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是她喜歡我
不是她喜歡我
直到章恪的電話進來, 她才說:“好了,不和你說了,你自己警惕他。資金我已經到位了。我現在是真的拿不出來第二筆錢了, 起碼需要等到年底。所以我要開始忙我的了。”
徐斯年着急:“你別胡來了,再減持四維科技就是別人的了。李珩要是知道了絕對會和我絕交的。你別不信,他對你上心着呢。”
章辛冷笑:“就我這個身材, 我這個臉, 我這個姿色, 他對我上心不是很正常的嗎?我有什麽可驕傲的?”
徐斯年好半天沒說話, 憋了半天說:“活該你賺錢。”
章辛這次減持股份,價格并不高,按照目前四維科技的市價, 她肯定是吃虧了, 引進的資方也是著名投資公司。
但是接下來兩年是這個行業井噴期,只要公司保持這個業績, 并且能嚴格執行她定好的規矩,市值會大漲的。大趨勢是這樣,但是她依舊不能掉以輕心,互聯網的突發事件總是猝不及防,她要做好每一種準備。
章恪接了電話問:“你那邊安頓好了嗎?”
章辛:“我就是出個長差, 又不是不回來了。”
章恪:“可打聽你的人太多了, 都覺得你定居在那邊了。章楠就等不及了,她的公司沒有起色, 動員很多人要來約你。”
有求于人的時候, 或者是差距太大的時候, 人就會少很多矛盾,連嫉妒都是暗暗的, 不敢太放肆。
章辛聽着章恪講章楠的狀況,她就事論事說:“她的路不在事業,問我也沒用。”
前世章楠就不是事業女強人,她是生來命好的人,父母疼愛,上面有哥哥護着,創業遇到了未來老公,雙雙結合,成就了她富家千金好命女的名聲。
她的事業就是經營好自己的人設,後來一直都是網絡上有名的嫁給富二代的女富婆。
該有的,她都得到了。
所以章辛就很不喜歡她,雖然顯得自己很小人。畢竟她讨厭所有命好的人,不論是從前章楠喜歡顧岩,給她一直使絆子,還是現在依舊悲春傷秋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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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就是很不喜歡這個人。
章恪:“我說過會養你的,你別這麽拼命。我這個星期接了幾個客片,賺了些零花錢,都給你轉過去了。”
章恪心裏有種愧疚,他一直以為章辛的錢是爸爸給的,可事實是爸爸從來沒有給她那麽多錢,那章辛給他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章辛每次給他轉錢都不是小數目,除了她那些藏品一樣的高定奢侈品,還有她開公司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他心裏其實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敢承認,更不敢問章辛。
他想問的是,她是不是早就知道,爸爸早就不管他們了……
可章辛那麽聰明,她比自己聰明那麽多。
章辛好笑:“給我幹什麽?你自己留着,你不是要補課嗎?”
章恪:“我有錢啊,你上次給我買車的錢,我不是一直沒時間嘛,過了那一陣也沒那麽喜歡了,就不買了。這段時間已經在補課了。”
他這段時間過的有點争分奪秒的感覺,上課之外的時間,就是在工作,看片、拉片、看書……
他缺少的東西太多了,連趙嘉敏找他,他都沒時間,只能和她視頻交流幾句。
章辛不知道他具體忙什麽,只是看他的狀态還不錯,只要別出去鬼混就行。
章恪只字不提自己的辛苦,問:“我見顧岩哥朋友圈發照片說去看你了。”
他心裏還是想讓姐姐和顧岩在一起,起碼那時候的章辛任性一點,沒有那麽累,沒有那麽煩惱,也沒有那麽聰明。
最重要是離他不太遠,他還能追得上。
讓她等等自己,等自己賺錢了,他就會養着她。
在他的認知裏,章辛生來就是富貴命,買最貴的衣服,住最豪華的房子。
他的目标就是供着章辛,讓她一輩子都富貴。
章辛生來就是富貴花,不能吃這麽多苦的。
可是他心裏又清晰知道,章辛和顧岩沒可能了。
章辛:“他這次聰明了,在建工廠,也是路過這裏,過幾天就回去了。”
章恪:“他還是挺關心你的。”
章辛聽得好笑:“他當然關心我了。我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了。分手就想和我絕交,門都沒有。”
章恪笑起來:“老爺子的态度很奇怪,居然對我客客氣氣的,真好笑。居然特意打電話讓我回去吃了飯,說是老爺子今年的生日,到時候想舉辦的隆重一些。這才幾月啊,他生日早真呢,他為什麽不找他兒子?我不信他不知道他兒子是什麽……”
“章恪!這不關我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要管這些。”
章恪只覺得眼熱,忍了一會兒才看着窗外的霓虹燈,平靜而堅定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會鬧事。我還是想去查一查,起碼要知道将來是誰和咱們分家産吧?他要是有了家庭,咱兩總要認識認識人吧?”
