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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院子裏又響起鳥叫聲。
司清然從沉睡中清醒過來,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她的這張床,怎麽這麽大?這麽舒服?
皺着眉頭睜開眼,瞬間便被自己見到的一切驚呆了。
她……她怎麽會在江玦的床上?而且還與他同床共枕,同被而眠?
身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緩慢而均勻。江玦習慣性地側着身子,面對面地與她躺着。
眉目如畫的俊臉上帶着一抹滿足的笑意,好似做了什麽美夢一般。
司清然下意識縮作一團,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辦?
起身?還是接着裝睡?
許是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江玦也醒了過來。聞到身邊不同于往日、淡淡的一抹清香,剛睜開眼就見到面前的人瞬間将眼閉了起來。
只不過這丫頭裝睡的動作實在是在掩耳盜鈴。眼睛竟閉得比真睡着緊,他甚至都不用認真辨,就能清晰見到她眼睑上擠壓出的紋路。
一時玩心上來,幹脆一伸手便将人摟進懷裏,一條大長腿更是不規矩地放在她腿上。看她還怎麽裝!
司清然情急下,原本打算裝睡蒙混過關,沒想這人睡覺都耍無賴,竟将她整個人禁锢在了他懷裏。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裝,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卻依舊無法動彈。
正急得不知所措,江玦忍俊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你……你無賴。”
聽着小丫頭急了,江玦幹脆睜開眼,俊臉上還真露出一抹無賴的表情,“清然昨晚睡得挺香。怎的一醒來就說本王無賴?這可是本王的床。究竟誰無賴了?”
司清然狠狠推了一把,卻仍然無可奈何,急得都快哭了,“你……你怎麽可以……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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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江玦挑了挑眉,“和本王睡了一晚,已是本王的人。你這樣對自己的夫君,不怕将來沒好果子吃?”
司清然微愣,下意識低頭,才發現不僅是她,就連他也沒脫衣裳。頓時松了口氣,狠狠瞪着對面的人。
江玦原本興致勃勃,可見到她好似松氣的表情,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丫頭什麽意思?沒與他……
她竟這麽開心?
因此一翻身便壓在她嬌弱的身軀之上,可惡!
可這不壓還好,一壓,司清然便感覺到異樣,頓時羞得小臉通紅,戰戰兢兢地說:“殿下……不要。”
“後悔了嗎?”誰讓她方才松氣松得那麽自在?這聲不要居然如此誘惑。
司清然很委屈,委屈到不知不覺就紅了眼,小臉上更是神情可憐,差點兒沒哭出來。
這下子不是她郁悶了,江玦看着她的小模樣,哪還下得了手?趕緊挪開身子下來,剛躺下便将人擁進懷裏安撫:“好了好了。我錯了。我……我不該那樣對你。饒我一次行不行?昨晚……我只是擔心還有危險。”
話剛說完,外間就響起敲門聲。
康定南在門外可什麽都聽到了,殿下将司姑娘怎樣了?竟然像哄孩子一般。
他本不想這時候打擾,以免自己人頭不保。可事情都連夜準備好了,那邊已來人催,就等殿下主持,所以這人頭他想要也不敢耽誤正事。這才提着腦袋敲了門。
江玦在屋裏聽見動靜,心中猶然升起一抹惆悵,也不知是在惆悵又要與這丫頭分開,還是惆悵他竟然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幹脆在小丫頭額前輕輕一吻,低聲叮囑道:“這幾日我不在府裏,照顧好自己,就在內府等我回來。待我離開你再出去。”
司清然聽說他又要出去幾天,方才的羞澀瞬間便被不舍取代,可那句要去多久,怎麽也問不出來。
江玦這一走就是好些天。
司清然在府裏也沒閑着,趁着他不在家,又繡了一條腰帶,領着徐飛将內府打掃得幹幹淨淨。
這日坐了許久起身活動時,外府忽然有人進來通傳,說是鄭庭來了。負責守門的侍衛念及江玦不在,不敢擅自做主,又不想得罪替殿下治病的大夫,只好先進來請示司姑娘。
司清然狐疑一瞬讓人将他請了進來,相互見過禮,方抱歉地道:“鄭大夫是來替我家殿下複診的嗎?可不巧了。殿下這兩天不在家,估計遲些才會回來。”
讓他白跑一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心裏卻開始擔心江玦有沒有将藥帶在身邊,之前拿的藥究竟夠不夠。
