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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清晨, 戚舒然被鬧鐘叫醒。
她确實做了一夜“好”夢,而且這個夢還和一個男人有關。
戚舒然臉紅心跳地擁被而起,腦子還是暈的。
夢裏的男人看不清臉, 卻能清晰感受到他做了什麽。
寬厚的手掌貼着肌膚曲線游走, 指間帶着薄繭, 刮擦出陣陣酥麻感, 漸漸往上……往上。
胸口忽然一悸, 戚舒然蒙着臉,終于忍不住在心底哀嚎——她做春夢了。
一定是昨晚靳聞西那句“好夢”, 她才會夢到男人對她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戚舒然憤憤爬起來刷牙洗臉, 出門時正好和靳聞西打了個照面。
兩人俱是一頓。
靳聞西見她一大早臉色緋紅,眉頭微擰, 停下腳步, 似是想要說些什麽。
誰知, 戚舒然只看了他一眼, 就跟見到鬼似的,埋着臉低頭匆匆走向餐廳。
張姐已經做好了早餐。
上次靳先生對她說, 早上做點能帶走的食物,于是今天的早餐改成了可以随時帶走的三明治食盒,裏面水果、牛奶應有盡有。
她對戚舒然打了聲招呼:“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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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舒然有點心不在焉, 迅速穿好外套, 剛走到門口,忽然被靳聞西叫住。
“我送你。”
戚舒然回頭, 一臉糾結:“不用了吧。”
誰能在做了一晚上春/夢後和那個始作俑者坐在同一輛車裏?
靳聞西已經走到她面前, 手徑直往她額頭上貼了貼,戚舒然瞳孔一縮, 緊張地看向他,以為他要做什麽,誰知,靳聞西的手已經放了下來。
“沒發燒,”他下颌往前輕點,“今天降溫了,風大,不好走。”
原來他以為自己一大早臉紅是發燒了。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誤會他了……
戚舒然默了幾秒,幹巴巴地哦了聲。
她今天要帶去公司的東西有點多,有從申城帶回來的特産,還有電腦包包和食盒。
出了門,靳聞西徑直接過她手上的電腦和特産,姿态很娴熟,仿佛已經做過無數遍。
戚舒然一愣,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淡淡甜蜜。
想笑,又不敢笑。
拇指和食指努力撐住嘴角,但笑容還是從手指縫中漏了出去。
*
車庫裏,戚舒然坐在副駕駛上,發現今天居然是靳聞西親自開車,疑惑道:“今天趙叔不來嗎?”
轎車緩緩開出車庫,靳聞西掌着方向盤,無言睇了個眼神過去,不鹹不淡地開口:“很奇怪?”
啊?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她怎麽聽出了幾分“挑釁”?
她耐着性子解釋,“之前每次都看到是他或者林特助接你,今天你開車,一下子有點不習慣。”
靳聞西靠在真皮座椅上,眉眼染上一點慵懶的松弛,漫不經心道:“多習慣習慣。”
戚舒然不解:“為什麽?”
靳聞西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後我開車的機會會很多。”
戚舒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眼睫倏地轉過去,輕輕顫抖着。
這樣帶着懶懶壞勁兒的靳聞西,真的要命了。
戚舒然決定不再看他,專心盯着窗外,沒一會,就聽見一聲低沉提醒:“到了。”
“哦。”她解開安全帶,就要拿起東西下車。
“等等。”
靳聞西側身,長臂抓住她要拉開車把手的手背,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戚舒然又很沒出息的緊張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戚舒然眼睛渾圓:“什麽?”心底已經開始回想她到底忘做了什麽讓靳聞西在周一的早上拉着她的手不放她走。
靳聞西視線挪到她拿的特産,“給爺爺奶奶的特産,什麽時候一塊回老宅給他們?”
戚舒然小小松了口氣,這個啊,“我都行,周末去可以嗎?”
