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表彰

表彰

“啊呀！！被你發現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已經這麽厲害了呢。小向導~”

米迦勒笑意吟吟，滿眼都是激怒葉瑾的暢快，仿佛他是以逗弄葉瑾為樂。

無恥！竟然是他！竟然是這個人！是他借托人頭馬為載體, 控制了艾麗娅！葉瑾想要握緊拳頭，卻發現連手指都無法動彈，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眼睛都紅了起來。

是這個人害死了賽侖！眼眶濕潤起來，葉瑾垂下頭。

“葉瑾。”方執玉緊緊盯着葉瑾，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腦袋上的能量槍卻限制了他的行動。他該做些什麽……

“也不過如此……竟然會讓人怕成那樣，我早知道是這樣, 實在不該親自出馬。”

米迦勒甩開葉瑾的下巴, 打了個響指，賽侖把葉瑾抗在肩上。

“是嗎？”葉瑾低低笑出聲來, 胸腔震動。

米迦勒視線一擡, 與之對視。

“找到了！”如惡魔低語的聲音刺入腦內。

瞬間眼前一片漆黑。

陰森恐怖的水牢，昏暗的燈光暗的燈光投射出微弱的光芒, 勉強照亮了四周的一切。潮濕的空氣中彌漫着令人窒息的黴臭味，仿佛是來自地獄般的氣息。牆壁上的水漬滴落下來, 發出陣陣滴答聲, 如同在倒數着囚禁者們的命運。

米迦勒是被冷意凍醒的，他看到自己半個身體浸泡在烏黑的水裏，這冰冷刺骨的水像是從久違的冰雪之地流出的, 寒冷得讓人的骨頭仿佛被冰封了一般。水面上漂浮着微小的冰晶, 被水流帶動着不斷旋轉, 每一滴水滴都宛若冰刺。

他一動，後背就傳來一陣刺痛, 似乎有什麽東西穿過了他的肩胛骨，再連接到兩邊的高牆之上。米迦勒發現自己被限制了自由，眼前是高大的鐵栅門，緊緊關閉着。兩側的鐵鏈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沉悶的聲響，無聲地提醒着米迦勒——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什麽？怎麽會回到了這裏……我明明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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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喃喃自語。

一道腳步聲走近，“滿意你現在的處境嗎？”

“葉瑾！”米迦勒看見來人，難以置信，她明明已經失去了氣力，現在應該變成一個任人宰割的棉花娃娃才是，怎麽會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你做了什麽！”

葉瑾蹲下身，看着被鎖在水牢裏米迦勒，狼狽不堪，令人心中大快。

“我做了什麽？不過是向導的小把戲罷了。”葉瑾點點腦袋，“用了點腦子。”

“小家夥，你別得意忘形！”

米迦勒的話在此時此刻仿佛是無畏的掙紮，葉瑾對他的言語嗤之以鼻，毫不在意，并提醒他，“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也就是說說廢話罷了，我能毀了兩個人的精神圖景，也不介意毀掉第三個人。前兩個都是哨兵，我還真沒試過對付向導，你還是第一個，是不是很榮幸？”

要被葉瑾氣死的米迦勒，臉上早已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風水輪流轉，兩人如今的地位瞬間掉了個個兒，葉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打了個響指，牢籠的四角瞬間出現四只形容怪誕的異獸。

“讓它們伺候你吧！‘天使’，大人……”

在牆角的暗處，四雙猩紅的眼睛閃爍着兇光，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它們的利爪鋒利異常，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渴望着鮮血的滋味。每一聲低吼都讓米迦勒心神不寧，仿佛身處在惡魔的領域。

