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酸檸檬④
小老鼠在手裏吱吱亂叫, 蘇提捏着它細瘦的小尾巴倒拎起來,其他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有尖叫的,有害怕的,還有好些人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教室裏慢慢安靜下來。
蘇提沒反應,拎着小老鼠一動不動, 樣子好像吓壞了。
周圍的人瞧來同情的目光。
桦地崇弘轉過身:“沒……”
“好瘦啊, 都沒怎麽長肉。”蘇提看上去有點遺憾, 又疑惑道:“桦地君你說啥?”
“沒, 沒什麽。”
眨了眨眼,蘇提輕輕戳了戳它肚子,軟乎乎的。
估計還只有兩三個月大,爪子牙齒什麽的都不太鋒利,反而嫩嫩的,在空中狗刨式游泳。
不知怎麽的,腦袋裏就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b站很火的竹鼠, 怪可愛的, 尤其是在鍋裏的時候。
蘇提無意識舔了舔唇, 一低頭,剛好對上那雙咕嚕嚕轉的綠豆眼。
嘤。
小白鼠身體一僵,四只小爪子拼命撲騰:“吱吱吱吱!!!”
“啊我不吃你。”她連忙安撫, 咽了咽口水:“我就是看你長得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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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鼠豆豆眼一翻。
“……出現了。”
附近傳來小聲的議論,空氣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這就是……”
衆人面色凝重,一本正經的瞎扯:“傳說中的中國人の凝視!終極奧義‘看見什麽吃什麽’,堪比輪回眼, 被盯上就會造成種族滅絕……”
對周圍的事渾然不在意,蘇提高高興興撸了把小老鼠,跡部景吾從門外踏進,瞥見她手裏捧着的,皺眉道:“這什麽?”
小白鼠的尾巴被摁住,瑟瑟縮縮地揣在女孩掌心上,整只鼠蔫了唧的。
他蹙眉更深:“哪來的老鼠?”
轉過頭,淩厲的眼神四面環顧,班裏學生紛紛回頭,看書的看書,寫作業的寫作業,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知道是誰送的禮物。”蘇提好感動,好開心,由衷道:“不過下次要是能順便送個籠子就好了。”
又把抽屜裏摸到的小紙條拿出來,小臉上漫着不好意思的粉紅:“大家怎麽這麽客氣,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要不要還給人家?”
字條上的字歪歪曲曲,看不出是誰的筆跡。
—這只是一份小禮物。
“……”
愣了會,跡部景吾居然不知道怎麽回答,最後淡定地嗯了聲,把那張紙條拿過來收進口袋裏。
蘇提實在太簡單太純粹了,因為被家人養的太好,沒接觸過黑暗,眼裏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純粹的白色。
所以不知道人可以多壞,可以多狠,習慣性地帶着善意去看所有的事情。
他心裏湧上一股厭惡,對于背後那些人卑劣小動作反感,面上卻不露分毫,低聲道:“既然送給你就是你的了,想要籠子先好好上課,待會就給你送過來。”
跡部景吾說到做到,行動力也超高,下了課之後出去了趟,很快就拎回了一座豪華版倉鼠籠子,有小跑輪,有滑滑梯,完全頂級配置。
大三層別墅,還配備娛樂區,這住宿條件比人都好。
小白鼠一放進去就撲騰進倉鼠小屋,在裏面死死躲着不肯出來。
“吱吱很害羞。”蘇提湊着腦袋去看,只看到一個胖乎乎的肥屁股。
“吱吱?”
大少爺皺着眉頭不解,很快就意識到是這只不華麗小東西的名字,嘴一撇,頗有點兒嫌棄不上檔次。
畢竟他家的馬和狗取的不是女王的名字就是國王的名字,嚣張的要命。
“不好聽嗎?”蘇提巴巴地問。
确實。
說出口卻是:“……還好,有點簡單。”
蘇提原本正彎着腰看小白鼠呢,又慢慢直起身子,看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軟聲道:“那跡部吱吱怎麽樣?”
“……”
跡部景吾:“???”
最後就在他奇怪的沉默中定下了跡部吱吱的名字,然後就打算帶回去養。
入江家可以養小動物的,不過首先要去打工,放學之後蘇提就直接提着籠子去了女仆咖啡廳。
大概是因為被關在籠子裏遠觀,而且小白鼠已經在沐浴粉裏滾了滾,女店員都沒太大抵觸,只是在聽到吱吱的來由後默契的沉默了。
“下次如果再有這種事,一定要告訴我。”鲇澤美咲掰過蘇提的小腦袋和她對視,嚴肅道。
蘇提重重地點了點頭,以示重視:“放心美咲姐,下次還有這種好事我會叫上你的。”
“……”
我還能說啥。
哪怕将為女性福祉戰鬥作為己任,可不在一個學校遠水救不了近火,鲇澤美咲只能祈禱蘇提機靈點,千萬不要被傷害到。
校園暴力有多可怕,只有受過傷的人才最清楚。
稍微猜測就能猜出這些事是所謂傳說中跡部後援團的女生做出來的,可是要不要說出來,大家都有些猶豫。
說和不說,好像都會傷人。
于是女仆咖啡店的衆人最後決定仔細觀察蘇提,一看到不對的跡象再馬上想辦法。
接下來的日子,蘇提每天都過得特別開心,上完課兼完職就是回去撸吱吱,然後又見縫插針的賴上跡部景吾擦藥,想方設法的增加好感度,小日子過得很是舒坦。
可她越是舒坦,也沒想過是不是有人會看不順眼。
發現被人針對時,是月度檢測前夕,與其說是自己發現,還不如說是對方主動找上了門。
臨時接到了部活通知,蘇提剛抄近路走到小樹林中間,就被人給攔住了。
是個女生,也穿着冰帝的高中制服,長得很漂亮,五官有種豔麗的美,頭發被燙成卷披散下來。
穿身上的明明是制服,卻被改的相當合身,把腰掐得極細,舉動間有種盛氣淩人的味道。
總覺得對方身上露出的氣息讓人不太舒服。
女生擋在路中間,蘇提打算繞過去,剛擦肩,手腕就被人給拉住了。
蘇缇停住,疑惑地側過頭。
她好像不認識對方。
秉着友善的态度,她開口問道:“有事嗎?”
