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帝陵

第38章 帝陵

伍翁貝愣了愣,旋即緊張道:“你怎麽了?你受傷了?怎麽會這樣?”

金成先是咳嗽了幾聲,啊呸啊呸吐了好幾口血後才終于開口說話:“我在裏面躺了多久了?”

“近十日。”

“十日……”金成又咳嗽了一聲,“你在這密不透風的鬼地方躺十天你也得有事。”

“可你怎麽吐血了?不應該的啊。”

“不知道,可能憋太久了憋出來的……心口有點疼……”

金成說着便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朝自己心口位置看了一眼後呀了一聲:“哪個王八蛋捅了爺爺心口一刀?”

伍翁貝看着,眉頭一皺:“應該是周郢派人幹的,在停靈的時候,檢查陛下是不是真的死了,還往陛下心口捅刀,意圖讓陛下死得不能更死。”

這一刀,是他和金成沒有預料到的,若不是金成陷入假死,心口的那一刀足以将金成送入地府。

“真是個狠人。”金成啧啧兩聲,接着道,“你怎麽也不派人看着我,要是周郢派來的人不僅僅是要捅我心口,而是要割下我腦袋可怎麽辦?”

“只有你我,還有蘭陵鵲三人知道陛下還活着的秘密,我得保護陛下,而那時蘭陵鵲在離京城百八十裏的帝陵,怎麽看着你?”

“那咱們廠子裏的人呢?”

“都被萬仝禁足了。那老小子,趁着督公不在,開始大肆監管咱們廠子,連督公的屋子都給他翻了個底朝天!”

金成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督公什麽時候回來,從收到他的信到現在,也快半個月了,督公他們的腳程一向很快的,怎麽還不現身?”

擔憂出現在他好看的眉眼上,伍翁貝立馬打了個響指:“別多想,督公是何等神通廣大的人,他一定會沒事的。說不定他正在策劃如何将陛下送回朝堂,将周郢的險惡用心昭告天下,咱們要相信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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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點點頭,兩手撐着棺材就要起來,可诶喲一聲又跌了回去,抱怨道:“睡太久,腿麻了,使不上勁兒。”

伍翁貝诶了一聲,一手圈過金成的膝蓋彎,一手圈過金成的腋下,輕輕松松将他抱了起來,然後一腳将棺材板踢回了原位,抱着金成三兩下跳躍到了方才進來的門。

“那是個什麽玩意兒?”金成看到了在地上昏睡的鼍。

“鼍,鎮守墓室的,防止盜墓。”

“你弄出這麽大動靜,它怎麽都沒反應的?”

“給它用了藥,能讓它昏睡一陣。” “多久?”

“蘭陵鵲說能昏睡一刻鐘。”

“那也差不多,難怪——”

他話沒說完,只聽一陣足可震裂山河的嘶吼聲響起,緊接着墓室的地開始抖動,陪葬的金杯玉盞在櫃子上釘釘朗朗響起來。

“诶呀,它醒了,真的好兇猛的呢!”

金成興奮地看着朝自己和伍翁貝奔來的鼍,伍翁貝後槽牙咬得咯咯響:“得了,別樂了,等出去了給你找只小的玩兒,這大的會吃人!”

他抱着金成一躍跳到門的另一邊,迅速轉身,按着進去的時候逆向的順序扣動板機,門有條不紊地合起來,将來不及沖出來的鼍的嘴巴夾住。鼍因為不甘和疼痛叫得更加驚天動地,最後卻還是憤憤地退了回去。

“你說,它在裏面都吃什麽呢?”金成問,臉上仍舊是遇見有趣之物的興奮神色。

“墓室裏有一條水道,它可以出去找吃的。”

“那盜墓的豈不是能從水道進來?”

“進來之前就被鼍吞進去了罷。而且我方才聽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鼍的聲音,應該有至少兩個鼍,一個守墓室,一個守水道。媽個巴子,蘭陵鵲說只有一頭,他是不是存心害我?”

金成聳聳肩:“問問不就知道了。”

但這出去的也不容易,因為蘭陵鵲睡着了,密道入口關了,床也歸複了原位,伍翁貝在通道地下拍裂了一塊地磚才将蘭陵鵲弄醒。

蘭陵鵲将伍翁貝和金成從密道裏放出來後,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就被伍翁貝一腳踹飛,撞倒了架子。

“媽個巴子,只告訴我墓室裏只有一只鼍而不是兩只也就算了,老子在下面拍了這麽久你才給老子開門,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蘭陵鵲诶喲诶喲地扶着腰站起來,叫苦不疊道:“老東西我想着那兩頭鼍都是一只在裏頭一只在外頭,放倒一頭就夠了麽,那藥粉我也不多,都是從一代代守陵人手裏傳下來的,配方早就丢了,能省着點就省着點麽。再說了,憑伍大人和金大人的身手,對付一頭鼍還不是綽有餘裕,不然甄督公也不會留你們在內廠麽。”

“少拿督公壓我們!”伍翁貝一把匕首甩過去,擦着蘭陵鵲花白的頭發紮入了他身後的牆,“我和金成要是出了意外,陛……老爺沒有人保護,等督公回來,小心你的頭成為天牢裏的夜壺!”

蘭陵鵲诶诶呀呀地道了好久的不是才将伍翁貝勸得消了氣,而後在伍翁貝的吩咐下,找來了藥,給金成的心口敷上。

敷好了藥後,金成便和伍翁貝一起去了後院。後院偏遠僻靜,只有十人把守,都是伍翁貝和金成的心腹手下,随着他二人一同一夜“失蹤”在內廠。

那些手下見了二人,互相點頭致意,而後敲了敲後院那間小屋的門,低聲道:“老爺,金大人和伍大人回來了。”

“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金成和伍翁貝進去,走到屋中那人面前,頭也不敢擡,跪下就問安:“臣等參見陛下。”

“起來罷。”天子道,“一切都還順利麽?金成可有不适。”

“除了假死太久,身體僵硬,心口上多了一刀,一切無礙。”金成道。

“心口上如何會有刀傷?”

“當是周郢派人檢查屍體時捅的。”

天子長嘆一聲:“是怕朕沒死透罷?”

伍翁貝和金成都不敢應答。

“何時回京?”

“若陛下願意,現在就可回去,暫時藏身于三清觀中,十日後太子登基大典是陛下重新出現,揭露周郢罪行的最好時機。”

“那就這麽辦罷。如意呢?還沒消息麽?”

伍翁貝遲疑片刻,搖搖頭。

“算了,就這樣罷。各自聽天由命便是。”

天子轉頭看向窗外,一陣驚雷響起,一只翠鳥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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