葉瑾毫不猶豫轉身離去，身後傳來米迦勒痛苦的嚎叫聲，異獸撕咬着血肉的裂帛音，還有水聲撲騰的聲音，都讓她暢快之至！

也該讓他嘗嘗痛苦的感覺了！無情踐踏生命的人，都該死！

賽侖！我找到那個殺人兇手了！

葉瑾的雙眸通紅，眼底有淚光閃過。

方執玉只覺得奇怪，葉瑾在說完那三個字後，抵在腦袋上的能量槍竟然撤下了，米迦勒抱着頭哀嚎起來，瞬間就暈了過去。

失了威脅，他立刻轉身把米迦勒控制住，再擡眼，宋玉傑等人已經趕了過來。沒有了命令他的對象，賽侖就像是死物一般，扛着似乎是昏迷過去的葉瑾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

宋玉傑的話音未落，無數道能量光束就瞬間襲擊而來。

幾人反應過來還有人在暗處窺視，身形一閃，紛紛尋找掩體避開了襲擊。方執玉拉了一把賽侖，立刻搶走他手裏的葉瑾抱在懷中，看着她緊閉的雙眸，心下一沉。

躲過第一波攻擊，宋玉傑幾人手裏的能量槍也擡了起來，迅速朝藏匿着敵人之處發射光束，刺破了夜空。敵人被逼無奈，只能飛身躲避，但仍有幾名不幸中招，被光束擊中身體，發出慘叫聲。

火力攻擊從四面八方而來，光束相撞，空氣瞬間爆炸開來，火花四濺，餘波肆虐。

空氣裏的硝煙味十足，一片濃重的霧氣飄來，敵人丢來一顆威力十足的小型炸彈，錫蘭大喝一聲危險，瞬間騰空而起，一手想要抓住賽侖，對方卻身形如閃電般躲過，錫蘭只好先顧自己，逃離炸彈的爆炸範圍。

待動靜消除，霧氣散開，幾人再定睛一看，那空曠之地，哪裏還有米迦勒和賽侖的身影，空氣裏一片靜谧之态。

方執玉低頭盯着懷中的葉瑾，她緊閉的雙目竟流下一行淚來，他嘆了一口氣，手指輕柔地拭去她的淚珠。“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葉瑾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學校，這不是她熟悉的房間，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好聞的味道，帶着淡淡的潮濕意味。

“你醒了。”

葉瑾低頭往下看，方執玉坐在正下方的桌子邊，手指正敲擊着光腦的屏幕，他開了隐私模式，葉瑾看不見他到底在做什麽。

他始終沒有擡頭，在上方的葉瑾發現方執玉的眉頭始終緊皺着，似乎是在苦惱。心念一動，葉瑾略微彎腰，身體越過上床的半截欄杆，手指抓着欄杆一用力，身體就從床上翻了下來。

雙腳踩在實地上，葉瑾沒想到雙腿還有些許脫力，沒有站穩跪了下去，撲通一聲。有些後知後覺自己沒裝成功，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環着雙手，看向略晚一步回頭的方執玉，“我怎麽在這兒？”

“回來的太晚了，進不去你的宿舍樓。”

葉瑾想反駁他，突然想到西羅利亞已經回去了，确實沒有人可以帶她回宿舍。挑挑眉，葉瑾點頭，“其實也可以讓文陽……”

“樊文陽的宿舍是四人間。”

那确實有點不太方便。

“錫蘭學長和宋學長……”

“你跟錫蘭不熟，宋玉傑，我想你并不想去他的宿舍……”

好吧！被他這麽一分析，好像确實自己也只能待在方執玉的宿舍了。

“不過，怎麽其他人都是四人間，你們三個還破例一人一個房間？”

葉瑾想到這兒突然問，她自己因為單兵作戰系唯一一個向導的原因，幸運的一個人住四人宿舍。但是，據說他們鐵三角以前是一個宿舍的，怎麽現在卻分開了？

方執玉看着向導大剌剌地坐在地上，全然沒有昏迷時的脆弱悲傷。葉瑾好像對于情緒的掌控很強，或者是，心太大？

“我和錫蘭宋玉傑分開，是學校的決定，3S哨兵對于學校來說是很珍貴的資源，有一句話可以解釋，不能将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曾經的四人宿舍，四個3S級別的哨兵差點在11號陷落地全軍覆沒。從那之後，學校害怕一間宿舍的高階級別哨兵一起遇到危險，所以強迫把他們三個分開了。

