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霸道庇護

宋悠微斂眸, 她能明顯感覺到蕭靖灼燙的視線。

她分毫不敢擡眼。

原著中,蕭靖是一個陰冷果決, 暴虐無道之人,別說是這世間最是飄渺不定的男女之情了,就是江山皇位, 他也并非十分在意。

宋悠記得他問鼎帝位後,便親手養育七寶, 就在七寶及弱冠那年, 蕭靖就退位遨游四海去了,原著中有關他的去向是一個謎。

宋悠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曉得蕭靖此舉是另有目的?還是當真.....揭了她的老底了?

他昨日在将軍府時說過會登門替她讨公道,可她萬萬沒有想到, 蕭靖隔日大清早就過來了。

宋悠心神晃蕩了一下, 尋不出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而這時,蕭靖的目光從宋悠清水芙蓉般的臉上移開,視線落在了她被中衣領包裹着的修長脖頸,稍往下便是女子獨有的柔曼隆起的地方,與衛辰小兒截然不同,這畫面讓蕭靖鼻頭一熱,若非他極力控制,怕是又要當場溢血。

宋悠今日穿着一件素蘭花色的裙裳, 腰上用的是碧色腰帶,夏日穿的少,腰帶雖只是稍稍一扣, 但那小細腰依舊纖細的惹人流連忘返。

怎會細成這樣?

比他夢裏的還要細柔,也不知道這樣一副小身板是如何生下孩子的?

蕭靖越想越是心疼,這種心疼超過底線之後就自然而然轉為憤怒,此事他定會查的水落石出,他蕭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心愛的女子遭人迫害。

最終,蕭靖的目光落在了宋悠纏着薄紗的手上,那上面用了藥,隔着幾丈之遠,他也能聞到淡淡的草藥氣味,這氣味是從他的小兒身上傳來的,他覺得無端的好聞,勝比花香。

王治落座之後,見蕭靖如此這般堂而皇之盯着宋悠,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宋嚴尴尬的咳了一聲,“阿悠,王爺此番過來是來商榷婚事的,你二妹昨日有過錯之處,但你大婚在即,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宋嚴勸說了一句,在他印象當中,長女一直都是文弱的性子,她居于深閨之中,鮮少露面。

如今恢複了容貌,又得以許配給骁王,這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宋嚴每每看到長女,心頭的煩惱與憋悶就會湧了上來。

他甚至不太想看到宋悠,生怕這張臉提醒他曾經做過的種種無德之事。

他從不認為自己欠了王氏的,換言之,他反而認為是王氏誤了他與湯氏。

自欺欺人久了,他自己都險些信以為真了。

宋悠在下首落座,是與王治坐在同一排的,蕭靖則坐在堂屋另一側,他又不太高興了。

小兒寧願與王治靠近,卻不與他坐在一處!

這廂,宋悠與王治同時吃了一驚。

什麽叫婚事将近,不是還有大半年麽?

蕭靖就知道他的小兒會是這個表情,他承認自己的惡趣味,尤其是看到小兒無可奈何,卻又佯裝鎮定的樣子,他當真是喜歡的不得了。

“國公爺,本王雖已決定提前婚事,但昨日貴府宋二姑娘的所作所為不可能當做從未發生!悠悠需要一個說法!”

蕭靖又搶言了。

宋悠終于擡頭看着他,見他臉上笑意詭谲,而且那張俊臉似乎在一夜之間清瘦了,宋悠此時一臉的錯愕。

悠悠?

婚事提前?

說好的禁欲反派男主呢?

宋悠怎就覺得蕭靖已經到了急不可待的地步了?!

宋悠本不想放過宋媛,但.....此事若繼續查下去,遲早會查到兩年前的事,還有七寶的身世。

宋悠心裏沒底,萬一讓蕭靖知曉了一切,她委實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

就在宋悠思量時,蕭靖也才揣摩着她的心思:小兒恐怕還以為我一無所知,且先讓她稍稍安心,早日大婚才是關鍵,屆時當場揭穿她這個小騙子也不遲。

一定會很好玩!

思及此,蕭靖的惡趣味又冒了上來,在一屋子人驚訝時,他又兀自道:“本王會盡快入宮向皇太後禀明大婚提前一事,在此之前,不知悠悠可有什麽條件?”

宋悠啞口無言,她能說不嫁麽?

賜婚的聖旨早就下來,她也不可能讓外祖父為了她而犧牲那塊免死金牌,而且她總感覺蕭靖已經掌控了一切。

他知道自己是誰了?

