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七次吻
蕭靖離開之後, 宋悠頓時渾身無力了下來。
她現在稀裏糊塗的,直覺告訴她蕭靖已經洞察了一切, 可表面看來卻并非如此。
她已經一夜沒有回骁王府,手上的燙傷沒有恢複之前,她也不敢回去了。
不多時, 宋嚴大步流星的來了海堂齋,沒來由的就厲聲道了一句, “你母親現在也病倒了, 你滿意了?!”
湯氏病了?
估計是吓的吧。
看蕭靖對待此事的态度,宋悠便知,他是胸有成竹,想來雲婆子的死另有蹊跷。
宋嚴顯然是過來質問的, 好像這樁事是宋悠一手挑起似的。
墨書與墨畫正在給宋悠換藥, 她手上的紗布接下來之後,手背上還可見微弱的紅腫。
宋嚴見此景,微微愣住,他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
所以這些年湯氏的溫柔枕邊風總能起到作用。
宋悠沒有正面對着他,只是側臉相對,從宋嚴的角度看去,只見她半垂着眼眸,微翹的瓊鼻與她母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 宋悠的容貌還帶着一股子漠然,五官比她母親還要精致幾分。
宋悠根本不想搭理宋嚴,這人為了自己的白月光辜負了太多。
饒是宋家這一房沒有嫡親血脈的男嗣了, 他還是癡情如故,為了不讓湯氏傷心,連妾都不敢納。
對湯氏而言,宋嚴的确是休了八輩子的福氣才得來的夫君。
但對王氏與宋悠而言,宋嚴則是十足的混賬。
手被包好後,宋悠才懶洋洋的道了一句,“父親這話當真是好笑,若非是雲婆子害我在先,骁王爺怎會動手打人?又若非二妹暗中造謠生事,她又怎會被人罵為毒婦?大理寺一向秉公辦事,雲婆子的死因很快就會分曉,事實如何,屆時自會真相大白。”
“另外,湯氏并非是我母親,我母親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您給氣死了。”
宋悠語氣平緩,還帶着少女獨有的清甜,可僅此一句話,卻是讓宋嚴徹底怔住了,他掩藏在內心深處,已經蓋上厚厚塵埃的卑劣就這麽宋悠風淡雲輕的一句話給揭開了。
宋嚴站在一側,明明是高高在上英國公,此刻卻在自己女兒面前卑微了起來,他仿佛是個罪人,頓了頓方又理直氣壯道:“.....渾說!她也是你的母親!”
宋悠并不打算跟他争執,原著中過不了多少年這些人統統都被蕭靖給處置了。
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無一人幸免。
此刻想想,宋悠心頭總有一股微妙至極的感受。
蕭靖....其實沒有理由将宋家阖族趕盡殺絕,就算宋家是辰王一黨,辰王被誅殺之後,宋家尚有利用的餘地。
該不會是為了.....她這具身子的原主吧?!
宋悠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而且是緋紅一片,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這個認知會讓她臉紅。
甚至于還因為蕭靖沒有直接逮着她,揭穿她的身份,而感覺到一絲的失望。
這廂,宋嚴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他本是過來質問的,但與宋悠三言兩語之後,又不自覺的心虛了。
“父親若是沒有其他事大可離開了,若是大理寺那邊查出了什麽,湯氏定會假意尋死覓活,以示清白,父親還是趁早過去安撫她吧。”宋悠毫不客氣道。
宋嚴尴尬的愣在那裏,他這些年排除萬難也要疼寵的湯氏,好像成了宋悠口中的惡毒婦人了。
這無疑讓宋嚴在女兒面前顏面掃地,“.....她不是那種人!”
宋悠輕笑,也懶得繼續争執,“來人,送客!”
宋嚴,“.......”他是客麽?
墨書與墨畫站着不敢輕舉妄動,如今自家姑娘的膽子愈發的大了,就連國公爺的面子也不給。
宋嚴氣的須髯微顫,很快甩袖離開了。
他一路上愈發想不通。
他記得十來歲時,與湯氏在牡丹花從邊相互依偎時,她嬌羞不已的畫面。
與她初次偷.情後,她泫然欲泣,委屈至極,還說對不住王氏的可憐樣子。
還有她前夫死後,她撲在自己懷裏柔若無依的無助.....
湯氏是他見過的最不可能傷害旁人的女子了!
宋嚴依舊堅信着自己十幾年來所做出的選擇,他剛離開了海堂齋,便有下人過來禀報,道:“國公爺,大事不好了,夫人她要自缢,以示清白,您快些去制止吧!”
