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醋意泛

宋悠手腕上的灼燙感很快被她忽視了。

她看着蕭靖失控的樣子頓時呆住了。

如今蕭靖尚未在洛陽城站穩腳跟, 承德帝對他依舊存了疑心,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合适露出這般殘暴的一面。

他背影巍峨高大, 手中的柳條每一次抽下去都似乎是用了全力,宋悠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他手背騰起的青筋。

饒是這一刻,蕭靖英姿軒昂的氣度尤在, 但因為盛怒之故,讓他看上去有些暴厲恣睢。

本王的人.....

蕭靖不亞于是在向所有人表明态度了。

宋悠是所他所護着的人, 任誰也不能欺。

“姑娘.....姑娘救老奴啊。”雲婆子已經只剩半條命, 蕭靖的巴掌可不是開玩笑的,若非雲婆子多年在英國公府窮奢貪婪,而養成了肥敦的身子,她方才就被蕭靖給打死了。

宋媛此時怎敢上前?

她從不認為這世上男子會像蕭靖那樣橫眉冷對她, 她腦中還記得方才蕭靖看着她的眼神, 他眸底的殷紅與愠怒委實可怖。

宋媛內心惶恐不安,與此同時也覺之委屈。

今日這種場合,辰王也應該會到場的,這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鐵定也已經知曉了,為何不過幫襯她?

為何蕭靖能為了宋悠而不顧一切的大動幹戈,但是辰王卻不曾為了她而露面?

宋媛自幼就是湯氏一手調.教的,最是懂得棄車保帥, 斷尾求生,這個時候想着撇清幹系才是主要。

“雲嬷嬷,你既是誤傷了長姐, 倒是快些跟長姐賠禮啊!”宋媛不敢靠近半分,只見雲婆子滾過的青磚上處處都是斑駁的血漬。

宋媛到了這時候還嘴硬。

誤傷?

任誰都知道雲婆子絕非僅僅是誤傷。

這時,辰王與将軍府的長公子王昌等人被下人請過來。

至于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已經無需過多解釋了,此刻無人敢上前制止,而且雲婆子的确是害了宋悠被燙傷,蕭靖又是宋悠的未婚夫,人家護着未婚妻,誰又能說什麽?

長平郡主看着她幼時就喜歡過的靖哥哥如此護着宋悠,她既是害怕,又是嫉妒。

“皇兄!”辰王喚了一句,他倒是希望蕭靖今日在将軍府鬧出人命,但與此同時他更想博一個賢名,如此才能得朝中大臣支持,所以辰王試着去制止蕭靖。

蕭靖并沒有停止抽打的動作,直至片刻之後他手中的柳條被抽斷,這才站直了身子。

他還是那個骁王爺,姿态絕傲孤冷,此刻的他狠絕到了至極,但看在貴女們眼中,骁王爺原來也是這般性情中人,為了未婚妻能對一個婦人大打出手,雖說這種事說出去不怎麽體面,不過試問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被人這樣呵護照拂着?

貴女們雖是不敢明面上針對宋悠,但內心無疑皆嫉妒到了極點。

這時,雲婆子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面的身子微微顫了顫,還有口氣在。

蕭靖轉身大步邁向了一臉愕然的宋悠,眉宇之間掩不住的關切,剛才因為動怒之故,一縷墨發從他的額頭垂下,幾根黑絲落在了他如劍一樣的眉梢上,竟有一絲不甚明顯的風流放蕩。

宋悠不否則,這一刻她的心狂跳了一下,是因為蕭靖。

很多年後,蕭靖問她,是何時心悅上他的。

宋悠每每聽到這句話,總會回想起這樣一個日頭火烈的上午,他為了她,險些入魔的樣子。

“來人,取冰過來!”蕭靖爆喝了一聲,深幽的眸子裏都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兒。

她女裝的模樣,當真是好看,就連他也稍稍失神了。

以後也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很快,将軍府的下人将冰塊取來,墨書與墨畫上前給自家姑娘敷冰。

所有人都以為今日這場鬧劇就要結束了,畢竟蕭靖的确已經為宋悠出頭了,當雲婆子被人拖下去時,那漫延開的血漬讓一慣秉性惡劣的王昌都吃驚了。

蕭靖不愧是在邊關長大的,一旦下手就是往死裏打呀!

王昌是好.色.之徒,男女通吃,宋悠的真容又是罕見的嬌妍,但王昌此刻并不敢多看她一眼。

蕭靖的視線緊緊鎖着宋悠,只見他的小兒卻是一直低垂着眼眸,好像是在故意回避着他的目光,蕭靖也不急,這時他轉過身叫住了即将離開了貴女們。

“都給本王站住!”蕭靖冷聲道。

方才集聚在此處的貴女皆面色煞白,還有幾個吓的正在抹淚。

這廂,在場的貴公子們開始竊竊私語。

“骁王爺沖冠一怒為紅顏,險些殺了宋家婆子。”

“宋家長女如斯美人,換做是我,也不會對那婆子手下留情。”

“不過說實在的,蕭靖若是此刻繼續為難姑娘們,他就是太不顧風度了。”

“那婆子是宋二的人,你們說該不會是宋二陷害宋悠吧?陷害不成,又讓身邊婆子加害?啧啧,沒想到宋二是這種人。”

“........”

