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狗血之跳崖梗四

不久後飯便做好了，一張臉盆大小的大餅，一小碟醬料，都是極其普通的農人常吃的東西，比較令人矚目的是那正中央的一盤雞肉，顯然是才殺的雞，特意為她做的。

木淺汐看得有些愣怔，從她被老婆婆救起後，老婆婆就對她異常的關心，如果開始時是老婆婆的一時同情，那之後的一連串的過度關心，就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老婆婆見她盯着那盤雞不動，還以為她嫌棄，忙賠笑道：“你家以前定是吃得極好的，這鄉下地方，怕你吃不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自家養的雞了，不過我們這雞是自己養的，阿牛剛剛才殺的，我親手做的，丫頭你不要嫌棄。”

看着嬷嬷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似是生怕她會嫌棄菜的簡陋，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他們都已經拿出了自家最好的東西來招待自己了，自己又怎好再懷疑，白白傷了人家的好心？

她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怎會嫌棄？我最喜歡吃雞了。”

于是忙掰開一個雞腿，拿起就往嘴裏塞，邊吃邊笑道：“好吃，真香！”那貪吃的樣仿佛幾輩子沒吃過雞肉似的，又哪裏有絲毫大家閨秀的樣子。

不過那老婆婆也不去計較那些。

老人家最是怕小輩嫌棄自己做的菜不好吃，這會兒見她吃得這麽香，心底也實在高興，露出慈祥的笑容來，将那盤雞肉往她邊上一推，笑着道：“好吃你就多吃點，別着急，這些都是你的。”

于是，原本還懷疑人家別有用心的木淺汐，将眼前的那盤雞吃了個精光，末了還抹抹嘴，打了個飽嗝道：“奶奶你做的菜真好吃！”

這話可把那老人給樂壞了，笑得露出只剩幾瓣牙齒的牙龈來：“好吃以後奶奶就多做給你吃。”

木淺汐點頭“嗯”了一聲，絲毫不再懷疑那老人的用意。

忽然，那老奶奶的笑臉有些模糊，木淺汐搖了搖頭發現那笑臉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半晌才發覺不是那老人在晃，而是自己在晃。

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下了迷藥的木淺汐只來得及擡手指了指那老人，就見老人慈祥地笑道：“丫頭啊，能遇見你也是緣分，反正你也走投無路了，不如就嫁給我家阿牛做媳婦吧。阿牛腦子雖然笨了點，但是手腳壯實能幹活，定不會苦了你。等你們今晚生米煮成了熟飯，奶奶我明兒就給你們把婚事給辦了。”

“你……”木淺汐怎麽想也不會想到那老人安的是這種心思，此時也說不出話來，仰頭一倒便暈了過去，暈之前腦子裏閃過的一個念頭便是：“尼瑪又是強.奸，要不要這麽狗血啊！”

見木淺汐昏了過去，老奶奶讓阿牛把她抱進了他的屋裏，然後将阿牛和木淺汐一同關進了屋裏，便笑嘻嘻地去收拾木淺汐吃過的碗筷。

Advertisement

她家的孫子也終于要娶媳婦了，而且還是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怎能不叫她高興？

自從阿牛的父母打獵失蹤後，她便獨自撫養當時只有三歲的鐵牛。可是許是感應到父母的不測，當晚鐵牛就發了高燒，一連發了三天，險些喪了命，好不容易救過來，但是智力卻受了點影響。雖然不至于癡傻，可是卻比一般小孩愚笨，好在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也變得老實忠厚，還遺傳了他父親的好體格。

可是他畢竟腦子不好使，又沒有父母，哪裏有女孩肯嫁給他？鐵牛都快二十了，也沒有姑娘看得上他。老奶奶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眼見着她年紀大了，等她一走，誰還能照顧她的鐵牛喲？

她為了他的婚事可沒少操心，鐵牛沒心沒肺也不懂這些，姑娘說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就是沒有人願意做她的孫媳婦，急得她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看到個适齡的小姑娘，就會下意識地賠笑臉，希望能将人家發展成自己的孫媳婦，不管遇到哪個丫頭都巴巴地看着人家，久而久之鄉親四鄰都知道她想孫媳婦想瘋了，但是也實在不願将自家的女孩嫁給一個傻子，也就不再搭理她。

那天她在山上遇到受傷落魄的木淺汐，腦子裏也是将她當做自己的潛在孫媳婦來的，否則也不會這麽關心她，甚至已經到了讨好的地步。

不過木淺汐畢竟不同于其他有父母在身邊的姑娘，她本就是逃婚逃出來的，家中的父母也不知被那縣官磋磨得還在不在，她一個小丫頭，而且還長得這般美貌，這附近強盜山匪本來就多，若是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山匪人牙子，還不是給別人糟蹋的份？