“學校這安排……感覺沒什麽用……”葉瑾脫口而出自己的評價。

方執玉不答，反而換了個話題，“我以為你醒來的第一件事會問賽侖。”

葉瑾騰地一下站起來，靠近坐着的哨兵，現在兩人的高度颠倒了，葉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睛裏滿是焦急，“他在哪裏？在醫院嗎？”

方執玉搖頭，過近的距離讓他呼吸間的氣息都摻雜了葉瑾的味道，空山新雨後的草木氣息，讓人耳清目明。不習慣這樣的距離，眼神躲開向導的直白視線，他身體往後靠了靠，這才回答。

“爆炸過後，米迦勒和塞倫都不見了。”

“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葉瑾篤定。

到底是什麽人把賽侖變成這副樣子，米迦勒又和實驗有什麽關系？薩蒂奇又是什麽角色？甚至，那端坐在白塔頂層的聖使，又起了什麽作用？

這一切，猶如一張信息過載的大網，籠罩在葉瑾頭上，千絲萬縷。現在她的手裏扯着無數條線索，卻始終連接不上。

讓人頭疼。葉瑾捂着腦袋。

“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最新式的軍用武器。這些是專供的，不是軍工廠出問題，就是在運輸途中出了問題，或者是，最根本的高層出了問題。”方執玉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想要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葉瑾需要獲得更多的信息。她有些焦急煩躁地抓着腦後的頭發，散落的發絲披散在肩頭，被他弄得有些亂。

方執玉看她這副樣子，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發圈遞過去，葉瑾看她手裏的東西有些熟悉，“方學長，這好像是我的東西吧？”

哨兵的手往前遞了遞，見向導沒有接過來，他扯過向導的手将發圈套在她的手腕，仿佛故意似的，張開的發圈收回時輕輕彈了一下向導的皮膚。

“這是在艦艇時你忘記帶走的。”

疼痛讓她冷靜下來，這會葉瑾才想起來，當時還讓方執玉幫她解開和頭發纏繞在一起的頭繩。

恍然大悟，她一邊快速利落的紮起頭發，一邊沖哨兵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見她腳步往外走，方執玉問道：“去哪裏？”

“回宿舍啊，今天不是周日嗎？我回宿舍去繼續躺着啊？難不成方學長歡迎我繼續霸占你的床？這也不是不行？”

“據我所知，今天已經是周一。而且，現在離表彰大會只有20分鐘了。”

葉瑾的腳步一頓，甩着已經紮好的頭發回頭，“你是說我一覺睡過了一整個周日？我有那麽能睡嗎？”

方執玉點頭，站了起來，對着貼在宿舍門邊的鏡子照了照，把自己的衣襟整理服帖，“沒錯。”

起初葉瑾沒有醒來的時候方執玉還是有些擔憂，但校醫看過之後卻說她只是在睡覺補眠，好像是她身體恢複技能的一種方式。方執玉看了看她恬靜的睡眼，便決定不叫醒她。

沒想到，葉瑾竟一覺睡到了周一早上。

不過就算葉瑾不醒來，他也準備把她叫醒了。畢竟表彰大會如果缺少了主角的話，學校丢臉就丢大了。

葉瑾抱着腦袋叫了一聲，“方學長，我真是謝謝你！”

她迅速打開宿舍門，如風一般跑了出去，甚至連電梯都不準備坐了，直接順着宿舍外牆的水管溜了下去。

“怎麽回事，我好像看見有人從4號樓爬下來了？”

有哨兵似有所覺，擡起頭，只見一個身影迅速落地，風一般的從他們眼前掠過，快得只剩下殘影。

“什麽人？”

“他好像是從14樓下來的。”

