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狹路

狹路

嘩啦啦的人潮抱着資料, 提着箱子,根據指示登上飛船投下來的舷梯。雖腳步焦急,但急而不亂。有人站在一邊維持秩序, 兩百多人的隊伍,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登船完畢。

守在飛船艙門的樹理有些着急,對着面前面無表情的人嘀咕道:“樹狄怎麽還沒有回來?再過二十分鐘時間就要到了,要是耽擱了離開,他就得留在這裏。1號基地的人肯定已經在搜尋人了!這可怎麽辦?”

“到時間,關艙門。”

樹理聽他這麽一說,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木頭, 說你是木頭你真的認死理,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樹狄還沒回來!那些小白鼠也還沒過來!”

木頭的眼神古井無波,他木然地望着厚重艙門, 依舊重複這句話, “時間到,關艙門。”

樹理氣得半死,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咬咬牙, 還是叮囑木頭道:“我過去一趟, 還有二十分鐘,你別提前關門。”

這回木頭聽懂了,他點頭嗯了一下。

李捷帶着十五小隊一路暢通無阻。

這座長形的地下實驗室, 該有的沒有的一應俱全。

繼續深入地下實驗室的走廊, 牆壁上鋪設着銀灰色的金屬板, 反射着昏黃的燈光。通風口處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濕潤的氣息。

經過一扇厚重的鋼門, 李捷和他的隊伍來到一個寬敞的空間,四周被黑暗包圍,只有幾束熒光燈勉強照亮着。牆壁上挂滿了各種奇怪的裝置,發出詭異的嗡鳴聲,讓人不寒而栗。

“找找看,有沒有相關的試劑試管,先裝起來,給相關人員分析。小心着些,這裏面的東西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定要輕拿輕放。”

李捷一聲令下,隊員們分散開來,每個人都帶着專注的神情,行動迅疾而有條不紊。有人迅速翻找着實驗臺的每個角落,尋覓着可能存在的試劑試管。另一人則迅速拿出特質的收集袋,準備将找到的物品進行封裝,以确保不會有任何污染或丢失。

李捷走到一個高大的櫃子前,專注地檢查着每一個抽屜。他迅速鎖定一個帶鎖的抽屜,用一根扳直的小鐵絲解開了鎖,然後動作輕緩卻又利落地翻找着裏面的東西,查看是否有有用的資料。

可翻找過後發現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看來最重要的信息他們已經緊急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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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有發現!”隊員高聲叫着李捷。

他走過去,看到一個厚重的保險櫃,是最新的掃描開鎖技術,他們無法攻克。不敢貿然炸開,要是裝載的是危險物質,擴散開來,他們這群人都得葬送在這裏,要是裝的是試劑,被這麽一炸,估計沒有一支能保存完好,更是得不償失。

最後他決定留下兩個人守着這保險櫃,自己通知基地的相關人員前來解鎖。

接到李捷的電話時,索拉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整個基地的秩序雖然目前已經保持了穩定,可再怎麽說,基地的運轉也得需要人力的支持,可被隔離的哨兵就有六成,削弱了一大半的人力。醫療室外更是有重兵把手,就是怕一不小心身為3S級別的哨兵錫蘭因為被污染而發生暴動。

這樣一來,能用的人是少之又少。

30個小隊隊長,只有十個能調動起來,其餘的需要進行自我隔離。

沒有人知道這隔離的期限是多少,可不得不為整個大局考慮。

索拉聽完他的話,看着面前坐着的幾個人,“我知道,目前基地人手不夠,帝國派來的生物研究人員和援軍也正在路上,只不過需要一定時間。你們先暫時将東西看守起來,我會盡快找到技術人員過去給你們解鎖。”

“李捷,有沒有發現那些人?”

李捷答:“他們的動作很快,我們找到的時候,幾乎已經人去樓空。發現了一個培育池,裏面用血養着很怪異的植物,我們懷疑污染區的擴張很大概率與這個血池有關系。也經過一場戰鬥,隊員害怕危險擴散,已經将血池毀了。”

“是得毀了,這東西留着太危險。”

在一邊聽着的展成立刻說:“指揮官,是否需要派人在港口進行駐守?”

索拉道:“重新回到重度危險,我們1號區的港口早就不是時時刻刻開放的狀态,有申請才能預約開放時間。目前我已經通知了港口進行飛船攔截,若有可疑船只,港口那邊會迅速采取行動。”

“很有可能他們會找機會離開。”

“最近一次最好的機會就是帝國派人過來這次,港口必須得打開。”

這提醒了索拉,帝國派來的援助後日就能到達,那些人一定會得到消息,趁機逃走。

“不能讓他們得逞!我會向上級報告此事!”

