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
第 43 章
此時避無可避,雯金只得硬着頭皮看向屏風處。只見披着一身黑鬥篷的方致之繞過屏風走進來,他不曾顧上看床邊的雯金和席夫人,搓着手走向搖床,俯下身去看搖床中的兒子,問妻子道:“怎麽樣?下午可曾哭鬧?”
溫斯柳笑起來,輕聲出言提醒道:“宋國公府的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在這兒呢,你先跟兩位夫人問個好啊。”
方致之驚詫地擡起頭,目光在屋子裏搜尋一圈,在看到不遠處立着的雯金後,眼神便呆滞地定住,或是許久不曾見雯金的緣故,他将雯金從頭到腳都看了看,最後強裝鎮定地作了一個揖:“老夫人好,世子夫人好。”
見他這樣不自然,雯金倒生出幾分坦然,她溫笑着回禮,看向溫斯柳:“方大人才得麟兒,心自然都在小少爺和夫人身上,哪裏顧得上我們。”
溫斯柳的嘴角甜蜜地翹起,帶着幾分羞赧的意思。
方致之似乎覺得在屋內太別扭,囑咐妻子幾句話,就說手頭還有事,先回前院。
他向前走了幾步,臨到屏風處,又情不自禁地回過頭看向雯金。一張粉嫩的臉簇擁在雪白的風毛裏,蕩漾出盈盈的笑容,說話時兩只眼彎彎的,看向人時眼裏總是閃爍着點點瑩光。
她原本也總是這樣同他說話的,現在面對他,眼中只有冷若冰霜的寒意。就算是笑着的,也是不達眼底的笑。
溫斯柳一擡頭就看見丈夫還站在屏風處,卻又不出去,就呆呆地看向此處。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她登時拉下臉,很不客氣地說道:“幹嘛呢?你這樣站着,外間的槅扇門還開着,風都灌進來,仔細凍壞孩子,沒腦子…”
雯金聞言,下意識擡頭看去,目光恰好和方致之對上。他眼中情緒複雜,似乎有無盡的悲辛感慨,牢牢地鎖住這個方向
雯金趕緊轉過身低頭看着搖床裏的嬰兒。
方致之被溫斯柳這麽數落,也鬧了個大紅臉,慌忙解釋:“我這不是還不放心你,想多看幾眼。要是有什麽事,就讓人去外院找我。”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把門帶上。”溫斯柳不耐煩地趕他走。
方致之口中答應着,轉身離去。
外人面前也這麽不給方致之面子,可以想見平日在家中,溫斯柳那必定是更加頤指氣使了。當年方致之眼饞江陰侯府的勢力,可人有得必有失,既然有這遭富貴,必然也要付出一些。
看完孩子,席夫人又帶着雯金去見方太太。
席夫人和雯金各誇了小少爺幾句,接着就說起方錦昕這一胎。方錦昕雖不是方太太生的,但母女感情尚可,方太太一想到剛得幼孫,不日又要添外孫子外孫女,嘴笑得合不攏:“錦昕那裏,還要麻煩親家太太多多照拂。”
“這說的什麽話,錦昕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孫子,本就是我的份內事。”
因今日是雪天,不便留飯,閑話幾句後,雯金婆媳就起身告辭。方太太讓自己身邊的媽媽代她将客人送到門口。
婆媳兩人走到回廊處,不曾想正遇上方致之迎面走來。他在老遠處就停下腳步,閃到一旁,給雯金婆媳騰出路,笑着說道:“老夫人您不留在府上用膳?”