其實更想問一聲“我認識你嗎”。
那女生也不松開手,眼睛上上下下掃過她,從喉嚨裏很輕蔑地呵了聲:“就這麽個樣子,也敢接近跡部大人。”
聲音帶着女生獨有的尖細,又因為語氣惡劣更加刺耳,給原本的美貌減了不少分。
“你……”蘇提盯着她看了會兒,腦袋又開始走空,突然冒出了個很奇特的想法:“難道是跡部景吾的家臣?”
那女生面色一僵,臉上的高傲就有些繃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別總想靠近跡部景吾。”
蘇提搖搖頭:“我沒有想。”我直接就靠近了。
那女生松了手,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總之,我警告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個入江直樹的哥哥就了不起了,跡部景吾這個人,不是你能接觸的。”
心裏好像一下子就蔓延上了檸檬糖的味道,甜完了之後就酸,酸完了還澀。
蘇提盯着自己的鞋面,低低道:“那你是跡部景吾女友嗎?”
頓了那麽幾秒,女生冷笑:“跡部大人是屬于我們每個人的,他絕對不能被你這種人搶走!我命令你,給我離開他——”
聲音到後面有些尖銳的揚起,甚至都激動地變了調。
好讨厭……
好讨厭這個人。
蘇提的眼睛盯着前面,聲音放得很輕:“你是我媽嗎。”
“什麽?”跳度太大,那女生沒反應過來。
“不是他女友,那你沒資格管他。”
“不是我媽,你管不了我。”
蘇提一字一頓。
“現在,給我讓開。”
女生下意識讓開了路,蘇提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愣了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她表情變得怒不可遏:“你會後悔的!”
***
連着好幾天,跡部景吾,這個被動開後宮的男人被打進了冷宮。
他一開始還沒在意,只當蘇提忙,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對方居然還避着他。
……說好的喜歡呢。
絞盡腦汁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借着給轉學生做融入學校思想工作的名義總算截到人。
蘇提站的乖乖的,跡部景吾認真地瞪着她,話在嘴邊,居然又有點開不了口。
想問很多,比如說,後援團的人有沒有來找麻煩。
比如說,那只冠了他姓氏的老鼠怎麽樣了。
再比如說,最近為什麽不來找我了。
但問不出來。
他茫然中發現,主動權好像從來都掌握在對方手裏。
這不太對勁啊。
這劇本好像弄反了。
紅顏禍水。共享男友。
蘇提收回吐槽的**,小小聲道:“你們打網球的都長得這麽好看的嗎?”
跡部景吾立刻就發現了華點:“你還認識哪個打網球的?”
“……”
“別誤會,本大爺就是有點好奇。”
“呵,可笑,難道還會有誰的美貌勝過本大爺?”
天聊死了。
憋着氣,蘇提給他甩了個背影,覺得自己特別的高貴冷豔。
我才不要告訴你,好奇死你好了!!!
大豬蹄子!!!!
沒過多久,蘇提就知道了女生說的後悔是什麽意思。
比如說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有人撞過來,或者是發什麽東西的時候故意漏掉她一份——
總之就是些很不起眼的小事,只能給人添個堵,而且還從來沒成功過。
到底圈子不同,冰帝本身管制嚴格,a班的學生大多都在忙着學習,誰都沒去摻合這些事兒,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
蘇提抱着學習資料去圖書館,月度檢測考試有些題超綱,不少人都選擇在圖書館複習,可是找好資料打算挑個位置坐下,卻遇到了小麻煩。
連續幾個座位,明明上面沒人,可旁邊的人卻偏偏說有人。
放眼望去還有好幾十個空座位,她抱着資料,打算再去找個位置,結果剛轉身要走,一個男生開口問占位置的短發女生,附近空位是否能坐。
蘇提回過頭。
“當然可以,座位本來就是給人坐的。”那個短發女生若有若無地強調了“人”,又惡意滿滿的朝她看了眼,排擠之意十分明顯。
把資料放上桌子,蘇提拉開對面的座位。
短發女生不耐的皺眉:“說了有人聽不懂啊?”
蘇提對她點點頭,然後舉起手,對着空位上的空氣猛揮出一巴掌,表情兇巴巴:“滾!”
提起裙子,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
女生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二十個紅包,還沒發,昨天趕了一天稿,沒時間,一口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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