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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祁曉恍然大悟。
轉念一想, 孟寧的反攻之路可能确實沒那麽容易。畢竟溫澤念都把她做暈了,那應該是技術挺好。
你看看,人家一個0為愛當1技術都可以這麽好。孟寧一個心理上的1, 技術上卻不會, 這讓人上哪說理去。
祁曉覺得這個忙自己一定得幫:“我知道, 但我得輪休的時候才能幫你下載。”
“為什麽?”
“這是內網!萬一有監控呢?那不尴尬死了。”
孟寧“哦”了聲,然後說:“謝謝。”
“你別整得這麽一本正經的,好像我真在幫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似的。”
離輪休還有兩天,這兩天,孟寧沒找過溫澤念, 溫澤念也沒找過她。
現在想來, 溫澤念的确從不主動。
她只是不停的抛出誘餌,故事、卡片、勾一勾額發的小動作。又或者, 她只需存在于那裏。
孟寧和祁曉一同乘快艇離島, 回到市區, 祁曉拉着她乘上相反方向的地鐵:“咱先去趟電腦城。”
“幹嘛?”
“買一個T的移動硬盤,我多給你下載點學習資料,你都別删,慢慢攢着。”祁曉望着孟寧的眼神很惆悵:“那可是姬圈天菜啊,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她。”
買完移動硬盤,兩人又搭上回家方向的地鐵。一個推着碩大行李箱的女孩上車,雙手扶着行李拉杆, 地鐵開動的時候,她一個不留神向前倒去。
孟寧趕緊扶了她一把。
女孩看孟寧一眼,粉撲撲面頰可以解釋為剛剛推完行李箱, 但眸眼半垂回避開孟寧視線:“謝謝。”
孟寧淺搖一下頭,指指附近一個吊環, 示意她扶好。
自己轉回身,和祁曉站到一處。
祁曉對其他人面對孟寧的這般反應早已是見怪不怪,賊眉鼠眼的笑着捅了捅孟寧:“你說這小姑娘,知道你是一個急着回家看小電影的女人麽?”
孟寧:……
事實上她們回到家,照往常一樣做了飯,打掃了衛生,又和難得沒加班的宋宵一起看了部尤為難看的爆米花電影,孟寧才在祁曉意味深長的笑容目送中回了自己房間。
她面對電子産品的時間不多,上次打開筆記本電腦還是為了發布房子的轉租信息。
不過因為她的“意志軟弱”,這件事暫且擱置。
她把移動硬盤插上去。
沒點開,靜靜坐在寫字桌前。窗簾半拉着,但不夠厚實,上次掃過溫澤念面龐的航空安全指示燈,那道淡緋的射線此時也掠過她雙瞳,又遠離。
她的表情不是冷,只是空。如果這種時候有其他人看到她,一定覺得她很不好接近。
一直等到客廳裏一陣輕輕的腳步,她醒神,聽了會兒,确定祁曉和宋宵都已回房了,才戴上耳機,點開“學習資料”的其中一部。
其實這是沒什麽必要的堅持。雖然門鎖壞着,但她和室友一向相處有禮,沒人會貿然闖入。而且她戴上耳機,連聲音都不會洩露她分毫。
她只是莫名的,不想在其他人醒着的時候看這種電影。
因為她看這種電影的時候,想的是溫澤念。
她觸碰過,揉摁過,但并沒有仔細觀察過。因為溫澤念在她面前,要麽穿着禮服,要麽穿着正裝制服。
那是屬于她和溫澤念的私密時刻,在天地間偷出另一片混沌的天地,在夢境間制造出又一重的幻夢。
她連幻想的時刻都不願被人察覺。
必須是靜靜的,悄悄的,留她一人與夜色共處,在心底輕慢的咀嚼。
第二天宋宵休假,祁曉約她一起去逛街,又問孟寧:“你還是沒空?”
孟寧點頭。
祁曉奇了,因孟寧和溫澤念的關系不為宋宵所知,所以祁曉把孟寧拉到一邊悄悄問:“我以前總猜你每次輪休消失的半天是去談戀愛,現在看來真不是,你到底幹嘛去了?”
