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奇怪的隊友增加了
☆、37 奇怪的隊友增加了
“怎麽回事?薇薇安那邊好多人在叫救命??”白雲頃大驚失色,抓着該亞的胳膊站起來,“是不是她出事了?我們快趕去看看!”
該亞面無表情地關閉了廣播。
“別擔心,這很正常。”他想到其實別人都還不知道徐恕己的真面目,這個反應也在意料之中。若是指望徐恕己成事,他們估計早就死了一萬次。
“這很正常?”白雲頃将信将疑,他站起來的動作太快扯動了傷口,血從他的指縫間湧出來,該亞慌忙扶住他。幸好該亞從營地中帶了些紗布和酒精,他給白雲頃做了消毒處理,然後簡單包紮。
該亞包紮傷口的時候,他肩上的烏鴉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些新鮮血肉,白雲頃心裏毛毛的,問該亞:“這鳥…是你的技能牌嗎?能不能收起來,我覺得它想吃我。”
該亞轉頭,烏鴉立刻擡頭望天,用小爪子梳理翅膀,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家夥……”烏鴉擁有鳥類中最大的腦容量比,接近黑猩猩和海豚,這使得它們擁有極高的智力,早就有記錄表明它們懂得僞裝和使用工具。該亞發現,雖然【群鴉盛宴】這張技能牌屬于他,但是技能牌召喚出的鴉科鳥類是生物體,有自己的行動方式。就在剛才,鴉群甚至沖向受傷的白雲頃試圖啄食他。
“給我回去。”該亞把技能牌怼到烏鴉嘴上,烏鴉大叫着飛起來,圍着該亞轉圈,不肯進入技能牌。
“哇!哇!哇——”
難聽的叫聲折磨着兩人,該亞似乎聽懂了烏鴉說喜歡外面自由的氣氛。白雲頃捂住耳朵,“唉,不吉利啊不吉利!”
“哇哇!”烏鴉嗅到了什麽,叫兩聲,俯身沖着宴會廳的方向飛去。
這些烏鴉只對血腥味感興趣,就是說宴會廳那邊有比這裏多得多的屍體。該亞面色凝重,對白雲頃說:“可以動嗎,一起去宴會廳?”白雲頃深呼吸幾次,把臉上的汗擦掉,咬牙堅持:“我沒問題。”
如果他們還在機構裏,該亞不會讓白雲頃負傷行動,但現在情況特殊,他只能冷靜地選擇最佳策略。白雲頃本來也不是嬌氣的人,他說自己沒問題,就是不想成為該亞的負擔。
他們二人跟着烏鴉到達宴會廳。與晚宴開始時的熱鬧截然相反,現在宴會廳黑燈瞎火,門口的馬車都消失了,護衛也不見人影。烏鴉興奮地叫了一聲,沖進宴會廳左側走廊。
“小心。”該亞說,握着匕首防身。宴會廳地面到處是打翻的酒杯和蛋糕盤子,似乎貴族們散得很匆忙。宴會廳舞池上方有三層階梯,階梯通向一把金色的王座。在階梯背後有兩條走廊,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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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的叫聲從左側傳來,該亞看到走廊入口有血漬。他一手護着白雲頃,慢慢靠近走廊。
“哈哈哈哈,起來繼續啊?”走廊裏突然傳出一陣嬌俏的笑聲,伴随着腳步聲。該亞聽得出腳步踏進了液體裏,随着腳步擡起又滴滴答答地落下來,似乎走廊地板上浸滿了血液。腳步踢開了一些物體,那些東西有黏糊糊的斷面,啪唧一聲糊在地上。“哎呀,怎麽都沒氣兒啦?哪來的烏鴉?”
那是薇薇安的聲音。
該亞探頭進去,看到薇薇安蹲在地上,徒手卸下一條護衛的胳膊。她的鞋尖全是血,裙子也濺上了幾滴,不過發型沒有亂,妝容依舊精致。她纖細的胳膊一扭一拽,将地上男人的屍體拆成可裝入提琴匣的大小。地上的屍體還穿着金燦燦的铠甲,铠甲裏面是斷肢,看起來就像被殘忍撬開的河蚌。
走廊裏堆了十幾具屍體,血流成河,薇薇安耐心地一具一具拆過去。烏鴉落在離她不遠的一具屍體上,把頭伸進屍體腹腔,正在大快朵頤。他倆在陰暗的王宮走廊裏各司其職,互不幹涉,氣氛和諧中透着幾分詭異。
“薇薇安,這是怎麽回事?”
