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五吻

此時天色将晴未晴, 日頭躲在雲層遲遲沒有出來,雨已經停了, 到處都是雨季濕潤的氣息。

蕭靖目光所及,是妙齡女子身姿纖袅的模樣,饒是隔着幾十丈之遠, 也能看清她膚光勝雪的美豔。

那日在長生池中,蕭靖抱着宋家長女游到了彼岸, 他早就近距離的看過她楚楚動人的模樣。

此前并未心動, 多半是因他心中已有小郎君。

他這輩子在意的人很少,但只要上心了,便是一心一意,沒有那麽多濫情分給旁人。

但.....夢中無數次, 小郎君一轉身就變成了宋家長女的模樣。

如此, 蕭靖此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莫名悸動的情緒。

小女子那雙墨玉眼水光潋滟,她身着雪白色交領中衣,将細長的脖頸裹的嚴嚴實實,叫人無法看清修項秀頸的光景。

但饒是如此,蕭靖仿佛隔空也能感受到宋悠身上的香軟馥郁。

他好像嗅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是與他的衛辰小兒身上一樣的玉簪花開的香味。

蕭靖沒有回避,也不打算回避,他踢了馬腹, 驅馬上前。

這廂,宋悠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抹月白色團金萬代葫蘆紋的緞袍時,她驟然之間緊張了。

而且, 方才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手腕處的紅痕。

蕭靖昨天夜裏抓着她的手腕摩挲了半天,不可能沒有發現她手腕上的痕跡。

宋悠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在一處青石上站立,她雙手很自然的垂落,被廣袖輕掩。

她淡定的站在那裏,內心卻是急切的思量着對策。

須臾,蕭靖已經上前,他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姿态靜怡的女子,嗓音情緒不明的道了一句,“宋姑娘,你我又見面了。”

哼,用不着提醒!

宋悠內心叫嚣着,她總感覺自己是一只被困山林的小白兔,而蕭靖則就是伺機藏在暗中,就等着她自投羅網的獵人。

近日,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不知是她多疑,還是怎的回事,被人看穿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宋悠沒有戴面紗,也沒有戴人.皮.面.具,膚色突然由白皙轉為粉潤,這種轉變十分明顯,蕭靖自是也看在眼中。

但她絕對不是因為看到未婚夫而羞澀成這樣。

純粹是吓的!

沒了人.皮.面.具.的掩護,宋悠感覺時刻會在蕭靖面前露餡。

蕭靖跳下馬背,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宋悠面前的光線,宋悠頓覺威壓逼仄。

她擡眸看着他,聲線平緩,乍一看還當真是性子懦弱溫順的宋家長女,“王爺,真巧啊。”

蕭靖盯着她的墨玉眼,真想抓着她的手腕,當場看個究竟,然後将她抓回府,直接“嚴刑逼供”。

這世上能如此欺騙他蕭靖的人恐怕也只有他的衛辰小兒了!

蕭靖唇角微微一動,這表情很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宋悠內心極度不安着。

見裴冷與花蓮很快就将陷入坑窪的車輪擡了出來,宋悠道:“今日多謝王爺了。”

“無礙,不過是舉手之勞。”宋悠話音剛落,蕭靖便直接接話。

他心癢難耐,既不想打草驚蛇,但又急切的想撕開最後一層面紗,他倒要看看能讓他牽腸挂肚,日夜肖想的人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宋悠淡淡一笑,佯裝出了一絲嬌羞,“我要告辭了,王爺您也慢走。”

蕭靖卻是突然一個前腿邁了出去,擋住了宋悠的去路,他的視線灼灼,像盯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獵豹,只等着最後的伏擊。

蕭靖的視線落在了宋悠的耳垂上,那上面也沒有耳洞,他親吻過的耳垂,他自是不會記錯。

是她麽?

好一個衛辰!

好一個宋悠!

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

蕭靖沒有當場揭穿,而且他此刻都不太篤定了,宋家長女就是他心念的衛辰小兒?!

宋悠吓了一跳,定在原地一動未動,看上去依舊是鎮定坦然的模樣。

“王爺,您這是要作甚?王爺看可別忘卻了你我當初的約定。”

小女子看上去尤為防備。

蕭靖鷹眸微眯,隐有一絲愠怒。

沒錯,他二人定下婚事那日,的确是達成了共識,大婚之後互不幹涉,而他蕭靖也有自己的心上人。

她當真是膽大至厮,将他騙到了這種境地!

蕭靖此前一慣都是着绛紫色衣袍,确定了自己對衛辰小兒的心意之後,他則改成了月白色,這種無聊又讓人不削一顧的改變都是為了她一人。

可恨的是,她還在佯裝隐瞞!

