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 婚禮篇

68   婚禮篇

◎Phone賽克斯◎

婚禮篇(2)

一落地, 宋青梨放完行李,徑直前往Lucas的公司。

Lucas的團隊不過十來個人,但個個都是精英, 這兩年還收到了某行業巨頭的融資, 乘上時代的東風,在國內外都相當有名。

更巧的事,團隊半數都是華人,所以彼此交談起來都格外流暢。

“救援?這個點子之前Torlan跟我說過, 很好的點子, 這兩年很多團隊都在研究。不過Torlan說現在Auraro系列主攻自然災害方面的救援,這方面似乎并不常見,為什麽不研究醫療方面的呢?”

“都在研究。”宋青梨微笑,“不過, 一步一步來嘛,得給對手們留點時間。”

“哈哈哈,那可真要謝謝你手下留情哦。”

在場的大家哄堂大笑。

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她的心髒強大了不少, 她已經不是那個待在團隊最末畏首畏尾的小菜鳥, 有了自己的思考, 主見,性格也比以前開朗了很多。

即便景川不在她也能游刃有餘地處理好這些事。

現在她羽翼豐滿,也能獨當一面了。

公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宋青梨跟着Lucas學到了不少好東西, 還收到了他們最新研發的試驗品。

她打算帶回去好好研究。

但在此之前,也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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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吃飯。

Lucas把餐廳定在宋青梨的酒店附近,餐食一點好, Lucas迫不及待地開始八卦。

“對了, Torlan怎麽沒跟着一起來?以前他可愛來這兒了。”

“你們又離婚了?”

“……”

又, 離婚了。

什麽叫又。

他們總共也就離過一次好不好。

宋青梨舉起熱茶,“你這說的什麽話。”

“嘿嘿,我這不是開心嘛,要是真離婚了,我不又有機會了?”Lucas殷勤地笑了笑。

他這番話一方面是試探,一方面是開玩笑。

Lucas對景川和宋青梨都沒意思,他是個無性戀者,活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找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欲望,對于男女關系也僅限于眺望,在一旁樂乎地磕cp。

本以為這次宋青梨來,他也會再見到景川。

沒想到。

失策,失策。

第一道芝士焗龍蝦上來了,服務員貼心地順開桌上多餘的餐盤,替他們一人夾了一只。

宋青梨拎起刀叉,“放心,沒離,感情好得很。”

“是嗎?那可真叫人傷心。”Lucas像是想到了什麽,環顧四周,立刻緊張起來,“Torlan不會就在這附近吧?”

景川神出鬼沒,Lucas在這兒口嗨得起勁,一會要是他突然跳出來,Lucas絕對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青梨給他打了幾劑強心針,“沒有,恒川有事,他還在國內。”

“吓死我了。”Lucas松了口氣,“我說呢,像Torlan那種粘人精,要沒別的事兒怎麽可能放心你一個人離開。”

“粘人精?”這麽多年沒見,Lucas的中文水平上升了不少。

不過有些詞彙也不是學了就能用得上,譬如這個詞。

景川冷漠得要死,連她回南墅去住這件事都無動于衷,遑論出差。

而且。

她來裏斯都快八個小時了。

這狗男人居然還沒打電話給她。

連個問候的短信都沒有。

……她還以為他真挺不舍的。

宋青梨兀自嘆了口氣,在對話框裏打打停停。剛輸完一句“你在哪兒”,又全給删了。

眼不見心不煩,誰先找誰就算輸了。

哼。

你不理我也別指望着我會理你。

心裏有種酸酸的氣味湧上來,宋青梨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擺擺手,“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Lucas頓了頓,和旁邊的一個男人對視。

抿了口酒,沒再繼續說下去。

---

這頓飯結束後她直接奔回酒店。

來裏斯是第一次,有很多人文風景她都還沒看過。

但在這樣一個偌大,情侶雲集的城市裏獨自漫步,未免顯得太落寞了些。

她看着不遠處的黑膠店,店裏店外行人匆匆,不少背着雙肩包的少年少女站在貨架邊合聽一對耳機。

這青春的模樣,他們也曾有過。

宋青梨沒多停留,幸福的畫面過于刺眼,她現在和單身沒什麽區別。乘坐電梯,上到頂樓。

走回房間時,忽然發現中間的過道被三個男男女女擋住。

一對男女看上去年紀頗大,另一個年輕女孩看上去才二十出頭。

看長相,他們應該是一家人。年輕女孩的箱子似乎壞了,一個輪子不翼而飛,拉鏈的口子也被撕得七零八碎我,而且還沒帶房卡,就這樣幹站着,把箱子敞開,橫在過道裏。

看到有人來,女孩連忙開始收拾。

中國人骨子裏生來就是熱情善良的,宋青梨沒有直接跨過去或是袖手旁觀,蹲下身來一塊幫忙。

走廊裏有監控,她并不擔心會被人仙人跳,更何況她剛剛過來時就已經摁下了錄音鍵,做了雙重保險。

像是有什麽心靈感應,女孩問她:“你好小姐。”