該亞走出去,薇薇安聽到他的聲音,笑靥如花地擡起頭。“寶貝,你們怎麽才來,我一個人玩半天了。”
“這都是你做的?”該亞比劃了一圈。薇薇安承認:“對啊,不過是他們主動要找我玩的。寶貝,幫個忙,用你的傳輸門給我把大提琴匣拿出來。”
“我沒有相位門了。”該亞說:“這附近還有活着的護衛嗎?”
“宴會廳周圍的應該不剩了。”薇薇安撅起嘴,不滿道:“怎麽就沒有相位門了?至少先給我把匣子拿過來啊,不然我怎麽打包?”薇薇安的聲音就連抱怨都惹人憐愛,該亞甚至下意識地要說抱歉,但仔細一想他壓根什麽錯都沒有。
算了,他實在沒必要跟徐恕己客氣。
“別打包了,跟我們去找辛德瑞拉。你看見王子把她帶去哪兒了嗎?”該亞強硬地說。
“我沒看見哦。這邊一共兩條走廊,沒往這邊走,應該是從右邊那條走的吧。”
該亞點了點頭,沖走廊外的白雲頃說道:“可以進來了,沒有危險,別害怕。”
白雲頃慘白着臉走進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傷口失血過多。“這些人都是薇薇安殺的?”
薇薇安得意地一拍胸脯:“是我!是我一個人幹的!”該亞聽她炫耀的語氣,難道她還想讓人誇誇她嗎?他搞不懂薇薇安的腦回路,她手染鮮血地說出這種話只會讓別人更加遠離她。
“走了。”該亞拉走白雲頃,右手一揮,烏鴉識相地飛回他肩上,回來前用死人的衣領擦幹淨鳥喙。
“哦!這是你的鳥?”薇薇安新奇地湊上來,“這鳥怎麽聽你的,你馴化它了嗎?”
薇薇安和白雲頃一直用中文稱呼烏鴉為該亞的鳥,而這個名詞在中文裏有歧義,該亞聽得很別扭,說道:“這是技能牌。叫它烏鴉。”
烏鴉:“哇!”
薇薇安睜大了眼睛:“哦哦哦,它跟老板好像!好,從現在開始你叫‘小法’了!”
烏鴉:“哇——”
原來徐恕己記得法拉姆的名字啊…該亞心中想着,嘴上拒絕道:“不要給烏鴉起名字。”
烏鴉卻不同意該亞的決定,它把嘴貼到該亞耳邊大聲抗議:“哇哇——”
該亞剛跟薇薇安彙合,廣播中又傳出了辛德瑞拉的聲音,她那邊有新的進展。
辛德瑞拉:“殿下,我們還在王宮中嗎,怎麽附近一個侍衛都沒有?”
路易斯王子:“這是我的寝宮地下,一般作為地下倉庫使用。只有我的親衛兵可以進入。”
他們正走在一個開闊的封閉空間,主路的兩側有很多分支,照明來自王子手中提着的一盞油燈。因為四周太暗,辛德瑞拉看不到分支的盡頭有什麽。王子的親衛隊有六人,此時全副武裝跟在他們身後。◇
辛德瑞拉覺得很冷,抱住胳膊打了個哆嗦,“好冷啊,殿下,我們要去哪裏啊?”。暗處似乎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路易斯王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別說話,它們不喜歡見到生人。”
辛德瑞拉皺起眉,陰影中有很多窺伺的視線,王子和他的親衛隊進入這裏後保持着詭異的寂靜,讓她感到十分壓抑。
她跟着王子走到倉庫某處,王子彎腰開鎖,掀起地窖的門。他先走下去,向辛德瑞拉伸出手,辛德瑞拉有些害羞地搭上。那實在是溫暖嬌貴的手掌,辛德瑞拉甚至覺得她的糙手會讓王子受傷。
地窖下面是筒形結構,辛德瑞拉落到金屬地面上。地窖的地面有扇形金屬板組成,似乎可以折疊收起,在地窖中央豎立着一個鐵桶,鐵桶上部有一扇人臉大小的圓形鐵片上了鎖。辛德瑞拉好奇地環視一圈,這個地窖密封性做的非常好,如果把天花板上的門從外面鎖上,地窖中的人會被困死在這裏,因為地窖全方位都被鐵皮包住了。
但是辛德瑞拉腳下的地面似乎不是實心的。辛德瑞拉輕輕跺腳,下面有回聲,但又不像中空的回聲。
中央鐵桶頂上有一圈支架,王子把油燈擱到支架上,地窖被油燈的光照亮。
“小心一點,站在外圍。”路易斯王子提醒道。
辛德瑞拉能聽到腳下和鐵桶中傳來輕微響動,像是軟體動物在水中游走。這種劃水聲此起彼伏,數量相當龐大,令辛德瑞拉感到毛骨悚然。她看向路易斯王子:“殿下,不是要告訴我治療感染者的方法嗎?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呢?”
