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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周日的時間原本是屬于裴宿升哥倆的，但出現了橫刀奪愛馮中，把裴宿千交給了馮曉。

電影院正在播放鬼片，由于是最後一場，沒幾個人看電影，電影播放到血腥又吓人的畫面，馮中壓制大叫的沖動，大氣不敢出一聲。

裴宿升見馮中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好笑，在他耳邊耳輕聲說：“你怕鬼？”

馮中說：“非常怕，小時候我表哥帶着我去電影院看鬼片我直接吓尿了。”

裴宿升挑眉，“不怕丢人？告訴我不怕我告訴別人。”

馮中說：“你是我媳婦兒，我能不告訴你嗎。”

裴宿升笑道：“誰是你媳婦兒。”

驚悚的鬼片播放完，倆人準備去吃西餐，在路上單未給裴宿升發了個馮中和前男友親吻的視頻還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沒一秒，就傳來單未氣的罵聲：“他就是個渣男！離他遠點，指不定玩完你就把你甩了，拿錢快走人，不要被渣男占便宜，現在能坑他多少錢就坑多少。”

裴宿升開的是免提，馮中聽着清清楚楚的，但對單未說的話仿佛自我免疫了，他深情望着裴宿升。

“宿升，你待會想吃什麽。”

和裴宿升通話的單未，聽見直接暴起：“還宿升我呸！你個渣男，離宿升遠點！”

裴宿升認為這樣說不妥，弱弱地說：“別這麽說他。”

單未不知道馮中和裴宿升發生的事，只知道那個和前男友親吻的視頻，在他眼裏吃碗裏看着鍋裏的渣男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裴宿升對馮中的維護，曾經被渣男騙過的單未直接無語了：“你戀愛腦啊？我艹，真是服了，你個傻子！被坑的褲衩都不剩的時候我看你怎麽哭！你就是個單純的小白花！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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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升和單未說了幾句熄火的話轉身走了，人行道對面的是紅燈，一輛車飛馳而來要不是馮中拉着裴宿升的胳膊往道裏拉，裴宿升就撞飛出去了。

馮中氣死了：“你傻了嗎？還沒綠燈你就闖，你他媽不要命了！”

裴宿升眼淚都流出來了，鼻子紅彤彤的，看着可憐極了：“你兇什麽兇？”

看到馮中和別人接吻的畫面他完全無法接受，之前單未發他的圖片他的心理還是無所謂，但他和馮中越來越親密，快到達熱戀情侶的份上的時候，出來了個前男友，之前也是因為前男友，不過那時候他們沒有發生實際性的關系，說話和接吻完全是兩碼事。

馮中耐着性子哄自己的心肝兒：“我哪裏兇你了？寶貝兒，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裴宿升說：“別擔心我！擔心你前男友去吧！”

馮中道：“我什麽時候擔心他了，就算我擔心他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我只有你。”

親眼看好倆人笑眯眯進咖啡店的裴宿升不悅道：“我都看見你去咖啡店見他了，這是假的嗎！”

上一次倆人生氣是冷了幾天，這一次直接是半個月，馮中怎麽哄也哄不好。

天空不作美，在馮中想要去找裴宿升時下起了傾盆大雨，馮中看着外面的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話說，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和裴宿升手牽手走進愛情的殿堂，卻岔出個漠亭塵。

竺雅霞敲敲門進屋給馮中送了杯熱茶，馮曉把馮中在追求裴宿升的事告訴了竺雅霞，竺雅霞倒不是不能接受，在馮中二十多歲時就在家表明了态度，馮曉在外地上學不知道她哥早早就出櫃的事，要不是竺雅霞以為馮中抑郁了要請心理醫生馮曉才不會把馮中追人的事告訴竺雅霞。

竺雅霞說：“中兒，你這幾天怎麽一直不出門啊？是不是有心事啊。”

馮中接過熱茶，神色黯然，眸子都看不出色彩。

“沒事，我就是最近不舒服。”馮中說，“休息幾天就好了。”

竺雅霞一眼就看出來馮中在撒謊，她最疼孩子了，無論是家裏的大兒子還是小女兒，在馮中高中時和同學打架，因為對方人多被打到脊椎骨裂開，竺雅霞直接動用了家裏的關系讓那個傷他兒子的混小孩坐牢。

馮中倒不是不想和竺雅霞說自己的苦惱，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追人那人生氣了，一定會親自上門找人，他不想吓到裴宿升。

裴宿升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又恢複了日常，酒吧工作接弟弟，周日周末帶弟弟出去放松。沒有馮中的日子好像變得格外冷清，裴宿升認識到這一點了，可人是他自己拉黑不見的。

一天裴宿升去菜市場買菜被人偷了錢包，有個高大的男人幫自己追上去拿了過來，本以為是眼花看錯了人，沒想到就是馮中，他帶着口罩，眼睛露出。

對視的那一瞬間，裴宿升覺得自己敗下陣了。

馮中有好的話想要和裴宿升說可到了嘴邊說不出一個字，他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直跳，被激活心髒跳動的感覺蔓延全身使他全身心都得到了滿足。

裴宿升眼睛微微垂下，漂亮的桃花眼本來就像鑲嵌了星星一樣奪光彩目，如今溢滿震驚的樣子更是可愛的要命，馮中的心髒都要融化了。

裴宿升手顫了下，緊緊抓着裝着菜的袋子，他沒有開口說話，他想要轉身卻被馮中攔住。

巨大的力把裴宿升的肉都抓疼了，他皺了皺眉頭，馮中發覺後急忙放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裴宿升輕輕搖搖頭。

