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別試

別試

原本約好的去馬場騎馬, 結果因為突然下雨,只能取消。

趙晉帆他們又重新組局,問傅枕河要不要到聽風閣打牌?

傅枕河問向小葵:“想去打牌嗎?”

向小葵還沒來得及回, 傅枕河手機響了,是“四九城六公主群”,趙晉帆他們打的視頻。

傅枕河把手機遞給向小葵:“你接。”

有了昨天晚上的尴尬情況,向小葵連連擺手往後躲。

“不,我不接,你自己接吧。”

她站起身要走,傅枕河拉住她,把手機塞她手裏:“接一下。”

“哎你這人……”

向小葵拿着他手機, 話還沒說完,傅枕河直接點了接通群視頻,點完他自己去了衛生間。

“他去衛生間了。”向小葵尴尬地解釋,“很快就回來。”

趙晉帆笑着打招呼:“弟妹好, 老三也真是, 婚都結了,還藏着掖着的,不把你帶出來和我們一起玩。”

幾人中, 趙晉帆年齡最大,比傅枕河大一歲。

周聽緒第二, 比傅枕河大一個月。

其他三個都比傅枕河小,但也沒小太多, 就幾個月, 不到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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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 算是同齡人。

周聽緒沒說話,盛寒與、沈懷, 霍辭三人,全都嘹亮地喊了聲嫂子。

向小葵只能笑着解釋:“不是他不帶,是我性格木讷,不願意出去玩。”

盛寒與笑着說:“三嫂性格這麽開朗,肯定是三哥太寶貝你了,舍不得帶你出來。”

霍辭接話:“就是,三嫂這麽漂亮,仙女似的,難怪三哥不願意帶出來。”

向小葵被誇得不好意思,笑着說:“嗐,他哪裏是舍不得。我看是你們都太帥了,他……”

她話沒說完,手機被傅枕河奪走。

傅枕河坐下來,手臂一伸,攬住她肩,把她按在懷裏。

向小葵被迫依偎着他,歪着頭靠在他胸膛上。

“還玩不玩了?”傅枕河翹起二郎腿,一手摟着向小葵,一手拿着手機。

“玩。”趙晉帆問向小葵,“弟妹一起來嗎?”

傅枕河低頭,下颏抵住她額,在她頭頂沉聲問道:“去不去?”

向小葵還沒來得及開口,周聽緒說道:“都是自己人,來吧。”

沈懷接話:“就我們幾個,嫂子過來吧。”

向小葵不好拒絕,但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只能仰起小臉看傅枕河。

傅枕河被她一雙水靈靈的小鹿眼看得心尖發癢,心窩子撓撓的,突然就不想出去了。

向小葵見傅枕河沉着臉,眼神冷冷的,心口狠狠一墜,咬了咬唇,從他懷裏退出,笑着說:“我想起今天學校還有事,就不和你出去了。”

她站起身便要走,傅枕河倒扣下手機,一把拉住她手腕,将她拽進懷裏。

“啊!”向小葵身體突然往後跌,本能地叫出聲,意識到他還在開視頻,趕緊抿住嘴。

她跌坐在傅枕河腿上,被他摟着腰。

傅枕河重新拿起手機,只将攝像頭對着他自己,淡聲說:“我們晚點過去。”

剛剛向小葵那聲尖叫,視頻裏的幾人都聽見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着。

趙晉帆說:“不急。”

然後幾人齊齊挂了視頻。

見他沒開視頻了,向小葵才說話:“傅枕河你幹嘛呀,我說了有事。”

傅枕河揭穿她:“你上午課都沒去給人上,能有什麽事?”

向小葵兩臂交叉,氣哼哼地看着他:“學校就不能有事嗎?我就不能去開個會什麽的?”

傅枕河沒再打擊她,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低頭看她:“那我再給向老師請個假,成不?”

向小葵本就是好脾氣的人,輕易便被他逗笑,嘴角一揚,彎着眼笑出聲:讨厭。”

快速在他臉上親了口,親完害羞地把頭埋到他懷裏,小貓兒般在他懷裏拱來拱去,一邊拱一邊軟軟地笑。

傅枕河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聲音沉了下去:“別這樣笑。”

“笑也犯法啊?”向小葵從他懷裏擡起頭,秋水眸瞪着他。

傅枕河湊近,鼻尖碾過她臉:“我容易犯法。”

-

十一月的天,已經有了涼意,因為下雨,溫度更低些,要穿兩件衣服才行。

向小葵想着只是去跟傅枕河的幾個朋友一起吃飯打牌,就沒有刻意打扮成熟。

一件連帽衛衣,外面一件薄外套,下身是條淺藍色修身牛仔褲,頭發紮成了松散的丸子頭。

“走吧。”她從房間出來。

傅枕河看着她這身青春休閑的打扮,沒說什麽,站起身往外走。

兩人在玄關換鞋,向小葵沒有內增高的鞋,要麽是平底運動鞋,要麽是高跟鞋。

她今天這身打扮,不适合穿高跟鞋,便拿了雙白色平底板鞋。

電梯裏,兩人站在一起,向小葵通過鏡子看到了自己跟傅枕河的身高差。

她面向他,往他跟前站了一步,伸手比劃,自己腦袋才勉強到他肩膀,差距太大了。

“傅枕河你好高哦。”她嘟了下嘴,“你要是不低頭,我踮起腳都親不到你。”