為什麽不揭穿她?

宋悠看不透,她端坐在圈椅上,纖細的小身板只能占據一半的位置,一雙水眸僵愣了半晌,這才繼續佯裝鎮定,淡淡啓齒,“全憑王爺做主。”

她像個毫無主見,且對他言聽計從的小婦人。

蕭靖冷峻的眉眼染笑,很享受此刻的感受。

王治焦心竭慮,原本還在想着若是蕭靖對宋悠沒有男女之情,或許還有機會能制止這樁婚事。

可如今看來,蕭靖非但對宋悠勢在必得,似乎還有一絲溺寵的意味。

宋嚴依舊憂心着宋媛的事,在他心中,二女兒柔弱聽話,此番被所有人指責居心叵測,她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既然長女沒有任何損失,蕭靖依舊要娶她,宋嚴不明白為何蕭靖與宋悠卻抓着此事不放。

“阿悠,你跟王爺說說,你二妹這次當真知錯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宋嚴昨天晚上沒有機會見到宋悠,他沒想到長女脾氣還挺大,說不見他,便不見他。

關于此事,宋悠不想自己出頭,因為宋媛所言都是真的。

兩年前的事,如宋媛所說的一模一樣。

只是現在這些人還不知道七寶的存在。

在原著中,宋媛便多次暗中迫害七寶,好幾次都險些要了七寶的小命。

宋悠此刻想想,仿佛能猜到了什麽。或許.....宋媛是因為知道七寶是誰的骨肉,所以才不惜想要弄死他。

難道,七寶真是蕭靖的兒子?

兩年前的那天晚上,她所“輕薄”的人是蕭靖?

天吶!

宋悠反複思量,表面淡定的對宋嚴道:“父親此言差矣,此事非但有損女兒的名譽,還對骁王爺不利,即便女兒不追究,骁王爺也恐怕不會罷手。我只是覺得奇怪,二妹為何要肆意捏造?女兒都不知道何為“千媚”,二妹妹倒是對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尤為了解。”

宋悠面色清淡,雖是美豔無雙,但這種清冷漠然讓她平添了幾分倨傲,讓人移不開眼,卻又不敢靠近。

宋嚴身子一僵,二女兒随了湯氏,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在他眼中,這對母女兩人都像是白雪無暇一樣的女子,他甚至可以忽略湯氏嫁過人,生過別人的孩子。

宋嚴始終不相信宋媛會故意在背後污蔑宋悠的名聲。

“你們姐妹情深,阿媛不會平白無故害你的。”宋嚴道。

這時,宋悠突然笑了,她對宋嚴這個便宜爹當真是失望至極,饒是從未見過王氏,但此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心疼她。

顯而易見,宋嚴愛屋及烏,湯氏生的女兒自是什麽都好的。

而王氏本就是宋嚴從未在意過的人,她這個人長女又算得了什麽呢。

宋悠笑的時候,櫻花唇如春花微綻,她不施粉黛,墨發上只是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雖是極素,但依舊雅到了極致,宛若深谷中的幽蘭,超脫了塵世的美。

宋嚴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虛了。

那人臨走之前,也是這樣淡淡一笑,她一句話怨言也無,但這淺笑卻是讓他毛骨悚然,直至此刻腦中還清晰的記得她最後一笑的光景。

是解脫?亦或是在嘲諷他.......

宋悠道:“父親這話說的意思,難不成是女兒逼着二妹壞我名聲?”

宋嚴,“......”

這時,蕭靖突然起身,無視王治也在場,他氣勢冷冽道:“國公爺偏袒宋二,但本王不能容忍悠悠受盡委屈,本王今日走這一趟,國公爺若是不給一個說法,那本王就只好自己查下去了!”

國公爺,“......”

國公爺震驚時,宋悠也開始慌亂了,蕭靖眼下已經知道從哪裏着手了,他肯定會查到的!

她揪着錦帕,一時間根本想不出更好的對策。

***

湯氏占着宋嚴的寵愛,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在英國公府安插了無數眼線。

堂屋這邊的動靜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湯氏的耳朵裏。

湯氏開始慌了。

宋悠的母親早逝,她又是被辰王退過婚的,饒是她貴為英國公府的嫡長女,也不能讓骁王爺如此看重。

但眼下看來,骁王爺當真是将宋悠當成是寶了。

湯氏對身邊的婆子道:“雲嬷嬷現在如何?”