席夫人回說:“今日下雪天,天寒地凍的,不好行路,還是早些家去。”
方致之醒了神,急忙吩咐身後的小厮:“既如此,你去牽馬來,我親自送老夫人回去。”
雯金一驚,心裏大概清楚,他這是為了她。她立刻皺起眉,滿含責備的目光投向方致之。
他這是做什麽,若是讓別人看出什麽,他們倆如何面對京中的一雙雙眼睛。
方致之明明與她有一瞬的對視,卻假作沒有看見,撇開眼催促小厮快去。
小厮小聲地勸說道:“何必勞動您,您不放心,我送老夫人…”
話還未說完,就被方致之狠狠地瞪回去。
席夫人連連擺手推辭,雯金不願與之多說,但也說了幾句客氣話。可任誰勸,也勸不動方致之。
雯金跟在席夫人身後上了馬車。
車夫“駕——”地一聲,馬車緩緩地跑起來。
馬蹄“嘚嘚”地砸在地上,她分不清這是馬車的馬蹄聲,抑或是車後方致之的馬蹄聲,這一聲聲地砸在雯金的心裏,擾得她思緒紛繁,可顧及婆母在側,只能悄沒聲地呼出一口氣。
她已然把前程往事都抛卻,方致之好像還挂念着。若說他對自己有情,去年還那般折辱她。前世她嫁給了他,也沒有見他待自己有多好。或許是因為得不到,才成了他心裏的一塊缺憾。
待馬車停在國公府門口,婆媳二人從馬車上下來。方致之剎住馬步,一個幹脆利落的翻身,落在地上站穩。他上前來拱拱手:“将老夫人送到,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我先回府,改日再來拜會。”
席夫人見天色已經漸漸擦了黑,便不留他,又道謝幾句,讓他一路上注意安全。
雯金勉強支起一個笑,蹲身一拜:“多謝方大人了。”
方致之也同她拱了拱手:“無事。”
雯金跟在婆母身後走向府門。方致之仍舊站在原地,雯金與他擦身而過時,便有一縷梅香襲來,此時還萦繞在鼻尖,久久地不肯散去。他看着雯金的背影,風吹鼓起她的披風,愈襯得她纖細苗條,呼呼的北風似要将她纖瘦的腰身吹折,讓人不自覺就生出許多憐惜的情緒。
方致之擦了擦鼻尖,等雯金的身影徹底隐沒在影壁後,他才轉身上馬,和小厮頹喪地說道:“人家回去了,走吧,咱們也回去吧。”
·
方致之送席夫人回來地消息傳到方錦昕房中,方錦昕先是驚得瞪圓眼睛,然後在房內急得來來回回地打轉。身邊的陪嫁丫鬟桃杏是從前方家的,雯金和方致之的事情丫鬟也清楚,方錦昕便和她說道:“哥哥一定是還沒有放下她,否則不會送婆母和她回來。哥哥怎麽這麽糊塗,現在嫂子剛生産完,如若讓嫂子知道了,惹得嫂子不高興,那他以後還想在江陰侯府、在祁王殿下那裏讨着什麽好?”
丫鬟不好挑方致之的錯處,只好說道:“您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個事,也不好就怪咱家大少爺。”
方錦昕被丫鬟攙扶着坐下,喝了一口熱茶,緩過幾息,點點頭道:“也是,也是,萬一是雯金她不知恥…”
她又一下抓緊丫鬟的手:“這樣,我要回一趟方家,我一定要去勸勸哥哥,別讓他犯糊塗!”,緊接着就火急火燎地吩咐:“你讓人吩咐外院,明天給我套好車。”
當天晚上方錦昕和餘澤衍去給席夫人請安時,方錦昕主動提出明天要回娘家看一看。
餘澤衍神色一暗,一腔怒氣已醞在胸口,卻又極力忍住沖動,好聲好氣地勸道:“這倆天外面太滑,你還是歇一歇吧,等過倆日天氣放晴,外頭的冰都化了,再去不遲。”
席夫人也點頭稱是:“我和你弟妹都替你去看過了,孩子好着呢。”
不提“弟妹”尚可,一提弟妹,方錦昕更像是被踩了貓尾巴一般,說話語氣也嚴肅許多,不容他人置喙:“放心,我會多帶些家丁護院的,我去去就回來。”
席夫人與餘澤衍見她态度堅決,不好再多勸,只好囑咐她的貼身丫鬟明日一定要照料好方錦昕。
第二天雯金聽專司車馬出行的婆子說今日大奶奶套了馬車出門時,也着實吃驚。上一世這般時節方錦昕還未有孕,當然是去看了這個新生的小侄子的,但她沒想到,這一世方錦昕居然不顧她與腹中孩子的安危,依舊要回娘家看看。
雯金假意關切,詢問方錦昕帶了幾個家丁護衛,馬車中手爐、熱茶熱水可有備好等。
婆子忙說不敢疏忽。
中午雯金和餘澤徇正在用午飯。今日廚房一道煙筍炒得尤其入味,鮮紅的辣椒間雜在脆生生的筍絲中間,又香又辣,勾得雯金又多添一碗飯。
忽然,席夫人身邊的秋分不待人通報,就急匆匆地跑進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手向外頭:“不好啦…不好…方家那邊傳來消息,咱們大奶奶早産!方家已經請了接生婆子和郎中,說情況不大好,請老夫人過去,奶奶您陪老夫人跑一趟。”
雯金心裏“咯噔”一下,将手中飯碗放在桌上,緊接着就起身,讓玉莺給自己拿來外頭的小襖、鬥篷,有條不紊地吩咐銀雀拿着帖子去找照顧方錦昕這一胎的郎中:“你讓人套輛馬車和你去,找到他之後不要回國公府,直奔方家!”