蕭靖無視旁人異樣的眼光,也不認為針對女子就是沒有風度!

只要是傷了他的小兒的人,就算對方是女子,他也定會斤斤計較,眦睚必報!

畢竟在他眼中,這世上的人只為三種:敵手,自己人,還有就是小兒,沒有男女之別。

此事是梁婉肜率先引起,她此刻無端後悔,早知宋悠背後有這麽一個嗜血的靠山,她也不會說那些話。

“是誰方才污蔑了本王未婚妻的清譽?嗯?此事本王今日定會追究到底!”

蕭靖的嗓音清冽,透着一股涼意。

梁家是辰王一黨,若是梁婉肜有意嚼舌根子,故意污蔑骁王府未來王妃的名聲,可想而知,此事繞來繞去極有可能會繞到辰王的頭上。

辰王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做過的事,他不會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他愈加不會承認。

辰王與梁府私交甚篤,與梁婉肜也算是自幼結識,遂道:“梁姑娘,你不妨實話實說,此事若當真并非因你而起,骁王爺也不會錯怪了你。”

有了辰王這句話,梁婉肜內心的防備底線徹底奔潰瓦解,她都快被蕭靖給吓死了,又把方才說過的話再次闡述了一遍,“此話并非我所言,是郡主說與我聽的!”

長平郡主是将軍府的嫡小姐,其母又是皇太後所生的唯一的長公主,她非但在将軍府橫行,在皇宮也是通行無阻。

但長平郡主對蕭靖卻是獨一份的心心念念着。

當衆人都朝着她望過來,似乎都将她當成了惡毒女子了,長平郡主倨傲至極,就是不願意看到宋悠好過,她嫉妒她的容貌,痛恨她是蕭靖的未婚妻,更是因為蕭靖方才的庇護而恨宋悠恨的牙癢。

長平郡主趁着洛陽城一半的貴女公子皆在,她豁出去了,嚷嚷道:“宋悠她本就是失.貞了!兩年前的賞詩宴那晚,她與一身份不明的曾男子歡.好過,此事不會有假,沒有人中了“千媚”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

“千媚”是何物,在場的不少貴公子都見識過。

的确是助興的好東西。

又是兩年前麽?

蕭靖轉過臉看了宋悠一眼,她雖是鎮定依舊,但就在那雙剪水眸中,他看到了一絲慌亂一閃而逝。

蕭靖自是将兩年前的一切記得一清二楚,那女子的确有異常,否則怎會直接撲過來就.脫.去他的衣裳?

她動作頑皮孟浪,事後的言辭也是極度浮誇狡黠。

蕭靖本是寒鐵一般的心扉再一次因為同一人而漏跳了兩拍。

狂喜?

不不不,這并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他焦慮,着急,迫不及待的想去探知一切真相。

這時看着宋悠細長的脖頸,她中衣領高高豎起,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痕跡。

蕭靖,“......”

他不斷的拂開面紗,但每次撕開一層之後,還有無數層,似乎總有迷霧擋在他面前,讓他隐約可以看見所謂的真相,卻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徹底看清。

攪的他好不煎熬!

這時,蕭靖看向了長平郡主,“證據呢?有些話不是你随口說說就可以的!本王的未婚妻是怎樣的冰清玉潔,本王自是心中清楚!今日此事若不能徹底澄清,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王潋,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麽?!”

“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聽誰讒言?”

蕭靖咄咄逼視,喊出長平郡主的閨名時,帶着一股狠意。

王昌感覺不妙,他這人雖是荒.淫.無度,但也曾上過戰場,他親眼見識過蕭靖的本事,此人若是動真格,連他這樣人人厭惡畏懼的纨绔也是十分懼怕的。

“二妹,你把話說清楚,兩年前你在雍州娘舅家中,你怎會知曉洛陽城賞詩宴的事!休得胡鬧,更不要在王爺面前胡攪難纏!”王昌走到長平郡主身側,卻是非常不要臉又躲到了她身後去,就生怕蕭靖連他也一并對付了。

當初蕭靖烹煮的那位異族女首領異常美豔,聽聞還會妖術,專會勾得男子為她所用。

而且據說她還在蕭靖面前.脫.光.了衣服,試圖勾引過他,不過饒是如此,蕭靖還是二話不說,在就城門外架起了火爐子,将她給煮了。

如此狠辣無情之人,真沒想到會為了未婚妻而這般得罪人。

今日這事一過,不管是梁家,還是将軍府都會對蕭靖心存芥蒂。

他這是只顧美人,将江山抛之腦後了?

