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

第 42 章

銀雀去了一個早上,吃午飯前才從甜水胡同回來。回來時,還拎着一個提盒,銀雀将提盒放在餐桌上,打開提盒,裏面是一碗燒得赤紅的肉圓,還騰騰冒着熱氣。

雯金一看就明白,這是雯蘭的拿手菜芋頭肉圓。裏面摻了剁碎的芋頭,軟綿綿的,入口即化,肥瘦之間夾雜着細小的芋頭粒,口感特別。只不過雯金現在無意享用,迫不及待地問銀雀:“大姐姐那裏如何了?舅舅舅媽還在甜水胡同?”

按親戚關系,雯金當叫二人一聲“舅舅舅媽”。

銀雀撅起嘴,沮喪地搖頭:“親家老爺難伺候得很,丢了這個又要那個。我看大姑娘那裏實在忙不過來,竟要她親自上鍋做飯,留下幫着照顧會兒小姐。”

雯金又問:“那大姐姐有沒有說二人什麽時候回去?”

銀雀答:“我在廚房問了大姑娘,姑娘說她還沒好意思和姑爺開口說這件事兒。”

雯金手攥成拳頭,急得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大姐姐就是這樣優柔寡斷,馮家看着她脾氣好、好拿捏,才敢這樣。”

餘澤徇走到門外,聽見這一記不輕不重的悶響,撩開簾子進來:“生氣歸生氣,別折磨你自己個兒啊。”

說着在桌邊坐下,握起雯金的手左看右看,确認無事才放下:“要不回頭我去找大姐夫說一聲,我看大姐夫和我倒總是客客氣氣的。”

雯金擡手攔住他:“他對你客客氣氣,是因為他把你當外人,當宋國公府的世子。倒不如我去處理,既是表妹又是妻妹,有些話反而說得出口。”

餘澤徇自嘆在為人處事這方面不如雯金,他将丫鬟呈好的飯端到雯金面前,嬉皮笑臉地稱贊道:“夫人高明。”

雯金夾了一個肉圓丢到他碗中:“快吃飯,飯還塞不上你的嘴。”

雯金後來又遣人去送了一回東西,特地打聽好馮博書哪一日休沐在家。馮博書休沐在家的那一日,雯金早早處理完府中的庶務,下午歇過午覺起來就去到甜水胡同。

雯蘭的這個小院落并不算大,雯金甫一踏進院門,就聽見馮家老爺那粗曠的聲音:“快快快,來幫我把這水煙點上。”緊接着一串“哧哧”的咳嗽聲,像拉風箱一般。

雯金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皺皺眉頭,繼續向裏。院中一個丫鬟看見雯金來了,立刻笑着跑過來:“二姑娘來了?”她們都是趙家的家生子,皆稱雯金“姑娘”。又都知道二姑娘脾氣性子烈,此番過來,應是給她們大姑娘撐腰的。

雯金笑着朝她點一下頭:“大姐姐呢?”

丫鬟哭喪着臉,手指指正屋:“親家老爺在裏頭打牌,一定要姑娘站在旁邊伺候着。”

雯金提步直闖正屋,擡手撩開簾子,進屋後并不是輕輕地将簾子放下,而是很快地一抽手,那簾子“啪”一聲砸在門框上,引得次間衆人都看向這處。

雯金看見四人圍坐在桌前,馮家老爺、馮家太太,一個中年女子,想來是馮老爺的妾室,還有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雯金冷臉走進次間,沒有行禮請安,嘴上招呼道:“舅舅好,舅媽好。”

馮家老爺笑開褶子的臉在見到雯金的那一瞬,立時就冷淡下去,雯金在他印象中,總不如他兒媳雯蘭賢惠溫柔,他很敷衍地“嗯”道:“你今日怎麽得空來?”

“看看我姐姐,”雯金臉上逐漸浮現出笑意,說出的話卻能怄得人惡心:“這是我父親母親陪給姐姐的宅子,我自然是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馮家人臉色都倏地一變。

雯蘭看見雯金這樣來勢洶洶,生怕她和長輩起沖突,趕緊放下手中茶盤,摟住她的身子,帶她往外走:“是來看英姐兒的吧,她在後屋呢,我帶你去。”

“你總是這樣,怕傷了和氣,人家把你的和氣當福氣!”走出屋子,雯金掙開雯蘭的懷抱,頗有怨氣:“姐夫人呢?”

“他在書房裏。”

雯金圓瞪起一雙吊梢眼,冷哼道:“他一個人在書房裏躲清靜,讓你在這兒陪他爹媽打牌?”

