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包子來了
今日岳陽樓之事自然已經驚動了英國公府。
宋悠一回府就被管事領到了廳堂。
此時,英國公宋嚴正坐在上首喝茶,他是個傳統的武将,面容剛毅,常年蹙着眉,十分威嚴。
而宋悠的繼母湯氏則站在宋嚴身側,賢惠的伺候着他用茶。
“父親,您找我有事?”宋悠行至中堂,微微行了一禮。
英國公對這個嫡長女一直不怎麽在意。
其實,湯氏嫁給英國公為續弦之前,曾為他人生育過子嗣。
但因着湯氏與英國公是青梅竹馬。英國公遲遲忘不掉兩小無猜的表妹,恰好國公夫人過世沒多久,湯氏的夫君也病逝了,于是這二人又重拾舊情。
沒多久,二人就生了嫡二小姐-宋媛。
所以,宋悠就更加不受待見了。
宋媛被譽為洛陽城三美之一,原著中,辰王為了她不惜與皇太後争執,也要和炮灰女配退婚。
可以這麽說,辰王此番主動退婚,一部分原因就是博取美人芳心。
宋嚴冷冽的五官氤氲在一片騰起的水霧之中,他放下杯盞,厲聲道:“你可知錯了?辰王身份何其尊貴,你與他的婚事并無婚書作證,又因與你八字不合,辰王殿下才主動退婚,殿下也曾親自登門致歉,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今日鬧了這一場,這是要讓英國公府顏面掃地麽?”
宋家的女兒被退婚,這已經是很沒顏面的事了,宋悠倒好,非但不避避風頭,還恨不能讓整個洛陽城的人皆知!
未及宋悠開口,湯氏一邊給宋嚴拍着後背順氣,一邊勸道:“老爺,悠兒這也是為情所困,才致一時糊塗,若不,改日請了辰王殿下登門赴宴,再好生致歉。”
宋嚴未作他言,他很享受湯氏的溫柔。
這時,宋悠輕笑了一聲,“母親這是說笑呢?辰王主動退婚,已是不守信諾之人,我此番行徑只是為了保住英國公府的名聲,讓外人知曉,我宋家的女兒不是說棄就能棄的。”
“母親這般維護辰王,莫不是還将他當做未來姑爺?”
宋悠一語中的。
湯氏的确就是這麽想的!
如今,辰王奪嫡的勝算最大,湯氏自然是巴望着自己的親生女兒能嫁給辰王。
加之辰王與宋媛早就秋波暗送,一旦辰王得勢,宋媛就是一國之母了,而她湯氏将會成為一代帝王的岳母。
這等尊貴的身份,湯氏做夢都渴望着。
被宋悠這般拆穿,湯氏只好閉了嘴。
要知道,辰王這才剛借着八字不合大做文章,若是他這麽快就登門求娶宋媛,到時候不管是辰王,還是宋媛,名譽都會受損。
“悠兒啊,母親也是為了你好,這陣子你就待在府上,莫要外出了。到時候母親一定給你尋思一門好人家。”
湯氏人前人後對宋悠無比關切,視作親女。
此前,宋家長女對湯氏多有不敬,如此,國公爺宋嚴只會覺得宋悠不懂事。
這廂,宋悠乖巧道:“母親說的是,我這身子總歸沒有大好,還得繼續将養着。晨昏定省怕是沒有二妹妹那般勤快,母親莫要怪罪悠兒。”
時隔兩年再次回洛陽,宋家嫡長女總有那麽一絲古怪。
湯氏尴尬一笑,宋悠既然這麽一說,她就算想在吹枕邊風,也無法說宋悠的短處了。
***
對面的岳陽樓人聲鼎沸,吆喝聲不絕于耳。
今日,辰王并沒有讓自己的人動手。
酒宴結束後,蕭靖安然的離開了摘月樓,他駐足望了一眼岳陽樓的盛況,唇角微微一勾,溢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出來。
回到骁王府,一穿着勁裝的男子笑道:“主子,長留一路上悶悶不樂,這都到家了,還悶着臉呢。”
蕭靖側頭看了一眼緊繃着臉的少年,“長留,你怎麽了?”
長留秀氣的眉宇緊蹙着,站在蕭靖面前幹愣了片刻,他無法言語,只好嗖的一聲上了屋頂,也不知道去哪裏撒氣去了。
梅先生搖着羽扇走了過來,他是個年過半百的男子,身形消瘦,卻是眼神犀利,很少有他探知不到的事情,“王爺,我聽聞長留與衛辰争執了?還擋住了宋家長女的路?長留這是怎麽了?今日無端暴躁。”
連同蕭靖在內,幾人紛紛往屋頂望了一眼,只見少年正坐在屋頂托着腮,一臉幽怨。
梅先生笑道:“可惜這孩子不識字,也不能言語,許是叛逆了。”
蕭靖一改冷峻之态,也搖頭失笑。
他不是個随意表露真性情的人,自幼起,身邊也只有這麽幾人。
骁王府原本是一座舊宅,裏面蒼天巨木,修葺的古樸大氣。
蕭靖與梅先生在一處百年老槐樹下落座,石案上煮着茶水,此時正咕嚕嚕的冒着熱氣。
“王爺今日可是遇見了什麽有趣的人?”梅先生明知故問。
蕭靖神色如常,“當初在冀州,我尋衛辰未果,沒想到他(她)自己倒是尋上門來了。”
梅先生親自給二人倒了茶,他輕品了一口,道:“衛辰此人來歷不明,我一年前就調查過,但此人卻是像從天而降,沒有來路。以王爺之見,此人可能用之?”