她想着反正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家孫子。而且她家鐵牛雖然笨了點，可是卻老實聽話，人也壯實，力氣大，是個做事的好手，嫁給他也絕不會虧待她的。

可是雖說如此，她已經被別人拒絕得怕了，因此也不敢直接跟木淺汐提，怕到時候被拒絕了，反而不好下手，所以便給她下了迷藥，先讓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候她就算有怨言，也只能從了。

這法子雖然有點下作，可是為了自家孫子的以後着想，她也顧不得許多，大不了以後再好好補償她。

其實她之所以敢如此大膽，也是看着木淺汐只身一人，也不會有父母找上門來，看着脾氣秉性也好，就算事後有氣，但她相信日子久了，也定會對她的鐵牛好的。

老奶奶喜滋滋地邊想邊洗碗，似乎明天就能立馬讨上孫媳婦，高興地都合不攏嘴了。

這邊鐵牛房裏的兩個人卻是沉默得出奇。雖然老婆婆事先教過鐵牛要怎麽做，可是老婆婆畢竟沒有說得太清楚，只是說要将兩人的衣服脫了，然後睡在一起，這樣她就會變成他的媳婦了。

于是鐵牛便走上前去，粗手粗腳地去給床上昏迷不醒的木淺汐脫衣服。

可是脫到一半，鐵牛似是想起什麽，手上的動作不再粗魯，而是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似是生怕弄醒了她似的。

其實鐵牛雖然笨，可是內心并不壞，也不是什麽都不懂，他知道她今後是要做自己的媳婦的，而且看到她那美麗的臉，心中也是極喜歡的。

可是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小小的，瘦瘦的，看起來既美麗又楚楚可憐，與自己五大三粗的模樣相差實在太遠，他生怕自己太過粗魯了會傷到她，于是從來不知道溫柔是什麽的他似乎像突然開了竅似的，動作竟不知不覺變得輕柔了起來，輕柔得絲毫不像他平時做事的樣子。

轉眼木淺汐的衣服就被鐵牛脫了，鐵牛于是又去脫自己的衣服，然後并排躺在了她的旁邊。

他轉頭看着木淺汐的睡顏，那臉上似乎有瑩瑩的光芒透出，細嫩得跟奶奶經常煮給他的雞蛋似的，而且還是那種剛煮好剝了殼的雞蛋，似乎還冒着熱氣兒。她的睫毛也好長好長，好像是兩扇蝴蝶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的嘴也很好看，不是很紅，但是卻像是自己在山上看到過得山茶花一樣，嬌嫩柔美，而且似乎還發着清香，使人忍不住想要去親一口。她的鼻子也是極好看的，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好看的鼻子，和他自己的大鼻子不同，那鼻子小巧得似乎是他早上吃過的大蔥一樣，直直的，也白白的，似乎根本沒有毛孔似的……

鐵牛越看越歡喜，想着只要和她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了，她就是自己的媳婦了，心中便像有一股暖流流過一樣。

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奶奶一直想要給自己娶媳婦，他也看到她向許多姑娘試過好，可是他卻一直不熱衷，不是因為他不懂，而是不想，他心裏似乎覺得有沒有媳婦都一樣的，而且有了也不一定好。

他見過隔壁王二家的媳婦，長得肥肥壯壯的，鼻子上有很多黑點點，說起話來嗓門能陣破房頂，而且有時還能看到口水噴出來，他經常看見她噴得王二一臉口水。他覺得如果媳婦就是這樣的話，他還不如不娶。

其實也不是他挑，而是他見過的姑娘太少，他看到的僅有的那麽幾個媳婦，都長得跟他似的，雖然沒有他高，但是那皮膚長相甚至動作，和自己都是相差無幾的，他也實在不明白為什麽要與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睡在一起。

直到他見到了木淺汐。她颠覆了他腦海中對于媳婦和女孩的所有印象。

她和他遇到的所有女的都不一樣，她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人一樣，感覺就像是……對了，和說書先生說的天上的仙女一樣。雖然他沒見過仙女，可是他覺得天上的仙女應該就是長成她那個樣子的。

搞不好她真的是仙女呢？

想到這裏，鐵牛極其認真地盯着木淺汐的臉，越看越覺得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如果她真的是仙女下凡，自己這樣是不是會玷污仙女？如果被天上的人知道的話，自己會不會受懲罰？

一想到這裏他就再也躺不住了，他立馬起來給自己穿上衣服，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給木淺汐穿上衣服，還給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蓋好，然後在她的床邊看了許久。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做，他那單純的腦子裏實在想不出要怎麽處理之後的事。因為他奶奶說今晚都不能出這間屋子，可是現在他也不敢和“仙女”躺在一張床上，于是他緩緩地在床邊跪了下來，默默地看着床上的木淺汐，一直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