婆子如實答話,“還吊着一口氣呢,郎中說了雖是還留住了命,若是日後不好身調養着,只怕再難續命,這骁王爺也是個活閻王了,雲嬷嬷竟叫他活活打斷了幾根肋骨,渾身上下每一處是好的。”

湯氏的身子站定,眸中出現了一時的凝神,但她卻是毫不猶豫,壓低了聲音在婆子耳旁道:“今日就讓她走吧。”

婆子一驚,但也明白了湯氏的意思。

雲婆子若是就此喪命,那麽湯氏便有理由針對骁王爺了,說不定還能反咬一口,狀告骁王爺一個草菅人命的殘暴罪名!

婆子領命之後,帶着幾個心腹婢女悄然退了出去。

心道:夫人當真是心狠的,雲婆子跟了夫人這麽些年,還不是說棄就棄了。

***

雲婆子身子無法動彈,意識也已經不太清晰,昨夜做了一夜的噩夢,她夢見了蕭靖變成閻王的模樣,還派了黑白無常過來向索命。

炎炎夏日,雲婆子躺在榻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發顫,一雙布滿血絲的死魚眼此時半睜着,嘴裏念念有詞,“夫人不是我殺的,張三爺也不是我殺的.....都是夫人做的......”

婆子推門而入,血腥味與藥味混在一塊,讓人聞了只想作嘔。

婆子原先還覺着雲婆子可惜,可聽清了雲婆子嘴裏的話之後,婆子當即大驚失色,忙吩咐了婢女将門扇盡數合上,她走上去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雲婆子,壓低了聲音啧道:“造孽啊,這話若是說出去,你是想害死夫人麽!”

雲婆子好像已經聽不到旁人的話了,“都是夫人!都是夫人幹的!張三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張三爺是夫人殺的,夫人也是夫人殺的!”

雲婆子愈發瘋癫,湯氏身邊的心腹知道,不能再任由她這般胡說,她持起一只墨藍色方枕,緩緩朝着雲婆子的臉摁了下去,嘴裏發狠道:“雲嬷嬷,這次你也別怪夫人,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沖撞了骁王爺!”

雲婆子本就離死不遠了,沒有折騰幾下,就斷了氣。

半晌之後,婆子将方枕移開,眸色微冷,“你這一死,也算是幫了夫人一個忙了!”

婆子不敢久留,對屋內已經吓的大氣不敢喘一下婢女道:“這件事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一會就派個人去告之國公爺,就說雲婆子被骁王爺給打死了!”

“是!”婢女硬着頭皮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這今後行事務必要多加小心,萬一惹怒了夫人,雲婆子今日的下場便是她們日後的下場。

婆子離開之前,叮囑了一句,“記住了,你們剛才什麽也沒聽到,明白了麽?!”

“是!”

這廂,婆子開門走出了屋子,就在她疾步趕回湯氏那邊禀報時,竟然看見宋淮遠不知何時站在了拐角處。

婆子當即大驚失色,她不知道宋淮遠是幾時過來的,更是不确定宋淮遠有沒有聽到什麽?!

當初宋淮遠跟着湯氏嫁過來時,他也僅是個幾歲的稚齡孩童,理應對張三爺沒什麽印象,婆子抱着一線僥幸,方才還殺過人,此刻卻是扯出一絲笑意出來,“長公子,您怎的在此處?”

宋淮遠早就是成年男子的體格了,這些年英國公府從未虧待過他,但他內心深處,終究無法在宋家找到歸屬感。

他眼神陰冷,未至一言,邁步從婆子身側走過,頭也不曾回一下。

婆子目送着宋淮遠離開,也顧不得多想了,當即去了湯氏跟前彙報。

湯氏正在着急的等着消息,雲婆子的死若是能撼動蕭靖的地位,辰王一定會因此對她與女兒刮目相看的,這就算是她送給辰王的大禮。

婆子猶豫了一下道:“夫人,老奴方才瞧見了長公子,也不知他因何會去下人房,老奴擔心長公子已經聽說了什麽。”

湯氏蹙了蹙眉,她眼下無心應對其他,先幫着女兒渡過這一關再說,若是能讓蕭靖為他的舉動付出代價,那就更好不過了。

湯氏眸底閃過一絲狠色,“不必管他!這些年我也算是對得起他了,長房沒有男嗣,他這個長公子的位置做的穩穩當當,他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這話在理,要知道宋嚴膝下的确沒有親兒子,只要将來宋嚴能抵擋的住旁支的壓力,這爵位搞不好還真能落在宋淮遠頭上。

***

正當堂屋這邊的話題無法進行下去的時候。

一婢女疾步而來,她滿頭是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被吓的?