蕭靖反問,“先生的意思呢?”
梅先生擡手捋了捋兩撇山羊須,“王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況且此人慧眼識珠,竟然投奔王爺,想來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我已派人接了他(她)的家眷過來,量衛辰也不敢對您不忠。”
一年之前,衛辰曾在冀州聲稱自己是骁王府的謀士,因為冀州的案子轟動一時,就連洛陽這邊也聽說了,所以蕭靖才被召見入京。
蕭靖當然會暗中調查他(她)。
不過,今日得見,蕭靖詫異于衛辰不過只是一個少年的模樣,容貌稚嫩。這樣一個男子竟有那種謀略!
這時,下人領着一嬷嬷過來,這嬷嬷懷中還抱着一個孩子。
老嬷嬷頗為謹慎,緊緊抱着懷中的孩子,梅先生道:“王爺,這大約就是衛辰的女兒。”
蕭靖的視線落在了穿着荷粉小衫的孩子身上,這孩子長的白嫩渾圓,一頭濃密的黑發,頭上紮了一條豎天小辮,眉心點了朱砂,一雙大眼極為有神,活像一只粉團子。
小東西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他嘴裏吱吱呀呀的說着旁人聽不懂的話。
老嬷嬷可能吓壞了,也不想解釋孩子究竟是男是女,“你,你們想怎樣?”
梅先生起身,态度溫和,“老婦人休懼,我家王爺無非是請二位來做客的。”
蕭靖孤寡慣了,除卻對女子極為排斥之外,也不甚喜歡孩子,總覺得太吵。
他的視線從孩子身上移開,又恢複了冷峻異常的模樣。
***
宋悠在屋內研讀兵書,這時墨書急忙跑了過來,确定屋內沒有旁人,她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出事了,七寶他不見了。”
宋悠一驚,當即從錦杌上坐了起來。
七寶是她的命根子,而且她将七寶藏在了城郊的莊子裏,英國公府的人不可能知道。
她就算去看孩子,也是女扮男裝,以衛辰的身份前去。
思及此,宋悠又是一凜,她沒想到蕭靖的動作這麽快,“墨書,我要出去一趟,你知道怎麽做。”
墨書忙是點頭。
她與宋悠個頭差不多,若是穿上宋悠的衣裳,再戴上面紗,倒是可以假扮稍許。
是以,宋悠又取了墨書的人.皮.面.具,換了衣裳之後匆匆從角門離開了英國公府。
她雖是擅長易容術,但要想做的滴水不漏,每次換臉時務必萬分小心。
宋悠特意去了一家客棧,這才換上了男裝,裝扮成了衛辰。
如此一折騰,宋悠抵達骁王府時,已經到了申時三刻。
兩年前,她雖是知道自己一定會懷上孩子,當瓜熟蒂落,穩婆将孩子抱在她懷裏的那一瞬,宋悠還是震撼到了,那一刻,她明白了“為母則剛”的意思。
自那時起,宋悠就下定決心,她一定會陪在這孩子身邊,給他一個好的前程,待得了機會,再去找他的父親。
骁王府守衛森嚴,不過似乎早就有人預料她會登門,一男子站在府門外等待已久,“衛辰,且随我去見王爺。”
這人是蕭靖的心腹之一,名叫裴冰。
人如其名,是個冷如寒冰的人。
宋悠沒有猶豫,跟着裴冰入了府門,她甚至顧不得打量骁王府的陳設,一門心思惦記着她的七寶。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蕭靖的實力,這人竟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找到了她的藏身之所。
見到蕭靖的那一瞬,宋悠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同時她也看到了站在一側的肖嬷嬷。
“王爺這是何意?”宋悠按耐住內心焦慮問道。
蕭靖品了口茶,擡眸淡淡掃了宋悠一眼,“衛辰,是你的真名麽?你不說也無妨,只要能為本王所用,本王不會逼着你。而且你放心,你的女兒會完整無損的待在我骁王府。”他是打算扣押孩子。
女兒?
宋悠微愣,“.......”她知道七寶生的好看,可蕭靖是什麽眼神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七寶:爹爹他可能眼神不太好,人家明明長了.....小jj,人家才不是小姑涼。
宋悠:你爹在哪兒呢?我怎麽不知道?好在娘機智,當初在他身上留了印記。
蕭靖:........
長留:只有我看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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