽要把這消息賣給我,李彥昌,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互利互助而已,有這麽難理解嗎?”李彥昌向轉身面對他的女人舉起了酒杯。
“互利互助?”女人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說法,“是的,張氏會感激你的慷慨,DTC更應該給你發好市民證書,你可幫了我們大忙,可我看不出來,把徐臻的行程賣給張氏,對你有什麽好處。”
李彥昌眯起眼睛,悠然道:“你應該知道,我在追徐臻。”
女人的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嗯,這大概是你表達愛意的獨特方式。”
“一帆風順的人是不需要別人援助的手臂的,”李彥昌道:“只有陷入困境的人,才會懂得珍惜,徐臻一帆風順太久了,也高傲太久了,這樣的徐臻,我花再多的心思,也走不進她心裏去。”
李彥昌一口喝幹了沒有醒足的老酒。
“只有脫了她的光環,把她摔到地上,落得一身狼狽,她才會有機會正視自己,正視終究是個女人這個事實,等到那時候,我的呵護備至,才不至于浪費。”
女人偏過頭去,不再看李彥昌,“你到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我這也是為她好。”李彥昌攤攤手,理所當然地說道。
背對着他,女人臉上的嘲諷色更濃,“是啊,她徐臻若是有摔倒的一天,我張疏瞳,也不願意錯過那一刻。”
李彥昌像是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突然笑起來,“聽說你和徐臻還有些瓜葛,她那秘書現在是不是去你那兒了,你跟徐臻是有多大仇,連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都用?”
“是啊,”一再地提到徐臻,女人眼睛裏的火焰終于熊熊燃燒起來,“只要是她徐臻的東西,我都喜歡,她這個人,我更是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五更搞定,忙完收工。下周關注請假信息,我有可能會有哪天要請假,如果欠了更,會在周日晚上或下下周一補。
第二卷: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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