她忿忿地撂下一句話:“我今天一定要同他理論理論。”而後幹脆利落地擡起手,推開書房門。

推門進去一瞧,馮博書正坐在書桌前,坐姿松散,悠哉地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手邊放着一個茶盤,爐子上滾着沸水,茶香四溢,好生惬意的日子。

見雯金進來,馮博書自然是始料未及的,他慌忙站起身,臉上顯出幾分愧疚神色:“妹妹…妹妹何時來了。快讓丫鬟沏茶上點心。”

雯金步步走近:“我倒是打攪了姐夫的惬意日子。不必麻煩,我說句話就走。”

雯金的食指在桌上敲了兩下:“我姐姐照顧英姐兒本就夠辛勞的,如今舅舅舅媽來了,姐姐還要騰出功夫去照顧兩位老人。那日竟然還親自上鍋燒飯,在娘家的時候都不曾吃過這些苦。我想,還是讓舅舅舅媽撿個好日子啓程回家吧。”

馮博書聞言,先是沉默下來,後不答雯金的話,而是轉頭看向雯蘭,話語間還頗有幾分委屈:“蘭兒,你也是這麽想的?”

雯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雯金生怕她臨陣反悔,忙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胳膊。

雯蘭終于點點頭,雖然點頭幅度十分之微小,雯金也很欣慰了。

馮博書似乎沒想到雯蘭居然會偏幫着雯金,臉上有一瞬的驚詫,卻又極快地冷靜下來,開始念叨自己的不易:“我又何嘗不知道蘭兒的辛苦,但那是我的生身父母。如今我在京城好不容易有個安身之處,父母要來住一段日子,我若是不同意,豈不是枉為讀書人。”

雯金并不怵他:“我并沒有說舅舅舅媽不能住來,若是舅舅少些事,住在這裏倒也罷了…”雯金話沒有說完,言下之意,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馮博書一時也啞言。

雯金沒有急着要答複,她緩了緩氣息:“我知道這事兒還要慢慢同舅舅舅媽說,不急于這一天兩天的,我過幾天再來。”

雯蘭跟上雯金的步子,将她一直送到大門處,在雯金臨上馬車前,弱弱地說道:“謝謝你,金兒。”

雯金愣了一愣,登上馬車的步伐就此停住,她轉過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雯蘭:“我之前就說過,沒有什麽謝不謝的話,姐夫待你好,你過得好,那便是最大的謝。”

晚間,雯金和餘澤徇卧在床上。

雯金切過身子又切回來,反反複複就是難入眠。餘澤徇一般是等雯金睡了才能睡着的,他聽見身側總傳來雯金輕微的嘆息聲,翻身将雯金摟在懷中:“怎麽了,有心事,睡不着?”

雯金閉着眼睛,也向他懷裏埋埋頭:“我在想姐姐。有些時候,她不是不想狠心,只是狠不下心。”

餘澤徇摩挲着雯金的臉:“你能推她一把,讓她狠下心,已經做得很好。”

雯金睜開雙眼,仰頭看着餘澤徇:“因為我經常會想,若當初留給母親養的不是姐姐,而是我,我們的命會不會完全不同。想到這兒,總好像愧對姐姐似的,我必須要幫她一把。”

餘澤徇摸摸她茸茸的發頂:“別胡思亂想,這是當初岳父決定的事情,與你何幹?”

他隔着衣服捋捋雯金的後背:“不用再想了,快睡吧。”

雯金依言甩開她腦中紛亂的思緒,嗅着餘澤徇身上清爽好聞的皂角香味,沉入夢鄉之中。

幾天後,雯金又得幾匹新緞子,吩咐紅箋送往甜水胡同給雯蘭和英姐兒裁新衣,但本意自是打聽馮家老爺、太太的事情。

這次紅箋沒有去太久,很快就回來了,依舊是拎着一個食盒回來的,裏面放着幾碗菜。

“怎麽又帶了吃食回來,難不成甜水胡同那裏還是大姑娘親自上鍋燒飯?”雯金心有餘悸地問道。

紅箋笑道:“姑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這是我路過後街,虞田雨家的給我盛的。他家今日好像來了親戚,做了好些菜。她說她手藝不錯,一定要給我盛些。”

“那素毫先拿到小廚房去收進碗櫥,等到了午間,我嘗嘗,也分些給底下人嘗嘗。”雯金心思不在這些菜上,她緊接着又問道:“甜水胡同那裏到底怎麽樣?馮家老爺老太太回去沒有?”

紅箋興致勃勃地和雯金描述:“我一去就揪住從前在趙府和我關系不錯的紅兒問。她說主子們的事情,她也難知道,只知道那天咱們府上的夫人…”紅箋稍頓,結結巴巴地補充道:“是馮夫人,去過甜水胡同,第二天馮家老爺就開始收拾東西,沒幾天就啓程回老家了。”

雯金吃驚地“啊”了一聲,她當初想過讓馮氏出面,卻也只是想一想,如今又是誰去請了馮氏,或者是馮氏自己從何處知曉的?