銀雀動作利落,領命而去。
餘澤徇看雯金忙碌,也吃不下飯,從丫頭手中拿過披風給她披上:“我不好過去,有什麽事情及時打發人跟我說。”
·
雯金和席夫人乘馬車直奔方家,被人一路請進方錦昕從前的閨房。餘澤衍也早已經得到消息,從衙門快馬過來。雯金到房中時,即見餘澤衍在堂屋中間來來回回地走,方夫人在一邊念着阿彌陀佛。丫鬟婆子一個個行色匆匆地往來,手裏端着熱水、毛巾等物。
東稍間裏傳來方錦昕一聲接一聲的哀嚎,她的聲音是無力的,好像叫也叫不出來,像是貓兒夜半凄厲的慘叫,十分地瘆人。
席夫人吓得汗珠直往下滾:“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人會早産?嗑在哪兒還是碰在哪兒了?”
畢竟是在方家出的事,方太太面有愧色:“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聽說是在花園裏滑倒的,她哥哥也在旁邊,她哥哥立刻就把她抱來了,吩咐人去請郎中穩婆。”
聽見方致之當時也在場,雯金很不自在地抿抿嘴。
恰好此時,兩個郎中出來了,一個是方家請的郎中,另一個是往日給方錦昕看診的郎中。兩個郎中各說了幾句,意思卻是一致的,孕婦和孩子目前都有些兇險,一切都不好說。
郎中絮絮的低語伴着方錦昕凄厲的聲音,聽得雯金後脊一涼,其餘三人也都呆滞住。
餘澤衍作為方錦昕的丈夫,最先拿定主意,他躬身作揖:“無論如何,還請二位盡力,若能母子平安,必當重謝。”
接着就讓丫鬟帶兩個郎中去隔壁廂房開方子。
·
夜幕籠上小院,房內點起昏黃的燭光。從中午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方錦昕的叫喊聲斷斷續續,一陣一陣的。在座幾人也沒有一個起身離開的。
中途方太太、席夫人和雯金進去看過一次。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雯金都沒有看過婦人生産,這一瞧,把雯金吓得不輕,連自己的下//體都開始隐隐作痛。直到現在,還未曾平下心緒。
一個穿着藍緞子背心,白裙子的丫鬟走進來,看着很有幾分體面,只見她先是不急不緩地福了一福,而後開口道:“我們奶奶讓我來看看,不知姑小姐生産是否順當?”
從她話裏不難聽出,這是溫斯柳的丫鬟,還極有可能是陪嫁丫鬟。
方太太顯得十分疲憊,說話有氣無力的:“有些艱難。”
那丫鬟輕輕擰眉:“奶奶的意思是,她剛生了小少爺,是大喜事…姑小姐這…”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盡,可在場衆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溫斯柳害怕方錦昕出了什麽事,沖撞了她那邊。
餘澤衍聽見這話,立刻一拍桌子從位上跳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真是你們奶奶的意思嗎?”,他冷笑道:“你們奶奶也是王公貴女,總不會咒自己的小姑子吧?”
