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紀糖聽到了系統“解鎖目标人物3”的提示，再擡頭看時，宇文夜終于因為事情發展超出預計，目光掠過女生的脖子，停在她的臉上。

看清臉後，他皺了皺眉，冷冷吐出兩個字：

“讓開。”

诶，這個人設不好用麽？又或者是紀糖已經有名到連這個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都認得她了？她明明把口紅擦掉了的，從秦若寒的表現看就是完全沒認出來呀。

紀糖正思考着，秦若寒從宇文夜身後走出來，試探着又叫了一聲：“夜……”

紀糖眉心一跳。

伴随着宇文夜低氣壓的眼神傳遞出扣50分警告，他頭頂的失控值進度條咯噔滾到了55%。

等、等一下。

也就是說，風紀委員大人的失控，就表現在扣分的時候。

聯想到鄭晏宇之前被鄭宴清氣到失控，說明只要開啓了這個人的線，自己在不在場都一樣可以收獲獎勵。

宇文夜每扣夠一百分，她就能坐在家裏收到一點失控值。哎，這簡直不要太好用。

秦若寒臉一白，她還想要獎學金呢。

秦若寒立刻改口道：“夜……裏有流星雨，宇文同學有興趣一起看嗎？”

宇文夜淡漠道：“沒有。”

紀糖有點遺憾地看着進度條又縮回到了“5%”，心想要不是紀糖的風紀分一直是倒扣着的狀态，她就自己上了。

等一下，倒扣着？

“系統，紀糖的風紀分是多少來着。”

“親親您現在的風紀分是-47分呢。”

诶。

那搞不好是可操作的。

紀糖眨了眨眼，擡起下巴，看着風紀委員大人，親親熱熱叫了聲：

“夜哥！”

“嘶——”

全體倒吸一口冷氣。

紀糖不愧是魔王。居然都惹到另一個魔王頭上去了。

她這一頓操作，把秦若寒的風頭都搶過去了。

宇文夜的眼神很危險，噼裏啪啦冒着火花，果然是被狠狠惹到了的樣子。

他最讨厭別人叫他夜哥的。

“啧，這下紀糖的分要被扣完了。”

“居然敢調戲委員長，她膽也太肥。”

“不過紀糖也不怕扣分吧……”

小弟們飛快丢下筷子圍了過來。

“老大別怕，你還有我們！”

“對！要扣，就扣我們的分吧！”

紀糖有些感動，然後她在系統裏查詢了一下這些小朋友的風紀分。

全都是負數。

“……”

負數軍團啊這是。

“那哪行呢，一人做事一人當！”紀糖下意識拍了拍胸膛，“我自己來。”

宇文夜視線下移，略有些微妙。

“叮！宿主請注意形象，女孩子不要随便拍胸膛啦！”

“呃，有什麽問題嗎？”

紀糖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一眼。

哦……是這樣。

她上輩子是A中之A，因此沒有這種煩惱。

紀糖規規矩矩收回手，小心翼翼仰望宇文夜頭頂，期待着進度條再次走到55%。

搞不好因為她是傳說中大魔王的關系，會扣得更狠一些呢。

可以說是特別期待了。

果然，宇文夜冷冷道：“紀糖扣一百分。”

這樣啊，剛才他果然已經認出她就是紀糖。

與此同時，系統發出了中頭獎的聲音，在一陣噼裏啪啦的掉彩帶聲過後，鄭重給與一連串通知：

“恭喜宿主獲得失控值1點！”

“完成支線任務，獎勵經驗值100點！”

“引發衆人圍觀，開啓‘聲望’，宿主目前聲望值為-350，請再接再厲！”

……不是，這負的聲望值有什麽可再接再厲的？

“順便說一下宿主的風紀分現在是-147分呢。”

知道了，反正債多不愁。紀糖覺得ok，她努力踮起腳，笑眯眯伸長手拍了拍宇文夜的肩膀：

“那，再見了，夜！”

“！@￥#%@￥”

風紀分-100

失控值+1

不過，宇文夜自然不可能站在那裏等着她繼續調戲，他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

“無聊。”

長腿一邁，徑自走遠了。

紀糖還是很滿意的，反正今天宇文夜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他就會拼命給人扣分，他扣分自己就能得到獎勵的失控值。

簡直就是坐在家裏數錢的節奏。

紀糖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去洗個臉，然後在學校裏走走，你們先回教室看書吧。”