蕭靖低低一笑,磁性的嗓音從他的喉結溢出來,自帶一股涼意,“呵呵,宋姑娘,本王說過,本王早有心上人,宋姑娘擔心之事根本不值一提。”是了,他有心上人,大婚那日,他自然不會放過心儀的姑娘。

二人四目相對,宋悠的氣勢明顯被蕭靖輾軋的不着蹤跡。

宋悠明顯心虛,怎麽感覺蕭靖的心上人就是自己呢!

“既是如此,那便甚好。我還有事在身,先行告辭了。”

宋悠淺笑嫣然,她大約對自己的容貌并沒有太大的認知,也不知此刻蕭靖腦中已經将她與衛辰緊緊捆綁在一塊,并且臆想出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

蕭靖沒有挽留,側過身目送着宋悠離開,直至英國公府的馬車漸行漸遠,蕭靖才淡淡一笑。

甚好是麽?

小兒,你這次招惹上大事了!

蕭靖的視線收回時,已經恢複了如常的冷硬孤傲,花蓮并不覺得奇怪,畢竟方才那女子是讓人無法不多看的,自家王爺早日破功也是件好事。

***

不多時,宋悠順利見到了外祖父。

她兩年前也去拜訪過,但那時為了生七寶,很多事情多有不便,也沒有在他老人家跟前伺候過。

這次的宋悠摘下了面紗,還恢複了容貌,衛國公瞧見她這張小臉像極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嬌嬌女,頓時一份愁緒湧上心頭。

他的心肝疙瘩嫁入宋家,卻是被那宋嚴給活活冷落,已至抑郁而亡,讓他如何不傷懷嫉恨?!

“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上次讓你莫要回洛陽,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皇上将你許給了那尊閻王,你可悔了?”

衛國公口氣斥責,實則溺愛的不行。

原來蕭靖的名聲這麽差,都成了活閻王了。

王治知道表妹生的好看,此前宋悠遮掩容貌,他還為此高興過,畢竟只有他一人見過表妹的模樣。

但如今表妹是何等容色已經是全洛陽皆知,她又許配給了蕭靖,而蕭靖又是那樣氣吞山河的男子,饒是已被廢了太子之位,但他這些年在關外也是名聲在外,聽聞還是個謀略過人的勇将。

王治無法想象他的嬌表妹嫁給蕭靖那樣嗜血殺戮之人。

遂趁機道了一句,“表妹,祖父此番就是為了你的婚事入京的,你且放心,只要你不願意,誰人也不能逼迫了你,有聖旨也不行!”

這話大不敬,衛國公的眼神突然掃射了過來,王治是王家的嫡長孫,鮮少有失控的時候,此刻卻是出言不遜,這話若是傳出去,保不成朝廷會治王家一個謀逆之罪。

衛國公是看出來,王治已經對宋悠動了心思,“放肆!不得無禮!”

衛國公突然爆喝了一句,承德對多疑成性,幾州輔政諸侯都是小心翼翼的過活,前年雍州剛被讨伐,別說是一個王家了,就是冀侯也不敢開罪了承德帝。

王治這才稍稍恢複理智。

宋悠不想看到這樣的狀況,忙道:“表哥,我無事的,我與骁王爺早就達成協定,他不會逼迫我,況且他已有心上人,過幾年之後自會放我大歸。”

大歸的女子,将來自是難嫁了。

一聽到蕭靖已有心上人,衛國公又想起了他那可憐的女兒,當即拍案,“混賬!他心裏有人了,還在皇上面前求娶我外孫女!簡直豈有此理!此人嫁不得!”

王氏就是那麽苦苦熬死的,衛國公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宋悠也走她母親的老路。

宋悠發現,這事好像嚴重了,忙又道:“外祖父,我無心嫁人,若是嫁給旁人,還不如骁王爺呢,再者我也無心待他,我與他之間互不牽挂,到了時機成熟後自會解除婚約,您莫要為了我傷神了。”

衛國公都快聽不下去了,怎麽聽,蕭靖與宋悠都像是在聯姻。

但因着王氏的遭遇在先,衛國公委實不願意看到宋悠如此這般随意對待自己的婚事。

衛國公稍稍平複心緒,道:“悠悠勿怕,外祖父無論如何都不會你跳火坑。”

前陣子才被辰王退婚,今後若是再與骁王爺和離,這好端端的姑娘家便是從此就毀了。

王治道:“咱們王家有一塊免死金牌,可抵聖旨!只要外祖父執意讓你與蕭靖解除婚約,皇上會應允的。”

原來是用這個法子!

