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她中毒了

她中毒了

“這不可能啊, 這麽紅的蜘蛛，我可沒見過。”

葉瑾眯着眼睛，看着那透明的足節, 堅硬的外殼油亮亮的，“你是什麽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跑進學校？哎呀，他們都說我膽子大，這不還有比我膽子大的嗎，至少我可不敢翻牆。”

見葉瑾此刻被倒吊着手腳無法施展，嘴巴卻滔滔不絕，說出來的話帶着悠閑，似乎在與自己閑聊。凱瑟琳摸摸自己精神體的足節, 扭着身體向葉瑾走過去。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葉瑾, 對方被倒吊着，全身的血液向頭部集中, 此刻漲紅着一張臉, 可眼睛卻平靜無波，似乎還帶着笑意。

紅指甲劃拉着葉瑾的臉, 凱瑟琳說道：“哎呀，月黑風高夜, 正是殺人好時候。”

“殺我？”葉瑾晃了晃腦袋, 躲開對方的指甲，那手看着白皙漂亮，可就是透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她不喜歡。

葉瑾哼一聲：“你不會以為你真的殺得了我吧？”

話落, 無數根藤蔓如鷹爪般盡數展開, 直朝眼前的女人抽去。就在對方迅速往後退時，冷風吹過, 葉瑾的精神力瞬間化作刀刃，劈開了緊繃的蛛絲。随即人往後一躍，穩穩地落在地上，一切都發生得極快。

待她雙手叉腰站直，藤蔓已如毒蛇般與女人纏鬥在一起。

這下打起來不用收着力道了吧？剛好可以把新學的招式用起來。

吹了個口哨，向導就沖了過去。

對方的蛛絲立刻如利箭射來，葉瑾翻身躲開，腳下踏飛泥土，長發被蛛絲截斷半截，她看都不看一眼，眼神淩厲，毫不猶豫地逼近女人，雙手成爪，兩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身影交錯，藤蔓與蛛絲糾纏，時不時補上幾刀。

葉瑾一腳蹬上女人的肩頭，人往後翻躍，藤蔓立刻回彈充當她的加速器，如利劍般向女人劃去，堅硬的蛛身迅速爬來阻擋葉瑾的攻擊。

葉瑾冷笑一聲，手一揮，夜沉入漆黑，星月霎時黯淡。

寒風呼嘯着，耳邊是落葉的旋轉，嘩啦啦的枯葉緊緊的抓着枝幹不願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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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腳步一動，每走過一步，她的周身都亮出微光來。

女人面對着葉瑾，怒目而視，精神體消失不見讓她慌了，“這裏是哪裏？”

“哪裏？你最恐懼的地方。”葉瑾低聲笑起來。

廣袤的沙漠陡然升起，金黃色的沙丘連綿起伏宛如一片沉睡的巨獸，陽光高懸在頭頂熾熱的空氣，讓人窒息。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朵巨大的沙塵暴正在快速朝這裏襲來，沙礫在風中翻飛。

凱瑟琳只覺得口中幹渴異常，她扭頭看向那席卷的沙塵暴，粗糙的沙礫拍打在臉上，眼裏閃爍着懼意。

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一種毫無保護可言的無助感。她無法忽視沙塵暴所帶來的威脅，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力量所掌控。渾濁空氣讓她呼吸困難，每次吸入都像是在吞噬着死亡的氣息。

“你做了什麽？”

葉瑾笑着，指了指腦袋：“用了點腦子。”

凱瑟琳焦躁不安起來，沙塵暴逼近眼前，她拔腿就跑，可人哪裏跑得過？哨兵立刻就被卷進了風暴中心。

尖叫聲響起。

“唉。”

葉瑾耳邊突然聽得一聲嘆息，她想要辨認來源，眼前卻一黑，人便脫離了自己創造的場景。

等視線再次變得清晰時，眼前哪裏還有女人和紅蜘蛛的身影，只剩下她在地上掙紮弄出的痕跡。

葉瑾的眼神一暗，是誰？這麽強大的精神力，竟然直接把她的精神空間給切斷了。

感受到手臂的疼痛，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深覺人外有人，兩個人過了幾十招，皆有受傷。

要不是葉瑾用自己的精神力創造了一個精神空間，把哨兵拉入她內心最恐懼的地方，或許這次，她也無法全身而退。

這女人真的是來殺她的？

葉瑾快步往回走，注意到傷口已經開始發黑，定是她那指甲淬了毒，難怪那麽難聞。

醫務室的燈還亮着，葉瑾推開門，竟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

“方學長？這麽晚了，你在醫務室裏值班？看來你涉獵的業務範圍還有些廣。”葉瑾下意識地開玩笑，傷口的刺痛卻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方執玉注意到葉瑾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烏，在看到她手臂上流出黑血的傷口時，他立刻拉過葉瑾，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準備給她放血，又怕她掙紮，于是開口，“你中毒了。”