宋嚴步子頓時僵住。
仿佛宋悠方才的嘲諷在眼前一閃而過。
假意尋死覓活.....
宋嚴一想到這句話就無端的煩躁,竟是愣住了,下人再次催促道:“國公爺,您倒是快些啊,遲了就怕來不及了!”
湯氏身邊伺候的下人有數十個,她又是一慣柔弱的身子,那些人難道制止不了她?
宋嚴心中微妙的堵悶着,讓他越發不安,他當真害怕......萬一他當真錯了該怎麽辦?
“讓夫人休懼,清者自清,大理寺那邊不會誣陷了夫人,且讓她安心等消息就是。”
宋嚴語氣微沉,一言至此,回頭看了一眼海堂齋的方向,再繞過一條甬道就是錦瑟園了。
他去那座院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僅有的那幾回便讓王氏懷上了宋悠。
可奇怪的是,宋嚴竟然還記得那人,并且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年薔薇花開時,她一人站在院牆下,側臉氤氲在晚霞中,眉目憂傷的樣子。
心頭一沉,宋嚴的呼吸突然頓了頓,察覺到胸口的刺痛,這才甩袖大步而去。
這廂,湯氏那頭鬧了半天也不曾見到宋嚴過去。
這讓湯氏極度不安了,她之所以這些年執掌了英國公府的中饋,過的順風順水,也都是因為男人的寵愛,可若是沒了這份寵愛,她就是一個連嫡子都生不出來的續弦!
湯氏臉色蒼白,“國公爺當真這麽說?”
下人如實答道:“确是如此,國公爺還讓您莫要急,說是清者自清。”
這麽多年來,宋嚴是第一次回絕湯氏,她明顯的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了。
片刻失神之後,湯氏突然對身邊的心腹道:“以我名義修書一份速速送去辰王府!”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服輸的。
從一個落魄官宦人家的嫡女走到如今的地位,她嫁過人,也殺過人,這一路走來,她始終堅信,她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是的得不到的。
***
蕭靖在院中踱步,這是衛辰小兒不在的第二天,整個人骁王府也讓人覺着枯燥乏味了。
雲婆子的屍首送到了大理寺不出半日,仵作就将死因查明。
裴冷上前道:“王爺,如您所料,英國公府的那個雲婆子是死于窒息,鼻孔還有棉絮,想來是被人悶死的。”
蕭靖在石案邊落座,輕品了口涼茶,他昨夜近乎未眠,今日從英國公府回來之後便小憩了一會,就在他睡下之前,他還盼着夢見小兒。
但....事與願違。
他不想夢見的時候,她卻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裏,還勾.引着他做出男子都會做的事。
可他如今想夢見了她,她卻又不出現了。
蕭靖相當的失望,就好像是剛從沙漠長途跋涉歸來,他急切的想飲一壺涼茶,可他卻只能在腦中想象着涼茶的樣子,只能看不能喝。
這讓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渾身不得勁。
“嗯,那賤.婦雖是英國公府的奴仆,但對本王的未婚妻大為不敬,此事也幹系本王聲譽,本王是不是應該追查到底?”蕭靖一杯一杯的飲着涼茶,兀自道。
裴冷,“......”行吧,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花蓮這時添了一句,“王爺,屬下已按着您的吩咐,交代了大理寺那邊,與那賤.婦相幹的下人已被陸續提到大理寺等候問審,不過辰王殿下也露面了。”
最後一句話,他加強了語調。
雲婆子是英國公府的人,蕭靖借着宋悠未婚夫的身份插手此事已經是很牽強了,辰王更是沒有任何理由幹涉。
蕭靖眼底隐露一抹冷色,卻沒有說什麽,僅是淡淡一言,“且靜等消息,對了,那個案子如何了?”
蕭靖所說的案子,裴冷與花蓮自然知道是哪一樁案子。
裴冷道:“城東又死了一個,眼下已經是第六人了。”
花蓮也十分好奇,“現在洛陽城都在傳鬼怪之說,此番死者都是五月的生辰,坊間皆傳是閻王收人,王爺....您千萬別多想。”
蕭靖也是五月的生辰,這個案子是承德帝親自交給他查辦的,以承德帝多疑的性子,說不定這次又是一個考驗,“嗯,勘宗司的人也在查此案,看來兇手本事了得,本王倒想看看他究是誰人。”
主仆幾人商榷到了日落黃昏後,用過晚膳,蕭靖今日早早便沐浴了,他貪戀那個荷花池的夢境,很想再次體驗一下。
故此,酉時三刻左右已經靜躺在床榻上等待入睡。
但一個時辰之後,蕭靖卻是愈發清醒,他望着頭頂的承塵,從未像此刻一般盼着身邊能有個軟玉溫香的姑娘。
自然了,這姑娘不是旁人,而是将他耍的團團轉的小兒。
她大約也知道七寶的生父是誰了。
是擔心他追責,所以才遲遲不敢相認?