宋悠想起了原著中,蕭靖問鼎之後,大肆收攬皇權,幾大政閥逐漸被他收回兵權,大魏朝達到了空前的統一,而王家則幸免于難了。

或許正是因為那塊免死金牌的緣故。

宋悠絕對不會讓外祖父如此輕易就動用了這塊保命符。

她此時三言兩語也無法說服外祖父,只好道:“外祖父,表哥,我.....我倒是願意嫁給骁王爺的,此前被辰王退婚,自是心中不快,嫁給骁王爺也沒甚不好,我心中對他無念,便不會患得患失,反而自在暢意了。”

宋悠眉目彎彎,笑容甜美,不像是被婚事煩惱的人,衛國公聽她此言在理,一時間沒有繼續勸說。

不過,衛國公并沒有這麽快就接受蕭靖。

“悠悠不急,此人還得從長計議,過陣子我再親自見一見蕭靖,如是此人品行不端,你休得嫁他!”衛國公道。

宋悠乖巧的點頭。

其實,蕭靖為人還算不錯的,無非只是面對旁人時,臉色太過冰冷罷了,他或許天生就是這幅相貌。

他笑起來.....唇角還帶着小梨渦的.....

王治親自送了宋悠上馬車,很多話卻是欲言又止。

關于那孩子的生父,還有宋悠的真實想法,這些都是王治想要知道的,可他又不敢深入探究下去。

表妹是他心中的一抹幽蘭,他不想讓這塵世肮髒玷污她半分。

但還是遲了.....

王治懊悔不已,若是他早些照拂她,事情就會太不一樣。

***

花蓮總覺得自家王爺今日過分的清冷。

他看着蕭靖颀長的背影,見他立在雅間臨窗已經半晌,他壓低了聲音問裴冷,“王爺可是在憂心那樁案子?再有兩日就是兇手行兇的時候,眼下洛陽城但凡五月生辰的人皆在掌控之中,哪怕兇手長了三頭六臂也未必能下手。”

裴冷搖了搖頭,“非也,花花,王爺豈會因為這點小事憂心,很多事你還不懂。”他高深莫測道。

花蓮納罕,“我不懂?這世上還有我不懂的事?”

自家王爺盯着未婚妻的馬車看了半天了,眼下宋家長女即将回府,王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用得着這幫盯着麽?

***

回到英國公府的宋悠越發覺之不太妙。

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着半晌,腦子裏全是蕭靖今日看着她的眼神,還有她下馬車那一瞬,蕭靖灼灼的視線,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整個人給焚燒了。

宋悠在現世學過易容術,還自制了舒痕膠,回王府之前,她半點不敢馬虎,忙在手腕塗了舒痕膠,之後又抹上了一層粉,待手腕的痕跡已經不複可見,她這才換上了墨書的人.皮.面.具,悄然從角門走了出去。

宋悠依舊防備,她離開英國公府之後,并沒有直接去骁王府,而是去了集市,在人多之處轉悠了一番,這才又尋了一個地方,換上了衛辰模樣。

就在宋悠踏足骁王府後,趙逸帶着喬良将一男子活捉了。

這男子身着小厮服飾,頭戴瓜皮小帽,是個身手極好的,并非是尋常小厮,而且已經跟蹤了宋悠大半天。

趙逸手持折扇,他站在男子面前,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已經不複可見,眼底淬了冰渣子,既然将人擄來,他就沒有打算将此人放回去,“說,為何跟蹤衛辰?”

男子這剛查出點所以然來,這件事要是回去告之了長公子,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你們是誰人?又可知我是誰?我乃英國公府長公子的人,快速速放了我,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見男子自覺的交代了身份,喬良頭一次覺得自己并沒有那般愚鈍,還有比他更蠢的。

喬良擡眸窺視了他家公子一眼,有點讨好的意味,“公子,您看,此人如何處置?”

趙逸這時再次問道:“說!因何跟蹤衛辰?”

此人既然跟到了這裏,說明他已經知道衛辰的身份有問題了。

男子仗着宋淮遠的權勢,道:“你們大膽!誤了我家的公子大事,可知會是什麽後果?”

喬良将男子摁着跪下,“嘴還挺硬!”

趙逸心中已經有數。

若是宋淮遠探查清楚了,自是不會派人跟着,估計他與自己一樣,也只是有了懷疑。

趙逸如今已經調查數日,但最後總是斷了線索,而且有一點已經很可疑,那就是衛辰未必是墨書,而且宋家長女的身份時而真時而假,這二者之間肯定有着某種聯系。

而眼下,就連宋淮遠也在查她.......

不管出于什麽理由,趙逸都不會讓宋淮遠得逞,趙逸道:“送去冀州充軍。”

男子,“.......”他突然驚了,莫非眼前這位白玉郎君就是冀州小侯爺?

喬良對自家公子的英明決定十分贊同,“是!公子!”

在男子欲要反抗之際,喬良一掌擊暈了他,問道:“公子,看來并非僅是咱們在調查衛辰,這.....這件事還要繼續麽?”