女孩用中文說:“請問你是中國人。”

宋青梨點點頭,然後嗯了聲。

裏斯是歐洲一個繁華城市,在這裏遇到國人并不奇怪。

女孩大喜過望,立刻沖上來親昵地摟住她的脖子。

動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宋青梨差點重心不穩也往後摔了去。

“啊對不起。”女孩趕緊道歉,“我太激動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同胞,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不住地道歉,宋青梨擺擺手,說了句沒事。

從她的懷裏掙脫,收拾掉最後的行李。

以及落在一旁的結婚證。

宋青梨一向不習慣陌生人的親昵靠近,連趙夢蝶這樣要好的朋友摟她,都會雞皮疙瘩爆起。

這個女孩明顯從小到大都是在愛裏長大的,所以對人待物都抱有理想化的想象,行為也更大膽些。

宋青梨垂着眼,直起身準備回去。

女孩不住地盯着她,專注得很。

宋青梨挑了挑眉,“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沒有。”女孩頗為緊張地搖搖頭,“只覺得您很面熟,長得像我認識的一個男人。”

男人?

意思是她長得很man嗎?

宋青梨有點想笑,不過像就像吧,起碼說明她很有可塑性。

下次和某人搞基試試。

女孩的父母為女兒接二連三的沖撞行為道歉,給宋青梨鞠了一躬,還給了她他們的名片,說是回國以後請她吃頓飯。

宋青梨看了眼。

沒說話。

不知為什麽,她居然有一瞬間的晃眼。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世,還是原先那種狀态,他們一家也會這麽幸福吧。

--

嘩啦啦。

花灑裏冒出水來,水溫不斷上升,白色的水霧将小小的浴室氤氲得雲裏霧裏,宋青梨打上洗發露。

嗡嗡嗡。

放在外邊壁龛的手機在震動。

鈴聲很熟悉,是她特意給他設的《My Heart Will Go On》。

宋青梨仰起頭,把眼前的泡沫沖掉,濕着一雙手去接電話。

“喂。”

“你到裏斯了?”景川開門見山。

不知道是不是流水聲太大的緣故,宋青梨總覺得那頭的人聲沙啞,斷斷續續。

她刻意把音量提高,順便也提高自己的嗓音,“你再問早點我都回國了。”

她擅長說反話,尤其在這種很不爽的狀态下。

景川也沒辯駁,沉默了一會道:“有點事。”

“對不起。”

景川的一句對不起像是開了個閘,本就不舒的情緒在他的示弱下反倒複燃起來。她的小脾氣和委屈跟龍卷風似的,全上了頭。

連連抱怨了好幾句,邊說邊想起Lucas的揶揄,指摘他是不是又想離婚了。

景川哪兒敢說是啊,馬上否認。

“公司有點事,我剛剛一直在處理,所以不小心耽擱了,抱歉。”

他一說公司有事宋青梨就熄火了。

行吧。

暫時原諒下。

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落寞。

宋青梨是個自我矛盾的人,公司上升階段,景川能把一門心思全撲在工作上當然是件好事,可她總是忍不住失望,失望在他的心裏工作比她大,她不是第一順位。

可因為這種事去鬧反而會顯得她太不懂事,這段時間她也是這麽對他的。

她在心底無聲嘆了口氣。

草草沖掉泡沫,宋青梨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

景川小心翼翼地問:“我來找你?”

“別。”宋青梨斷然拒絕,聲音重新變得清澈,“我明天就回去了。”

景川開起了玩笑,“可我等不了了。”

“我現在,非常非常想見到你。”

如此赤.裸裸地表明心緒,宋青梨愣了愣,一抹紅意翻湧上來。

景川接着說:“你剛剛在幹嘛。”

“洗澡。”

“這麽好。”景川調侃,“怎麽不叫我看看。”

宋青梨笑不出來,只覺得臉上的熱氣有增不減,還在不斷地向外傾吐,她深呼吸好幾次,盡量用平和地語氣回答,“哪兒好了,你不洗澡?”