蕭靖當真很想與他的衛辰小兒好好回顧一下當年那晚的事!
他和她之間還有太多的事值得“商讨”。
終于,蕭靖從榻上起來,又去了書房坐着假寐,但依舊遲遲無法入睡,最後無法,他只着中衣大步往宋悠的卧房而去。
她的寝房陳設簡單,屋內沒有火燭,蕭靖瞬間便嗅到了淡淡的玉簪花的氣息。
這感覺讓他心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蕭靖行至床榻邊,他撩開幔帳,看着疊的整整齊齊的薄衾,仿佛眼前又出現了小兒背對着歸置床鋪的模樣。
蕭靖退下鞋襪,上了榻,枕着宋悠用過的軟枕,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長留在屋頂盯了半天,也不見自家王爺從卧房出來,他在夜風中淩亂了,“......”王爺何止是被那小婦人給迷惑了?他這是......走火入魔了!
***
轉眼三日後,衛辰小兒依舊沒回到自己身邊,蕭靖可能靖等不及了,好在并沒有揭穿小兒,否則他也無法厚着臉皮讓她從現在開始就一直待在骁王府。
這一天,裴冷大步過來禀報,“王爺!有兇手的消息了!據線人來報,此人極有可能今晚出現。”
蕭靖坐在老槐樹下與梅老對弈,他腦中想入非非,表面卻是肅重異常,梅老誤以為他在思量落棋策略,但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落子。
梅老滿意一笑,想來定是自己的棋藝進展了,就連王爺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廂,蕭靖棄了手中棋子,道:“給衛辰送信,讓她回來,本王有事找她。”他說話時,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處。
裴冷等人沒有多疑,長留唇角一抽,想了想還是作罷,去尋七寶玩去了。
宋悠在客棧安排了自己人,為的就是能與骁王府聯絡方便,不過并非她直接接頭。
收到消息之後,宋悠又開始惶恐不安,蕭靖.....他不可能至今還看不出來她的身份有問題,可他這般行徑又是什麽意思?
宋悠的手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若不細看,根本瞧不出此前被燙傷過。
骁王府一片安靜如舊,宋悠懷着忐忑的心情踏足了骁王府,裴冷,梅老等人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她開始稍稍放心,這便去看了七寶。
才幾日不見,七寶成了話痨子,他跟在長留身後,兩人玩着投壺,嘴裏一直念念有詞。
因為沒看到蕭靖,宋悠很是不安,這就像是等待着死刑的前一刻,讓人好不煎熬。
“爹爹!爹爹!”七寶突然喚了幾聲。
宋悠猛然回頭,就見蕭靖不知幾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後,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這人一身月白色錦袍,白月冠束發,眉目俊朗風流。
宋悠看呆了去。
好生俊美!
這家夥!
他走路都沒有聲音的麽?
“王....王爺!”宋悠連連後退了兩步,眼神飄忽。
蕭靖非常滿意宋悠的反應,他在她眼中看到了驚豔,想來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有了這個認知,蕭靖擡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嗯,這幾日去哪兒了?”
宋悠唇角猛地一抽。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以他的心智,不可能至今不知!
既然他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宋悠便也配合,“去見了故人,王爺叫我回來有何事?”
蕭靖眉梢微挑,“今晚跟我出去,你不是擅長算卦?你倒是算算今晚兇手出現在在何地?”
宋悠看過原著,自是知道這樁案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也聽說了如今已經死了六人了,那麽第七個受害者應該就是蕭靖!
不過,對方此番可能會先引了蕭靖出府。
宋悠掐指一算,故作深沉了半天,才道:“城東四牌街。”
蕭靖應了一聲,表情同樣很深沉,“好,你先去歇着,亥時出發。”
宋悠很客道的點頭,“衛辰知道了。”
與七寶在一側玩耍的長留,“......”這二人還有完沒完了?
這廂,宋悠尚未走遠,就聞身後傳來蕭靖的聲音,“七寶,爹爹教你玩。”
宋悠,“......”