章辛被他說的很難過,她不希望章恪這樣,不希望他因為受傷而一夜之間就長大,她只希望他慢慢經歷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才學會長大。
希望他像從前一樣愚蠢的傻樂着,不要煩惱這麽多。
“那是他們的事情,只要沒有舞到我們眼前,我們就是不知道。我會調查清楚的,我會給你解釋。”
章恪壓抑着聲音憤怒問:“那媽算什麽?我們算什麽?”
章辛終于還是要和他面對這個事實。
“媽媽是我們的媽媽,至于他,那是他自己的問題。改天有時間,我們回去整理媽媽的東西吧。”
章恪啞着聲音說:“好。”
章辛囑咐他:“好了,別舍不得花錢,本來油頭粉面挺帥氣的小夥子,一下節衣縮食。人家還以為咱們家真破産了呢。”
章恪又笑起來:“我沒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有多少,再說了我現在忙死了,哪裏管得上帥不帥。”
章辛開玩笑:“那不行,我弟還是要花枝招展一些好看,太素淨了不好看。”
章恪:“別胡說了,忙你的去吧。”
等章恪挂了電話,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調查清楚。
她承認自救對章恪的保護有種過度的感覺,那是因為她淋過雨,所以她想給章恪撐傘。
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辦法逃避的。
五月底就是她的生日了,她除了去年在工作,往年過生日一直都是呼朋喚友,party能有多熱鬧就要多熱鬧。
今年不一樣,公司的人都知道她生日,辦公室的人在酒店定了餐,到時候全公司的人都會參加。
她原本定好五月中旬回去,結果因為這事又拖到了五月底。
生日前一天章擇平聯系她,問:“海外的項目,你不參與嗎?”
章辛聽着孫潇潇在商量第二天生日宴的事情,一邊回想和這位小叔的聯系,總覺得他殷勤的有些過了。
章辛起身站在窗前,很謹慎答:“我只是參與投資,徐總是為了承建,你們是承包方。你們雙方簽合同就是你們雙方的合作。投資也是我和徐總之間的事情。至于将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章擇平确實為了有海外布局的計劃。
章擇平大概猜到她會對這件事避而不談,就繼續開門見山說:“我聽說華钛李董的老泰山姓褚,褚書記就一個獨生女,他未婚妻這段時間很高調為他在上面争取到很大的項目。這事你知道嗎?”
章擇平其實也是試探,在他眼裏,章辛就是李珩養的一個女人,和褚書記的女兒沒法比的。
能在這個池渾水裏拼搏這麽多年,章擇平看人的眼光,做事的方法,算計的本事都很純熟,且對章家的身份有明确的認知。
褚晨确實因為當初會議的事情,讓周邊一個圈子的人都誤會褚書記是李珩的泰山。
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了,何況褚晨根本沒想低調,八卦的人哪裏都有,這種帶着濃重政.治色彩的八卦,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但李珩那晚和章辛視頻後第二天就出門了,其實根本不在家,陳安都說不上來他去哪裏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所以褚晨回去調查了一番章辛後,覺得自己的勝算更高,聯系不上李珩,就找陳安,陳安都無奈了,這t位看着挺聰明的,怎麽一個猛子就紮進這個深水潭了?
陳安能怎麽辦呢?他把人推薦到了徐斯年那裏。
徐斯年多損的人吶,他不看好褚晨,但就是不拒絕,而且把人推薦給了楊元松,因為楊元松比較看好褚晨和李珩。
楊元松聽得簡直想罵娘,他只是心裏覺得,又不是非要李珩選褚晨,但是他年紀最大,又是已婚已育,做事情比較穩妥。
所以最後他打電話問李珩:“你和褚晨是真的沒可能嗎?她對你的心思,大家是看得見的。一個女孩子這段時間這麽奮不顧身,很難得了……”
李珩當時站在煙氣缭繞的香爐前,仰頭看着檐角上的脊獸,聽着楊元松像複述論文一樣,分析褚晨的優點,以及兩個人合适的原因。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話。
直到最後楊元松問:“你在聽嗎?”
他只淡淡說:“不是她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她。”
一句話楊元松就懂了,他不可能喜歡褚晨的。
他說了那麽多,李珩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楊元松沒辦法,這邊的場面還是要應付,他只好一邊口吐國粹把徐斯年帶着,硬着頭皮赴褚晨的約。
徐斯年的嘴這會兒跟上鎖了一樣,就是不說話。
楊元松只好說:“他估計是去看女朋友了,你這麽找肯定是找不到。”
褚晨穿着一身低調的名牌,一身名媛氣質,說實話家世、長相、才情,她都是很出衆的,哪裏甘心輸給一個混子出身的太妹。
“你們見過那位章小姐,能和我說說,我輸在哪裏了嗎?”
