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制服

制服

精美的大門緩緩打開, 葉瑾從沒如此緊張過，胸膛起伏，一錯不錯地盯着逐漸展開的門縫。一切仿佛是度過了一個世紀, 慢鏡頭般拉長光影，穿過雲層的光束投進了打開的縫隙裏。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人，綠色的眼睛凝望着她。

“咚咚咚。”

市區內整點的鐘聲被敲響，葉瑾長刀已經舉起來。

“葉瑾，竟然還能再見到你，真是遺憾。”

“我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你。”葉瑾握刀的手收緊，眼神裏帶着堅定，嘴唇微翕, “路西法。”

大門完全打開, 露出內裏金碧輝煌的裝飾大殿，一覽無遺。

“我以為, 你會跟着七殺走。”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好端端地站在這裏。随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葉瑾好整以暇, 單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抹去臉上殘留的血跡。

路西法冷笑：“幾只老鼠把我的地盤弄得灰撲撲的, 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是嗎？”葉瑾向前一步，向導的力量帶着威壓逼向對方, “現在他們可能已經走遠了, 你要怎麽收拾？”

路西法低頭笑，“好樣的！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把我帶到白塔，看來你沒有想到我的破壞力有多強大。”葉瑾指着不遠處的建築, 被異植穿透, 快要換成一個綠色的參天大樹的白塔, 勾起一抹微笑，“最後再看一眼你的白塔。”

她打了個響指, 停止生長的異植瞬間抽了回去，只剩下變成篩子的白塔，沒有了異植的支撐，散沙一般的建築物搖搖欲墜，她呼地吹了一聲口哨。

白塔霎時轟然倒塌，伴随着一聲巨響，碎石磚塊紛紛坍塌，煙塵彌漫。原本高聳入雲的雄偉塔身，如同一座沉睡已久的巨獸，終于在歲月的侵蝕下崩潰。碎石和塵土四處飛散，昔日的輝煌瞬間化為一片廢墟。

陽光透過殘破的塔身灑下，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凄涼景象。破碎的瓦礫和斷壁殘垣将原本神秘的建築變成了一片荒涼的廢墟。

縱使路西法盡力保持平靜，可葉瑾還是捕捉到了洩露出來的一絲慌張。

“同為向導，難不成我還會被你壓制不成？別忘了，我可是被改造後的實驗體啊！”葉瑾手一動，狂風卷起。

白色的巨蛇在路西法身後直起身子，鮮紅的蛇信子吐出來，形成一道紅色的氣流，向葉瑾襲來。

葉瑾不慌不忙，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同時出現在路西法的背後。

幾道藤蔓席卷而來，巨蛇感受到致命的威脅，身體劇烈地扭動着，試圖甩開葉瑾的精神體。然而，藤蔓卻緊緊地貼着巨蛇的皮膚，不給它絲毫機會，它析出的腐蝕性粘液滲透進巨蛇的白色鱗片，露出粉紅色的嫩肉，巨蛇嘶嘶掙紮，卻無濟于事。

長刀貼在路西法的頸側。

“若是我在這裏把你殺了，一切都會結束。”葉瑾聲音平靜，仿佛在說今天的午飯吃什麽。

路西法反而迎上她鋒利的刀鋒，“你以為，我只有這一個拿捏你的手段嗎？”

葉瑾目光一凜，“你什麽意思？”

說罷，葉瑾感受到一絲危險靠近，她轉身，揮刀阻擋。

真正在意的寶石綠眸子撞入視線中，他的雙眼蒙霧，滿眼都是陌生之色。葉瑾咬牙，“路西法，你真是卑鄙無恥。”

“還有什麽比自相殘殺更讓人感到愉快的嗎？”路西法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獰笑，“我還有很多手段可以折磨你們。只不過是剛成年沒多久的孩子，還妄想與我抗衡嗎？”

葉瑾抽刀，調轉刀柄方向，刀背向外，她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哨兵。她靈巧地躲避着方執玉的攻擊，刀背與哨兵的武器不斷碰撞，金石相擊之聲不斷。

方執玉的攻擊如猛虎出山，但她卻像一只靈巧的貓，輕松地躲過每一次的襲擊。葉瑾身形矯健地閃避着方執玉的刀鋒，時而縱身一躍，時而側身一閃，讓人眼花缭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瑾感受到方執玉的攻擊方向全然避開她的要害部位，且在她巧妙的躲閃下只能擊中空氣，而她則不斷迫近方執玉的身體。

精神體趁機闖入哨兵的精神屏障，經過結合熱後的向哨，哨兵的精神屏障對于想到來說約等于無，如入無人之境。

葉瑾看着方執玉，試圖從他的雙眸中看到一絲松動的情緒，卻依舊是一潭死水。

“方執玉！”葉瑾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哨兵的動作有些頓住，似乎在掙紮，可擡起刀的手還是落了下來，刀背撞上他的刀刃，叮地一聲，火花四濺。