“行。”
逼仄空間內,呼吸和眼神彙到一塊無聲交纏,靳聞西又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桃子味,視線裏,有似蜜一樣的唇,微微開合,像鈎子似的,緩慢勾起他昨晚的記憶。
戚舒然突然感覺有點危險,脆聲開口:“我先走了!”
說着,拎着東西,迅速下車,關門。
空氣中還留有餘香,靳聞西無聲勾了勾唇,透過前車窗,看那個小小的身影疾步前行。
他不得不隐秘承認,他确實被勾到了。
*
戚舒然一路不帶停歇地快走到公司,大冬天的,坐在工位上時,背上竟然滲出一層薄汗。
有相熟的同事跟她打招呼,戚t舒然微笑回應,然後把特産拿給辦公室裏的每個人。
有同事驚呼:“這不是網上很火的那家巧克力店嗎?”
“哇,我知道這個!一小塊就要幾十塊錢,舒然,你也太好了吧,分我的這塊怕是有七八十了!”
“嗚嗚嗚舒然你太好了,花了不少錢吧。”
帶給同事的這些,是她後來用自己工資又去買了些回來,是花了不少錢,但戚舒然想,辦公室唯一的學習機會給了自己,大家平時對她也挺好的,機會難得,就多買了點,只要大家吃得開心就行。
她也給李玫瑰準備了一份,她敲開李玫瑰辦公室,将禮品放在她桌上,李玫瑰欣賞地接過,問:“怎麽樣?收獲如何?”
戚舒然:“謝謝謝Rose,收獲挺大的,加了不少行業人的微信,正好他們對江城也很感興趣,我們可以借此聯系他們,請他們來江城游玩,開展業務等。”
“想法不錯,比剛來的時候自信大方很多。”李玫瑰點點頭,“說說看,都有誰。”
得到部門導師兼領導的誇獎,戚舒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認真盤算這次加到的有效人脈有哪些:“……有合信的HR總監,一棵樹下的金牌培訓師,還有照見Talk的合作方。”
“都是業內出名的人,能加到他們不容易,”李玫瑰拿筆支在額頭敲了敲,忽然問:“咱們江城的龍頭企業靳氏企業的靳總也去了論壇,有遇到他嗎?他們公司的人才儲備體系很完善。”
戚舒然猝不及防從頂頭上司口中聽到“靳聞西”三個字,一時沒防備,怔愣在原地。
“沒事,”李玫瑰見她的神情就料到肯定沒碰到,安慰道:“畢竟人家那麽大一家公司的老總,不是說能碰上就碰上的。”
戚舒然捏着手機。
而她的微信置頂且免打擾第一位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人】。
她咽了咽喉嚨,組織着語言:“我有聽到他和另外幾位企業家的圓桌讨論,當時有錄了視頻。”
“可以,不錯,”李玫瑰說:“準備一下,周例會的時候分享給大家。”
陡然間在自己公司聽到靳聞西的名字,戚舒然出了李玫瑰辦公室,心還在怦怦跳。
她站在走廊上,見四周沒人後,打開手機,看了眼靳聞西的頭像。
有時她會有種強烈的割裂感,在公司,和在水岸香榭,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邊是她平凡普通的社畜身份,另一邊,則是人人豔羨卻不知道的靳聞西妻子。
她每次從公司回到水岸香榭,都會有種自己走進了一個虛無世界的感覺。
但今天不知怎的,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讓她對這個不真實的世界有了點實感。
靳聞西,出現在了她的另一面生活裏。
*
下班前,戚舒然還拿了一部分去樓上的直播間。
特別是Ada團隊。
上次去幫她們救場後,Ada團隊的人請她喝過好幾次咖啡,她覺得也應該禮尚往來一下,請她們吃點東西。
正值Ada團隊下午場的直播剛結束,團隊在做直播數據複盤,見戚舒然出現在直播間,詫異之後滿是欣喜。
“聽說你去申城見世面了,沒想到還記着我們。”
戚舒然将袋子擱在桌上,有人忽然露出神秘微笑:“這架勢,你不說你出差回來,我還以為是在發你的喜糖呢。”
這話一說,衆人摸着下巴紛紛點頭,竟覺得真有這種感覺。
主要是戚舒然最近臉色真的很好,尤其從申城回來後,原來只是安靜恬然,現在有種亮晶晶的鮮活感。
看着就很美好。
戚舒然笑得十分腼腆,生怕再多笑一分,內心隐蔽的一角就會被人識破,丢下一句“不夠吃再來拿”。
然後落荒而逃。
喜糖?
