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下次留意
宋悠看原著時便發現,其實蕭靖是個可憐人。
原著雖是對衛皇後此人着墨甚少, 但也提及過, 她絕非是一個母愛溫厚之人, 她與後宮的其他女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亦是熱衷于權勢地位。
蕭靖七歲開始就過着非人的日子, 一個流放在外的先太子, 稍不留意就會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
蕭靖雖是表面狠絕陰厲, 但終歸是沒有長得太歪,如果換做是她早就成了反全天下的變态了。
不管是出于什麽心态,宋悠都不願意看到衛皇後喪命,蕭靖七歲離宮之後, 還是前陣子才見過衛皇後一次, 他這樣的人看着偉岸如山, 但實則很多時候,他的性子就像是一個得不到滿足的孩子。
“王爺,事不宜遲, 你快些入宮吧。”宋悠道了一句。
蕭靖眉頭輕鎖, 神色很鎮定, 面對小兒,他願意将所有的柔情都給她, 但他很不放心将宋淮遠留在王府。
“宋大人可願與本王一道入宮?”蕭靖嗓音無溫道了一句。
宋淮遠唇角抽搐。
還有完沒完了!
他若是當真賴着不走,蕭靖難道還想下逐客令了不成?!
宋悠面露尴尬,“那個,對了, 大哥,府上是不是還在辦喪事?”
湯氏是英國公府的一大污點,宋嚴自是不會給湯氏辦喪禮,而且湯氏的屍首已經往極寒之地運過去,眼下的英國公府繁華依舊,似乎沒有因為湯氏的死而發生任何的變化,無非只是少了一個管事的主母罷了。
宋淮遠也聽出了宋悠的話中之意,他淡淡一笑,深幽的桃花眼中顯出些許的落寞,來宋家之後,他雖是頂着長公子的帽子,但寄人籬下的感覺在所難免,從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欲.望。
可此刻,他內心深處很清楚,他想要宋悠。
想将她留在身邊,有着兄妹之間的溫情,亦或者像情人一樣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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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遠決定順着心意,“不辦喪事。我今日不輪值,不必去宮裏,想在這裏與你多說幾句話。”
蕭靖有點想揍人,他的小兒,只能跟他說話!
宋悠又僵住了,也不曉得宋淮遠要跟她說什麽,她對蕭靖道:“王爺,若不你先忙吧。”
忙什麽忙?
他只想忙她!
這時,一小厮從甬道走來,上前遞了名帖給蕭靖,“王爺,冀州逸公子求見,說是要見衛辰。”
骁王府沒幾人知道宋悠有兩重身份,宋家長女眼下還在“失蹤”階段,她暫時以衛辰的身份示人。
蕭靖腮幫子動了動。
一個宋淮遠沒送走,又來一個趙逸?!
都拿他蕭靖不當回事麽?他的小兒也是旁人能肖想的?
“不見!”蕭靖冷喝了一聲。
小厮,“.....”王爺今日脾氣很大啊。
宋淮遠,“......”冀州若是示好,對蕭靖而言會是很大的助力,他這是為了女人,江山也不要了?
太任性了!
若是從其他人手中奪人,宋淮遠不會覺得有難度,但是蕭靖.....
眼下的一切是宋悠此前絕對沒有預料到的。
她盼着蕭靖早日成事,眼下他二人暫時無法成婚,但宋悠覺得蕭靖這輩子應該不會将宋家趕盡殺絕了。
可......日子好像依舊不怎麽太平。
“宋大人當真不同本王入宮?”蕭靖又問。
宋淮遠臉色都白了,有點像被人逼.良.為.娼的良家婦女。
很顯然,蕭靖這逐客的态度讓他吃驚了。
宋淮遠很堅持,“不去。”
蕭靖胸膛起伏,這時,他對宋悠道:“衛辰,那你随我入宮。”
宋淮遠,“....!!!”他是一點法子都沒了麽?!
宋淮遠看得出來,蕭靖對宋悠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蕭靖一慣是雷厲風行,這便攜宋悠出了骁王府,宋淮遠還能怎麽辦?只好道:“既是如此,那我也走一趟吧。”
宋悠,“.....”
三人正邁出府門,就見趙逸已經在石階下徘徊已久,他與蕭靖前幾天晚上才“大戰了三百回合”,這幾天一直擔心宋悠被蕭靖帶走之後,他二人之間會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趙逸幾宿未睡好覺,但一得知宋悠與蕭靖之間的婚事被延期三年,他感覺又有了希望。
三年之間,花開花謝,春去冬來,只要手段夠高明,未婚夫妻也能變成陌路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故此,他又來了!