路西法看到向導的動作慢了一下，似乎哨兵對自己出手這件事影響很大，連拿刀的手都在顫抖。

葉瑾的攻勢放緩了，而失去理智的哨兵卻趁機發動了猛烈的反擊。方執玉的刀鋒閃爍着寒光，猶如夜空中的繁星，迅猛地向葉瑾的要害處刺去。葉瑾雖然拼盡全力躲避，但卻難以完全躲過他的攻擊，刀刃劃開葉瑾的手臂，鮮血流出。

路西法滿意地看到向導雙眼通紅地力竭，落敗在哨兵的刀下。

“看來被自己的哨兵攻擊，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連刀都拿不住了。”路西法拍手，滿足之色在臉上盡顯。“果然還是年輕人啊，一點小情小愛就讓你們變成這樣，你不如衫葉，她可是從不為這些事煩心。”

“大概是她從未看上你們這些男人。”葉瑾嗤笑。“你們不過是她的玩物罷了。”

顯然，路西法被她這句話惹怒了，怒意盡顯，“都到這關頭了，還在跟我犟嘴。”

葉瑾注意到一旁走來的男人，他在路西法身邊站定，現在他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具身體，連面部表情都顯得那麽自然，是居高臨下的輕蔑。

“還是第一次用說話的方式與你對話呢，葉瑾。”

葉瑾冷哼一聲：“是自己的身體不好用嗎？你真是愛你爸爸愛得很深啊，連身體都要占用掉。”

“你！”小築被氣到。

路西法攔住他，盯着葉瑾：“小小年紀，口輕舌薄。”

“怎麽，只許你們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不許我上下嘴皮一碰說點攻擊言語？”葉瑾反唇相譏，“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死到臨頭還在大言不慚！”小築瞪眼，內心卻存疑，看葉瑾這樣子，很明顯并不害怕落在他們手裏，難道她背後還有幫手？

他看向路西法，眼神一交流，後者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安撫。

“把她帶下去，好好見見她的同伴們。”

葉瑾聽到同伴，早就開始懷疑的事大概是得到證實，皇宮裏看來已經被路西法占領了，可能方将軍等人被關了起來。也不知道師傅那邊有沒有得到消息，是否能夠及時趕來救援。

穿過蜿蜒曲折的道路，葉瑾覺得自己與黑乎乎的地下有着不解之緣，這次依舊還是只有微弱光線的監牢。

“葉瑾！你怎麽也被捉住了！”方玊玉看到葉瑾的到來，更是驚訝，“有沒有看到執玉？他怎麽樣了？”

葉瑾聳聳肩，“還能怎麽樣，我就是被他打敗送到這裏來了。”

韓沉江疑窦叢生，明明方執玉在一開始并沒有被控制才對，怎麽會對葉瑾出手？他注意到葉瑾手臂上的傷，甚至還讓她受傷了？

“葉瑾，受傷了沒事吧？”季錦也發現了葉瑾的傷口，着急地問道。

“沒事，皮外傷。”她一邊擺手，一邊被推進了一間空的房間。

“現在是什麽情況，方将軍呢？”

她一路走來，發現這裏只關押着方玊玉、韓沉江、昆·凱利、雷霍、季錦和宋玉傑等人。而奇怪的是宋玉傑安靜得一言不發，坐在那裏宛如一個雕像，是被入侵精神圖景了吧。葉瑾反應過來。

“方将軍與公主殿下陪着國王陛下，瑞利小王子也在一起。那個地方很安全，何況有方将軍在，路西法暫時還不能傷害他們。”雷霍回答。

“樊文陽不在嗎？”

韓沉江解釋：“在你重新進入白塔後，我們猜測路西法可能會聲東擊西，于是回轉了。”

季錦補充：“本來我也留在白塔外的，可皇宮發生了暴動，我和凱利就先回來支援。樊文陽留在那裏，你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嗎？”

“沒有。”

葉瑾從白塔出來時，白塔之外一片寂靜，橫七豎八的屍體中，也沒有瞧見熟悉的身影。

樊文陽一定是去搬救兵了。她篤定，可這話不能說出來，被關在這裏，時時刻刻都是處于被監視的狀态，就連腦子裏想什麽，都要小心翼翼地藏着。

畢竟這裏有三個随時會窺視人心的向導。情緒稍微一洩露，就容易被捕捉。

“我剛剛聽到了什麽東西倒塌的聲音……”韓沉江提起來，腦子裏生出一個猜測。

“沒錯，是白塔倒塌了。”此時，葉瑾正盤腿坐着，她在地底與異植主體周旋許久，耗費了太多體力。

面對方執玉，她适時收手的原因，一個是不願意與方執玉自相殘殺，另一個便是想要儲存體力，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演戲，演一個因為哨兵背叛的可憐向導，放松路西法的警惕。更何況，她需要與韓少将他們彙合，獲取更多的消息。