“馬上去。”景川蠱人的聲線在耳邊嗡嗡作響,“你要看看嗎?”

“……”

不出意料,宋青梨沉默了幾秒。

電話那頭緊跟着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他似乎換到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兒。

大段的空白給了她無盡的想象,太安靜了,靜到她只能聽見電話那頭腳步的回音和風聲。

她簡直不敢想象他現在已經到什麽地方了。

——對方發來了一個視頻邀請,請問您要接聽嗎?

通訊軟件用機械的女聲跳了出來,宋青梨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說不想看是假的,說想看又是不好意思的。聽到他說我想你的那一秒,她的心就已經開始融化。

她忍不住細細回味他說的每個字,腦海裏想象出景川說這句話的神情。

他真的要洗澡嗎?

他真的要……給她看看嗎?

沉默越久,情緒就像酒一樣愈發醇厚。

趙夢蝶以前給她說過,做女人就別太矜持別太保守,男人說兩句騷話腿就張開了,成何體統?最好的辦法是以牙還牙,反攻回去,讓他們也試試措手不及害羞的滋味。

這幾句話給了她一點信念,宋害羞同學佯裝鎮定,撥了撥劉海,理了理發型,然後從容地接通。

映入眼簾的,是景川。

一個……原始的景川。

手機似乎被固定在牆面上,豎屏狀态下能看清他上下每片肌膚。

景川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起來,“你來啦。”

“那我開始了。”

說完,他撥開了淋浴器。

浴室裏很快水汽彌漫,白茫茫的,像在風雪夜的極地。熱水簌簌顫動,他閉着眼,粗犷地抹了把臉,一道暖黃的燈光從中劈裂,直勾勾地映着緊繃肌肉。

嘩嘩的水聲越來越大。

和平常一樣,男人先擠出兩泵洗發水混在手心裏揉搓。乳白細密的泡沫從掌心裏飛出,他洗了兩次頭,兩次澡。南潭處于江南地區,沒有搓澡的習慣。一個簡單的淋浴二十分鐘即可搞定。

一個向來把時間看做是生命的男人這次反倒慢了下來,他轉過去,背對着她,把綿密的泡沫緩慢,均勻地塗抹在肩胛骨上。

男人的肌肉一翕一合,透出旺盛的生命力。

宋青梨咽了咽,感覺口渴到爆炸。

妖精總能精準地抓到她的弱點。

如此反複了許久,終于看見景川從白霧裏走出。

他拭掉發梢殘留的水珠,胡亂把頭發吹到半幹便停了下來。腰間松松垮垮地系了條浴巾,他從光亮遁入黑暗。

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點,畫質頓時跌到了低谷。

景川笑了笑,把臉湊得近了些,“你怎麽沒開燈?怎麽還是這個表情。”

宋青梨這邊确實沒開燈,晚上有一點光她都睡不着,能支持彼此看清臉的光源只有瑩瑩的月光和手機散出的藍光。

不過他說的“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呢?

宋青梨張開嘴,又合上。

畫面靜止不動。

手機嗡嗡作響,他發了張截圖來。

截圖上有兩張面孔,一大一小,一上一下,她占據了大部分的視野,眼睛微微睜大,寫滿了震驚。

宋青梨怔了怔,直到這一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邊的信號有多差。原來從接到電話的那一秒開始,她在他眼裏就一直保持這副“震驚”的表情。

“……”

草。

好想死啊嗚嗚嗚……

她把視頻關了,麥也關了,用枕頭蒙着腦袋尖叫,惡狠狠地猛錘床板。

自我纾解了大概有一分鐘,她終于舍得重新打開視頻了。

景川含情脈脈地凝視她。

今天晚上的月色确實很美,柔媚的光線描摹出他柔和的五官。半幹不濕的頭發垂在眉骨,他用手散開,發尾簌簌顫動,像漂亮的槐花。

他微笑着盯着她癡迷的眼神,臉上泛着洗過澡的紅暈。宋青梨能想象到,他現在是什麽味道,臉蛋有多軟多燙。

想着想着,畫面突然劇烈地顫抖。

景川把鏡頭挪到了自己的喉結上。

氣氛頓時變了味,男人粗粗的喉結像個核桃,暴戾又性.感地挂在冷白脖頸上。

宋青梨無所适從,眼神開始亂飄。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腦子裏構想好的騷話在看到那張迷人而情欲滿滿的臉後,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心跳得好快,好想透過屏幕摸一摸他的喉結。

