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故意找茬

“那不是皇兄身邊的衛辰麽?”九皇子走了過來,站在蕭靖身側,往遠處的開元湖望了一眼。

九皇子沒什麽心機,他年紀還小,尋常只要有吃有喝有玩就是圓滿了。

在蕭靖回京之前,他也只是罕見的見過他幾次。

坊間皆傳言骁王是個殘酷狡詐,冷血無情之人,但九皇子卻不這麽認為。

數年前,他落水那次,若是沒有皇兄跳水相救,他這條小命早就不在了。

九皇子前幾次見蕭靖,也并沒有覺得他有多駭人,但此刻他卻是臉色陰郁的厲害,隐約之中還透着一股戾氣。

“皇兄,你在看什麽?”九皇子又問了一句。

蕭靖收回了視線,恢複清冷如玉的模樣,“沒什麽。”

不多時,長留過來了,他低垂着腦袋,好像有點害怕蕭靖,與此同時,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桂花糕上。

蕭靖只是輕飄飄的看了少年一眼,口吻似懲戒道:“再有下次,罰你一個月不準吃甜食。”

長留眉頭突然一皺,他很想解釋一下為什麽方才不出手救衛辰,主要是覺得衛辰太過狡猾了,肯定隐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長留的嗅覺驚人,他此前明明察覺到宋家長女與衛辰身上的味道很像。

保不成宋家長女才是衛辰的老相好!

長留常年跟在蕭靖身邊,對衛辰這號人物也是頗為了解,自是也聽說過衛辰與趙逸之間的那些荒唐事。

這個衛辰年紀不大,倒是個風流的,自家王爺最是厭倦女子,對衛辰卻是有些不一樣,萬一王爺也被衛辰給蠱惑了,那可如何是好?

長留不識字,也是個啞巴,可他務必得護着自家主子的清譽,長留從懷裏掏了一條面巾出來,這上面殘存的氣息與宋家長女身上的一模一樣。

蕭靖的眉心愈發緊蹙了起來,幾乎是突然之間奪了面巾,“長留,你放肆!誰讓你進我的屋子,還拿了這東西?”

這條面巾是淡淡的桃粉色,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女子除卻對他說了一堆孟浪話之外,只留給了他這點線索。

蕭靖雖是常年不在洛陽,而且除卻打戰之外,為人十低調,從不與朝中大臣聯絡。

不過,蕭靖暗中的人脈卻是遍布黑白兩道。

這兩年,蕭靖已經暗中命人找過那個女子,甚至于還抓住了一個女采花賊,然而确認過之後,那日出沒客棧的并非此人。

蕭靖那日不得動彈,五覺卻是放大了數倍,所有的一切記得一清二楚。

他與那女子都是初次,那些細節直至如今還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裏,讓他好不煎熬。

這廂,長留更委屈了,他指了指蕭靖手中的面巾,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開元湖。

蕭靖一慣對長留很是容忍,今日卻沒甚耐心,“錯則當罰,下回還見死不救麽?我蕭靖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來動手!”

長留垂下腦袋,眼看着就要哭了,蕭靖倒也不是真的想懲戒他,長留在他眼中無非只是一個孩子,“拿去。”

蕭靖破例又給了長留一碟子桂花糕。

若非因為他,長留父兄也不會遭受橫禍。

這下,長留才抱着整碟子的桂花糕,委屈巴巴的退到了一側。

蕭靖的手摩挲着紗巾,将它放入了袖中,幽眸再一次望向了夜裏朦胧處。

長留不會無緣無故的搗亂,蕭靖突然眸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麽。

可那日在青碧山上,他是親手摸過她的,是個男子無意。

肯定不是衛辰。

難道是與衛辰有關的人?

那女子說日後會來尋他,她究竟是何方高人?竟然了無音訊,饒是他也找不到她。

***

酒饋繼續進行,蕭靖入席時,辰王等人正談笑風生。

這時,一男子上前禀報了一聲,“王爺,逸公子過來了。”

趙逸的到來,無疑讓在座的天潢貴胄有所警惕。

坊間傳言,得冀州者得天下。

如今太子之位懸而未決,屆時萬一承德帝撒手西去,誰若是與冀州結盟了,誰就等于坐擁了半壁江山。

“好,本王知道了,速準備下去,讓媚娘過來助興。”辰王所說的媚娘,便是洛陽三美之一的妙人兒。

提及媚娘,不少貴公子都是頗為惋惜,數年前,媚娘也曾是大家閨秀,但其祖父犯事,才致阖族被牽連,她雖是一個清倌,賣藝不賣身,但這輩子終歸是毀了。

趙逸與宋悠先後踏入了酒樓。

眼下全洛陽皆知,衛辰是蕭靖的人,她也很自覺的走到了蕭靖身後站着,對在開元湖發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穆王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問道:“皇兄,怎麽,你府上的衛辰與逸公子認識?”