傅枕河眼中掠過一抹溫柔,伸手捂在她臉上:“電梯裏有攝像頭,別亂來。”

向小葵推開他的手:“我哪有亂來,又沒親你。”她伸手抱住他,“既然都被你冤枉了,那要親親。”

傅枕河伸手揉了下她頭頂:“上車再親。”

向小葵抱住他腰,在他懷裏扭着身體撒嬌耍賴:“不要,現在就親。”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有人進來。

向小葵羞得迅速把頭埋在傅枕河胸膛上,直到電梯在地庫停下,她才從他懷裏退出去,慌裏慌張地往外跑。

坐進車裏後,她雙手捂住臉,還在沉浸式害羞。

傅枕河從容不迫地開着車,緩緩駛出地庫。

向小葵見他毫無反應,扭頭看他:“你不是說上車親嗎?”

傅枕河眼睛盯着前面,淡然道:“我看你在害羞,就沒打擾你。”

向小葵見他頂着一張清冷寡欲的臉說笑,感覺他特別欲特別撩人,心裏突然冒起了粉紅泡泡。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正在将傅枕河一點點揉進眼中,裝進心裏。

傅枕河不用看,也能感受到身側那道熾熱的目光,像是要燒進他心底,将他點燃。

喉間驀地發緊,生出絲絲撓心的癢意,握在方向盤t上的手微微用力,手背青筋根根凸起。

向小葵側身歪靠在座椅上,手托住兩腮,笑盈盈地看着他。

傅枕河咳了聲:“坐好。”

向小葵說:“我坐好的。”

傅枕河:“坐直坐正。”

向小葵轉過身體,面對正前方,說了句:“讓你分心了嗎?”

傅枕河沒說話,喉結滾了滾,眼睛如深淵。

黑色庫裏南停在一處四合院門外,向小葵從車裏下來,入眼是一道闊氣肅穆的懸山式門樓,以及白壁灰瓦的院牆,門樓左右兩邊各站着一個高大挺拔手持電棍的安保人員。

泊車員過來接鑰匙去停車,向小葵緊張地挽住傅枕河手臂,下意識地往他身上靠。

她兩手環抱住傅枕河手臂,緊緊地貼着他,幾乎要挂到了他身上。

傅枕河只覺半個胳膊陷進一片溫軟裏,低下頭問她:“還能走嗎?”

向小葵對上他深邃的眼,慌忙松開手,強裝鎮定地撩了下耳發,聲音軟糯地說:“能走。”

傅枕河單手插兜走在前面,向小葵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跨上青石臺階,邁進高高的門檻,繞過一道磚雕大影壁,進入裏面是雕花青磚鋪就的雅致庭院,院牆兩邊栽種着青翠的觀賞竹。

接着進入朱漆繪彩的二道門,入裏是一道紫檀雕花大插屏,在插屏左右兩邊擺放着盆景竹,繞過插屏是寬敞明亮的四方庭院,擺放着各種精致的盆景,栽種着花草。

院裏是硬山頂房屋,總共十八間,正房三間,東西兩面各五間,以抄手游廊的形式相連。正房兩邊去了耳房,開出兩道月亮門,穿過月亮門,後面是五間連排的後罩房,洗浴吃喝玩一條龍。

除了三間正房不對外開放,東西兩面和後面的房屋,全都對外開放,除了要有錢,還得有一定的身份才能進來消費,光有錢沒身份,進都進不來。

而這座四合院,是周家二爺周驚鴻在周聽緒二十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向小葵因為緊張,最終還是挽住了傅枕河手臂。

他們剛走到正房門外,其中一個身穿黑色休閑服的男人夾着煙從正房大廳出來。

“來得真快,還以為你們兩口子要到飯點才來。”

向小葵一眼認出他就是“四九城六公主群”裏的“大公主”——趙晉帆,在來之前,她特地問過傅枕河,群裏幾個人分別都是誰。

讓她覺得最搞笑的還是群名,她當時硬忍着沒笑出聲,問他:“你們幾個大男人,為什麽要叫公主群?”

傅枕河擡了擡眉,輕飄飄一句:“他們改的。”

向小葵打破砂鍋問到底:“誰改的?”

傅枕河耐心地回道:“霍辭、盛寒與,沈懷,應該就是他們三個,或者其中一個。”

向小葵又問:“怎麽不叫四九城六公子?”

