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被追殺的魔女
被追殺的魔女
“讓開讓開!都快點讓開!”
“王宮巡查,如有違禁品,立刻上交!”
喧鬧的早市上,一條長街亂成一團。婦女提着厚重的裙擺尖叫,你推我我推你,小孩子們叽叽喳喳亂跑,有的臉上還帶着笑容,完全沒有意識到後面騎馬的這些人意味着什麽。
水果攤販的木板推車倒在地上,橘子蘋果葡萄咕嚕嚕向前滾去,黑馬鐵蹄一腳踩上去,水果汁液爆開;大白菜胡蘿蔔被小販丢下,裹着深綠色的革布無人問津。
所有人都非常驚慌。大清早的,怎麽好端端地又招惹這些煞神了?明明他們都是嚴格遵循法令上的每一條法案,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小本生意的“好人”。這年頭,皇家騎士們才是頭頂的神,哪裏還敢有違章的行動哦。
騎士隊領頭的那位,身穿銀色铠甲,手持長槍,槍尖鋒利閃出一道冷光。他左右看了看,長槍一揮,空氣震顫,劃出一道風聲。
槍尖抵住一位鐵匠的脖子。這人頓時腿腳一軟,如果不是稍有動作就會被武器戳穿喉嚨,他此刻早就趴在地上了。
“大……大人……”鐵匠面如菜色,很沒出息地舉起兩只手,“有……有何吩咐?”
騎士隊小隊長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哼,他最瞧不起這些貧民,只不過例行問事罷了,就能把他們吓得屁滾尿流。
不過也好,這些一點骨氣都沒有的人,最能輕而易舉地,從他們的口中套出線索。
“我問你,可有見到一個少女?穿黑衣服,髒兮兮的,赤腳。”隊長這樣問道。
鐵匠想了想,如實說道:“未曾。”
這話半真半假。這塊是貧民區最熱鬧的市場,魚龍混雜,一天來來往往進進出出不少人,幹什麽的都有,還有很多上不得臺面的黑色買賣。一個無任何特殊特征的少女,他一天大概能見到七八十個,誰知道哪個才是這些人要找的。
小隊長把眼睛眯起來,顯然非常不滿意鐵匠的這個回答。根據線人的情報,那魔女的确跑進了這片區域。他們一整個小隊,已經無頭蒼蠅似的在這裏找了兩天了,只有這塊市場的嫌疑最大。
或許這個鐵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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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收回長槍,一手勒緊缰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劫難會如此過去時,隊長卻下了一道命令:“搜!”
他身後同樣裝束的騎士們,就等着這句話呢。他們個個都是身披鐵甲,舉鐵劍鋼劍的精衛騎士,得一聲令下,全都從馬上翻了下來,沖進挨家挨戶開始搜尋。
“哎呦喂——”
這些粗魯、野蠻的騎士們,踢翻凳子掀翻桌子;用手裏的武器挑開每家每戶的水缸菜缸;打碎玻璃,把家裏攪得一團亂。
“大人,大人!”一位農婦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她是剛才那位鐵匠的老婆。騎士們把他家烙鐵的炭火都掀了出來,火星飛揚,在她破舊的長裙上燙出幾個小洞。
“大人啊,今日這是怎麽了?”農婦眼含淚水,壯着膽子上去詢問,“我們這裏的人可都是按時交稅,不敢亂做任何小動作的啊!”
她覺得,如果再不制止,這些禦賜的強盜們,就要把所有店鋪都掀個底兒朝天了。
“告訴你也無妨。”隊長大發慈悲道,“我們的人發現了一個正在潛逃的魔女,根據追蹤的路線顯示,她就躲藏在這裏!定是被這裏的某戶人家藏起來了。”
此話一出,微微的抽氣聲和讨論聲在人群中炸開。
魔女……那是一個在這個時代完全禁止提起的詞語。與教皇純淨、光明、聖潔的白魔法不同,所有的魔女都是使用黑魔法的。傳說她們制造瘟疫,引起天災,所到之處無不生靈塗炭。連母親吓唬自己的孩子都是這樣說的:
“小心魔女會來吃掉你的心髒!”
所以國王才會下令逮捕這些魔女。
所有經過歷練的騎士們,勇敢而無畏,組成一個個有紀律的小隊,與黑魔女們展開了長久的鬥争。
這鬥争持續了很多年,直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還存活的魔女了。即使是有,她們也只敢躲藏在幽深的森林中,不見天日。
因為這場針對魔女的讨伐一直在進行着。
隊長滿意地點點頭,看着面前這些人的反應。自己的話還是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他也相信不會真的有人傻到窩藏魔女,那可是死罪!