“是葉瑾吧？好像是葉瑾？對，我絕對不會認錯，就是葉瑾！”戚美和想起周日天蒙蒙亮的時候，方執玉等人從校門外進來，抱着一個昏迷的人，他認出那人就是葉瑾。

那身熟悉的衣服，讓她立刻想了起來。

沒想到她竟然在方執玉的宿舍裏面待到了周一！甚至害怕大家發現，偷偷從大樓後面的水管爬下來。

不過，“她這是去哪兒？”

“如果是葉瑾的話，那肯定是去大禮堂了，今天不是要表彰她嗎？”

狂奔的葉瑾站在大禮堂門前喘息，終于有空打開瘋狂吵鬧的光腦，發現班級群裏早有正式通知，周一早上10:00在學校的大禮堂舉行表彰大會，為的就是對葉瑾在游樂園奮不顧身追擊綁架者的英勇行為進行表彰。

她抹了一把汗，擡腳往裏走，光腦上開始跳出一連串的消息。

班主任公儀書快要抓狂了。

公儀書：【葉瑾你在哪裏？】

公儀書：【你趕緊給我滾來學校大禮堂！！】

公儀書：【限你5分鐘之內到達！！要是看不到你，這學期你就準備接受我狂風驟雨般的愛撫吧！】

公儀書：【昨天是不是去哪裏鬼混了！】

公儀書：【速來！禮堂後臺！】

葉瑾腳步立刻加快，朝禮堂後臺跑去。

公儀書抓着流程單已經快要暴走了，嘴裏碎碎念着，“怎麽還不來？怎麽還不來？”

“老師！我來了！”

公儀書看着面前的學生，衣服皺巴巴的，甚至還沒有穿制服，大為憤怒，“你從哪兒來？制服呢？”

葉瑾這才驚覺自己身上還是周六那一身常服，頭大如牛，她捂着眼睛就要跑回宿舍，西羅利亞卻拎着一套衣服從臺階跑了上來。

“制服來了，制服來了！”她沖公儀書讨好地笑笑，一把拉過葉瑾的手推進後臺的更衣室，西羅利亞低聲迅速說道，“是方學長讓我給你送制服的，這衣服是我跟室友借的，你倆的身高差不多應該能穿上。本來我想把我的給你，但是……我比你矮。”

雖然她并不想承認這件事。

“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回去請你吃飯！”葉瑾沖她豎起大拇指，把門一關，趕緊換上衣服。

摸到領帶的時候，葉瑾有些頭疼，後來仔細一看，這領帶竟然是帶着拉鏈的。她奇怪地把領帶套好拉鏈一拉，心裏一喜，完全沒了打領帶的痛苦。

“這領帶……”葉瑾換好衣服看到西羅利亞還站在門口等自己，扯了扯領帶，問道，“是怎麽回事？”

西羅利亞立馬點頭：“嗯，這領帶是方學長給我的，他說你不會打領帶。方學長真是貼心，這都給你準備好了。”她說完，一臉狡黠的笑着撞了撞葉瑾的肩膀。

也不知道葉瑾明不明白方學長的心思，西羅利亞聽到公儀書的催促聲，趕緊把人推了出去。

“呼！”西羅利亞雙拳緊握放在胸前，“誰看了不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我不覺得。”

西羅利亞憤恨回頭，“是誰亂說話？樊文陽？你怎麽在這兒？”

她看到樊文陽手裏的一套制服，立刻心領神會，得意地揚起下巴，環手而立，“你來晚了，葉瑾已經去準備了。”

樊文陽不置一詞，側身就要從西羅莉亞身邊走過，卻聽到對方說話。

“我知道你喜歡葉瑾。”西羅利亞說。

“我比方執玉更早認識葉瑾。”他的聲音帶着沉悶，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确認般，擲地有聲。

西羅利亞挑挑眉，嘴邊勾出一抹笑：“那可就慘了，可能在葉瑾的心裏，你就是個弟弟。”

“不會的，葉瑾不會的。”

西羅利亞已經離開，留下樊文陽一個人喃喃自語，眼裏的冷意已經藏不住，捏着制服的手冒出青筋，熨燙服帖的制服已經被他攥出褶皺。

“葉瑾，是我的。”

......