孟寧這種時候總笑得漫不經心:“成年人還不能有點自己的秘密嗎?我要樹我神秘高冷的人設。”
祁曉笑罵:“去你的。”
其實孟寧今天穿上運動裝、背上雙肩包出門,去的地方跟以前每次不一樣。
那家“3rd”咖啡館,在她給岑玫瑰送出那張賀卡後,就不打算再去了。
她去登山。
市區山不算多,绮羅山是其中最高的一座,有供給游客的纜車,也有曲徑通幽的小道。來往小道的人不多,大部分是一些本地老年人,來活動活動腿腳。
孟寧背着雙肩包開始攀登。
山路不陡,就是長,彎彎繞繞的沒盡頭。她在一處平臺暫歇,不遠處的峭壁間是一道窄窄的瀑布,山風徐徐涼涼的吹過來。
“姑娘,姑娘。”
孟寧回頭。
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奶提醒她:“你往裏頭站站,這會兒原本有護欄,年頭久了朽掉了,摔下去過人呢。你看你運動鞋都支出小半去了。”
孟寧笑笑:“謝謝您,這山風吹得舒服,我就是貪涼。”
奶奶見她長得眉清目秀,心裏歡喜,從包裏掏出個煮雞蛋分她:“爬累了吧?歇會兒再走。”
“謝謝。”
奶奶先走了,孟寧望了眼石階,也不拘着什麽,坐下眺望着峭壁間的瀑布,吹着山風,吃完了整顆煮雞蛋。
回到家,正好祁曉和宋宵也回了。孟寧和祁曉照例到樓下吃了碗海鮮面,為時尚早,便決定去搭公交。
夕陽滿,欲沾裳。
孟寧斜倚着公交站牌,雙肩包随意的勾在另邊肩頭。黑長直發绾在腦後,運動衫領子翻出來,露出她清秀漂亮的後頸和小半塊黑色曼陀羅花的紋身。
祁曉也算跟她朝夕相處,這會兒仍是看得有點呆。
孟寧的表情幽遠得像天邊一抹雲,說不上她是在想事,還是在走神。
這樣的她仿佛觸手可碰,又仿佛遙不可及。
祁曉問:“寧啊,你想什麽呢?”
年輕的女人身姿欣長,靠着半鏽的公交站牌:“我在想,待會我要去找她。”
******
孟寧休假前的兩天,溫澤念并沒在海岸線出現。
算上休假的時間,孟寧已有四天沒見過她。
這很容易讓人産生一種幻覺,仿若先前的一切绮旎,都是自己的臆想。
可她回宿舍洗了澡,換上運動款制服,她的口袋裏,分明又裝着溫澤念的房卡和打火機。
她坐在窗前一手撐着頭,打火機拿在手裏把玩。沒擦燃火石,只是拇指和食指拈住,中指幫點小忙,在指間旋一圈,又旋一圈。
祁曉去找雎夢雅了,她回來時孟寧正準備出門,她一臉嚴肅的提醒:“你複習複習,別忘記動作要領!”
孟寧知道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故意提醒:“祁曉,看了這麽多學習資料後,你為什麽連初吻都還在呢?”
“喂!打人不打臉!蝦仁不豬心!”
孟寧已笑着走出房間。
她總是耗過了午夜才往溫澤念的房間走,仿若那充滿儀式感的時分意味着一個夢境的開始。
員工電梯裏這個點是不會有人的,可不斷跳躍的紅色數字令人緊張。
直到她“滴”一聲刷開溫澤念的房間門。
裏面萬籁俱寂,一片幽黑,只有窗扉洞開的露臺透出海岸線的路燈。
溫澤念又不在。
孟寧想到過這種情況,畢竟溫澤念總是很忙。
孟寧走到露臺吹了陣風,雖然這時海岸線已關閉,但她忽地想,要是有不聽指令的客人貿然闖入,會不會瞧見她?