空氣裏彌漫着濃重的消毒水味,水霧散不去,如迷霧一般散布在每個角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冰冷感,仿佛被困在一個無法逃離的幽閉空間裏,寂靜與恐慌在整個基地蔓延。

樊文陽打開一管密封的營養液,現在是午夜,基地上方透明的穹頂漆黑一片。他喝完這甜膩膩的東西,只覺得胃裏泛酸。他忍了又忍,這才壓住惡心之意。

基地裏儲備的食物大概已經受了污染,無法使用,只能啓用儲備室裏大量壓箱底的營養液,這東西管飽又好運輸,更重要的是,密封性好,不會被污染。

偌大的訓練場上,只剩下樊文陽一人,他仰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穹頂,只覺得萬籁俱寂,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悵然。

光腦的通訊提示響了起來,樊文陽立刻坐起來,看到名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視訊光屏投放在半空中,畫面那頭出現了一個滿頭銀發的中年人,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寒霜,是冰雪覆蓋的冬日。他坐得筆直,仿佛一尊雕塑般穩定,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如炬,透過屏幕緊緊地盯着樊文陽,似乎能夠燃燒一切阻擋在他眼前的障礙。盡管沒有怒氣外露,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讓人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情。

“阿陽。”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深夜的暗流,帶着一絲滄桑和內斂,那是歲月的痕跡,見證了無數風雨。

樊文陽的身子一抖,低低叫了一聲:“大伯。”

樊阜予,樊家如今的掌權人。樊家上任掌權人育有四個孩子,樊阜予是老大,中間兩個女兒,樊阜顏與樊阜馨,樊文陽的父親是最小的弟弟樊阜義。

大概是老大的光環太亮,樊家對于剩下三個孩子的培養并不過于苛責,特別是有機會與樊阜予競争掌權人資格的小兒子樊阜義,他們更是放任他逍遙自在,也好過兄弟相争,影響家族穩定。不過,太過放縱的後果便是,樊阜義不到30歲的年紀就把自己玩死了。

樊阜予實在太優秀,以至于失去一個兒子的樊家父母并不過于傷心,他們的大兒子足夠撐起整個樊家。可随着時間推移,樊家的勢力被有心人觊觎,攻讦陷害層出不窮。樊阜予養育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地被藏在暗處的黑手殘害,在樊阜予49歲的年紀,依舊是膝下空空。

他們也試過用科技手段,可醫生說,樊阜予早年因為事業弄垮了身體,成功率微乎其微。

可樊家不能後繼無人,兩個女兒的孩子不姓樊。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樊家突然在六年前得知,樊阜義竟然還有一個非婚生子流落在外,已經十一歲了。算下來,剛好是樊阜義死的那一年。

樊文陽是這麽來到的樊家,被樊阜予作為樊家的接班人培養。

來到一個陌生的家庭,打破了樊文陽前十一年的認知,重塑了他的三觀。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少年,變成如今的模樣,全是拜他們所賜。

“這就是你堅持要去預備軍的後果,你有沒有考慮過樊家沒了接班人,以後該如何走下去?”樊阜予的聲音帶着壓迫,讓樊文陽忍不住撇開眼神,他還是害怕大伯的淩厲,在青春期伴随在身邊的不是輕松愉快,而是大伯手中泛着寒光的長鞭。

樊文陽只覺得後背火辣辣的,被大伯鞭笞的感覺又來了。

“我是不是教過你,做決定不要憑意氣用事。自從見到那個葉瑾以來,你的沉穩就消失了。阿陽,你是我們樊家未來的接班人,這麽一大個攤子要交給你,你還不清醒嗎?腦子裏被那些情情愛愛裹挾,做出這麽多不理智的決定!”

樊阜予的聲量不高,卻時時刻刻帶着威壓,猶如拳頭錘打樊文陽的心髒,一下又一下的,讓他喉頭發緊。

他想說自己本就不願意回到樊家,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對他們沒有孺慕之情。比起寬敞明亮,飲食起居都有專人照料的樊家,樊文陽更喜歡有歡聲笑語的救濟院,最重要的是,那裏有葉瑾。

他從小就認定了葉瑾,他發誓一定要跟在葉瑾身邊,哪裏有葉瑾,哪裏就有樊文陽。

思及此,他的內心又堅定起來。

“1號區基地的事情大伯你已經知道了吧?”樊文陽的神色如常,聲音逐漸沉穩下來,“有人在地下違規進行人體改造。”

“這件事帝國有手段的世家貴族都能打探到,難不成你還有什麽內幕?”樊阜予對樊文陽的話并沒有多少重視,反問中還帶着些許譏諷。

聽出對方的不屑,樊文陽早就已經習慣樊阜予的打壓,并沒有感到一絲情緒波動,“大伯,現在樊家的地位已經擠不上上流世家,我們原本是靠帝國皇室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現在,我作為預備軍進入了1號區,而剛好1號區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您也知道,危重度陷落地的開放是有限制的。據我猜測,基地指揮官一定會向帝國求援,派過來的人手是可以争取的,若我們的人進來參與其中,事情解決了,論功行賞,樊家豈不是能在帝國高層面前露了臉?”