“我知道。”葉瑾一動不動，任由他動作。

鋒利的刀刃劃開他的手臂，血流如注，烏黑的血一點點流出來，被棉球吸入，白色的棉球立刻就變了色。

“方學長，你還真是在這裏值班啊？有醫師執照嗎？就敢給我動手術刀？”

葉瑾咬着牙，開始插科打诨，緩解自己的疼痛。

方執玉無奈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發現葉瑾的額頭上布滿汗珠，嘴唇發白，眼睛卻死死地盯着他的刀刃。

方執玉反問：“就這麽不相信我？”

“相信方學長對我有什麽好處嗎？”葉瑾擠出一個笑，“畢竟，說是固若金湯的第一軍校裏面不是也出了一個大半夜想要捉走向導的美杜莎嗎？”

“是誰？”

“要是我知道，我還能說她是美杜莎嗎？我就知道是個女人，精神體是只紅蜘蛛，毒得很。”說着話，葉瑾轉移了注意力倒是沒有那麽疼了。

等方執玉給他包紮完傷口，校醫也姍姍來遲，還沒等他感謝方執玉幫他守了一會兒醫務室，就看到受傷的葉瑾，他吃了一驚，“你怎麽又來了？這次是因為什麽？”

“她中毒了，麻煩老師給她開一針解毒劑。”

方執玉說完這句話，想要離開，卻被葉瑾拉住。

“方學長，”葉瑾笑眯眯地問，“學生在學校裏遭遇襲擊，這種事歸不歸風紀委員會管呀？如果不歸的話，也麻煩方學長幫我向上面報告一下，畢竟我是個傷患，就不做這些麻煩事了。”

方執玉點點頭。他本來也是要往上報備的，弗蘭奇第一軍校建校以來，也不是沒有出過此類學生遭遇襲擊的事件，但自從增加了護衛隊和電子眼之後，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此類事件再發生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觸碰高壓線。

方執玉快走的腳步一頓，校醫院離後山很近，他在這裏待了有二十分鐘，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打鬥的聲響。

之所以知道事情發生在後山，是因為在看見葉瑾的時候，她的靴子上沾滿了泥土和青草，只有後山那塊地有如此松軟的泥土。

他方向一轉，身形便朝後山而去。

學校裏的解毒劑能治療上千種毒，一般來說，對普通中毒現象都是有用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葉瑾打了一針後，校醫還是決定留她在病房裏觀察了一晚上。

他可沒忘記，這是白塔重點關注的學生。

等葉瑾再醒來，她發現自己又在治療艙裏了，五顆腦袋湊在透明玻璃罩上，有些詭異。

她眨眨眼，沖幾人露出一個微笑。

“葉瑾，樹大招風，老師真的勸你低調一點。”公儀書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了，可能是心累吧，A班裏30個人，她跟葉瑾倒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見面。

葉瑾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老師，我只是一個自己訓練之後乖乖回寝室的學生啊，可是竟然有壞人，想要把我捉走，那我勢必奮力反抗，把他打跑了。”

“然後中毒，躺在這兒。”她指着治療艙，手撐着下巴靠在艙身，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是烈性蛛毒，混合了十幾種蜘蛛的毒性，所以最後還是把你送進的治療艙。”在一邊記錄身體數據的校醫，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

季錦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送回宿舍再走，是老師不對。”

“沒有，我看她的目标就是沖我來的，就算老師把我送回宿舍了，估計她也會突破宿舍的安全裝置把我帶走。”葉瑾想到那種可能性，搖搖頭，“如果在宿舍裏面的話，連帶影響其他同學的安危，事情可就大了。”

公儀書在一邊涼涼地說：“是啊，就你皮糙肉厚。”

季錦在一邊怼了怼她，示意公儀書少說兩句。後者翻了個白眼，打着哈欠往後走，坐在了羅波的旁邊。

葉瑾跟羅波老師的眼神對上，跟他打了聲招呼，對方目光閃爍，笑得勉強，似乎有話要說。

可葉瑾跟前實在是熱鬧，羅波根本插/不進話。

西羅利亞擠開樊文陽，握住葉瑾的手：“怎麽回事啊，怎麽受傷的總是你。這個周末咱們要不要去拜一拜？”

“封建迷信要不得。”樊文陽仗着自己身高體重，硬是扯了葉瑾另一只手過來，恰好是她受傷的那只，他低頭檢查，“是哪裏受傷了？”

其實傷口已經完全好了，不過還是有淡粉色的疤。治療艙的修複速度在日漸發達的科學技術研究之下，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不過葉瑾在治療艙裏躺着時間還是少，若再多躺一天，皮膚就會完好如初。