她想起自己的精神體進入方執玉精神圖景後與她說的話。

【又看到那個奇怪的家夥了，叫什麽愛麗兒還是艾力克的人。】

【脾氣真不好啊！他說她叫艾力克斯呢！】

【別扯我！我知道你叫艾力克斯了！】

【他說在演戲呢！讓我們表現得自然一點。】

回想起自己的表現，葉瑾自我感覺良好。可精神體卻不那麽認為。

【怎麽會有傷心的人怼人怼這麽狠的，到底是你在難過生氣，還是他們被你怼得七竅生煙啊？】

【就是就是！阿葉的演技我只能打50分！】

【也就在友麗阿姨面前能夠發揮出一百分的演技了，其他時候都免談。】

【面對友麗阿姨那是自動觸發的高超演技，與其他時刻無法比較。】

葉瑾撐着下巴聽它們讨論，複雜的心情也逐漸平緩下來。看到路西法和小築，內心卻沒有來時那麽緊張，或許是已經預見到目前的結果，反而是一種猜對的安定感。大概是有了與異植主體的那一遭，現在面對什麽狀況她都可以做到古井無波了。

聽到白塔倒塌了，傳入耳邊的是不約而同的驚訝。

“怎麽回事？白塔怎麽會倒了？”

“是異植過度生長導致的？”

“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倒了也好，把那些腌臜東西全部都揭露出來。”

“對了！那些異植呢？你從白塔順利出來，應該是已經除掉了吧？”

問到重點了，幾個人安靜下來等待葉瑾的回答。

她無法說明更多，只回道：“确實是因為異植倒塌的，不過不是你們想的那個原因。隔牆有耳，等我們順利出去了，我再好好說明。”這事還得見一見陛下才能說出來啊，她還是答應了和異植主體做交易。

皇宮外，靜谧再次被打破。

“有動靜。”韓沉江站了起來。

方玊玉急急問：“怎麽了？是援兵來了嗎？”

“好像是！”雷霍聽了一會兒，也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們被抓到這裏，不僅僅是因為兵力不足，更多的是那些利欲熏心之人的背叛，雖然知道他們對陛下沒有多少忠誠度，可私下屯兵這件事瞞得極好。雷霍這下子想清楚了他們的計劃，先是利用陷落地的擴張，讓陛下将能用的人手派出去支援，導致皇宮內部的守衛兵力不足。或許白塔出事只是意外，可路西法還是利用了這個機會，對皇宮發起沖擊，大臣手裏的屯兵加上活死人，攻勢實在是強大。更是有三名向導在裏應外合，控制哨兵易如反掌。

他們被俘只是時間問題。

可，重點依舊在時間，路西法能夠搶到的時間只是短暫的。帝國不是只有這一點點人手而已，只要他們等得起，援兵遲早會抵達，屆時，便是反撲。

現在，他們等待的人到了！

雷霍的心不免激蕩起來。

不過，難道路西法沒想過這個問題？蟄伏了這麽久，沒有做完全準備？

雷霍激動的心又壓制了下去。

公儀書帶着集結起來的軍校生們，碰上了樊文陽帶着的人。

“公儀老師，同學們都來了啊……”

戚美和握緊手中的武器，嚷道：“早就想來了，要不是老師們攔着，昨晚上聽到白塔的動靜恨不得立刻就跑過來！要是早知道葉瑾和你們都在這裏，我肯定等不到現在的！”

“作為軍人，帝國的安危就是我們的使命！”

打倒反叛軍！打倒反叛軍！”

振臂齊呼，振奮人心。

公儀書看着樊文陽身後的人，幾不可聞地點頭，與對方達成了某種默契。

沖鋒隊奔襲而上，皇宮大殿洞開，從內裏湧出無數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一看這個模樣，樊文陽提醒他們：“這些人都是活死人！沒有痛覺沒有思想！大家一定要小心！”

戚美和一驚，但手裏的武器立刻就對上了一名黑影，她眼神堅定，腳步穩健地迎上前去。兩人交錯的瞬間，戚美和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陰冷氣息，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黑衣人忽然迸發出驚人的速度，猶如夜空中的閃電，向戚美和撲來。她反應迅速，一招劍氣淩厲地斬向黑衣人的脖頸。然而，黑衣人身體突然變得靈活無比，如蛇一般扭動躲過了這一招。