她對小弟們說。

小弟們自然是很聽話的，背着紀糖的書包就提前去了教室。

紀糖站在鏡子前，化妝包放在手邊，仔仔細細用卸妝水擦幹淨妝容，洗臉洗了一分鐘。揉搓加上冷水刺激，臉上的皮膚都變紅了，擦幹後有些緊繃不适。

她想從包裏找找面霜之類的，然而既然是化妝包，自然沒有護膚品。

紀糖想了想，閉上眼睛，從系統格子裏取出那瓶“水”。

她花1點失控值買來的水，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準備拿來澆灌智慧果的。不過現在有了一個行走的扣分機器宇文夜在，失控值的獲得變得有點可持續發展的意思了，這水用完了也可以再買，用起來也不心疼。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試一下又沒有關系。

紀糖把瓶蓋擰開，倒了一點液體在掌心。無色透明的液體沒有絲毫黏膩感，就和最普通的礦泉水一樣在掌心流動。

她仰了點頭，把掌心的水拍在臉上。

系統小心翼翼蹭蹭她：“親親有什麽感覺嗎？”

“還行。”

老實說塗上去有點像肌底液，能夠起到一點舒緩作用。

“宿主真是個天才，這麽快就開發出了我們産品的新功效……”

系統拍馬屁中，紀糖思索片刻問：“所以有獎勵麽？”

“呃……”

“沒有就算了。”

“有有有。”系統忙道，“因為我們人手不夠，很多商品的說明書都寫得不到位，您發現的新功能寫到說明書裏之後商品銷量提升超過20%的話，增加的銷售利潤将有0.0000005%分紅給您！”

0.0000005%……算了，聊勝于無。

*

今天宇文夜确實心情很不好，所有人都盡量繞着他走。但總有避不過的人，倒黴地撞上槍口，被扣去一大堆分數。

但紀糖心情特別好。

她就坐在最後一排，端端正正地聽着課做着題，臉上時不時浮現出微笑。

前排的強子趁老師對着黑板板書回頭瞄了一眼，正撞上紀糖丢下筆伸懶腰。

“老大，那個啥……”

這會兒雖然看不到宇文夜的進度條，但是幾乎每隔兩三個小時，失控值就會增加一點，說明那家夥正不遺餘力地在給人扣分。

系統叮叮的獎勵獲得提示音，是最動聽的聲音。等到放學這會兒，賬戶裏已經攢了五點失控值。

紀糖手掩住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因為實在太舒服了，眼眶裏都盈上了一點水珠，搖搖欲墜，眨眨眼便挂在睫毛上。

“嗯？”

強子張了張嘴，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支支吾吾地看着她。

這位本來只想借一下作業抄的小弟，看着紀糖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舌頭都轉不過彎來了。

紀糖的表情逐漸變得疑惑。

而此時，板書完畢的老師背轉身來，很自然地發現了大膽在課堂上回頭講小話的這位。

身懷絕技的老師二話不說，一個黑板擦丢過來。

須知，高一十八班物理老師丢黑板擦的功力，足以和數學老師徒手畫圓的本領相媲美。當他巧用腕力丢出一個黑板擦的時候，是沒有一個學生能夠躲過的，哪怕是倒數第二排。

更何況，今天他的攻擊目标還是一個背對黑板的同學。

“咄！”

眼看着那顆黑板擦，就要跨過山河大海，跨過無數學生黑壓壓的頭頂，砸上強子那算不上寬闊的後背，

釀出一樁血案。

所有學生紛紛回頭，注視着那顆飛躍的黑板擦，尋找那個悲慘的被攻擊的對象。

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是躲不過了。

畢竟，強子的後背對着老師的一點鐘方向，正是右撇子老師的攻擊甜區。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永遠沒有必然。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黑板擦即将抵達的時候，一個并不高大的身影猛地站了起來，單手一探，就将黑板擦擒獲在掌中。

她動作敏捷，身手極為迅速，在所有人沒看清的時候，就結束了戰鬥。

穩穩地，撈住兇器，安然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舉起手。

物理老師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有人的反應可以這麽快，接住他的黑板擦，而且——還是一個女生！

一個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留着齊肩短發，個頭不高的小姑娘。

他推了推眼鏡，穩了穩心神，點了點紀糖。

紀糖站起來，端着那個兇器：“老師，你的黑板擦掉了。”