趙逸還未落坐,這時幾乎與宋悠異口同聲。

“我們不熟。”

“不怎麽的認識。”

長留咽下了一口糕點下去,小眼神頗為憤怒,“........”衛辰就是一個騙子,都與逸公子摟摟抱抱了,還敢說不熟!

穆王聞此言,并沒有繼續追問,幾位王爺與趙逸寒暄了起來。

“鄙人冀州趙逸,幾位王爺有禮了。”趙逸随身攜帶的是一把軟劍,尋常時候都是藏在腰間,他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了一把扇子。

方才在開元湖邊上,明明還沒有。

辰王起身,親自相迎,穆王亦然,獨獨蕭靖的态度不冷不熱,還是他如初時候的樣子。

酒樓裏處處都是酒菜香,還有美人身上的脂粉味。

蕭靖并不喜歡。

但宋悠站在他身後時,那種不甚明顯的淡香讓他體內的暴戾漸漸消散了。

如初開的玉簪,或是潤着晨露的牡丹,淡到了極致,雅到了極致。

蕭靖眼角的餘光不經意落在了宋悠微紅的手腕上,他眸色微滞,終是沒說什麽,心道:衛辰這樣的人,幸好有幾分膽識與謀略,否則遲早會淪為權貴的玩.物。

蕭靖對宋悠的身份開始有了疑惑,越是查不到,他越要查下去。

這時,一穿着碧色绫羅衫的美人抱着琵琶婷婷袅袅的走來,女子面帶薄紗,一雙美眸顧盼遺光彩,身段玲珑嬌小,是個碧玉一樣的人物。

因着戴着面紗之故,似露非露,更讓人渴望的想知道面紗後面藏着怎樣一張美豔的臉。

“媚娘給諸位王爺,公子請安,不知諸位今日要聽什麽曲兒?”美人就是美人,就連嗓音也格外的清甜。

宋悠看呆了去,她這樣饑渴的表情一覽無餘的落入了蕭靖眼中,與尋常男子沒什麽區別。

蕭靖再一次打消了某個念頭。

趙逸是個風流人物,但對女子甚是敬重,就算對方只是一個風塵女子,他也沒有輕視之意,“原來姑娘就是名揚天下的媚娘,我趙逸今日算是有幸了。”

媚娘自然知道趙逸是誰,她與辰王對視了一眼,這才溫婉一笑,“能得小侯爺青睐,是小女子的大幸才是。”

媚娘不是尋常的清倌,她的追捧者從達官貴人,到文人大儒,比比皆是。

只要她首肯,洛陽不少官員立刻會擡她進門。

只是,以她的身份,能得到寵愛,卻得不到敬重,嫡妻是絕無可能的。

“哈哈哈,不知媚娘你擅長什麽曲調?我倒是認識一人,他(她)對聲樂也頗有涉獵,而且此人就在席上,媚娘一人奏曲未免有些孤落,不若讓那人與你共奏。”

趙逸言罷,視線看向了蕭靖身後的少年身上。

宋悠心裏一陣滂湃,将趙逸畫在圈圈裏,詛咒了十來遍。

她知道趙逸喜歡折磨人,而且手段總是千轉百回。

媚娘道:“小女子自是沒有異議。”

趙逸望向宋悠,“衛辰,你好歹也是在南風館待過的人,不如與媚娘合奏一曲。”

一語畢,衆人皆紛紛看向了宋悠。

南風館是什麽地方,已經用不着解釋了。

蕭靖身邊的心腹竟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這無疑是一個勁爆的消息。

就連素來只關心甜食的長留也驚呆了:衛辰果然有問題!南風館的人,他(她)是怎麽當的爹?

作者有話要說:  長留:衛辰原來是風塵人士!

九皇子:皇兄身邊怎能養一個小白臉?

辰王:正愁着沒有法子對付蕭靖!

蕭靖:.......某人最好自己解釋清楚了。

宋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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