馮中道：“除了這個，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裴宿升的心髒滾燙，全身在期待着什麽。

馮中說：“我确實和我的前男友漠亭塵親吻了，但那是喝醉的時候，我親他是因為我把他看成了你。”

裴宿升拉着馮中走出菜市場來到行人少的街道小路，牽拉着的手讓馮中這個三十二頭的男人臉紅了，僅僅是被喜歡的對象牽了手。

裴宿升臉頰泛起紅潤，“我也有話要對你，我應該見你的，我必須承認一點，我愛上你了。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一直沒有回應你，不是我不喜歡你，也不是你不夠好或者其他什麽，而是我覺得你應該值得更優秀的人而不是我，所以我沒有回應你，剛我認清這一切時，我們已經不聯系很久了。這麽久不見，我其實挺想你的。”

裴宿升苦惱下還找了單未說明情況，單未不解裴宿升為什麽那麽在意馮中。今天裴宿升終于可以向單未解釋自己為什麽在意馮中，因為自己喜歡他。

二十三歲的裴宿升告白像個青澀的高中生，一塵不染的純情樣子籠固了馮中的心。

馮中顫抖的抱住眼前的寶貝兒，細細地親吻着自己的稀世珍寶。

馮中道：“我帶你見我爸媽好不好？”

裴宿升說：“我下午還要接我弟弟。”

馮中說：“帶着小孩兒，我爸媽很喜歡小孩兒的。”

下午接到裴宿千就直接去馮中家了，路上裴宿千和單未發信息。

單未：[和馮中真在一起了？]

裴宿升：[對，在一起了。]

單未：[好吧，他是不是渣男還需要你去拆穿。]

裴宿升：[他不是渣男，他對我很好，很好。]

單未：[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祝你幸福有空出來逛街。]

裴宿升：[嗯。]

客廳裏馮同海正在看報紙，聽見腳步聲，一看是馮中身邊還跟着一個漂亮白淨的男孩，男孩手還牽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

馮同海震驚道：“你上哪搞得這麽大的孩子啊？不會是搶的吧？”

馮中有些佩服自己親爹的想法，“哪能爸，他是宿升弟弟我的小舅子。”

馮同海道：“你差點吓住我，要不是你小妹告訴我你談戀愛了，我都不知道你小子處對象了。”

馮中翻了個白眼：“馮曉那丫頭又偷偷告密了？”

馮同海說：“破罐子破摔，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樣的。”

馮曉下樓正好聽見，她大聲說：“我就告密怎麽了，你能拿我什麽辦呢！”

竺雅霞讓馮曉看着裴宿千，拉裴宿升到後花園。

花園裏有個亭子，他們坐在那裏，竺雅霞說：“我兒子有什麽不好的你要說出來，你放心我不會說什麽所謂的傳宗接代，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們好好過你們自個的日子就行。”

裴宿升說：“謝謝阿姨。”

“不用謝我，我們家尊重孩子們的選擇。”竺雅霞感嘆道，“之前我兒子十八九歲時一直不争氣、貪玩，還很偏激，後來去了國外才變得人模人樣，可能他的骨子裏還有頑劣的念頭，但時間推移的很快他也變了很多，現在的他成熟了很多很多。”

裴宿升開口：“有時候他不想成熟的樣子，有點……”想起馮中絞盡腦汁要靠近自己的樣子、不知所措的樣子，逗裴宿千的樣子……“有點淘氣。”

淘氣這個詞把竺雅霞逗笑了，“現在能說他淘氣的也只有你了，我兒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你對他好，他就能加倍對你好，甚至更多。我有時候就覺得我兒子在某些時候太單純了。”

裴宿升說：“我覺得他很好。”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值得很多人誇贊。

“你覺得他好就好。”

“阿姨，這輩子我都會愛他的，對他不離不棄，生老病死都陪伴他。”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欺騙我兒子。”

馮中疑惑的來到後花園，一臉疑問的看着他們，好不容易掙脫他爸的語言綁架，就匆匆來了。

“你們說什麽了？”

竺雅霞說：“沒什麽，就是說了你小時候的事。”

馮中不信，但也沒問。

到客廳他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問裴宿升他媽到底說什麽了。裴宿升說，讓他們倆好好過日子。

裴宿千和馮曉在玩游戲，馮曉一個快三十歲的漂亮美女，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坐在屏幕前玩3D般恐怖游戲。

漆黑的畫面帶着空靈詭異的音樂，下一秒出現一張鬼臉，馮曉尖叫一聲，爬到沙發上捂着頭。

馮同海依舊若無其事的看報紙，倆孩子日常作妖他已經習慣，雖然現在是小女兒作妖，但和大兒子小時候作妖沒區別。

馮中說：“你正常點OK？”

馮曉反駁：“你裝什麽裝，你也害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竺雅霞笑道：“妹妹還是這麽喜歡和哥哥拌嘴。”

裴宿升暗想，原來兄妹倆都怕鬼啊，難怪之前看過恐怖片，馮中都怕。

裴宿千乖巧的跑到裴宿升身邊，他已經将恐怖游戲的關卡通關了，只不過詭異的音樂還在響。

馮中一家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整個氛圍其樂融融。

馮中在桌子下牽起裴宿升的手，眼睛溫柔的盯着對方，愛意把裴宿升包裹着。

他們在對視。

裴宿升從馮中眼中讀出了一句話。

他說，我愛你。

原來對視可以如接吻般纏綿不休。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