她聲音糯糯的，帶着少女獨有的沁甜，聽得物理老師又是一愣。

“這位同學，你是我們班的嗎？”他正色道，“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班上一陣哄笑。

物理老師嚴厲地瞪了一圈，自己走下講臺到最後一排紀糖身邊，拿過她手裏的黑板擦。

“我是紀糖，李老師。”

小姑娘認認真真地說。

“……？？？”

紀糖第N次舉起自己的學生卡。

“！！！”

物理老師同手同腳地回去了。

被老大拯救了的強子小心髒咚咚跳個不停，那顆本來就滿懷春意的少男心此刻又增添了幾分比心動更深層次的感恩。

他本來就聽不懂物理課，此時更加不想聽了，一臉癡癡地托腮望着黑板。

物理老師本來就注意着這邊，看他那個樣子不禁大為窩火，一拍桌子把他點上講臺。

“倒數第二排第七組那個，上來給我做這道題！”

強子望着黑板，大為迷茫。

他站在黑板前面，拿着粉筆，半晌寫了一個“解：”

物理老師嗤了一聲，不耐煩道：“不會做就下去。”

“上課上課不好好聽，下課作業也不寫，考試就抓瞎，以後怎麽搞……”

物理老師的碎碎念清楚地傳到第一排人耳朵裏，坐在講桌邊的物理課代表張瑞嘴邊浮起一絲淡笑。他最喜歡看到這些差生出糗了，loser就應該永遠是loser，受到教訓。

強子清楚聽到那聲嗤笑，低頭狠狠看去卻只看到對方無辜的臉，咬緊了牙瞪了一眼，正聽到物理老師說：“張瑞，你來做這道題。”

“好的老師。”張瑞把不屑的目光斂到鏡片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放下筆站了起來。

“等等。”

教室最後面傳出一個不緊不慢的清甜聲音。

“老師，這道題我會做，不如讓我試試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開什麽玩笑？紀糖會做題？

物理老師嚴肅地看着她：“紀糖，我不會對學生戴有色眼鏡，你現在迷途知返，想好好學習了是好事，但是虛榮要不得。以你的基礎，不可能會做這道題。”

這道題可是擦邊競賽的，別說紀糖這種每次交白卷的了，就是成績中等的學生也做不出來，因為課堂上的講的沒那麽深，必須要提前預習看參考書才行。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找張瑞上來做，這個十八班，也只有那麽幾個學生是有救的了。

紀糖卻神色平靜：“老師，你剛剛點上去的這位同學基礎并不比我好，上次期中考試，我們兩個都是八分。既然你認為我不可能會做這道題，又為什麽要點他上去呢？”

“既然您相信迷途知返，就姑且信我一次。我昨天有預習功課，這道題，我真的會做。”

物理老師有些難堪，驚訝地看着她，不過過了一會還是選擇了妥協：“……那你就上來試試吧。”

他朝已經站起來的張瑞擺擺手。

張瑞有些不甘心地坐下，卻又忍不住冷笑一聲。這些loser在玩什麽？紀糖會做題？昨天有預習功課？

這是物理，又不是背古文。他才不信，紀糖一天就能補回來缺失整個學期的基礎。她逞能上來，就是為了丢臉的吧。

紀糖拿着粉筆冷靜地板書，似乎都沒有怎麽思考，一筆一劃寫着她的推算過程。她的筆跡也十分秀氣文弱，就和她現在的外表一樣，實打實是一個普通小女孩，和從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太妹，簡直不是一個靈魂。

“其他同學也自己算一下。”

物理老師沒看紀糖的板書，低頭翻着教案，頭也不擡的說。

他是不相信紀糖可能會做題的，這女生就是想逞能，替別人出頭，骨子裏還是那個校霸的作風習氣，無論外表怎麽變，都改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麽迷途知返，教過多年學生的他很清楚能有多大概率。再說了，到了高中階段，尤其是理科，這時候還能逆襲的多數是男生，女生嘛，還是學學文科背背課文的好。

至于她現在嘩嘩寫得順利，八成是昨天看了點參考書，記住了什麽例題，剛好跟這一題長得比較像，就自以為會做了。

張瑞在他這麽說之前就已經拿出了草稿紙，他飛快地在紙上寫寫畫畫，而

老師也已經走下了講臺，開始挨個看在打草稿的同學的計算過程。

這一題确實很有難度，大部分人都在咬着筆杆子苦思冥想，沒有幾個真下手做的。

老師看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踱回到張瑞身邊，看向他的演算。

張瑞很自信。

他覺得自己算的絕對是對的。

但是老師似乎不這麽認為，他在旁邊看了幾眼就搖了搖頭：“你再想想看。”