“就是被抓了幾下，沒想到竟然有毒。”想到那個女人，葉瑾就牙癢癢，這人見到自己的那一刻第一句話竟然是“又見面了”。

無論她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那頭紅色長發這麽引人注目，她見過絕不可能忘記。在龍谷星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麽招搖的女人。

“到底是誰這麽嚣張，竟然堂而皇之的進了我們學校還傷了我們學校的學生！” 西羅利亞憤憤不平，“你可是我們向導之中的瑰寶，必須得派護衛隊把你給保護起來。”

葉瑾失笑：“哪有那麽誇張，我又不是什麽王孫貴族，走路還需要10個保镖。”

“我也覺得有必要。”樊文陽難得跟西羅利亞站在統一戰線上。

方執玉剛好走進來，聽見他們的話，說道：“行事誇張，學校不允許。”

葉瑾挑眉，沖方執玉笑：“方學長，不會是因為我缺勤來扣分了吧？”

她也知道自己三天兩頭缺課？方執玉嘴唇翕動，決定還是不回她這句話。

似乎已經習慣葉瑾對他陰陽怪氣，方執玉的臉上依舊平靜如初，他看了一眼在座的老師，跟他們點頭打招呼，然後再回到葉瑾臉上，轉移了話題。

“學校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學生遇襲事件。”

這就是他來的目的？就為了說這一句話？葉瑾撇撇嘴，累不累呀他，從風紀委員會辦公室過來，好像挺遠的。

“還有另一件事，”方執玉注意到了羅波的臉色，“羅老師，既然您在這裏，那麽還是由您親自說明吧。”

關于那一次葉瑾在模拟艙內因精神力耗盡，而暈倒的事故調查已經出了結果。

羅波站起來，臉上帶着歉意，“葉瑾同學，我代表全體模拟訓練室的責任老師向你表示歉意。”

“模拟艙內發生意外，是因為參數設置出了問題，不知道是哪個時間段有人把參數調整了，剛好你選擇了被調整的模拟艙，從而在精神力達到臨界值的時候沒有發出阈值警報，也沒有把你彈出模拟訓練，因此導致你精神力耗盡，最後暈過去。”

“這些是我們老師的失職，沒有在規定時間對模拟艙進行數據測試，統一調整。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羅老師沖葉瑾鞠了一躬，她吓得連忙擺手。

“所以說，其實就是一個巧合一個意外對吧？沒有什麽陰謀論。”

“調查結果是這樣。”方執玉回答。

葉瑾撐着治療艙跳下來，有些腿軟，幸好有樊文陽在一邊輔助，她拍拍樊文陽的手臂，站直身體：“那就好，不然我還以為在學校裏一而再再而三的暈倒，是因為得罪了誰呢？”

她雖然是笑着說的，但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葉瑾的愠怒。畢竟在學校裏好好走着，竟然被人傷了，确實挺生氣的。

葉瑾暗暗想着，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她必須得把這下毒之仇報了。

因着葉瑾晚上出了這事兒，學校裏加強了巡邏，同時規定了大樓的熄燈時間，超過11點就不允許學生在樓裏逗留，若碰到夜晚落單學生，還要接受巡邏隊的盤問，之後由他們送回到宿舍。

宿舍樓裏的安全裝置也做了升級，葉瑾看着窗外一排排閃着光的電子眼，唰的一下把窗簾關上。

下午她還是去上了課。

剛開學不到三個星期人就已經因為暈過去的原因錯過了好幾堂課。接下來得謹慎行事，可不能給風紀委員會機會找理由再把她的學分給扣了。

周五的晚上整個宿舍樓裏都彌漫着興奮的氣息，畢竟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大家都期待着出門玩。

葉瑾想起來，西羅利亞還沒回複自己關于治愈系向導老師的事兒。

在光腦上發了消息過去，對方立刻就打了視頻過來。

西羅利亞叫了聲葉瑾的名字，臉色有些古怪，說話也支支吾吾的，“那個，葉瑾，就是……怎麽說呢……”

“有什麽事兒你就直說。”葉瑾看不得她扭捏的樣子直接開口，“如果你的老師覺得為難也沒事兒，我就是托你問一問罷了。”

“其實，老師說何必舍近求遠，咱們第一軍校裏就有很厲害的老師，就是——”

“公儀書老師？”葉瑾突然想到這個名字。

沒想到葉瑾竟然猜到了，西羅利亞很是吃驚，鏡頭晃了晃，她的聲音大了起來：“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就是公儀老師，我的老師說公儀老師的能力在他之上，而且經驗比他多。”