雯金也覺得溫斯柳這話說得太過。方錦昕出事時只有方致之在場,方致之到現在不僅不來說一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溫斯柳還來說這樣的話。
那丫鬟知道餘澤衍是在給自己主子臺階下,便借坡下驢:“我家姑娘自然沒有這樣的意思…”
方太太見狀,沉下臉将其喝退:“好了,你還是快回你主子那裏伺候着吧。”
見在這兒讨不着好,那丫鬟識趣地退下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産房中傳來穩婆帶着欣喜和放松的聲音:“好了好了,孩子出來了。”
堂屋中坐立不安的幾個人也立刻簇擁到産房門口。緊接着,房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穩婆扯着嗓子喊道:“是個小姐!母女平安。”
心跟着懸了一下午的雯金也由衷地露出笑意。
席夫人說道:“小姐好,小姐好,她娘這一胎生得不容易,将來必定知道體貼她娘。”
方太太緊着聲念“阿彌陀佛”,又說:“這孩子跟她表兄倒是有緣,就差一天的生日。”
只有餘澤衍有幾分落寞。
幾人走進房中。穩婆已經把孩子包好送到幾人眼前。因差一個月才足月,孩子很小,皺巴巴地縮在薄被中。席夫人和方太太輪着抱了一會兒,雯金和餘澤衍看見孩子還這麽小,都不敢上手抱,只敢在旁邊觀望。
餘澤衍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面色蒼白的方錦昕,拍了拍她:“你辛苦了。”
哪怕雯金平日和方錦昕不對付,看到剛才的場景,聽見那樣的喊聲,也感嘆她不容易:“兩位郎中還沒走,請他們再來為嫂子診一診脈吧。”
放下帳子,兩位郎中被請進房裏。
第一個郎中把完脈後眉頭皺了起來,面色不太好看,好像又不敢妄下定論,起身請另一個郎中坐下。
見此情狀,周圍原本已經放下心的幾人又懸心吊膽起來。
第二個郎中診完脈,起身和第一位郎中耳語幾句,兩人相視點點頭,才禀報道:“據老夫二人看,夫人這一胎是平安生下來了,但是身體落下些虧空,日後懷孕恐怕就有些艱難了。”
“什麽?”第一個按耐不住的是餘澤衍。
雯金冷眼看向他,他一時間顯得躊躇萬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切地說道:“這可怎生是好。”
雯金知道他內心的小九九,他一心貪慕爵位,說不定還想拿嫡子去父母面前賣個好。如今方錦昕生育艱難,對他來說自然是個噩耗。
方錦昕倒顯得不太在意,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女兒,滿目柔情。
席夫人雖覺可惜,但也覺得餘澤衍反應太大,故勸道:“錦昕已為這一胎吃了這麽多苦,好好養着就是。”
方太太一想到此事是在方家發生的,還不知與方致之有沒有關系,自然不敢吭聲。
雯金和席夫人又陪伴了方錦昕一會子才告辭,餘澤衍今晚就宿在方家陪伴方錦昕。
雯金到家時,餘澤徇還沒有睡,正靠着一個引枕在羅漢榻上看書。
雯金脫了鞋上榻,也與他同枕一個枕頭。
餘澤徇将書放在一邊,擡手拿起銀挑子把燈撥亮一些:“早有小厮傳信回來,說是母女平安。”
雯金點頭,又嘆氣:“但據那兩個郎中說,這一胎虧損太嚴重,以後懷孕都艱難。”
餘澤徇伸手将她勾進懷裏,她也順勢窩進他的心窩,聽着他的心跳聲,心有餘悸地說:“我今天進去看了一眼,真是吓人,”那樣的感覺難以名狀,她頹然地哀嘆:“盡管她從前做過傷害我的事情,可看見那樣的場景,誰也不能無動于衷。”
餘澤徇捋着她的脊背,是安慰的意思:“那今天怎麽突然就早産了。”
“據方太太說,是在花園裏,身邊還有方致之,具體是怎麽回事,倒是不清楚,”雯金又補充:“大哥的樣子很失落。按照他的野心,肯定是不滿的。”
餘澤徇将雯金擁緊:“但願他能看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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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餘澤衍和方錦昕那邊也還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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