這麽想着,還是轉回了屋內。
黑曜石的矮幾上放着溫澤念的煙盒,但沒有打火機。一只細頸的高腳酒杯,白葡萄酒在杯中剩了個淺淺的底,另有幾頁淩亂的文件。
看來溫澤念怕洩露什麽商業機密,今天沒許人來打掃房間。
孟寧不欲窺探那些文件,便回避了視線,只順手幫忙理整齊。
文件下,一塊巧克力露了出來。
是她上次低血糖暈倒,溫澤念來“探病”時給她的那塊巧克力。她記得自己咬那一口的角度,還沾着她微微的齒痕。
溫澤念當時把金箔紙包好收起來了,這會兒放在矮幾上金箔紙又已剝開。而她的齒痕被溫澤念咬去一半,溫澤念的齒印覆上去,另外——
孟寧湊近看了看,深棕色的巧克力塊上印着溫澤念大地色系的口紅印,不明顯,只隐約能瞧出唇形,微微潤澤的反光。
孟寧靠在沙發上坐了會兒,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
拿起那塊巧克力,咬了一口。
于是她的齒痕又一次蓋過溫澤念的齒痕,她的唇印又一次覆過溫澤念的口紅印。
然後她把巧克力放回矮幾。
她這幾日睡眠質量堪憂,這會兒不知怎的有些困了。
拖了個靠墊,合衣在沙發上躺下。
再睜眼的時候,意識一片迷糊,鼻端一陣幽香,她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吻她。
她是被溫澤念吻醒的。
屋裏燈還黑着,夜色濃稠,連海岸線透過來的路燈都顯得幽微,她能感受到溫澤念的體溫和重量,但溫澤念的身形只剩一個模糊的輪廓。
黑暗讓視覺減退,卻刺激了另外的感官。而溫澤念的那雙薄唇太适合接吻,吮進嘴裏才知道有多軟。
孟寧輕輕搡她:“等一下。”
“等什麽?”
溫澤念嘴裏問着,行為上卻是縱許,兩只纖細的手臂撐起身子。孟寧憑她手臂的線條輪廓才瞧出來:“你穿着晚禮服嗎?”
“嗯,我剛從一個晚宴回來。”
孟寧一時沒說話,接受溫澤念撐着手臂的俯視。
每次休完假重新上島,都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她方才的夢太空了,溫澤念突然的吮吻在她心裏近乎激蕩起一陣暖流——
溫澤念說她會回來,她就真的回來了。
在這場夢境裏,溫澤念不食言。
孟寧幾乎需要消化一下那溫情的感受,才能迎接接下來的旖旎。溫澤念也不催,就那樣撐着手臂,靜靜望着她。
她沒話找話:“你的晚禮服是什麽款式?”
“你想看麽?”
溫澤念缱绻的發音像在說情話:“開燈。”
孟寧要反應一下,才意識到那句話是對聲控系統說的而不是對她說的。而在她反應過來的同時,連接露臺的副客廳裏所有燈光應聲而亮。
溫澤念美得近乎刺痛人的眼。她穿一件黑色露肩禮服,上半身緊致的裹胸款壓着她面前的一片豐腴,而腰線以下的裙擺忽而蓬開。這樣的款式交由韻味不夠的人會顯得浮誇,穿在溫澤念身上卻恰如其分,總讓人聯想起綻開的墨色的花。
她眼妝清淡,一抹帶藍調的正紅唇釉卻奪人眼目,襯出她的雪肌。
孟寧還在拖時間:“你每次參加晚宴,都這樣盛裝打扮,可見要談的合同數目很大。”
“不。”鑽石耳釘在溫澤念柔潤的耳垂上閃閃發亮:“我只是想當屋子裏最漂亮的女人。”
她的眸眼太深邃,孟寧的心神都恍了下。
“你穿隆重的晚禮服,每次看起來都好像一份禮物。”
溫澤念問:“那你要來拆禮物嗎?”