“逸公子也打算一道入宮?”宋淮遠明知故問。
趙逸見蕭靖,宋悠還有宋淮遠似乎都要入宮,他自然不能落單了,“還是宋兄了解我。”
蕭靖,“.....”
看來,娶小兒迫在眉睫!
***
衛氏從昏迷中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了承德帝。
衛氏睜開眼的那一瞬,似乎很吃驚,又似乎驚吓到了,她忙是起身,動作很是艱難,嗓音沙啞道:“皇上,罪婦叩見皇上。”
常年食素,加之終日不見光,讓衛氏看上去比同齡的女子年輕了好幾歲,她消瘦羸弱,膚色煞白,此刻從床榻上掙紮着起身,竟有種病若西施的嬌弱美。
衛氏是承德帝的原配,此刻又是這般柔弱無依,承德帝是一個正常的男子,不可能無動于衷,“好生躺着吧,免禮了。”
衛氏垂着淚,與承德帝相顧無言。
她知道,此刻不說話才是最管用的。
承德帝喜歡柔弱無能的女子,若是柔弱可憐,他越是捧在掌心寵着。
衛氏知道自己已經沒了年輕的容色與身子,但她有着旁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與承德帝的過往。
單憑舊情,就能讓她贏過無數後宮佳麗。
像承德帝這個歲數的男子,年輕貌美的女子不過只是一味調味料罷了,食多了也會乏的。
衛氏只是躺着,她并不說話,這讓承德帝一陣尴尬,他前陣子才去看過衛氏,昨個兒夜裏冷宮就着火了,可想而知,是有人要置衛氏于死地。
承德帝越看衛氏,越是揪心,這是他的女人,他唯一的皇後,如今卻是淪落到了這種境地,承德帝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對衛氏的厭倦突然沒有那般強烈了,反而有些心疼。
“自今日起,你就在沁心殿養着吧。”承德帝道了一句。
一旁的汪泗吃了一驚。
承德帝這話等同于将衛氏從冷宮放出來了,看來衛氏将來或許還是個有造化的。
衛氏聞言,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她看着男人的臉,眼底微潤,稍頓片刻又想勉強起身,但卻是剛支起身子,又無力的倒了下去,“不,罪婦還是回去吧。”
衛氏曾經那般高傲剛烈的性子,十幾年冷宮的日子竟将她折磨成這樣。
見衛氏如此,承德帝終是沒能忍住,他俯身親自給衛氏蓋上了被褥,安撫道:“朕金口玉言,沒有收回的道理!朕...會給你一個說法!”
衛氏聞言,淚流不止,但依舊沒有多言,似乎因為常年幽禁冷宮之故,而顯得有些怯生了。
承德帝稍坐了片刻才離開,這對一個廢後而言已是天大的恩寵。
就在承德帝走後,衛氏眼中的淡淡的憂傷瞬間消失殆盡,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唇角微動,竟是笑了。
承德帝果然是好這一口,也不枉她自己放火燒了冷宮。
蕭靖提出的法子果真是有用的。
與其等着承德帝下令将她從冷宮接出來,不如自己主動。
化被動為主動才能出其不意。
***
冷宮走水一事讓衛氏曾經的那些仇敵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
萬貴妃宣見了辰王,辰王面色煞白,她起初并沒有在意,直接就問,“此事與你可有關系?你父皇已經下令調查此事,那衛氏當真是命大,關着這麽多年,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要知道,宮裏從來都不缺女人,但凡入了冷宮的女子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別說是被承德帝遺忘了十幾載的罪婦,就算是被冷落了小半年的妃子,得寵的機會也少了了。
辰王消瘦了不少,一雙眼睛凹陷了下去,沒了精神氣,“母妃,我.....不是我做的,我眼下被惡鬼纏身,哪有精力去殺衛氏,就算是殺她,也定不會讓她留下活口。”
“你說什麽?”萬貴妃愕然。
惡鬼如何能比得過宮裏的人心歹毒?
辰王沒有隐瞞,将虞美人回來尋他複仇一事說了出來。
當初,萬貴妃得知辰王與虞美人之間的茍且,也是氣的發抖,好在辰王及時收斂,“怎麽?當初虞美人真是你殺的?她不是跳湖自盡的?”
事到如今,辰王無話可說,“母妃,此事世上無人知曉,兒子思來想去,不太可能有人想故意搗鬼,這肯定.....肯定就是她呀!”