西羅利亞滔滔不絕地介紹公儀老師的豐功偉績，葉瑾卻覺得有些頭疼，想到她那晚上剛拒絕季老師給自己的提議，不料西羅利亞就給她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公儀書啊……她很明顯看自己不爽。葉瑾的眉眼搭下來，心裏不免有些洩氣。

但轉念一想，老師喜歡的學生是什麽樣的？乖巧聽話，會來事兒。葉瑾雖然做不到乖巧，但偶爾聽話，一直會來事兒，這樣也算是能博得老師歡心了吧！

葉瑾謝過西羅利亞，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定，她得讓公儀書心甘情願的教她。

這時，門外響起來敲門聲，葉瑾思忖着現在這個時間還有誰會過來，便透過貓眼看過去，一時看不到人，卻又聽到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是什麽在撞擊着門板。

葉瑾開門一看，腳邊一個齊膝高的圓滾滾機器人。

是2333！

她笑起來，蹲在地上與他平視，伸手摸了摸2333的頭。

“晚上好呀，2333。”

2333小屏幕露出笑眼:“葉瑾晚上好！葉瑾晚上好！”

葉瑾站起來，讓開一個位置，想讓2333進來，機器人并沒有動，他圓滾滾的肚子滴滴響了兩聲，打開了外殼露出裏面的東西來。

“這是學生樊文陽送來的東西，經檢測，沒有問題沒有危險，請葉瑾拿取。” 2333像個機械的小老頭，一板一眼用機械音說着話，把葉瑾逗樂了。

葉瑾一邊取了東西，一邊随口嘀咕，“規定樓宇之間不能互相串門的肯定是方執玉，只有他才這麽死板。”

低頭在袋子裏翻了翻，葉瑾笑眯眯地摸了摸2333的頭，“謝謝你啦！”

2333滿足地轉了過去，機器小滾輪骨碌碌滑進了走廊，看着他滑遠進了電梯，葉瑾這才關上門，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這是托樊文陽給自己找的資料，都是關于陷落地的，厚厚的一大疊。葉瑾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抱着那疊資料坐在桌子前。

她是個讀書困難症患者，字數一多就容易打瞌睡，咖啡是必不可少的。

擰亮臺燈，葉瑾粗略地掃了掃，樊文陽整理資料是一把好手。

葉瑾抽出其中一份資料，是關于陷落地的各種性狀描述。

【形态結構】：生态系統，可分為陸地生态系統與水生生态系統。

陸地生态系統：森林，草原，荒漠，凍原。

水生生态系統：河流，湖泊，池塘，海洋，濕地。注［1］

【生理特征】：嗜血，畏火，［待補充］

【行為方式】：強烈的攻擊性，強大的聯合性

葉瑾看完，腦子裏對陷落地的認識又再次上升。原來陷落地的污染區域不僅僅是自己在11號見過的那種樣子，還有很多種。

若一不小心踏入他們的地盤，那麽面臨的将是一群強大的對手。

這會兒，葉瑾才回過味兒來季老師所說的那番話，他們的擔憂不是過度誇張。

一股後怕爬上心頭。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宋玉傑他們對于陷落地解釋得模棱兩可，對于她這個新手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知道了陷落地的更多信息，葉瑾謹慎起來，收起了抱着玩一玩的心思。

資料很多，葉瑾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外面多了很多嘈雜聲，她紅着眼睛擡起頭，埋頭苦讀保持一個姿勢，葉瑾只感覺渾身僵硬。

她伸了個懶腰，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揉揉揉眼睛，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到水池邊沖洗杯子。

鏡子裏的自己，面容憔悴，眼底爬滿血絲。葉瑾往臉上舉掬了一捧水，再拍拍木住的臉部肌肉，重新洗了個澡，人也變得清爽許多。

床邊的光腦滴滴滴響起來，是薩岚姐。

薩岚：【這周總有空跟我們一起吃飯了吧？塞麗可是念叨你好久了。】

葉瑾笑起來，一邊用毛巾擦拭頭發，一邊戳着屏幕回複。

葉瑾：【當然！】

薩岚：【你竟然這麽早就起床了，我倒是有些意外。看來在學校裏适應的不錯，連作息時間都改變了。】

知道對方在揶揄自己，葉瑾發了個吐舌頭的表情過去。

葉瑾：【真不知道友麗阿姨在你那裏說了我多少壞話！】

薩岚：【哈哈哈哈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帶着塞麗在買菜呢。你再收拾收拾，趕在中午吃飯前到就行了。】

想到賽麗，葉瑾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忙碌的學習生活，讓她險些忘了在薩岚姐那裏的聰明小姑娘。

葉瑾手指縮了縮，回了個好，頂着半幹的頭發出了門。

她要去後山看看。

那晚夜黑風高，葉瑾好多痕跡都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過了一天有沒有人會去破壞現場。

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方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