進屋之後匍匐在地,“國公爺,出事了,雲嬷嬷她.....她死了!”

英國公聞言,深吸一口氣,他正愁着在蕭靖面前處于下風,連句有底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此刻有機會了。

所有人都知道雲婆子昨日被蕭靖毒打,她現在死了,定是與蕭靖脫不了幹系。

宋嚴揮手讓那婢女退下。

此時,堂屋內的幾人面色各異。

宋嚴好像突然有了底氣,王治在見機行事,而宋悠則略顯憂色的看向了蕭靖,她知道湯氏與宋家極有可能借題發揮。

蕭靖卻是一臉泰然,似乎根本不受影響,在宋悠看着他時,他也欣慰接受眼神交流,雖然二人的心思根本無法融會貫通,但蕭靖很喜歡宋悠看着他時的小眼神。

不管她對他是何心思,只要她眼中有他,他內心竟然會微妙的竊喜。

自然了,這種凡夫俗子才會有的小心思,他蕭靖絕對不會讓旁人看出來。

昨天夜裏經歷那個夢之後,他感覺與衛辰小兒之間又拉近了距離。

“國公爺,你府上的這婆子是誰的人?本王要将她的屍首帶去大理寺,讓仵作好生查驗,本王懷疑有人打算蓄意誣陷本王。”

蕭靖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眉目清冷,甚至于害怕暴露自己此刻的小竊喜,在看着宋悠時,也是眸色淡淡。

他此言一出,宋嚴當即又陷入了無端焦慮之中。

蕭靖這是什麽意思?!

雲婆子是湯氏的人,雲婆子被蕭靖打死了,他反而暗指湯氏蓄意誣陷?

蕭靖是承德帝的長子,任誰誣陷他也是不小的罪名!

宋嚴非但焦躁,他都快被蕭靖給氣死了,為了證明他的夫人不可能是那種卑劣之人,宋嚴當即沉聲吩咐了一句,“來人!将雲婆子的屍首送去大理寺查驗!誰人不得阻擋!”

宋悠不明白蕭靖的目的是什麽,她發現自己每次看着他,蕭靖總會擡起左手,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刮着高挺的鼻梁,然後又視線幽幽的望過來,好像在傳達某種意思。

但宋悠沒有領會。

這廂,蕭靖将雲婆子屍首送去大理寺的消息很快就被湯氏知曉了。

湯氏還在盤算着如何搞壞蕭靖的名聲,定讓他戴上一個殘暴成性的罪名,聽聞消息,湯氏當即癱軟,若非是婢女攙扶,她險些就倒地不起了。

“....怎麽回事?國公爺也同意了?”湯氏臉色煞白。

婢女回禀道:“夫人,此事便是由國公爺親口應允的,眼下雲婆子的屍首已經運出府了!”

都出府門了?

湯氏一手捂着胸口,半晌沒有回過神。

這個蕭靖,他當真是她的克星麽?

不逼死她與阿媛,他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

這廂,蕭靖準備去大理寺,但見王治遲遲沒有離去,蕭靖也強行留下用了一個便飯。

王治是個白玉公子,在這大夏天的,隔夜不換衣裳也是難受,只好暫時與宋悠辭別。

不過,饒是王治離開之後,蕭靖依舊沒有走,而是尋了一個理由道:“國公爺,若是方便的話,本王有話對悠悠說。”

宋嚴最為擔心的不是雲婆子的屍首能查出什麽問題,畢竟他絕對不會相信湯氏會做出卑劣之事,他唯一擔心的是蕭靖會對付宋媛。

所以,蕭靖提出要見宋悠,宋嚴并沒有制止。

但蕭靖與宋悠畢竟尚未大婚,自是不便在閨院相見。

蕭靖很想知道宋悠一切,而此刻,宋悠也想弄明白蕭靖究竟知道多少有關她的秘密了。

二人在國公府的後花園見了面。

涼亭下放着剛端上來的茶水,蕭靖穩如泰山一般坐在那裏,幽眸之中映着宋悠皎月般的容貌。

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此刻皆是相互揣測,彼此思量。

宋悠心道:蕭靖若是知道我是誰,他理應不會這般泰然的坐在這裏,可他究竟想幹什麽?