戚美不禁心中一顫，她感受到了黑衣人的強大實力。不容松懈，她迅速轉變戰術，左手緊握匕首，右手持劍。她的身法瞬間變得靈活起來，如行雲流水般閃避着黑衣人的攻擊。

黑衣人并不示弱，他們手中的武器寒光閃爍，每一招都帶着無情的殺意。戚美和鬥志昂揚，不斷出招，試圖找到黑衣人的破綻。

時間似乎凝固了，殿內的空氣彌漫着濃厚的殺氣。黑衣人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而沖鋒隊則如鷹隼般矯健地應對着。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決心不讓一名黑衣人留下。

突然，一名黑衣人發動了瘋狂的攻勢，他的招式連綿不絕，每一招都蘊含着毀滅的力量。西刃臉色微變，感受到了生死的危機。他瞬間做出了決定，毅然放棄了防守，全力發動攻擊。

馬明氣勢如虹，匕首閃爍着寒光，與黑衣人的鬥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殘酷的厮殺中，不斷嶄露出驚人的實力，每一招都鋒芒畢露，讓黑衣人連連後退。

戰鬥繼續着，每一個人的身體都被鮮血染紅，但他們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們知道，只有戰勝這些黑衣人，才能保護所珍愛的人和國家。

“聖使！前殿失守！他們闖進來了！”

“聖使！有哨兵和向導往監獄去了！”

“聖使！活死人不剩多少了！”

……

接連不斷地壞消息傳來，可端坐的聖使卻沒有絲毫動靜，小築不免有些急切，“路西法！”

路西法擡手，止住他的話，“放心，監獄那裏守着的是米迦勒和凱瑟琳。至于前殿，讓葉瑾的那幾個哨兵去不就行了？”

小築看着離去的兩名哨兵，心裏隐隐有種不安的預感。路西法似乎太過于自信了，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見到陛下的面。

“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的人手不足是事實。”

“比我們更害怕的是那些大臣，為了活下去，他們會更賣力。”

“轟隆——”

猛烈的炮火響起，建築開始震顫，桌上的茶水搖晃了幾秒，又歸于平靜，下一秒，又是一輪新的火力壓制。

“他們手裏的好東西很多，我們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足夠了。”

在小築看來，路西法的閑适實在是不合時宜，就不怕萬一嗎？不，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麽。

精神力展開，他最迫切的就是想要知道葉瑾如今的狀況，她的态度從一開始就不對勁，竟然連奮力反抗都不做就讓他們把自己押住了，一定有問題，可路西法怎麽看不出來？

小築【看】到哨兵與凱瑟琳糾纏，米迦勒暈在一邊。沒有米迦勒的助力，凱瑟琳似乎不是幾名哨兵的對手，竟然敗下陣來，任由他們進入了牢獄。

“路西法！凱瑟琳沒有攔住他們，米迦勒也被制服了。你到底看沒看到？”小築打下路西法拿在手裏的杯子，白瓷碎裂在地上，面前之人卻沒有絲毫怒意，“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這是我最清醒的時候！因為我即将坐上王位，那個位置本就屬于我！”路西法站起來，手一揮，竟旁若無人地走了出去，就像一個大獲全勝的将軍。

小築跟上去，“你要去哪裏！”

沒有回應，路西法的腳步飛快，似乎要去往會見大臣的宮殿。小築走到一半，不想再管他，而是回轉往前殿而去，他不放心離開的兩個哨兵，方執玉和賽侖都是與葉瑾都關系的人，如何堪為己用，他要确保自己能夠及時控制他們。

将米迦勒和凱瑟琳綁起來，葉瑾拍拍手，看着凱瑟琳，“我以為你會全力幫助路西法。”

她沒想到凱瑟琳會故意露出破綻，假裝被他們打敗，米迦勒是她弄暈的，被他們綁起來也是凱瑟琳自己要求。面對她的臨陣倒戈，葉瑾也不是沒有懷疑存在陰謀成分。但想到自己早已經設下雙重保險，就算是凱瑟琳心存詭計，她也有信心能夠化解。

凱瑟琳露出一個苦笑，坦然道：“不屬于自己的終究無法強求得來。”

她似乎話裏有話，不僅僅是在說路西法，好像更多的是在說自己的。

“你應該讓自己強大起來，而不是看着誰而活。”葉瑾提醒她。雖然不知道她的過去，卻捕捉到了她的悲傷。

她不是瞎子，可以用眼睛看，凱瑟琳的目光追逐在誰身上。作為向導，更加能感受到身邊的人的情緒波動，在身體的能量不再被壓制以後，這種敏感度更強，只要有一點情緒變化，她即刻就能捕捉到。

“你和衫葉真的很像。”凱瑟琳低喃一句，“或許我在更早的時候應該聽她的話。”

此時葉瑾已經轉身離開，沒有聽到她的話。

聽着外面的喧鬧聲，向導精神振奮，休息夠了，這會兒，她得去收拾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