她邊走邊想,她這一天笑得可真夠多。
可不像是在發喜糖嗎?
戚舒然努力想讓自己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可是看到走道上剛被澆過水的茂密綠植會不自覺露出微笑,看到僅僅打過幾次照面的同事會下意識揚起嘴角。
明明窗外氣溫森冷,天空漸黑,但想到晚上回家會看到的那個人,好心情就會從眼睛,從嘴唇,從松開有捏緊的掌心中,無聲展示出來。
因為在乎一個人,所以對“回家”這兩個字,開始有了格外期待。
*
臨近下班,戚舒然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
在公司門口看到了臊眉耷眼的小暢。
小暢一向活潑,上次還拉着自己吐槽采購部的陳海裝單身人士到處撩女同事,說得眉飛色舞的,很少看到她低沉的模樣。
戚舒然走到她身邊問,“怎麽啦?是誰讓我們美麗的小暢不高興啦?”
小暢見到戚舒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上個月KPI沒完成啊?”戚舒然問。
小暢搖搖頭:“要只是KPI就好了。”
“那是什麽?”
小暢沉默了一會,把她拉到門口一邊人少的地方,“我悄悄跟你說,你千萬別跟其他同事說啊。”
“嗯!”
“你知道‘陳不才’那個男網紅嗎?”
戚舒然迅速在腦子裏搜索了會,“就是那個以顏值出名、全網粉絲千萬的‘陳不才’?”
小暢點頭:“對,我們部門主管和他是朋友,聽說兩個人是小學和初中同學,關系不一般,這次陳有才來江城出差請他吃飯,主管想讓我們部門的幾個女生也一塊去。”
戚舒然越聽越奇怪:“你們去幹什麽?”
“他說就是吃吃飯,想人多熱鬧點,”小暢心煩的點就在這,“只叫女員工,不叫男員工,真的很難不多想。”
“唉,我真的很不想去,但年底彙報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是給我績效打個C,我今年一分錢年終獎都拿不到。”
戚舒然沉吟片刻,問:“那你們部門其他女生怎麽想?”
“她們都是本地人,跟你們部門的關琳差不多,不在乎這點錢,”小暢深深嘆了口氣,“可我在乎。”
戚舒然很理解小暢糾結的點。
不去,也許會被主管穿小鞋,去了,又怕遇上什麽不可控的情況。
如果在網上爆料,對方粉絲這麽多,說不定會被罵有臆想症,但要是向上級反饋,又會擔心——萬一是虛驚一場呢?
別最後還得罪了主管,弄得裏外不是人。
“怎麽辦,他們場所都定好了,周四晚上下班就走,”小暢眉心緊緊擰着,“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去。”
戚舒然的心微微抽動着。
眼前的小暢,和她當初在群租房遇見醉漢孤立無援時的自己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靳聞西後來趕到,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小暢在江城獨自打拼,如果有可以依靠的朋友,或許她不會如此糾結心煩。
也許她的部門主管正是猜到這點,才會有恃無恐地提出這種過分要求。
幫她,也是幫之前的自己。
想到這,戚舒然問:“他們定在了哪兒?”
小暢把地址翻出來給她看,“‘柏色’?聽說是個有名的高級場所,人均一萬的地,真是有錢消費。”
戚舒然看到“柏色”兩個字時,悄悄松了口氣。
這個地方她去過兩次,想來也比小暢要熟一些,她捏着小暢的手,認真對她說:“周四是嗎?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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