傅枕河說:“一開始是叫這個,他們說俗了,就改成了六公主。”

于是看到趙晉帆,向小葵脫口而出:“趙大公主……哦不,抱歉抱歉。”她擡手遮了下唇,滿臉歉意地說,“趙大公子好。”

趙晉帆撚滅煙,扔進旁邊廊柱後的垃圾桶,笑着說:“弟妹見外了,別公子公子的叫,咱都是普通老百姓,不興封建豪門那一套,叫我四哥或者帆哥就行。”

他因為在家族裏排行老四,圈裏熟悉的人都叫一聲四哥或者四爺。

向小葵連忙改口:“四哥。”

傅枕河拉着她手走進典雅貴氣的中式大廳,除了沈懷他們幾個男的,還有三個女孩。

這些人看到傅枕河,或坐或卧的,紛紛都站了起來,“三哥”、“傅總”的招呼他。

傅枕河只是淡淡點了下頭,嗯了聲。

沈懷率先迎上來,他跟傅枕河不光是朋友,還是傅枕河公司的總經理,因而關系比其他人更親密一些。

“三嫂。”他笑着喊了聲。

其中一個大波浪酒紅色卷發的性感女孩走過來站在他身邊,跟着喊了聲“三嫂”。

霍辭又走過來喊了聲三嫂,其他人也都依次過來打招呼。

向小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也不好“哎哎哎”的幹哎幾聲,随即揚起笑臉:“這都是女娲親手捏的吧,個個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她用了兩個成語,同時誇了在場的女人和男人。

大家聽了全都愉悅地笑出聲,就連跟傅枕河一樣清冷寡言的周聽緒,都輕輕笑了下。

沈懷和盛寒與,兩人更是朗聲大笑。

盛寒與笑得捶了下霍辭的肩膀,問道:“那三哥呢?”

向小葵玩笑般說道:“他是女娲親生的,是神。”

大家聽了又是哈哈一笑。

沈懷卻追問:“那三哥到底是女娲生的神,還是三嫂心中的神?”

向小葵立馬回道:“既是女娲生的神,也是我心中的神。”她仰起頭,一雙純澈的小鹿眼放光般看着傅枕河,“我老公,我當然奉若神明。”

傅枕河低着頭,眼睛深邃地看着她,心口像被鐘杵撞了下,明知她嘴裏沒一句真話,仍舊為之心顫。

趙晉帆連啧了幾聲:“得,今天午飯有着落了,一人一盆狗糧。”

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沈懷和盛寒與,兩人走到麻将桌前,各坐一方。

傅枕河拉着向小葵走過去,把她按在座位上。

向小葵擡起頭看他:“我不太會打。”

傅枕河拖了張椅子坐在她身後,兩腿兩臂都展開,山一般罩住她,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頭越過她肩,與她臉挨着臉,在她耳邊說:“沒事,輸了算我的。”

向小葵稍微一轉動臉就能親到他嘴,因而不敢再扭頭看他,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貼近的臉。他下巴偶爾碰到她腮,都能感受到他微硬的胡茬。

臉頰有些燙,她盡量保持冷靜,聲音嬌柔地說:“你是我老公,怎麽能叫算你的”

傅枕河嘴角輕勾:“我幫你少輸點。”

趙晉帆走過來,坐在另一邊空位上:“我覺得你們兩口子應該到隔壁房間去玩小蜜蜂,贏了就親對方一口。”

傅枕河捏起一粒骰子精準無誤地砸到他眉心:“少廢話,不玩就下去。”

打完第二輪,趙晉帆接了個電話,站起身往外走。

正好向小葵也想上廁所,于是拉着傅枕河陪她去衛生間。

走出大廳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把傅枕河也拉出來了,笑着推他:“你回去吧。”

傅枕河淺淺地勾了下唇:“沒事,我等你。”

于是他站在衛生間外的一棵槐樹下點了根煙。

向小葵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趙晉帆身旁跟着一個氣質絕佳的清冷美女,很白很瘦,白得發光,瘦得風一吹感覺都能倒,五官精致秀氣,鵝蛋臉,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那那是……”向小葵激動得瞪大眼。

她沖到傅枕河跟前,一把抓住傅枕河胳膊,激動得用力搖晃。

傅枕河拍拍她手:“別怕。”

向小葵差點沒忍住叫出聲,顫聲說:“不是怕,我是太激動了。四哥帶過來的美女,是不是演員顏姿。”

顏姿是藝名,真名叫什麽向小葵不知道,她不追星,但是因為經常看電視,也知道一些演員的名字。

傅枕河吹了口煙:“不清楚,好像是。”

“肯定是,肯定是,我不會認錯。”

向小葵兩手抱住他胳膊,身體緊緊貼着他臂膀,高興得直跳,柔軟的胸脯随着她的跳動,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

傅枕河把她推開一點,向小葵這才反應過來,羞得臉上一紅:“抱歉,我太激動了。”又說,“而且因為在你面前,我總是沒有防備。”

傅枕河撚了煙,斂着眼看她:“向小葵,我也是男人。”

向小葵笑着說:“可你在我心裏,是最正派的男人。你定力那麽好,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滿滿的安全感。”

傅枕河挑起一邊嘴角,神情凜邪地笑了下:“任何男人,不管外表多紳士,脫了衣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向小葵反問:“那你呢,你也是嗎?”

雖然是問他,但試探的成分更大。

傅枕河沒正面回她,仍是那句話:“我也是男人。”他低頭湊近她臉,眼神帶着一絲狠,“向小葵,別再試了,我定力沒你想的那麽好,只是不忍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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