***
宋悠的确在卧房小睡了半天,而且總覺得床榻有點怪異,還有一絲淡淡的薄荷草的氣息,她以為是下人過來打掃屋子點了熏香。
到了亥時,宋悠準時去了前院,而這時堂屋內坐着數人,蕭靖,梅老,裴冷,花蓮,就連古飛燕也在。
見宋悠過來,花蓮提議道:“王爺,衛辰不會武功,他(她)還是別去了。”
今日月色甚好,清風小月百花香,正值良辰美景時,蕭靖有些日子沒與小兒親近了,他想的心癢。
不過是抓個殺人兇手而已,他蕭靖當真沒有太當回事。
借此機會,與小兒親近一番,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按着他的計劃,會将大婚提前數月,只要皇太後首肯,從明日開始骁王府就能着手準備。
蕭靖一個冷眼掃了過去,花蓮懵然。
裴冷卻是瞧出了什麽,笑道:“花花,衛辰是個王爺的智囊,帶上衛辰錯不了的。”
還是裴冷眼力好,蕭靖面無表情的起身,身子越過宋悠時,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宋悠無法,只好緊跟其後。
一行人從骁王府悄然出發,城東四牌街占地極廣,位于洛陽城最為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這個時辰,煙花柳巷正當人聲鼎沸時。
衆人到了四牌街就開始分頭行動,蕭靖廣袖下的大掌準确無誤的捉住了宋悠的小手,夜色成了最佳的掩護,宋悠自是不敢嚷嚷,被占了便宜,也只能忍氣吞聲。
“古....古侍衛,你我就守在這裏好了。”裴冷道了一句。
古飛燕沒什麽意見,表情冷淡。
花蓮與長留往四牌街另一側走去,蕭靖未置一詞,牽着宋悠往邁向長街。
宋悠緊張的不行,她老是感覺蕭靖已經準備好對她下手了,只差張開他的血盆大口。
“王....王爺,兇手今日定會出現,您還是小心為上,若不将長留也叫過來吧。”宋悠提議道。
她動了動小手,卻是被蕭靖抓得更緊。
蕭靖繼續牽着她往前走,他步履平緩,像是有意放慢了動作,為了與她的動作達成一致。
“你很緊張?”
宋悠,“.....沒有!”
夜色迷離中,蕭靖的唇動了動,他笑了,“不緊張?那你慌什麽?”
宋悠都快被他氣死了,他何不揭穿了她,反而這般“折磨”她?!
莫不是為了報複兩年前的那晚?
“本王還有兩個月就要大婚了。”蕭靖又道,“你覺得如何?”
她還能覺得怎麽樣?!
宋悠小臉緊繃,蕭靖掌紋清晰,正有意摩挲着她的手背,攪的她心神混亂。
“....恭喜王爺!”真是夠讨厭的!
宋悠此言一出,她聽到蕭靖低沉的笑了兩聲,他嗓音磁性,從他的喉嚨溢出,竟有迷人心竅的魅力。
此時,宋悠的心狂跳不已,她的個頭只能挨到蕭靖的肩膀,側過臉望着他時,還需得仰着脖子。
若是蕭靖對她下手,她當真無一點反抗的能力。
她打算主動坦白了,直接告訴他,兩年前便是她這個孟□□子“采”了他。
卻就在這時,蕭靖突然止了步子,他也看向了宋悠,二人四目相對,夜風從身側悠悠吹過,宋悠在蕭靖的凝視中失了方寸。
“王爺,我.....”
宋悠話音未落,蕭靖的臉沒有任何預兆的靠近,他的動作快速果決,沒有任何的猶豫,唇貼着唇的那一刻,宋悠的大腦倏爾之間一陣空白。
此前她都是閉着眼裝睡,而這時,蕭靖是堂而皇之的親吻她,這二者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宋悠睜大了眼,她近距離的看着蕭靖清俊的眉宇,還有他高挺的鼻梁。
震驚片刻,宋悠本能使然,伸手去推開蕭靖,卻是被蕭靖一手握住了小細腰,反而将她狠狠摁入了自己懷裏,迫使宋悠無法退離,他的聲音通過兩人的唇瓣之間溢了出來,含糊不清,卻是低沉迷人。
“小兒,別害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悠:!!!他果然對我下手了!清白還能保到兩個月之後麽?
蕭靖:來,小兒,你我好好算算賬,兩年前的事,本王要變本加厲讨回來,你自己想想該怎麽還吧。
兇手:不是說好來抓我的麽?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導演:男主他一心戀愛,無心事業,我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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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贈文在晚上9點的那章裏面,麽麽噠,今天30號,這章評論都有紅包^_^,祝福大夥,希望姑娘們2019紅紅火火,開開心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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