路易斯王子笑起來,油燈燈光只能照亮他左半邊臉,使他的笑臉看起來有點陰森。
“你會對‘神跡’肅然起敬的。”
路易斯王子走向豎立着的鐵桶,用鑰匙打開圓形鐵片。鐵片落下,桶中充滿了暗綠色的液體。液體中漂浮着一些絮狀肉塊,它們外形仿佛是水母從內部翻開,成簇成簇地聚集着。這些絮狀肉塊正在四處游動,如同有生命一般。
“我在邊境礦場的最深處發現了‘神跡’。”路易斯王子緩緩講述道:“那裏的水源被污染了,很多礦工都成了感染者。我們抽了水樣調查,然後在水裏發現了這些碎肉。”
“但是我發現,有一部分礦工沒有病變,并且被咬了也不會成為感染者,他們都從同樣的水源取水。”
“這取決于濃度。我做過一些實驗。”路易斯王子說,招呼親衛兵拉開覆蓋地板的鐵皮,下面灌滿了淡綠色的液體。辛德瑞拉看到液體中漂浮上來異變的人體,像是一個人長了很多對手腳。
“如果直接飲用含有肉塊的水,三天之內會變異成這種怪物,我稱為‘零級感染者’。飲用不含有肉塊的水,會變成感染者,我稱為‘一級感染者’。零級感染者病變太嚴重,通常活不過三天就死了,而一級感染者能活下來,但是失去理智、攻擊性極強,被它們傷到的人會成為二級感染者。”
辛德瑞拉被怪物的屍體震懾住了,“殿下!保留這些感染者屍體幹什麽,快燒掉它們!”
“幹什麽?”王子仿佛不理解一般重複了一遍:“我不是說這是‘神跡’嗎?這正是神賜給我國的寶物!你知道嗎,辛德瑞拉,一級感染者是可以馴化的,它們沒有知覺、沒有感情,是戰場上悍不畏死的士兵,不管多少同伴橫死在眼前,它們都會不停地沖上前。敵國的士兵被感染者士兵咬到,全部變異成二級感染者,不戰而敗。你剛才經過的倉庫裏,就訓養着一批新的一級感染者,它們會被派遣到新的戰場。”
“零級感染者不能馴化,但是用它們屍體做成的溶液,給健康人喝下後可以免疫感染者。這就是你在尋找的‘治療方法’。但是這溶液對已經變異成二級感染者的人沒有用,只能将它們殺死
。”
辛德瑞拉目瞪口呆。
“可,可是…戰場上那些二級感染者,進入了鎮子、進入村莊,把無辜的平民都感染了啊?你對你臣民的死活坐視不管嗎?”
“啊…”路易斯王子貌似困擾地撓了撓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不過你放心,平民能做的工作一級感染者也可以做到,生産不會停滞,而且一級感染者只需要吃生肉就可以日夜不停地工作,比平民的效率高多了。”
路易斯王子天藍色的眼睛眯起來,用手掌愛撫着桶中肉塊,濃綠色溶液倒映出他英俊的臉:“我親愛的辛德瑞拉啊,知道真相後的你感覺如何?我很厲害吧,把‘神跡’在王宮中培養、生産出無窮無盡的感染者士兵,只有我才能做到哦~王宮外面的平民很快會全部變異吧,等他們都死了,王宮的建築又可以擴建了。我愛你,辛德瑞拉,從那些死不足惜的平民中我選了你來做我的王妃。在未來,全新的王國臣民中,都會是我們誕下的勇敢而美麗的後代。”
“你…你這…”
辛德瑞拉手腳麻木,她不再用“殿下”稱呼王子,在她眼中路易斯王子和那些多手多腳的怪物更加相似。
“全都是你做的…但是我給你講營地那些事情的時候,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麽…”
她失焦的眼神落到王子腰間的佩劍上,那是一把鋒利的白鋼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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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