半個小時過去。
騎士們從貧民的家中退出來,手中空空。他們翻遍了每一個可能藏匿的角落,床底下、炭火中、甚至是水缸裏,但是都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隊長拉下臉,眼中烏雲密布。
“算了,先回去複命。”隊長說道。
騎士們騎上馬,又像來時一樣匆匆地離去。
貧民們唉聲嘆氣,詛咒這些粗魯沒禮貌的騎士們,把自己的家翻得亂七八糟。他們搜查只需要半個小時,但是整理卻需要很久。
更別說那些被損壞的東西了。
水果攤小販跪在地上哭泣,心疼自己剛進貨的水果,一板車現在就剩下一點,這得再忙碌多久才能掙回來啊?
可是……魔女?
鐵匠拿着把長長的黑鑷子,将地上掉落的炭火全部撿起來,重新丢進爐子裏。
他的老婆湊過來,小聲問道:“哎,你知道那魔女的下落嗎?”
鐵匠一聽這話,吹胡子瞪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認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沒有人會在意這邊後,才拉過農婦,低聲訓斥道:“你瘋啦?!現在還敢說這種話!”
誰知道那幫騎士有沒有真正走遠呢?
他可是吃過類似的虧的。
“有什麽好小心的。”農婦瞪了鐵匠一眼,“要我說,哪裏還有魔女的存在呢?不都讓那些騎士殺光了?”
真是的,何必那麽小心?就算真的有魔女,現在的萊歐大陸那麽多騎士,還怕降伏不了?
魔女怕不是只存在于那些人的幻想中吧。
農婦越想越來氣,暗暗地在心裏詛咒那些貴族和騎士們。這段時間的突然搜查太頻繁了,導致這打鐵鋪的生意也不好做。本來家裏就窮到揭不開鍋了,偏偏還要雪上加霜。
……
在距離市場外的一棵大樹上,樹葉嘩啦啦地響動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孩輕輕巧巧跳下來。
她穿着破舊的黑色裙子,衣服上有許多污漬和破洞;黑色長發裏夾着樹葉,被她不耐煩地扒掉。
女孩的眼睛圓溜溜的,好像兩顆剔透的琉璃石,雖然臉上髒兮兮的,但是卻無法掩蓋住從她眼中迸發出的光彩。
她打赤腳,雙腳站在草地上,腳趾不安分地蜷縮。
“真是的,那群讨厭的騎士,到底要追到什麽時候啊!”愛麗絲嘟囔着。
不就是偷了只炸雞,結果就被城中守衛的騎士追了兩天!期間一直在逃亡,不僅身上受了傷,炸雞也不知掉到哪個角落裏面去了!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
“有什麽好嘆氣的?”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從愛麗絲的身上傳來。她披散着的長發蠕動了一下,從頭發下面鑽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
黑貓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豎直的小耳朵,渾身胖乎乎毛茸茸,脖子都快要看不到了,從她的雙下巴那裏冒出來一個金色的小鈴铛。
“你倒是吃老鼠就夠了,可是我不想吃那些東西啊!”愛麗絲生氣地說,伸手把這只胖貓從背上揪下來,拎着她的後頸皮。
“你也太沉了!”愛麗絲郁悶道,“我都快要抓不動你了!”
也不知道她們主仆兩個,明明是在一路逃亡,吃不飽穿不暖,自己連一雙鞋子都沒有,這肥貓是怎麽把自己厚實的肥肉儲藏起來的。
這一大坨,放在手上都覺得沉甸甸。
黑貓抖了抖身體。剛才在樹上躲避騎士追兵的時候,好像有一些小蟲子跳到自己身上了。當時太緊張沒有感覺到,現在安全了,那些蟲子的存在感分外強烈。
“你的動作太粗魯了。”黑貓說這話的時候,後腿翹起,在身上撓來撓去,“我可是一位優雅的女士。”
“那麽這位優雅的女士——”愛麗絲拖着長腔,“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動作呢?”
黑貓一點也沒有被揭穿的尴尬,鎮定自若地把自己的後腿放下去,綠眼睛眨巴眨巴:“哦,都是被困在這具貓咪的軀殼裏太久,我的動作不由自主就被同化了。”
根據她所說,自己曾經是一位混跡于上流社會的魔術師,只不過有一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抽出靈魂,寄生到了這具黑貓的身體內。
愛麗絲對此懷疑很久。因為母親把這只黑貓留給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幅樣子了,從來沒有顯現過任何關于“魔術”的天分。如果說值得考據的,就是這貓天生會說人話。
“別糾結那個了,好不容易那些讨厭的騎士們走掉,我們去找點吃的吧。”黑貓洛洛如是說道。
她早就餓得肚子咕咕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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