“不行!我今日就出宮找得道的高僧做法!”
萬貴妃揉了揉眉心,頭疼的厲害,“湯氏的事一出,宋二只會給你招來污點,好在婚事延遲三年,屆時還指不定發生什麽事!好在還有一個長平,她是你父皇最疼愛的外甥女,哄好了她,你吃不了虧。你如今少想旁的,眼下應當一心準備婚事,至于那個宋二,以後少見!”
辰王也不想再與宋媛有任何瓜葛,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沒用的東西。
交代辰王幾句之後,萬貴妃依舊無法心安。
“你說,到底是誰想對衛氏下手?簡直愚鈍,這次非但沒有殺了衛氏,反而幫了她!”
辰王擰眉,眉心蹙的厲害,臉上毫無血色,當真像見了鬼的樣子。
“會不會是皇祖母?”他壓低了聲音問。
聞此言,萬貴妃稍稍心安。
當年的事畢竟有皇太後撐腰,就算是将來事情敗露,還有皇太後頂着!
***
蕭靖一行人到了皇宮大門外時,趙逸問宋淮遠,“宋大人今日不輪值,沒有必要入宮吧?”
宋淮遠反問,“逸公子又為何入宮?該不會與我一樣,我給皇太後老人家請安?”
趙逸唇角抽搐,“看來你我二人是不謀而合。”
宋悠,“.....”她是衛辰打扮,更沒有入宮的理由了,蕭靖一人入宮有事,仿佛拖家帶口,帶了一波人過來。
這時,趙逸眼尖,看到宋悠手腕上綁着的繃帶,當即就問,“衛辰,你的手是怎麽回事?”他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胡亂腦補,蕭靖是太過禽獸麽?對衛辰做了什麽?為何會傷了手腕?好在僅僅是手腕,不是其他地方?
饒是流連風月場多年的趙逸,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男女主之間的事會傷及手腕。
宋悠僵住,蕭靖臉上卻似有得意之色,“與我練功時傷的。”
宋淮遠不解,“悠悠,你現在在學武?”
趙逸聽聞只是練功,頓時放了心,“你身子柔弱,不宜學武。”
宋悠還能說什麽呢?如今就連羞恥心也沒了,“.....嗯,我下回定留意。”
蕭靖以為小兒很願意與他“練功”,她竟然還盼着下次,“下回我也會留意。”
宋悠,“.....!!!”
是以,宋淮遠與趙逸“相約”去了皇太後那裏請安。
宋悠與蕭靖則被宮人領去了乾坤殿。
宋悠只是一個普通人,自是無法面聖,蕭靖入殿之前,對她交代了一句,“在這裏等着我,不得亂跑。”
臨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聽話,今晚就捉着你練功!”
“???”
***
承德帝單獨見了蕭靖。
蕭靖七歲之後,承德帝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思及此,承德帝總歸有些愧疚。
蕭靖行禮之後,問道:“父皇,兒臣的母親如何了?”
到底是自己的長子,承德帝對蕭靖年幼時候的映象非常深,是個白皙漂亮的孩子。
如今他的膚色呈現蜜色,面色剛毅,不用去問,也知道他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麽,承德帝欣慰之餘,心底總有那麽幾絲詫異的感受,“放心吧,你母親無恙。”
蕭靖聞此言,并沒有顯得很放心,“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
承德帝感覺到了兒子施加的威壓,雖是不甚高興,但他本也打算查下去。
承德應了一聲,蕭靖又問,“兒臣未婚妻至今沒有尋到下落,據兒臣所查,幾天前的那個晚上是宋二将兒臣未婚妻引到了橫橋上,此事兒臣已經查明,還請父皇做主!”
皇宮好端端的少了一個大活人,并且直至此刻還沒有尋到,那定是已經.....
承德帝從不會寬慰人,但他突然發現長子的命數當真是慘。
衛氏險些被燒死,宋悠又下落不明,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又是他的未婚妻.....
承德帝有些啞然,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啞聲道:“嗯,如若證據确鑿就交由大理石處置吧!”
宋悠是七寶的親娘,不管是看在長子的面子,還是看在長孫的面子上,承德帝都得給出一個交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趙逸:衛辰小兒修煉的是什麽武功,我也很感興趣,王爺可否教授一二?
宋淮遠:+1
蕭靖:本王自創,傳女不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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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依舊^_^,麽麽麽噠,今天或者明天大婚,王爺他勢在必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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