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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

哪兒。

呢。

宋瀝白薄唇微動, 吐出兩個字回答。

“都行。”

“……”

她說的是疑問句嗎。

她是在質問。

不是給他選擇的。

而且哥你。

不挑的嗎。

溫绾的小心髒懸到嗓子眼,不由自主蜷了蜷。

握在手裏的護手霜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去的。

她想過去撿的時候,宋瀝白幫她撿了起來, 放到一旁。

護手霜也挺香的。

他沒聞。

可能他對精油都沒啥興趣, 從始至終,眼睛看的只有她一個人。

“宋, 宋瀝白……”溫绾大概猜到什麽, “你那些古怪的想法從哪兒來的。”

“……”

他衣衫白淨工整,工作一天, 長褲一絲不茍。

英俊的面容平淡如水, 看不出喜怒也無法辨認他是不是在想某些事情。

宋瀝白:“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想聞我。”

“你叫的。”

“……”

閉眼片刻。

行吧。

是她叫的。

但她真沒別的意思。

她和向凝說過同樣安利的話,向凝第一時間就去聞瓶子了。

誰家好人, 像他一樣,覺得是逮着人聞。

“行吧,是我叫的。”溫绾默默地做出讓步, 擡起胳膊,“那你聞一下手腕吧,這裏應該還有茉莉香。”

胳膊擡到他下巴的位置。

宋瀝白:“柑橘香?”

“不是茉莉香嗎?”溫绾縮回去, 嗅了嗅,還真是柑橘香。

那應該是護手霜的味道,沾染到手和胳膊了。

那就沒有可以聞的地方了。

見宋瀝白目光自她上下流轉。

溫绾小心翼翼捂胸口, “……只能聞手腕, 其他地方不行。”

他視線垂了下。

她又用浴袍把腿蓋住,“這也不行。”

這下包裹全了。

斷絕一切BT來源。

蓋住的,都不能聞。

上上下下, 包裹得跟粽子似的。

只露出頭和尾。

宋瀝白打量完,還算體貼地查漏補缺, “腳不蓋好嗎。”

溫绾搖頭,“這就不必了吧,我不信你這麽變态。”

“你最好信。”

“…………”

溫绾默默把腳縮回被子裏。

防不勝防。

雖然裹成這樣沒啥用,燈一關要是啪的話好像還是會被他肆意妄為。

想到自己的小腰。

那摧殘的。

得休息個好幾天。

看他解襯衣扣子,溫绾轉換成溫柔賢妻的語氣,“你今天累嗎?”

大概以為她說的是他今天工作強度的問題,宋瀝白否認得很快:“不累。”

“不累嗎?你再好好感覺一下,真的不累嗎?”

溫绾不死心。

昨天嘿咻不知多久。

垃圾簍裏用過的氣球一個又一個。

作為被動的她都覺得一天下來力不從心的。

何況是他。

晚上耕地白天勞務,在公司以及合作商這些地方到處跑。

怪不得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多多少少帶着點小痛小病。

“我身體沒有那麽差,不至于累着。”宋瀝白解了兩枚紐扣,好整以暇地低頭看她滿懷心思的臉蛋,“你在想什麽。”

“我,沒想什麽啊,不是你們總裁不都多多少少有點頭痛胃病什麽的嗎?”

“沒有,我身體一切正常,也沒有抑郁症。”宋瀝白淡淡陳述,“家庭也正常,父母健在,家庭和睦,不需要争奪家産,也沒有聯姻未婚妻。”

“……”

都這麽正常。

反倒顯得她的問題不正常。

宋瀝白反問:“是你累了嗎?”

“我……”

雄鷹般的女人怎麽能說累就累,輕而易舉投降未免太丢失尊嚴。

“我是,怕你累。”溫绾斂起心虛的表情,振振有詞,“你看你早上做早飯,白天上班,傍晚遛狗,這麽辛苦的一天,晚上就應該早點睡覺。”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她慫了。

問他累不累=自己累,想早點休息。

她想表達的很清晰,不知道宋瀝白是沒看出來還是看出來後置若罔聞,沒什麽眼力見,更甚閑情逸致悠然飄了句:“我不累。”

“……”

真的是油鹽不進。

一點挽尊的機會不給她。

“好吧……是我。”溫绾弱聲弱氣,落敗的口吻,“昨晚累着了。”

“你累在哪?”

“……”

“躺累了?”