徐斯年多精明一個人,一聽就明白她心裏不甘心,也看不起小章。
當然小章的過往網上到處都是,她的傳奇歷史也很多,學歷很一般,過去的黑歷史更多,反正她這個形象不是很積極正面。
徐斯年就是不肯說,打哈哈:“我可沒見過幾次,再說了李珩也不可能和我說這個。”
楊元松盯他一眼,充滿了警告。
你特麽再拱火試試?你再看熱鬧試試?
徐斯年悠悠轉開視線,不敢搭腔了。
楊元松這個四平八穩的性格都快冒火了,徐斯年就是為了單純看熱鬧,主要是和小章總處久了,覺得她真的好玩。
章辛給李珩花了幾十個億的項目,潇灑到只字不準提,看着細細瘦瘦的一個女孩子,做事大氣拿的出手,誰不喜歡?
褚晨當然也好,但是人,不就是最怕比較嘛。
褚晨有些女孩子的小心眼也能理解,但是見過章辛的大氣和潇灑了,褚晨的那點小女生的心思就難免不夠看了。
雖然和他沒什麽關系,但是他畢竟參與了,偏向章辛也是正常的。
褚晨笑笑,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是不肯說的,就說:“我知道,你們不肯說,章小姐年紀小,嘴甜會撒嬌,李珩願意捧着她,讓她做這個科技公司的老板,年輕女孩子愛慕李珩這種多金成熟的男人也正常……”
楊元松多正派一個人,聽着她說話的味不對,雖然他覺得章辛和李珩不合适,但是僅僅是因為他覺得章辛年紀小,性格活潑,還不夠定性,和李珩的性格不合适。李珩适合和他結婚的人。
但是他可從來沒有看輕章辛,更不像褚晨想的那樣,章辛是靠李珩捧起來的,章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趕緊說:“你這話說的不對,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捧着誰。李珩性格就是這樣,我們都要往前看。”
他已經在提醒褚晨,不要回頭糾纏了。
李珩說了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
徐斯年伸手摸摸眉毛,有種躍躍欲試想挑事的沖動。
主要是他想看章辛炸毛。
褚晨聽出楊元松話裏的意思了,但是前任看現任,就是多的是理由覺得她不順眼。她自認自己和李珩各方面都般配,她從前是年紀小,性格任性,在李珩的哥哥出事的時候耍脾氣。但是她當時确實不知道,不能全怪她,而且她現在成熟了,自然不會犯蠢了。
沒道理她會輸給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女生。
章辛的履歷簡單到她都不用認真看,就能想象出她的膚淺和心機。
褚晨想不明白,這有什麽好隐瞞的?楊元松和徐斯年都三緘其口,一致的維護那位章小姐。
“其實我知道她是三流學校畢業……”
徐斯年已經忍不住了,立刻說說:“褚晨,你想錯了一個事情,愛上一個人,不是因為她優秀,也不是因為她最漂亮,或者家世好,而是因為她特別,李珩喜歡誰,那真的是全憑心情,說不準李珩就是喜歡她年少、活潑又特別,男人嘛。”
褚晨被他壓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楊元松這次也沒說話。
褚晨到底有涵養,端着面子,說:“也是,男人嘛,都喜歡新鮮感。我前幾天遇見老爺子,沒想到他這個季節回來,身體看着還挺好的。”
徐斯年故意說:“應該挺好的,前段時間我還見老爺子約小章家裏吃飯。”
楊元松伸腳狠狠給他一腳,這個攪屎棍子!
徐斯年疼的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硬是裝作面色如常,褚晨勉強笑着說:“是嗎?那老爺子倒是沒有和我提起。改天等李珩回來了,一定要見一見這位章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等人一走,楊元松就罵:“你活夠了是吧?”
徐斯年開玩笑:“我跟你講,我說不準有免死金牌,死不了的。甭擔心我。”
楊元松:“你發什麽瘋?李珩都說了,是真的不喜歡,你逗她做什麽?還特麽拱火!”
徐斯年向後一躺,坐沒坐樣,嗤笑一聲:“富家千金嘛,覺得自己喜歡誰,人家就必須喜歡她。把自己放在秤上上,高高的站在一頭,真把自己當千斤重了?李珩當年憔悴成什麽了?這會兒見李珩出息了,又巴巴地回頭了,她爸挺要臉一個人,居然也默認當人家的老泰山,怎麽的?生搶啊?”
楊元松沒好氣說:“章辛給你灌迷魂湯了?你這麽看好她?”
徐斯年想了一會兒,說:“就是沒章辛,也不可能是褚晨。将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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