“更何況,我作為樊家的下一任掌權人,比起在外面摸不到任何消息,現在這個狀況不是更好嗎?一手消息,一手咨詢,我都可以收集到。”

樊阜予的臉色微霁,心裏不禁感嘆,樊文陽終于有了自己的思考,也不免他教導他一場。至少沒撿了他父親那不着調的性子。

事實上,樊阜予是極看好樊文陽的,他的身上有一股狠勁,大概是從小生活在救濟院中,擅長看眼色,觀察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針對性的做出反應。他常常在暗處觀察樊文陽,發現他很有潛質,所以便對他百般嚴厲。

樊家到他手裏,有過一段全盛時期,可樹大招風,分得的蛋糕太大,總是有人心生不滿與嫉妒,這複雜的世界不會有和平共處之态的。表面雲淡風輕,暗流都在背後湧動。他失去了三個孩子,身體也大不如從前,無力也無心再與人争鋒。

他需要培養一個殺伐果決的接班人,而樊文陽很适合。

“況且,我與方執玉交好,更是對樊家多有助力。”

樊文陽的話确實打動了樊阜予,他也不再多說,“你的提議我會考慮,我會争取帝國這幾日派駐人員的名額,若你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盡量滿足。”

“好的,謝謝大伯。”

室內再次歸入寂靜,樊文陽靜坐了五分鐘,突然站起來,他得在指揮官面前露露臉了。

……

樹理在幽長的通道奔走,嘴裏碎碎罵着樹狄。

這人說不定又在關押哨兵的牢籠前冷嘲熱諷一番,耽誤時間,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弟,他真的不想管。

他一邊走一邊看着時間,只覺得時間太過倉促,腳步不禁加快,跑了起來。

卻在穿過拐角的時候聽到了細小的說話聲。他是個向導,能聽到聲音的話,大概來人與他已經不遠。

腳步猛地頓住,若對面之人是哨兵的話,他肯定已經被發現了!樹理心裏湧上一股巨大的恐慌,一定是基地的人追來了!

樹理立刻轉身就跑,卻還是晚了!

一根鐵棍破風而來,猛地砸在他的背上,他瞬間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無法抵擋地飛身倒地,疼痛席卷全身,他的肩胛骨大概率是碎裂了。

絕對是S級以上的哨兵,樹理此刻無比後悔,疼痛讓他眼睛發昏,半邊身體動不了,額頭立刻布滿了汗珠。

葉瑾緊随其後,撿起鐵棍,蹲在他面前。鐵棍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讓樹理渾身發抖。

“跑什麽啊?看看,這不是吃苦頭了嘛!忙着去哪裏啊?”

面前的人雖然在笑,但樹理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一個小小的B級向導,是怎麽想的就一個人跑來找樹狄,好歹樹狄還帶了兩個護衛。樹理認出來面前的鐵棍是樹狄經常用來毆打那些試驗品哨兵的工具,此刻出現在這人手裏,想必樹理已經被他們給制服,兇多吉少。

“我……我……”樹理我了半天沒有說出半句話。

葉瑾站起來,擡腳踢了一腳,樹理就被翻了個面,碎裂的肩胛骨被身體的重量壓住,疼痛讓他忍不住哀嚎出來。

鐵棒在耳邊一下下敲擊,葉瑾再次蹲下,揪住他的衣領,把人拉起來半坐,指着他眼前的人群問道:“認識這些人嗎?”

“認識。”

“原本的人是要帶他們去哪裏?”

樹理咽了咽口水,眼神閃躲,只看見面前還有兩個戴着面罩的哨兵,他們站在那裏,就有無盡的威壓四散開來,讓人無法直視。他的視線偏移,再看到無數雙帶着仇恨的眼睛,人就恨不得往後縮,這是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哨兵們,現在有人撐腰,恨不得把他抽筋剝皮,碎屍萬段。

可他無法動彈,肩胛骨太痛,加之自己的衣領被揪住,樹理此刻覺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如何掙紮都無濟于事,只能靜待死亡的到來。

不對,他還有機會,只要回到飛船上,有木頭在,一定能牽制住他們,讓自己溜回去,只要回去就能活下來!

見他不說話,葉瑾再次拽緊衣領,讓他喘不過氣來。

“想什麽壞招呢?”