辰王對蕭靖的失控倒是樂見其成,但.....他根本不信蕭靖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得罪朝中權貴。

長平郡主喊承德帝一聲舅舅,尋常沒少得承德帝的寵溺。

就連辰王尋常也會讓着長平郡主。

對辰王而言,宋悠是他此前不要的女子,可她現在卻似乎成了蕭靖心尖上的人。

辰王看到這一幕,心緒自是一陣複雜。

這時,宋媛的臉色已經不是胭脂水粉所能遮掩了。

蕭靖再一次逼問,他一改不問世事的寡淡,此刻顯得咄咄逼人,“王潋,你若是自己不說,本王也能查清楚,屆時本王未婚妻所受的一切委屈,你也有份!”

長平郡主被唬住了,兩年前的賞詩會那日,她的确不在洛陽。

這件事在場的不少貴女皆知,根本做不了假的。

顯而易見,此事要不就是長平郡主有意造謠,或者還有人故意在長平郡主面前說了什麽。

而且背後這人定是心機叵測,心思歹毒,利用別人毀了宋悠的名聲,她自己卻是躲在背後看好戲。

長平郡主終于熬不住了,帶着哭腔道:“是她!是宋二告之我的,她說宋悠兩年前中了“千媚”,那次定與男子有過茍.且!”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将這件事捅出來的人是宋二!

宋悠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宋二乃洛陽三美之一,尋常性子溫柔如水,連只螞蟻都不曾踩死,卻不想是如此歹毒。

就算宋悠失.貞了,作為妹妹的宋二也不能将此事說出去半個字,她這可謂是殺人不見血了,而且是借刀殺人!

宋媛的面色煞白灰暗,此前她有多麽美豔,此刻便有多狼狽可恥。

在所有人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時,蕭靖回頭看了一眼宋悠,只見她側臉氤氲在一片斑駁日光之中,肌膚白的透亮,長長的睫毛在眼簾留下一道剪影,她安靜如斯,任由婢女用冰塊給她敷手,仿佛置身事外,并不沒有将此刻發生的事放在眼中。

蕭靖很想知道事實,但他并沒有去她面前質問清楚。

他不舍,也不忍心,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十四歲的姑娘遭遇那種事!

蕭靖再次看向了宋媛,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宋二姑娘,你當作何解釋?!”

他手背上騰起的青筋尚未退下去,眼底的暴戾未散,看架勢若是此刻确定是宋媛故意使壞,他甚至連宋媛也會一并打了。

這廂,宋媛美眸潤淚的看向辰王,渴望着她心目中的男人能救她于眼下的困境。

可辰王從頭至尾也不曾站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

宋媛捂着唇,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看上去還是那個滴粉搓酥,善良柔弱的宋二姑娘。

就在宋媛扭着腰身要逃離時,蕭靖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去路,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是在欺負一個弱質女流了,但蕭靖不以為然,冷聲道:“宋二姑娘想要離開也無妨,但此事本王不會到此結束,本王會擇日親自遞貼子登門英國公府,屆時自會向英國公讨一個公道!”

蕭靖這是要将送媛逼到絕路了,如此一來,如果她承認這樁事是她捏造的,那麽她便落實了惡女的頭銜了。可她若是不承認自己造謠,屆時她就需要要拿出證據,到時候就會被人查出兩年前是她與母親陷害宋悠的事。

無論怎麽選,都是一個死局。

宋媛吓傻了,這個時候根本顧不得狡辯,提着裙擺一路跑開了,她身後婢女連忙跟了上去。

辰王看着這一幕,只是稍稍蹙眉之後就恢複了神色如常。

這個時候,宋悠的心跳已經慌亂到了極致,當王治大步趕過來時,她才稍稍松了口,她知道此刻萬不能與蕭靖獨處,她當真是害怕,或許僅此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徹底露餡了。

而且......她已經隐約懷疑早就露餡了!

“表妹,你沒事吧?我來遲了!”王治懊悔不已,他并不想與洛陽城的這些貴女公子們走近,便一直陪在英國公身邊應酬,聽聞這邊變故之後當即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

宋悠的手敷過冰之後好轉不少,但她肌膚嬌嫩,依舊有些紅腫,王治心疼不已,就在蕭靖的目光盯着這邊時,王治握住了宋悠的小手。

幾乎是頃刻之間,蕭靖腦中突然炸開了。

這是什麽感覺?

比起年幼時,辰王搶了他的小.奶.狗,還要令他仇恨百倍,那雙小手他都沒有牽夠!

