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可描述
穆王臉上溢出一抹滿意的笑意。
看來,趙逸與蕭靖不可能站在一條線上,趙逸今日揭發衛辰的過往,無疑是打了蕭靖的臉。
當所有人的視線統統朝着衛辰看過來時,也在紛紛打量着蕭靖的臉色。
宋悠因為帶了人.皮.面.具,所以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的異樣。
而蕭靖亦然,他從不飲酒,手中正持着杯盞,輕抿了一口茶,輕薄的水汽萦繞在他面前,愣是将一員猛将襯托成了隐居丘壑的仙人。
宋悠覺得,此事得她自己解決才行。
不過,未及她開口,蕭靖清冷的嗓音蕩了出來,“英雄不問出處。”
宋悠,“.......”天啦,反派男主竟這般體貼,這種情況下還護着他手底下的人。
宋悠上前一步,她個頭不高,身形又消瘦,因着胸前捆綁着數層綁帶的緣故,讓她看上去不至于那般柔弱。
宋悠先是抱拳施了一禮,這才面色如常道:“實不相瞞,我衛辰的确在南風館待過一陣子,當初孩子他娘剛走,我為了讨生活養孩子,這才在南風館賣藝,再坐的諸位也知道,我在冀州得來的那些賞金統統都捐贈給了窮苦百姓。”
“我家王爺慣是清廉,我因不願讓王爺操心,這才設法謀生,一不偷二不搶,本以為無傷大雅,卻是險些讓我家王爺蒙羞了,我是之過。”
宋悠這話一出,方才還在背後嘲笑的公子們漸漸收斂神色。
是啊!按理說,衛辰不缺錢啊,她在冀州破了幾樁奇案,冀侯賞賜了黃金數千,想來衛辰之所以去了南風館也是為了擺脫一時的困境罷了。
君子自當能屈能伸,這話言之在理。
趙逸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悠說話,他生了一雙丹鳳眼,笑時可謂風華萬千,因為太過俊俏了,讓女子瞧着也會心生自卑。
宋悠也回以一笑,繼續道:“不過好在我遇到了逸公子,也不至于在南風館遭罪。逸公子對南風館的小倌倒是極好的,連我這樣的正經男兒也頗為照顧。”
轟!
衆人又驚愕了!
衛辰在南風館賣藝還不算什麽大事,沒想到逸公子還喜歡逛南風館,對小倌們還甚是關照!
久聞冀州小侯爺風流,卻也潔身自好,身邊沒什麽女子,原來是好這一口?!
趙逸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宋悠忽閃着大眼,抱拳道:“我一直不曾有機會感謝逸公子曾經相助之恩,我想親自宴請逸公子一次,經我夜觀天象,明日定是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最是适宜垂釣。若是逸公子不嫌棄,明日骁王府見。”
趙逸他能嫌棄麽?
這小子已經當衆闡述,他趙逸是個斷袖!
若是他不去,反而是不打自招了!
趙逸眸色微眯,轉而輕笑了一聲,“當初無非是賞識你的才藝,既然你非要道謝,那我明日自當登門拜訪。”
長留蹙着小眉頭,有點想不通。
這個衛辰,好像方才邀請了逸公子去王府釣魚,而且逸公子他還答應了?!
可是明明衛辰揭發了逸公子的短處,為何逸公子沒有惱羞成怒?
長留吃了塊糕點,繼續尋思這個問題。
辰王與穆王方才還面露笑意,卻是很快變了臉色。
辰王府與穆王府也想邀請趙逸,卻是讓骁王府捷足先登了!
這個衛辰.....怕是故意的!
衆人本來打算看好戲,不出三刻鐘,卻是突然變了風向。
婢女搬了一把七弦古琴過來,這把琴制作精妙,上面還刻有鳳栖梧桐的圖紋,想來這把琴的主人或許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衛公子,不知你想奏哪一曲?”媚娘嗓音柔柔道。
聽的宋悠渾身發蘇,她并不懂聲樂,只是當初在冀州,為了查案,她親自冒充樂師的身份進入了南風館。
好在,宋家長女是個深藏不漏的才女,衛辰僅憑潛意識,便能将曲調奏出來。
只是,宋家長女卻僅此擅長一曲。
宋悠道:“若不,就選《鳳求凰》。”
這首曲子是風月場上的人時常會彈奏的,只是因為寓意特殊的緣故,媚娘難免猶豫,眸露羞澀。
宋悠沒有那個覺悟,反正她也只會這一曲,“媚娘,怎麽了?有何不妥?”
衆人,“.......”
想來衛辰依舊是有意為之,恐怕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故意用了這首情意綿綿的曲子混淆視聽。
果然人不可貌相,蕭靖身邊怎可能留下庸人?
看來,衛辰此人的确是個有才的!
媚娘自知沒有那個資格矜持,她點了點頭,抱着琵琶在錦杌上落座,與此同時,宋悠走到琴案邊,準備彈奏。
聲樂這種東西也要看緣分,媚娘沒想到衛辰這般年紀,竟然有如此高的造化。
而她自己日夜苦練,也未必能有這種境地。
宋悠彈奏的很專注,她并沒有特意配合媚娘,倒是媚娘配合着她。
蕭靖的視線落在了宋悠的手指上,十指如蔥,皙白修長,在古琴上自由舞動。
因為宋悠撫琴之故,細腕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如雪皓白已經是罕見,竟還無比纖細,長留也才十來歲,手腕也不會如同這樣。
一曲畢,趙逸的掌聲率先響起,随即便是他意味不明的笑意,“衛辰,你這琴藝大有衰退,是沒有在洛陽尋到有緣人麽?”