“……”

蝦、仁、豬、心。

溫绾據理力争的話咽下去。

她累在哪。

工作強度沒他高。

昨晚運動量也不大。

嘴上說要占他便宜實際上一直都是被動。

沒幾分鐘就哼哼唧唧說腿酸。

就連最後沖洗都是被他抱着去浴室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累在哪,出力的不在她,她消耗過的最大的力氣可能就是……擡一下。

屁股?

算到後面可能最後身子都是他擦的。

一個理由找不到的溫绾憋了半天。

“你是男人你不懂。”

“我們女人,是心累。”

“……”

半天憋了句媽媽輩朋友圈名言,心累的女人安然背過身。

宋瀝白沒打擾她。

沒一會兒,人沒了動靜。

浴室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水聲。

溫绾情不自禁地朝那邊看去。

很難不想起清晨時刻。

他一般是。

怎麽洗澡的。

溫绾猛地睜眼。

她都在想些什麽。

摁了摁眉心,準備繼續睡的時候,忽然聽見手機鈴聲。

在茶幾上。

是宋瀝白的電話。

她赤着腳過去拿起,看到上面江景程熟悉的號碼時,眉頭不由得擰緊。

剛才看見宋瀝白在和人打電話,難道那人就是江景程嗎。

大晚上的,兩人在聊什麽。

自從上次溫天擇惹出事端,江景程的手腕被宋瀝白掰折後,溫绾沒再聽過他的動靜。

偶爾倒是會看到王佳依曬的朋友圈,都是些名牌包包和限量奢侈品。

向凝說不删好友,留着看王佳依的笑話,但看下來沒什x麽好笑的。

王佳依和江景程,過的應該挺不錯的。

手機鈴聲嘈雜,溫绾去敲浴室的門。

“你電話響了。”

那邊水聲停止。

“你幫我接。”

“是江景程打來的。”

“接吧。”

“……”她不太想接江景程的電話。

又不太想強行把手機遞給正在洗澡的宋瀝白,免得又讓他覺得她在垂涎他身子。

接通後,溫绾沒說話。

江景程先開口:“找個機會談一下合作吧。”

溫绾抿唇,不知道怎麽回答。

把擴音器打開,又掰開些門縫,想讓宋瀝白聽一下他們的公務。

他似乎沒聽清楚,并沒有給出回應。

江景程聲音提高:“宋瀝白,你在聽嗎?”

溫绾只好自己補充:“他在洗澡。”

聽到溫绾的聲音。

江景程一怔,聲音明顯顫了下。

“绾绾,怎麽是你?”

“绾绾……”

如果說之前他還抱着些許希望的話,那麽這個電話,似乎是打破了他泡沫一般的幻想。

門這時開了。

宋瀝白只露出一截精壯的手腕,從溫绾手裏接過手機,平平淡淡回了句:“說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

聽到宋瀝白的聲音。

江景程沉默隐忍着。

他很難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讓溫绾去接聽。

又在他想和溫绾說話的時候,奪過電話。

“宋瀝白。”江景程輕哂一聲,“你真夠心機的。”

兄弟這麽多年。

他只知道宋瀝白一直低調安靜。

看不出一點出風頭的樣子。

而如今來看,完全就像是布置一場心思缜密的棋局,掌控全局。

宋瀝白不僅搶了他的人,還要他因為工作的事情,無法和他鬧翻,甚至有求于人。

這樣的人,哪會真的是閑散少爺。

一旁的溫绾不知道要不要聽下去。

又有點好奇。

他們兩個會不會吵起來。

好在宋瀝白沒打算計較。

沒當着她的面吵起來。

甚至淡然如斯地陳述。

“江景程,我很忙,你沒事的話我就挂了。”

江景程忍着眉眼間的陰鸷,“等你洗完澡再說吧。”

“現在說。”宋瀝白一頓,“洗完澡,我不一定有空。”

“……”

洗完澡。

還能做什麽事導致沒空。

再也忍不了,江景程甩開手機挂斷電話。

宋瀝白既然聽到他叫绾绾,前面說合作的話應該也聽到了。

分明是故意的。

只有男人才懂的心機。

通話結束,是溫绾發問的時間。

“你們兩個,有什麽合作嗎?”

“嗯,興創研究的算法和技術和蔚藍的發展方向吻合。”

所以,未來都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宋瀝白把手機還給她,“我洗個頭再出來。”

“哦。”

來的匆忙,他掌心的水跡來不及擦,手機表面濕漉漉一層。

手機遞來的時候。

溫绾沒拿穩,不由得用兩只手去抓。

一只手抓到了手機。

另一只手,抓到了他的,腹肌。

“……”

溫绾讷笑兩聲,立馬把小爪子縮回去,“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沒事。”宋瀝白一頓,“這次是我自己送上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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