趙逸游神在外,一個婢女不會引起宋淮遠的格外在意,除非.....衛辰的身份還另有懸疑。

趙逸心中微亂,衛辰兩年前闖入了他的視野,此後時常牽絆着他,他這才發現,他趙逸或許從一開始就被她給耍了。

看着不遠處骁王府的大門,趙逸反複深吸了幾口氣,沉聲道:“且先回去,過幾日是柔然與我朝勇士比武大賽,那種場合,該露面的都該露面了。”

喬良一陣呆然,“........”剛剛還覺得自己機智,這又聽不懂了。

就在趙逸與喬良帶着那男子離開之後,長留從巷子口的屋頂跳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這今後理應會很熱鬧。

所有人都懷疑上她了,她還能佯裝多久?

這一刻,長留有種撥開雲霧見明月之感。

***

這個時辰的骁王府正準備布晚膳。

宋悠步入堂屋時并沒有瞧見蕭靖,裴冷與花蓮卻都在,她知道蕭靖一定已經回來了。

宋悠心虛的厲害,問了一句,“王爺人呢?”

裴冷沒有多想,道:“王爺今日與辰王小酌了幾杯,回來之後便小憩去了。”

原著中提及過,蕭靖是個千杯不醉的,他與辰王飲酒,不可能喝多,更不可能喝醉。

看不見蕭靖,宋悠既放松了下來,卻又是心中不安。

她擄開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上面已經沒了紅痕,但昨天夜裏的确是有的,她是不是應該現在就讓蕭靖查看她的手腕?

可......這也未必太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就這樣,宋悠一直在殚精竭慮,入夜之後,輾轉反側也毫無睡意,她甚至于在等着蕭靖夜探她的屋子,她就連手腕都已經露在外面,就等着他過來了。

(往下翻,作話裏給大夥寫了贈文^_^)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今日雨停之後, 天際繁星點點,夜半時分,整個骁王府被淡淡的銀月微光所籠罩,朦胧之中透着一股神秘感。

蕭靖身子一熱,突然從美夢之中驚醒。

他坐在圈椅上,不過只是阖眸打了一個盹,看着那處的支起,蕭靖微熱的面龐上隐露一絲尴尬。

他七歲起獨闖軍營,被暗殺過,毆打過,摒棄過,這些年不知去了多少次鬼門關,但他從未服軟。

那些曾經狂傲一時的人統統都死了,獨他尚還活着。

誰人欺他一次,他定會數倍奉還。

試問,他什麽時候這般窩囊過?

只敢在夢裏對自己心儀的姑娘為所欲為?

醒來時竟還為這個夢感覺到一絲的愧疚,仿佛是輕薄了她.....

蕭靖起身回了卧房,須臾,他換了一身幹淨的月白色中衣,大步流星往宋悠的寝房走去。

當有動靜傳來時,宋悠當即平坦在床榻上,露出了一小截白嫩無暇的手腕。

門扇被人推開又合上之後,她很快就聞到了薄荷草的清涼氣息,她知道蕭靖終于來了。

內室的小油燈照亮了她俊俏的容貌,随即便是她有意露在外面的手腕。

蕭靖知道她還在裝睡。

他也堂而皇之的上了腳踏,之後在床沿落座,目光落在宋悠的手腕上時,他微微一怔,那上面與白日所見的截然不同。

此時的手腕白嫩的像剛從池塘挖上來的藕節。

她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小騙子,手段太過高明,耐力太過頑強,膽子也是如斯之大,事到如今了,還在做着垂死的掙紮。

蕭靖擡手輕撫上了宋悠的面頰。

這層皮.肉與尋常人沒甚不同,甚至還愈加光潔細嫩,乍一看根本看不出破綻,他反複摩挲,也不見任何異樣。

蕭靖,“.......”難道他當真是魔障了?因為太過心悅衛辰小兒,便将她幻想成了未婚妻的樣子?

蕭靖沒有在宋悠手腕上看出痕跡,也沒有查出她的臉有任何的不同。

他看了她半天,終于俯身,将臉埋進了宋悠的脖頸間,在那裏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醞釀着什麽,之後張唇敷上了細嫩的肌膚上。

突然之間,宋悠的五覺瞬間放大數倍,脖頸間傳來微痛,且伴随着酥麻癢的觸感,還有讓人顫栗的灼燙。

宋悠,“.......”

蕭靖可能覺得俯身的姿勢不太舒适,半個身子都壓了下來。

【小劇場】

馬甲君:(羞澀)猶抱琵琶半遮面。

宋悠:什麽是欲哭無淚,這就是了!

蕭靖:手腕沒了紅痕也不要緊,我再給你制造一個。

長留:成年人真會玩.....

七寶:我這麽可愛,最近沒有戲份?請求與芊芊的對手戲^_^,爹爹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小曹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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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評論前十紅包掉落^_^,今天到此結束了,姑娘們晚安,咱們明早9點見。

晉江真的有毒,又想挖坑了....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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