宋悠與趙逸之間的糾葛可以從南說到北,宋悠的确無意中提及過,她需要來洛陽,為的就是尋找有緣人,其實就是七寶他爹。
趙逸此言一出,蕭靖的眉頭又蹙了。
這小子不是來投奔他了?是來找人的?
辰王與穆王對聲樂并無興致,今日這場酒宴無非就是為了趙逸。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宋淮遠突然盯着宋悠看。
方才的曲調他似乎在哪裏聽過,雖說會彈奏《鳳求凰》的大有人在,但每個人所彈奏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只可惜,他暫時無法想起究竟在哪裏聽到過。
***
酒後三巡,趙逸準備去驿站。
辰王原本今日想讓媚娘伺候趙逸,但眼下卻是将計劃擱淺。
趙逸究竟好男好女還未必可知,若是送錯了人,可就可難堪了。
“今日多謝王爺款待,待改日,我定親自宴邀諸位王爺。”趙逸抱拳道。
他今晚滴酒未沾,可見是有多警惕。恐怕對洛陽城幾位權貴都是不信任的。
辰王笑道:“好,本王靜等。”
宋悠作為“故人”,自是要相送,卻就在走下臺階時,不知被誰從背後推了一下,她身子不穩,直直朝着下面栽了下去。
蕭靖用了長臂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她,一掌抱住了她的胸,這一次掌心尤為留意了一番,卻見依舊那裏平坦結實,是個男子無疑。
蕭靖,“........”當真是好笑,他這是被夢境擾亂了心神麽?怎會見誰都懷疑是那人!
宋悠方才感受的真切,待她回過神來時,蕭靖已經松開了她,并且神色嚴肅的站在她身側,方才摟住她的那只手已經置于身後,宛若什麽也沒發生。
看着辰王等人給趙逸送行,宋悠默了默,方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我今日表現如何?你看.....關于七寶二爹爹的事?”
蕭靖從她身邊走過,夜色掩蓋了他眼底的神色,只留下一句,“瞎貓碰到死耗子。”
宋悠,“......”
長留走了過來,他懷裏還抱着今日酒席上的糕點,這次是斜斜瞪了宋悠一眼,之後“哼”了一聲,大步跟上了蕭靖。
***
趙逸明日會登門骁王府垂釣。
這件事是宋悠辦到的,她一回來就遭到了梅先生“暴風式”的誇贊,還稱宋悠這是大智若愚。
裴冷與長留卻是不敢茍同。
堂屋內,幾人都在吃着茶,蕭靖終于開口說話,“王府只有幾條錦鯉,你打算明日怎麽讓趙逸垂釣?”
宋悠,“.......”她明明看到後花園有一只水塘,還見過十分肥大的魚兒冒泡。
不過......似乎是不太适合垂釣。
此事的确是她瞎貓碰到死耗子,她也沒料到趙逸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王爺,眼下逸公子被無數雙眼睛盯着,只有咱們王府才是安全的,若是逸公子非要釣咱們府上的胖錦鯉,不如就贈他兩條?”
梅先生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明眼人也能瞧出蕭靖是故意開了個玩笑,可惜蕭靖這人即便是開玩笑,也甚是嚴肅。
再者,趙逸怎會有那個閑心垂釣,這無非是個幌子。
長留又“哼”了一聲,仿佛在嘲笑宋悠很愚鈍。
蕭靖從圈椅上起身,眼神只是在宋悠身上一掃而過,“跟我過來一趟。”
宋悠聳了聳肩,一路跟了出來。
月華如練,骁王府年代已久,修葺的更是古樸大氣,已到末春,園中隐有蟲兒鳴叫。
宋悠一步步跟在蕭靖身後,他身形太過高大,而且挺拔如松,但是看背影,便能不知不覺被他的氣度所吸引。
只是性子太冷了,沒甚麽人氣兒,總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蕭靖在一處桦木下駐足,一轉身時,手中遞了一只藍色小瓷瓶過來。
宋悠直接接住,“多謝王爺,這是什麽?”
蕭靖凝眸看着眼前這人。
衛辰算不得精明,但做出來的事又讓人無法揣度,卻是總能出乎意料的辦妥事情。
“金瘡藥。”蕭靖的嗓音無溫,在這樣的夜色下,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沾上了露水,只叫聞者一陣透心涼。
宋悠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給自己金瘡藥,而且她也不曾受傷。
蕭靖突然變得友善,這讓宋悠心中很不安。
今日趙逸在酒意上爆出她曾在南風館待過,蕭靖不會真以為她是.....
作者有話要說: 宋悠:糟了,我懷疑蕭靖看上我了?如果他知道我是女子,會不會滅口?
趙逸:用不着他動手,我先滅了你。
長留:我....我也想。
七寶:好娘親,別再誤導我爹了,我爹夜夜夢見你,他都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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