孟寧被她語調蠱惑,只有這種明知對方不會拒絕的事,溫澤念才會用問詢句。
孟寧的纖指幾乎是下意識往上移,想去摸尋晚禮服的拉鏈。而溫澤念搖頭“嗯”了兩聲,第二個“嗯”字語調上揚,否定了她的作為。
溫澤念說:“往下拖。”
孟寧拽着裙擺,緩緩用力。
藍調紅絲絨唇釉的功效驚人,襯得溫澤念周身皮膚也更白似的,肩峰的形狀好看得凸起。
孟寧發現她不用等心裏的溫情退潮,而是海浪一般,被一波更起伏的渴念直接掩蓋。
不解拉鏈的情況下裙子只能挂在腰際,而溫澤念也是在這時說:“停下來。”
孟寧覺得溫澤念很擅把握節奏。
她每次露給孟寧看的都是一部分。比如上次的絲襪,這次的上身。挂在腰際的晚禮服讓她仿佛雙臂尚存的維納斯,那讓她保持了理智與高貴仿佛沒有在欲海裏沉淪。反倒是孟寧的雙眸不再清明。
溫澤念的裙擺如綻開的花瓣,她要當采撷的蜂。
肌膚太柔膩,反襯出玻璃絲襪的粗糙。
溫澤念的嘴軟不僅體現在很好吻,也體現在這會兒她的唇一點不嚴,肆意洩露出起伏的呼吸和孟寧的名字。
她又用那樣的語調叫:“孟寧。”
她雙臂撐在沙發上有些打軟,可努力撐着,縱許孟寧的放肆。
可孟寧想去洗手的時候,她說:“把佛珠摘了。”
“什麽?”孟寧立即否定:“不行。”
“我不喜歡我們之間還有阻隔,一串佛珠也不行。”
“可你每次也都穿着衣服。”在溫澤念每次要她的時候。
“可現在是你要我,我來制定規則。”溫澤念是天生的談判者,她的語調能把一切事情說得順理成章。
孟寧:“……別的可以,佛珠真的不行。”
“那我也要拒絕你,你不能要我。”溫澤念的動作很旖旎,可語氣抽離出來:“只能我對你為所欲為。”
溫澤念起身去洗手,又取來那小小藍色盒子。
孟寧覺得自己進步了。第一次她幾近窒息,第二次她有想哭的沖動。到了第三次,在溫澤念提醒她記得“呼吸”的時候,她還能不自禁去摸溫澤念眉心的凸起。
溫澤念在同她一起皺眉,微微抿着唇角,好似在感受着她的感受。
溫澤念不是一個溫存的情人,因為她過分投入。
孟寧起身自己去清理。回到廳裏時,看到溫澤念仰靠在沙發背,每次結束後她總是顯得很累。
溫澤念身上時時沖撞出這樣迷人的矛盾感。她矜持得不許孟寧碰她,又不懼于展示她自己的美,她就那樣仰靠着,絲毫不在意晚禮服還挂在腰際。
孟寧瞧着她的模樣,一句“今天的故事呢”忍了忍沒有問出口。
每次她都是被睡的那個。可為什麽每次反而是她顯得像“睡完就跑”。
空間靜下來。
孟寧覺得人心跳還未平複的時候最好謹言慎行,因為一個不慎就會問出心底的話:“你有滿足感麽?”