樹理連忙搖頭,趕緊回答:“不是不是,只是飛船馬上就要開了,你們是要找這裏的人對吧?只要答應不殺我,我這就帶你們去。你們得盡快了,關艙門的那個人認死理,一到時間他就不會管任何人,直接把艙門關閉,到時候飛船一走,你們就抓不住他們了!”

“還有多久?”方執玉問。

樹理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十二點二十五,還有五分鐘。”

方執玉看了一眼腿腳不便的哨兵們,他們紛紛表示讓他們先走,自己留在這裏沒關系。

不過他們三人也不可能讓這群人就這麽留在這裏,他們雖然是哨兵,但現在這狀态完全沒有戰鬥力,若是遇上異變植物,只有送死的。

宋玉傑看出了他的想法,拍拍方執玉的肩膀,“你和新生跟着這人過去,我聯系李捷隊長往你們那邊過去支援,然後留下來保護他們。放心去!有我在,你們就安心去截人!”

“好,交給你了!”

葉瑾立刻拽着樹理起來,“走!”

五分鐘的時間,實在是有些趕,樹理是跑過來的,都花了七八分鐘,此刻要回去,更是要加快速度。可是他身體狀況不允許,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他疼得龇牙咧嘴,哎喲哎喲直叫喚。

葉瑾把人拉得一踉跄,喝他:“叫什麽?這點疼痛就受不了了?你們拿那些哨兵來試驗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哨兵的敏感度本就高,一點點疼痛就難耐。想到他們遭受了這樣非人的折磨,葉瑾就忍不住心裏的火氣,全數發洩在樹理的身上。

這一路,樹理在葉瑾這裏讨不到半分好。

他們緊趕慢趕,樹理看到木頭已經在推艙門的時候,立刻大喊:“木頭!有敵襲!快救——啊!”

樹理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猶如斷線風筝一般飛了出去,嘴裏噗地吐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正在關艙門的木頭已經條件反射的奔襲而來,葉瑾接下他的第一招,只覺得手臂發麻。

這人,看着瘦弱,卻很有力量。

難怪那人要引他們到這裏來,這裏有一個厲害的角色守着艙門。

原來還存着一絲能逃脫的僥幸,可葉瑾剛剛拍出去的那一掌,樹理只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方執玉已經與木頭纏鬥起來,哨兵之間的對決,更多願意使用拳頭和精神體。兩人的身影交錯,木頭拳頭如猛獸般成爪與方執玉的拳頭相交,發出一連串刺耳的撞擊聲。

木頭的精神體是一頭巨獅,鬃毛飛舞,怒號一聲,猛地朝方執玉撲來,他冷靜地側身躲過,一招疾如閃電的踢擊瞄準木頭的腹部。

黑龍盤旋而出,張嘴咬住巨獅,一聲震天的咆哮自黑龍喉嚨中傳出。它的利齒深深嵌入巨獅的皮肉之中,鮮血頃刻間染紅了周圍的一切。巨獅痛苦地咆哮着,試圖掙脫黑龍的咬住,但黑龍銳利的牙齒緊緊咬合,不給它絲毫喘息的機會。

黑龍身軀如蛇一般靈活,猛地一扭,将巨獅甩向空中。在巨獅飛起的瞬間,黑龍如閃電一般迅速追趕。巨獅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地動山搖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可這聲音絲毫不影響葉瑾往艙門奔去的身形,木頭見狀,立刻回身去攔,重重受了方執玉一拳,人卻沒有絲毫動搖,就好像沒有痛覺一般。

木頭與葉瑾的拳腳相交,勁風呼嘯,場面瞬間變得緊張焦灼。木頭身軀高大,力量驚人,每一拳每一腿都蘊含着狂暴的力量,猶如猛獸發出的咆哮。而葉瑾則靈動如燕,身法敏捷異常,躲過了木頭的兇猛攻勢,一次次迅速反擊。兩人卡在半關的艙門中間,葉瑾已經半只腳踏入艙內,空間狹小,但卻無比激烈。

鐵棍已經換到了方執玉的手上,如流星劃破天際,直指木頭的胸膛。木頭咆哮一聲,雙手猛然掄起,擋下方執玉的鐵棍。方執玉身形閃動,靈巧地繞過木頭的攻擊,再度出招。木頭的身體有如鐵塔,堅如磐石,但因必須分心攔截葉瑾,此刻卻也有些疲于應對。

葉瑾與方執玉對視一眼,後者立刻拖住木頭的動作,前者趁機撞開木頭的身體,一個扭身就鑽進了艙門內。

待木頭回身過來,卻發現那人消失不見了。

直到此刻無法脫身,必須得解決眼前之人,木頭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冒出熊熊烈火。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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