鄭庭看上去很為難,好像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一般,兩條花白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的徐飛才說:“老夫不是來替十殿下複診的。是……是來麻煩司姑娘的。”
“麻煩我?”司清然一琢磨,頓時明白過來。雖然徐飛見過她替他破棋局,但為了保全鄭庭的顏面,還是開口對徐飛說:“小飛,麻煩你去斟杯茶給鄭大夫。”
徐飛心知肚明,加上鄭庭也不是第一次來,殿下似乎對他也十分禮遇,正打算真去斟茶,卻聽鄭庭說道:“他在這兒也不要緊。老夫這次來,不是請司姑娘替老夫參詳棋局。而是……老夫那位棋友想請司姑娘去他別院對弈。”
“不行。”不等司姑娘應允,徐飛轉身斷然拒絕了鄭庭的邀請,“殿下離開時千叮萬囑,不能讓司姑娘出事。”
其實不用徐飛說,鄭庭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過了。奈何自己那位棋友脾氣也不大好,擰起來甚至連他都拿那人沒轍。
自打離開京城,他避世隐居到了邊城,平日裏也只有與這人有些往來。原本他的棋藝就不如他,可偏偏他一時得意沒忍住,按着前些日子司姑娘教他的方法連贏了這人幾次。那老家夥的脾氣也上來了,居然猜到他有“高人”指點,死活要他想法子“引薦”,不然就賴在邊城不走了,天天上他醫館死纏爛打。為圖清淨,他這才逼不得已登門請人。
好在鄭庭前幾日過府給江玦看病時就知道他這幾天應該不在府裏,加上昨兒江玦身邊的康統領去他那兒取藥時說讓他這幾日不用來別院診病,猜到他們已經不在別院,所以才瞅着機會上門。
被徐飛這樣一說,又為難了上來,“老夫知道這對司姑娘來說是不情之請。但老夫那位棋友也是老夫得罪不起的人,司姑娘可否……”
鄭庭話說這份兒上了,而且還言辭懇切。司清然見徐飛又要出聲拒絕,擔心他言語間得罪了鄭庭,人家氣上心頭不肯給江玦治病就麻煩了。
趕緊對徐飛搖了搖頭,思慮一陣才說:“小飛,你去準備馬車。等下随我出門。有你在,相信應該很安全。”
眼下邊城這些地方官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江玦,他既然不在,府外應該不會有人盯梢。加上她這趟出門在那些人意料之外,自然沒有準備,因此司清然感覺不會遇上什麽危險。
“小姐……”徐飛一百個不情願,可殿下走時不僅吩咐他不能讓司姑娘出事,也吩咐過要聽命于司姑娘,并沒說不準司姑娘出門,因此忍着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愁眉不展地去準備馬車。要是這時候統領大人在就好了,他一定比他有法子拒絕鄭大夫。
鄭庭也知道這丫頭是十殿下的心尖尖兒,哪敢真讓她涉險?耐心等了一陣,直到徐飛回來,三人才與另一位負責趕車的侍衛一道出了門。
司清然這幾日一直呆在內府,被江玦手下的人保護得滴水不漏,直到出門那一瞬才見到“柳胧煙”竟然還好端端留在別院。
一時有些擔憂,路上小聲問起徐飛,才聽他壓低聲解釋說:“聽說這柳姑娘原本不姓柳,與殿下本是老相識。從前殿下救過她,這回是誠心向殿下投誠的。”
至于之前“柳姑娘”為何要向府外傳遞紙條,後來又是如何說服殿下的,那晚徐飛并不在書房,也不知道細節。說完擔心司姑娘吃醋,趕緊補上一句:“小姐請放心。殿下并未完全信任她,因此特地安排了人盯着。出不了事。”
既是江玦的決定,司清然聽完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可仔細回想起徐飛方才的話,心裏竟有些悶。二人既然認識,之前……
莫非“柳胧煙”正是……
馬車在邊城并不寬敞的街道上慢跑了近小半個時辰,很快就出了城門。一路都是鄭庭在車外指引。待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司清然才小心挑起窗簾一角看了看外面。
這是處較為幽靜,且十分偏僻的地方。邊城地處平原,但城外也偶有丘林,眼前正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土丘,土丘之上生滿了松樹。盡管已是深秋,因為松葉的關系,漫山依舊綠郁蔥蔥。
司清然已許久沒離開過別院,見到如此美景,頓時放下心中的事,惬意而舒暢地笑了。
待趕車的侍衛放下腳凳,挽起車簾,她便在徐飛的伺候下踏下了馬車。擡頭見到旁邊一座十分整潔的庭院。
鄭庭已先一步去支會門房,很快一行人便被門房引着走進了這所園子。
司清然一邊走,一邊留意着附近的景致。看得出庭院的主人身份超然,無論是園中花草假山的布局,還是取材都十分講究。甚至有些細節處竟透出大師才有的手筆。
心下不覺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自己等下會見到什麽人,應該如何應對。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本文盡量保持日更,如遇忙時每周也有最少5天更新,
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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