不對？張瑞傻了眼。

“當。”

紀糖越寫越快，最後一筆用力比較大，粉筆當地斷成兩截，在地上彈了兩彈，砸到物理老師腳面上，仿佛在提示他快過來看。

張瑞臉色不大好地看着轉過身來的紀糖，那女孩動作輕盈地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粉筆，放回到講桌上的盒子裏。

再重新站定。

講臺左側的走廊很窄，風從敞開的窗吹過，她白色的裙擺飛揚起來。

以前紀糖上學時會穿這種裙子嗎？打扮得跟秦若寒一樣，又是因為鄭晏宇吧。

為了男人打架的女高中生……真是沒救。

“老師？”

紀糖含笑問：“我的答案正确嗎？”

老師看着紀糖寫下的解題過程，有十秒鐘沒說出話來。

底下一直緊張握拳的小弟們，本來都為老大捏把汗，看着情勢，哪裏還有不懂的。

一個個兒仰着頭搶白。

“老師，對不對啊？”

“就是啊老師，對不對您倒是說句話啊！”

“要是我糖姐做對了，是不是應該好好誇一誇啊？”

物理老師看看紀糖，又看看黑板。看看黑板，又看看紀糖。

“……”

底下還在持續地起哄，他終于覺得臉上挂不住了，重重咳了兩聲，板起臉：“吵什麽！上課呢！”

卻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眼看着他的臉要拉下來，可能要給全班布置留堂什麽的。

紀糖心想那哪行，她還要給小弟們補習功課呢。

她給每個人都制定了針對性的補習戰略，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大家不要吵了。”紀糖溫溫柔柔地說。

倒不是現在她沒法用低八度的音說話，而是既然要和以前的紀糖做出區分，就要區分得徹底一點。

幾乎是一瞬間，吵吵嚷嚷的課堂就安靜了下來。

和之前物理老師造成的效果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師：“……”

理論上他應該感謝幫忙維持秩序的同學，但內心卻更加郁悶了是怎麽回事。

“老師，這道題我做對了嗎？”

即使并不情願，他還是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紀糖做的是對的。”

盡管課堂上仍然安靜，很多人不禁彼此交換驚訝的眼神。

“诶？居然真是對的。”

“我看張瑞都沒做出來……”

張瑞的臉色比物理老師還難看，他看着紀糖的解答過程，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這做法比他在參考書上看到的還要簡潔，甚至可以說是，精彩。

……她真的只預習了一天，背後沒有人指點？

難道這個世界上……

真的有所謂“天才”存在嗎？

有當然是有的，但是紀糖？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紀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走回座位去。她并沒有指望，但還是聽到了一句聲音并不大的：

“……繼續努力。”

紀糖挑挑眉，與此同時，她聽見腦海中系統再次“叮”地響了一聲。

“聲望值增加10點，目前聲望值：-340，請宿主再接再厲~！”

*

改英語試卷總是很快的，因為大部分都是選擇題。

十八班班主任老劉的心裏，仍然惦記着早上紀糖提前交卷的事。他是看着她寫的卷子，現在就非常好奇她到底能考多少分。

改試卷的老師就坐他對面，于是一個下午，沒有課的老劉就端着一杯茶，隔一會兒就踱步過去，和改卷的老師搭話。

“我說老劉，你晃得我腦袋都昏了。到放學頂多過半小時我指定改完了，你到時候自己來看行不？”

老劉嘿嘿一笑，正想說什麽，辦公室門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诶，李老師。”

物理老師喘了兩口氣，心神不寧走過來：“劉老師，我得跟你聊聊。你們班的紀糖……”

一提到紀糖，老劉開始緊張了：“她怎麽了，又鬧事了？是跟男同學打架了？還是跟你頂起來了？”

“都沒有。”

老劉聽到這個回答，又看物理老師凝重的神色，不由更加緊張：“……她聚衆鬥毆了？把人打成重傷送醫院了？”

物理老師擺擺手，由于受刺激過度，錯端起老劉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說這個事你千萬別太驚訝。”