“什麽?”溫澤念本來半阖着眸子,此時掀起尚染緋色的眼皮。
孟寧選擇閉嘴。
溫澤念歇了會兒,與她商議:“你可以不在這裏睡覺,不過能不能等我簡單泡個澡再走?晚宴上多喝了兩杯,我真的有點累,今天的故事,我邊泡澡邊給你念。”
孟寧遲疑一瞬。
溫澤念勾起唇角:“又沒叫你一起泡,你緊張什麽。”
“誰緊張了。”孟寧應允:“可以。”
夜濃得像沒有盡頭,天亮以前,她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溫澤念站起來,把晚禮服在身上套好,方而往浴室走去。路過孟寧的時候,湊近她耳邊:“我十多歲的時候就暗戀你。”
“你說我現在有沒有滿足感?看到你皺眉的樣子我就能……”她壓低聲線,最後的音節消弭在耳旁的氣聲中,足以碰紅人的耳廓。
******
溫澤念去給浴缸放水時,孟寧雙手背在身後,側倚着玻璃磨砂門立着。
常規認知裏,給浴缸放滿水總得需要數十分鐘的時間。可在C酒店,複古風情的貓腳浴缸不過幾分鐘,就溢滿氤氲的水汽,溫澤念的纖指輕輕一蕩,撥散精油的香氣。
固然知道這是C酒店引入的高端進水系統作用,可心理上,總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如真似幻。
時光失效,常理失效。
翻手為雲,覆手是雨。
于是這幾分鐘的時間,也就只夠孟寧短短的出一陣神,感受溫澤念方才那句話在心裏撞出的餘韻。
那句話怪就怪在,分明充滿了蓬勃的欲念。
可又夾雜着默默的溫情。
溫澤念沒有否認自己更熱衷于“承受”的屬性,可因為對方是孟寧,她對“施予”樂在其中。
好像過往的情感真一路延宕到現在,她獲得了青春時期的延遲滿足。
可是。
溫澤念踏入浴缸的聲音将她從思忖裏拉出來,她扭頭去看,溫澤念的身形已沉入水面,只露出纖長的頸項。
平時一絲不亂的精致盤發到底因方才的激烈落下來一縷,水汽一熏,黏附在那天鵝頸後。
溫澤念沒卸妝,浴室的清雅裝修裏,只有她那一抹紅唇是唯一的豔麗,連帶着她自己的眉眼都淡化。
不知她用什麽牌子唇釉,一點不花妝。
她說自己永遠要當屋子裏最漂亮的女人。孟寧想,她的确是最漂亮的女人。
她一手拈過放在一旁矮幾上的信封,紙頁抽出來,她手上的水滴沾染上去又暈開,若那水滴是淡淡的緋色,那看上去應該會像桃花瓣,讓原本無奇的信箋都平添了缱绻。
随着她動作,身形晃了晃,平直白皙的鎖骨堪堪露出水面,又沒入。暫時沒開始,眼神向孟寧望過來,不知何時起,露出一抹笑。
唇角沒勾起,只是孟寧覺得,她的眼神裏露出一抹笑。
孟寧的指尖背在身後蜷了蜷:“怎麽?”
溫澤念搖搖頭:“那我開始了?”
“嗯。”
溫澤念每次都是邊看邊翻譯,所以語速并不快。孟寧的心思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沉浸在故事裏,一份随染了精油香的水汽飄散附着在溫澤念的發梢。
另有一份,淪陷在方才溫澤念露了點笑意的眼神裏。
從小不少人誇過孟寧的長相。
她巴掌臉,皮膚白,連耳骨和鼻骨都是秀秀氣氣,睫毛纖長,極端契合東方審美。那些誇獎輕飄飄的從她耳畔掠過,她并沒有多放在心上。
可剛才溫澤念的眼神讓她覺得,她的确長得很漂亮。
她用了三分之一的心思來反思原因。
大概其他人的誇獎,更接近一種客觀描述。而溫澤念的眼神裏,包含着某種珍視。
讓她覺得自己很珍貴。
她這麽想着,又扭頭去看溫澤念。
溫澤念半仰躺在浴缸裏,為了維持這個舒服的姿勢,拈着信箋的手臂揚得略高些。她平素總是矜傲,只有這種事後的時刻,她又被一池熱水泡軟,眼尾才平添了許多風流。
剛才的那份鄭重與珍視,又好似尋不到任何痕跡。
溫澤念倏然擡頭,孟寧來不及移開視線,兩人眼神相觸,溫澤念問:“你看我做什麽?”
孟寧決定用玩笑的語氣說實話:“看你好看。”
溫澤念應當是被取悅了的,雖然她的表情很克制,但她對孟寧說話的語氣更柔了些:“那我念今晚的最後一句了?”
“嗯。”
溫澤念垂眸看向信紙:“如果有件事好得不像是真的,那它往往就不是真的。”
孟寧的心裏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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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