雯金心中一陣感慨,馮氏連親子趙宗淮成親都未露面,而今卻為雯蘭出面,不論是誰請她來勸說馮老爺的,都足可見雯蘭與馮氏的感情之深。

·

待枯葉落盡,唯餘殘枝,天地之間一派寂寥之景。京中已落過一兩場雪,身上的秋衣換成了厚厚的夾襖。雯金除了去給婆母請安之外,很少踏出屋中,她喜歡和幾個丫鬟圍坐在薰籠邊,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這日下午,依舊是幾人圍坐,房中只有薰籠內畢剝作爆的炭火聲,偶間雜雯金翻動賬本的聲音,丫鬟們低頭做各自手上的事情,或者坐着打盹兒。相互之間哪怕要說話,也是悄悄的耳語,屋內靜谧安寧。

忽而外面傳來一個小丫鬟雀躍的聲音:“秋分姐姐,您怎麽來了?可是老太太那裏有事找我們二奶奶?”

雯金在這樣的暖和的屋裏看賬本,本也已經有些睡意,聽見屋外的聲音,立刻醒過神,示意丫鬟打起簾子,邀秋分進屋。

秋分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有幾分體面,平日和雯金也是常見的。進屋後也不曾和雯金客氣,一面在薰籠上烤手,一面說道:“方家剛才來信,他們家大奶奶早上生一個男孩兒,太太說要和奶奶一同去看看。”

雯金心中一跳,知曉雯金和方家內情的幾個貼身丫鬟也不自覺看向雯金。雯金的驚措沒有擺在臉上,她平靜地合上賬本:“好,我梳個頭、加件衣服就動身。”

秋分伏下身:“太太說奶奶直接到府東門上馬車,不必再去嘉平院等她。”

雯金颔首答應。

秋分走後,房裏上上下下都開始忙活。銀雀給雯金重新盤頭梳妝,玉莺拿出衣服、鬥篷,清硯和素毫拿了鑰匙去開後罩房找禮物。

不過片刻的功夫,雯金已經挽好一個光溜水滑的新發髻,裏面穿着交領襖,外面添了一件出風毛的丁香色對襟短襖,下身套着一條米白的裙子。

清硯和素豪也各捧來一個盒子,裏頭各有一個金鎖,雯金挑了其中較小的一個,上面刻着幾句吉祥話,吩咐道:“大的好好收着,以後用到的地方,且多着。”

一應準備好後,玉莺給雯金披上一條鵝黃繡梨花的出風毛鬥篷,兩人頂着外頭的寒意慢慢走向側門。

到側門後,雯金見春朝站在馬車邊,便曉得婆母已在馬車中。雯金扶着玉莺的手登上馬車,鑽進車廂中,暖意夾着一股清淡的香氣裹住雯金的全身,她舒服地透出一口氣,喚了一聲:“婆母。”

馬車緩緩動起來,席夫人穩穩地坐當中,手中捂着一個手爐:“你嫂子本來也堅持要來,我看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沒放她來,若是一個不慎…”席夫人似不忍再細想下去,一連“啧”了好幾聲,連連搖頭。

雯金輕笑:“這畢竟是嫂子親侄兒,她着急也是應該的。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她肚子裏孩子的更重要一些。”

一刻鐘之後,馬車停在方府門口。雯金與婆母下車後,門口的一個嬷嬷滿面春風地迎婆媳二人進屋:“我們太太知道親家太太和奶奶下午要過府來,特地讓老奴在門口候着太太、奶奶。”

“有勞了,快領我們去看看你們奶奶吧。”席夫人笑言道

這一路上,引路的嬷嬷眉飛色舞地和席夫人描述自家剛誕下的這位小主子如何好看,看着就聰明雲雲。

雯金低下頭撇撇嘴,多大的孩子,就看得出樣貌如何,聰明不聰明了?

七拐八折,雯金和席夫人被引到方致之的屋子門前。

上次雯金過來,還是方致之成親的時候,陪陸曼卿來看溫斯柳,彼時雯金尚未恢複記憶。而今再見這屋子,前世許多不堪的記憶卷上心間,雯金閉閉眼,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才随席夫人踏入屋中。

嬷嬷打開正間一側虛掩的槅扇門,就聽得裏面一個柔軟慵懶的女聲:“可是國公府的太太、奶奶來了?快進來。”

嬷嬷應聲:“是。”

三人繞過次間和稍間當中的屏風,走進最裏間。千工床上,溫斯柳腰靠一個引枕坐在床上,手中捧一個青花瓷碗,正在喝藥。床邊搖床裏有一個寶藍色的襁褓,估計裏頭裹着的便是剛出世的小少爺。

上一世雯金與溫斯柳鬥得水火不容,如今雯金再見她,前世的事已然釋懷,只覺好笑,為了一個方致之,兩人也至于那樣?

她含笑走上前,随婆母一起俯下身去看孩子,細聲道:“方大奶奶辛苦了。”

溫斯柳似乎有些感動于雯金的感同身受,幹裂的嘴唇扯開一個笑容:“還好,看到這孩子,便覺得一切都知足了。”

在席夫人拿出禮物後,雯金也從袖口中掏出準備好的金鎖:“這是給孩子的一點小心意,方家奶奶別嫌棄。”

溫斯柳撐了撐身子:“怎麽會,分明是太太奶奶太客氣。”

幾個人正在互相客套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男聲:“斯柳,我回來了。”

雯金緊張得上齒輕輕扣住下唇:這是方致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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