老劉：“你說。”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跟你講，紀糖她……”物理老師放下杯子，凝重地握住老劉的手，“她學會物理了！”

老劉：“？？？？？？？？”

“不是，李老師，這怎麽個情況？”老劉懵逼道，“你剛剛上課時候都發生了什麽，細細跟我說一下，別急……沒事這我茶你端着慢慢喝。”

物理老師仍是一副情緒澎湃奔騰過度的樣子，他努力深呼吸着平複情緒，神情有點夢幻，把剛才發生的事仔細講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她做出了張瑞都做錯的物理題。”

旁邊一位老師也湊過來，聽到這裏有些不理解：“不就是做會了一道題？也可能這個學生突然開竅，知道發奮用功了，提前預習到了嘛。”

“再怎麽用功，也不可能。”李老師搖頭道，“上個禮拜她還連重力加速度都不知道，期中考試只考了八分，怎麽可能一個周末就學會了麥克斯韋方程？簡直好比我去參加全國鐵人三項還進了決賽……”

衆人都沉默了。

“能給我看看題嗎？”老劉提議道。

物理老師提供了原題和他拍下來的，紀糖寫在黑板上的解答。

圍過來的老師看着看着紛紛沉默了。

物理老師嘆息着，再次問：“所以說，她真的突然學會了物理。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結果。”

“——她不僅決定發奮學習，還xx的是個天才。”

老劉沉默不語半晌，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臉上是感慨萬千的表情。

“……實不相瞞，我也覺得她有點和以前不一樣。”

“嗯？”

老劉把早上見到紀糖，先是對外表驚訝，然後看到她做題飛快，而且答案百分之八十都确定正确的事說了一遍。

“從這個角度來講的話——”

“她不僅僅學會了物理，她還學會了英語。”

“一夜之間。”

“一個周末。”

“……天才，或者特殊情況。”

旁邊一直改卷子的英語老師終于忍不住擡起了頭：“所以劉老師，你一直在我旁邊轉就是想知道你們班的紀糖能考多少分吧？”

“你們班的我剛剛改完了，成績還沒統，你要不先看看？”

“哦對了，有一份滿分的，因為字寫得特別好還給了附加分。”

老劉緊張地點了點頭，接過那一大沓卷子，找出紀糖的那份。

幾個老師腦袋都湊過來，謹慎地看向那張試卷。

“算算分吧。”

“……”

“李老師，你算的多少分？”

“155。劉老師你呢？”

“155。”

“……”

*

此時，坐在教室裏，正在給自己的小弟們制定補習方案的紀糖再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喜氣洋洋：“恭喜宿主獲得聲望值150點，目前聲望值-190點。宿主在一天內提升了一百六十點的聲望值，實在是太優秀了！統統是你的粉絲！”

“哈啊？”紀糖不解，“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啊。”

很快，她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叮！恭喜您完成初次學習任務，下面為您發放獎勵！”

“您的單詞測驗最終成績：年紀第一名！”

“您此次一共擊敗了899名對手，獲得經驗值10點！”

“您獲得抽獎機會1次，請在系統內領取！”

“您獲得‘班主任的震驚’，可兌換失控值2點！”

“此外，由于您的班主任過于震驚，您将額外獲得140經驗值，現在您的總經驗值為250點，還差750經驗值就可以解鎖lv2商城面板！”

诶，本來以為系統在學習任務獎勵發放上特別摳的，沒想到還多送了一百四十經驗。

“行叭，我就收下了。”

紀糖收回神識，點了點桌面，問衆小弟：“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她在自己識海的那段時間，不論度過多久，在外人看來都只是一瞬。

小弟們愁眉苦臉：“老大，我一看書就頭疼。”

“對對，我一看書不僅頭疼，肚子也疼。”

“我就不一樣了。”猴子說，“我哪都不疼，但是我瞌睡……”

紀糖無奈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剛開始都是會辛苦的，忍一忍就好了。”

“但是老大，你是天才。”強子星星眼仰慕地看着紀糖，“我們怎麽能和你比呢。”

“我不是天才。”紀糖道。

猴子道：“我們也不想做人上人。我們只要做老大的跟班就很幸福了！”

衆人紛紛稱是。

紀糖莞爾：“你們真是這樣想的嗎？”

衆人用力點頭。

“那。”紀糖挑眉拿起書，“就為了讓老大我擁有全校最高素質、全面發展的優秀跟班而努力吧。”

衆人哀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