蕭靖也在想:小兒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兩年前的事,她是被人.下.藥,才致對我做出那種事,若是此刻立即揭穿,未免太過殘忍,我還是稍等時日,且讓她适應一二。

而且他的小兒佯裝的如此辛苦,他如何能輕易揭穿了她?!

見宋悠脖頸藏的嚴嚴實實,蕭靖想起了那天夜裏他自己幹的好事,也不知小兒有沒有怨恨他?

“宋姑娘,你的手可好些了?”蕭靖問道。

宋悠一怔,難道蕭靖他.....當真還沒有徹底清楚她的底細?或者在跟她玩心眼?

宋悠尤為小心謹慎,“多謝王爺關心,我已無礙。”她柔聲細語,是原本的音色,與當衛辰的時候截然不同。

蕭靖品着一盞清茶,修長的五指有一下沒一下撥弄着杯中漂浮的茶葉,輕輕挑眉,“那就好。”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蕭靖看着宋悠女裝的樣子,內心的獨占欲愈發強烈,一個趙逸就算了,現在又冒出一個表哥王治!

“宋姑娘對婚事提前也無異議?”

(往作話翻,給大家寫了贈文^_^)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怎麽沒異議?

意見大了!

宋悠試探性的問道:“上次聽王爺提及,您有心上人了,若是王爺娶我,那....王爺與那女子豈不是白白斷了姻緣?”

蕭靖的目光緊緊鎖着宋悠,他突然覺得,在乏善可陳的無涯人生中,遇到這樣一個人,日子當真不一樣了。

三言兩語的挑逗也成了極有意思的事情,饒是每日都在經歷刀光劍影,可他.....對活着又有了新的憧憬與渴望。

蕭靖認真道:“嗯,這就無需宋姑娘操心了,本王自有打算,本王會将她安排的妥妥當當。”

宋悠,“......”他想怎麽安排?

怎麽老是感覺蕭靖的心上人......就是她自己?!

宋悠平白擔心了半天,她以為蕭靖留下來,單獨與她說話,是為了揭穿她。

但蕭靖并沒有如此,他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從大妝,婚房,生辰八字....就連七寶的事也提及了。

他已經不知飲了幾杯茶了,似乎今日很渴,一杯接着一杯。

“七寶是本王的兒子,也是本王的長子,宋姑娘嫁給本王之後,本王要求将七寶過繼在你名下,讓他當嫡長子,宋姑娘可有異議?”蕭靖神色嚴肅。

宋悠,“.......”

七寶是她的心肝,她如何能不願意?可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一個女子願意将別人的兒子養在膝下,還讓他将來襲承夫君的一切!

她無法回答,近日受的刺激太多,反應已經有些遲緩。

宋悠顧左右而言其他,“王爺,此番給您添麻煩了,只是那雲婆子到底是死了,不知會不會連累王爺?”

蕭靖從七歲開始就在刀尖上舔血,他那些或是暴戾的,或是陰暗的事情,就連他自己回想起來都覺之可怖。

他即便再怎麽失控,也會掌握分寸,他的确想弄死雲婆子,但不會讓她就這麽死去,下手的力道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讓雲婆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他的本意。

“宋姑娘這是擔心本王?”

宋悠,“......”

宋悠已經屢次被他問的無話可說,蕭靖今日卻是極有興致,他仿佛根本感覺不到英國公府不歡迎他,也無視宋悠一臉的無可奈何,當真将自己當做是英國公府的女婿了,“兩年前的那樁事......”

宋悠身子徹底僵住,他是打算撕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麽?

那男子真的是他?

她能不能要求查看一下他的腹部?

“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本王不會介意。”

宋悠,“......”

-----------

【小劇場】

湯氏:(瑟瑟發抖)骁王爺他肯定是魔鬼!老娘玩了半輩子的心機,竟然一個回合就輸了!

宋悠:(碎碎念)馬甲在,馬甲不在.....馬甲在,馬甲不在.....馬甲它到底在不在?

蕭靖:(一臉寵溺)別怕,本王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洞房那天,你我再好好算賬。

長留:我家王爺是宅鬥高手,絕對值得擁有!

馬甲君:(揮揮小手)風在吹,雨在飄,我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今天正式殺青,姑娘們下本再見了o(╥﹏╥)o

--------

今天到此為止,咱們明天早上9點見啦,沒錯,王爺他就是一個外表如冰,內心如火的悶騷。評論前十有紅包哦,^_^。

另:明天30號人人都有。又遲了......趕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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