此時,蕭靖的視線同時又看了一眼宋悠修長的鵝頸,但那裏遮的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見。

就如她的手腕一樣,所有痕跡都被掩蓋。

他眼下仿佛可以篤定她的身份,可又仿佛只是一廂情願。

如若她真的是那人......她如今在他身邊了,他二人也已經訂下婚約,她沒有任何理由再瞞着他!

“宋姑娘!”蕭靖喚了一聲,就連辰王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明顯的戾氣與醋意。

辰王,“.......”蕭靖該不會當真心悅上了宋悠了?怎麽可能?像他們這樣的人怎可能将女子當回事?

辰王篤定,蕭靖一定是在逢場作戲!

“表妹,我送你回去。”王治可能不太想讓宋悠繼續待下去,她的确是生過孩子了,那麽宋二并非是造謠,可宋二為何會如此清楚?

王治細思極恐,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一想到兩年前表妹才十四,還是一個稚嫩小姑娘的模樣,王治恨不能殺了宋二,還有那個讓表妹懷上孩子的男子!

宋悠沒有回頭,直接跟着王治離開了,她當真是不敢回頭!

蕭靖目光幽幽,目送着他的小兒離開後,臉色已經陰郁的可怕。

(往下翻作話,給大夥寫了贈文,^_^。)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宋悠與王治走後,長平郡主這時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嚷嚷道:“都怪宋二,這一切都是她一人說出來的,她現在一走了之又算什麽事?有本事造謠,還沒本事承認麽!”

衆人看到蕭靖如此呵護宋悠,定是堅信宋悠并沒有失貞,否則蕭靖又怎會為了維護她,而不惜得罪所有人!

長平郡主此言一出,衆人更是明白了,此事就是宋二造謠出來的。

蕭靖這時準備離開,辰王叫住了他,“皇兄,此事就算了吧,你又何故跟一個女子斤斤計較,若是讓父皇知曉了,怕是對你不利。”

辰王當着衆人的面勸誡蕭靖,相比蕭靖方才的失态,他倒是穩重文雅的多。

這件事往小了說無非只是姑娘家之間的小矛盾,算不了什麽大事。

蕭靖卻道:“對我不利又怎樣?我怎會在意?倒是二弟,千萬不要娶了心術不正的女子!”

辰王的臉色頓時尴尬了。

原本,他的确是非宋媛不娶的,這樣女子夠好看,家世也夠好,更重要的是英國公府的權勢地位。

可若是此事傳到了承德帝的耳中,宋媛便不是良配了,屆時倘若他還是堅持娶她為王妃,承德帝一定會另有想法。

蕭靖沒有給任何人面子,甩臉而去。

***

此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洛陽城,乃至皇宮之中也聽說了骁王爺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

承德帝非但沒有斥責,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不喜歡藏的太深的人,倒是蕭靖這般敢愛敢恨才讓他覺之放心。

再者,蕭靖是為了給自己的未婚妻讨公道,又不是為了旁人。

此事無傷大雅!

至于,蕭靖屆時要如何去英國公府鬧,那也是他的私事,承德帝不會過多幹涉。

總之,此事一出,一時間再也無人敢在背後說宋悠的壞話。

***

這廂,蕭靖回到王府之後的頭一樁時就去看了七寶。

他慣是沒什麽耐心,更是不喜歡孩子,若非是當初九皇子先去承德帝面前渾說,讓所有人都以為他蕭靖有了兒子,他也不會将錯就錯。

七寶被他爹爹舉在半空,身子很不舒服,小臉都擰巴了,但為了哄爹爹高興,還是喊了一聲,“爹爹,爹爹!”

蕭靖心尖一顫,這感覺甚是奇怪,這小子.....到底是誰的兒子?

明明心中已經開始相信,但蕭靖總怕又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想太多了。

将七寶放下之後,蕭靖難得對一個孩子格外的溫和,“七寶,你想要什麽?爹.....爹爹都依你。”

雖說已經當了七寶好一陣子的爹了,但他終歸是不适應的。

七寶覺得奇怪,不過逮着機會就道:“七寶要芊芊,要芊芊!”

蕭靖,“.......”還在惦記着人家小女娃?這是他的兒子麽?!

不多時,蕭靖單獨見了梅老,問道:“先生,依你看,七寶長的可像本王?”

梅先生覺得這話莫名其妙,七寶是衛辰的兒子,與王爺毫無關系,怎會好端端的長的像王爺?

旁人都言七寶随了王爺,梅老時刻保持清醒,“孩子還小,尚未長開,看着誰都像。”

蕭靖,“......”是麽?

【小劇場】

蕭靖: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我兒子,不是我兒子......

梅老:不不不,七寶只是還小,他不像王爺的,我是王府的智囊,我絕對沒有眼花。

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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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結束啦,明天早上9點繼續,評論前十有紅包,^_^。趕贈文,發遲了,抱歉啦,一會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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