景川忽然說:“關掉攝像頭吧。”

宋青梨哦了聲,然後乖乖照做。

Phone*ex 這東西,她早在大學的時候就和景川做過了。

只不過當時的他還是個純情小男孩,還不是主導者。一開始做這種事的時候他還死活不同意,問是什麽原因他也不說話,結果她就叫了兩聲,他就有了反應。

裝得無所謂,面不改色有什麽用?酡紅的耳垂早就出賣了他那刻的悸動。

宋青梨三言兩語就騙得他暈頭轉向。

他眼圈泛紅,捂着耳朵,可憐兮兮地求她別說了。

哪像現在。

比從前更懂了。

屏幕上看不見他的表情了,只有冰冷的頭像。

宋青梨的心髒有一秒的失重。

“寶寶。”景川低語,“你現在穿的是什麽。”

“……裙子。”

景川溫和地誘導,“什麽樣的,可以給我詳細描述一下嗎?”

“黑色的……蕾絲的吊帶裙。”

宋青梨越說聲音越低,到“裙”字兒上幾乎沒了聲。

“這樣啊。”景川像是想起了那件裙子,那是他買給她的睡裙。

一條深v的,吊帶的,黑色蕾絲的睡裙。

景川音調裏溢出藏不住的笑,“寶寶穿那件裙子一定很漂亮。”

“……嗯。”順着他的話,宋青梨的視線也跟着下移。

從頭到腳,這片旖旎。

像夜間平滑幽暗的海,浪潮湧向岸邊兩疊突兀的紅石。

她們怎麽。

不知不覺就。

站起來了。

沒有海綿墊的阻攔,真絲面料緊緊地貼住身體,宋青梨好不習慣沒穿蕾絲的感覺。但不習慣并不意味着不好。

相反。

挺……舒服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啞,“那它現在,掉到哪兒了呢?”

“……”

掉哪兒?

能掉哪兒?

剛才反複折騰,肩帶早就滑到了小臂,領口又能掉哪兒呢?

魔音還在繼續,“寶寶現在脫下來,好不好?”

“……”

宋青梨在他一聲又一聲寶貝裏淪陷,很輕地嗯了一聲,像只蠶蛹,在被窩裏胡亂動彈,連帶着其他的東西都一起脫掉。

衣物和被子摩擦出暧.昧的響聲,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景川咽了咽,喉結上下滑動。

“脫完了嗎?”

“……嗯。”

嗯。

很好。

景川非常有耐心地調.教,“寶寶真乖。如果我現在在你身邊,你最想碰我哪兒呢?”

宋青梨想了想,“手吧。”

“第二呢?”

“後頸。”

“為什麽呢?”

為什麽?

景川這麽一問她才開始思考為什麽。

景川的手很漂亮,關節又粗又硬,指根處還有一層薄繭,每次一碰她,她就受不了。

想着想着,宋青梨忍不住擡起手,模拟想象中的行跡卡住脖頸。

發絲夾在五指縫隙之間,她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一把,光是這樣的動作冷水已經瞬間升溫。

如果是景川,他的手會更燙些,力度也應該要更大些。

至于後頸。

老一輩常說,不能把背對老虎,因為它會認為你沒看到它,從而發起突襲。

低頭露出後頸的行為也會讓老虎以為這是獵物最脆弱的時候,然後發起迅猛的攻擊,施展咬破喉嚨的沖動。

對于人來說,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背對着,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會有種意想不到的未知感……越神秘,情緒越是通往巅峰。窒息感一遍一遍地侵襲着,宋青梨享受景川把溫熱的唇貼在頸椎上,一遍又一遍,細細地啄吻。

而且。

她也挺喜歡吃厚厚的乳酪的。

景川似乎福至心靈,即便她沒回答也沒繼續勉強。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景川好像起來了,翻下床了。

他不知道去了哪裏,語音通話的狀态下,她只能聽到微弱的觸摸聲。

以及,粗重的呼吸聲。

宋青梨:“你怎麽了?”

“沒什麽。”

景川頓了頓,聲音沙啞,時斷時續。

從時不時的顫抖和硬質水管摔打聲裏,宋青梨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幹什麽。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緊接着景川又說。

“寶寶,你可不可以叫兩聲。”

他可憐巴巴地乞求,“我快設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低頭露出後頸的行為也會讓老虎以為這是獵物最脆弱的時候,然後發起迅猛的攻擊,施展咬破喉嚨的沖動。——資料來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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