“崇尚英雄才會産生英雄，咱們弗蘭奇第一軍校就需要這樣為他人安危挺身而出的英勇學子，作為一名軍校生，葉瑾同學為我們做了一個良好的表率。”

“下面，有請弗蘭奇第一軍校校長威利·弗蘭奇與首都聯合商會會長凱瑟琳女士為我們英勇的葉瑾同學頒發獎章。”

“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學，能夠以葉瑾同學為榜樣，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努力做一個擁有高尚品德良好品質的軍校生。弗蘭奇第一軍校，以你們為榮！”

在轟鳴的掌聲中，葉瑾站起來。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擁有一頭紅色長發的女人，對方眼波如流水。兩人對上視線後，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挑釁。

沒想到她的竟然沒有暴走？一定是找了向導，會是誰呢？

葉瑾腦子裏冒出一個人來。

“葉瑾同學，你的英勇無畏實在是讓我感動，這樣一個擁有美好品質的軍校生，誰不願意結識呢？我真是為你感到驕傲！”

柔若無骨的手掌握住了葉瑾，猩紅的手指甲刮蹭着她的手心，提醒着葉瑾，她曾經被這鮮豔的紅色傷害過。

葉瑾咧嘴一笑，“感謝凱瑟琳女士對我的誇贊，我不過是在做一名軍校生本應該做的事情。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是每一個軍校生的本能。只不過，我的能力比較厲害，總是能把人吓得屁滾尿流，罷了。”

凱瑟琳的面色一僵，想到與葉瑾交手的不愉快，不再說話，只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倒是一旁的校長接過話頭，滿意點頭，“是該這樣，咱們第一軍校的學生就應該擁有這樣的品質。雖然你只是一個大一的新生，但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多謝校長。”葉瑾行了個軍禮。

校長鄭重回了一禮。

接過獎章，老師讓葉瑾說幾句話，她拿過話筒，想了想，“希望大家珍惜生命吧。”

“就這些嗎？”老師有些詫異。

葉瑾點頭，她哪裏有什麽長篇大論，跟凱瑟琳別苗頭就夠了。

剛要下去，校長就喊着葉瑾。

“其實，在今天這個表彰大會上，還有一件事要宣布。”

葉瑾心下一動，目光與樊文陽對上了，她看到對方眼裏的焦急，示意他少安毋躁。

“第一軍團正在擴招預備役，咱們學校是第一軍團的首選。”

聽到這兒，在座的學生們沸騰起來。

“第一軍團？方言舟将軍的第一軍團？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補充軍力了吧？還有這種好事？”

“竟然是第一軍團？”

“天吶！我一定要報名！”

“別傻了，肯定只招大二以上的軍校生，咱們大一絕對是靠邊站。我們這些才學了個皮毛的小雞崽子，第一軍團怎麽可能會要我們？”

“範圍是從大一到大四皆可報名。”威利·弗蘭奇補充。

“你聽聽！竟然連大一都能報名！那我一定要去！”

“葉瑾！”弗蘭奇校長轉向站在一邊的葉瑾，拍着她的肩膀，“經過你在學校近期的表現來看，我認為你相當符合第一軍團的錄取标準。所以作為校長，我就破例幫你走了個後門，你不用報名也可以參加。”

底下一時間露出羨慕的感嘆來。

葉瑾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心裏腹诽，果不其然，她肯定是首當其沖。

還沒等她說話，弗蘭奇校長再次拍上葉瑾的肩膀，“瞧瞧，你一定是激動壞了，有什麽想說的嗎？”

“校長，據我所知，作為新生試煉的第一名，還有一個特權對吧？”

弗蘭奇校長點頭，臉上露出和藹的表情，鼓勵着她：“是不是想到如何使用特權了？”

“沒錯。”葉瑾點頭，湊近弗蘭奇校長，壓低聲音，“我要去看去世軍校生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