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陳才猛地一驚，又手動解封了嘴巴，“我可以說話了？”

陳秀點點頭，“允了！”

“我就是覺得你本來可以活得更自由自在，我有點對不……”

“你又說！”

“對不……對……不是……”

“哈哈哈，你呆不呆啊！我怕不是嫁了個傻子吧！”二人紛紛笑了起來。

見陳秀笑得那麽猖狂，陳才也想改改往日憨厚的模樣，“那我以後多對你說這句話好不好？”

“什麽話？”陳秀問。

“我稀罕你！”陳才湊在陳秀耳朵輕輕說道。

陳秀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跟誰學的？油嘴滑舌！”

“之前聽大哥跟村裏的一個女的說過，那個人看起來很喜歡。”陳才老實解釋。

“女的？很漂亮嗎？”陳秀再次奪回了主動權。

“挺漂亮的。”

“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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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才！你猶豫了！”陳秀在被窩裏踹了他一腳。“你剛說你和你大哥不一樣，騙子！”

“哎！你怎麽這麽暴力了？”

“你嫌棄我了是不是？果然，你們這些男人骨子裏都是喜新厭舊的!”陳秀卷走了陳才身上的被子。

“越說越離譜了。我剛剛是在想那個女的樣子，我已經不記得了，是大哥一直說她漂亮，而且大哥只喜歡漂亮的。我當然覺得你更好看，不管跟誰比，你都是最好看的。至于嫌棄，這主動權一直在你手裏。”陳才說着圈住了陳秀的腰，攬在了懷裏。

“我當然知道我好看。”

“對對對，你最好看，我最稀罕！”

“你又來！”

“你愛不愛聽？”

“不愛。”但陳秀的嘴角已經抑制不住往上翹了。

“那可以讓我蓋被子了嗎？”

二人又是一陣發笑。

“陳才，你說，我們要不要幫幫大嫂？”陳秀轉身，與陳才面對面說道。

“我覺得先不要吧。”陳才認真回答。

“為什麽？你也可以看出來她過得很艱難不是嗎？”陳秀問。

“我當然知道，但大嫂是個骨子硬的人，這你也知道。我擔心她覺得我們多管閑事，況且她自己應該也沒想好往後的日子。等合适的時機，我們再問問她的打算，倘若她有了決定，我們再能幫就幫，你看怎麽樣？”陳才說。

“你有時候還挺聰明的，就這麽辦吧。”

“那我們可以睡覺了嗎？”說着陳才就壓了過來，想要進行深入的探索。

“陳才！你幹嘛！”拍打的聲音接踵而至。

“睡覺啊！”

走到關口，陳才突然停了下來，“可以嗎？”

“你剛剛怎麽不問？”陳秀喘着粗氣回答。

“可以嗎？”陳才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了。

“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陳秀問。

“什麽？都可以啊，你喜歡就好。”陳才呆呆的，真讓陳秀欲罷不能。

“你真沒出息。”陳秀霸氣上弓。持久戰拉開帷幕……

這個夜晚，只有他們二人是幸福的。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林建英起床做飯，陳才陳秀二人也是早早起床準備進城。“大嫂，我們直接去城裏吃了，別做我們那份了。”陳才在廚房外朝裏喊。“噢！回來吃晚飯不？”林建英問。“不回了，我們這幾天比較忙，先不回來住，家裏就麻煩嫂子多關照一下了。”陳才笑着回答。“你們去吧，家裏有我，放心。”林建英回答。

一大家子人逐漸起床、洗漱，來到餐桌前準備吃早飯，低氣壓圍繞了整張餐桌，陳功姍姍來遲，一只手敲着腦袋說頭疼，沒有一個人理他。“你們怎麽了？”陳功看出這不對勁的氛圍，“你先過來吃飯，我待會兒跟你說”林建英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停止追問，并坐下。但陳功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爹，不會是我昨天晚上又闖禍了吧？”陳水擡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多久沒見過陳水這個表情了，上次也許是林建英最後一次流産，他跪倒在一家人面前，保證以後再也不犯渾的時候，陳水鄙夷地盯着他，說他不是個人。林建英見這種場景，忍不住在餐桌下踹了陳功一腳，并扭頭對他使眼色。陳功終于意識到了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識趣地沒再聊這個話題，自顧自地埋頭吃飯。

飯後，陳功又忘了這茬子事，準備馬不停蹄地去隔壁老田家打牌。“诶，你等等，跟你說點事。”林建英喊住他。

陳功站在原處沒動，想她有什麽話在這裏直接說，說完便又可以找樂子去了。“來屋裏說。”林建英再次要求。“哎呀，你這娘們兒怎麽這麽煩呢！啥話不能在這說，還整那出，你還有啥不能見人的秘密不成？”陳功邊說邊往屋裏走去，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盡管願意去做一些事情，嘴巴上卻依舊不饒人，非要争個輸贏出來。

走到屋裏，林建英把昨晚的事情和陳功說了一遍，不過是稍加潤飾的版本，聽起來還沒有那麽難聽，沒想到陳功坐不住了，“我能對爹說出那種話？”陳功自認為自己是聽爹話的，混賬也不至于到了這種地步，“你說的可不止這些，還有更難聽的我沒跟你說嘞！”林建英壓低聲音回答他。“什麽話？你快點告訴我！”陳功又急了起來。“你說他是個老不死的，你咒他死！”林建英說完這話，快步走去将門關了上。“什麽！”陳功聽完都驚到了，嘴裏只能蹦出這兩個字來，他覺得自己完了，徹底完了。賺錢不如弟弟，讨的媳婦也不如弟弟，現在真是沒出息，沒一個地方比得上弟弟的。他癱坐在床上，腦袋耷拉下來，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林建英走過來對他輕聲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都這把歲數了，該學會承擔後果了。你去好好找爹賠個罪，他以前那麽疼你，不會跟你置氣的。”陳功想到今天早上陳水對自己的那個眼神，又想着林建英剛剛跟他講述自己昨晚的行為，氣不打一處來，而面前的林建英又成了他的發洩對象，“你昨天晚上怎麽不攔着我，你就想看我出醜是不是！你等這天很久了是不是！林建英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爹和娘就會站你這邊，就會心疼你，就會來罵我！你不過是被你娘賣了的窮酸娘們兒！我願意要你，那是你上輩子積的德你知不知道……”他邊說邊掐着林建英的脖子，林建英起初反抗與掙紮，但陳功的火氣上來，自己的力氣怎麽能夠跟他抗衡。見林建英沒了聲響，陳功愣了一下，趕忙松開手，“你別吓我啊！你別給我開這種玩笑啊！”他使勁晃動林建英的身體，過了幾秒聽見林建英輕微的咳嗽聲與呼吸聲，陳功這才放下心來，嘴上說着“不中用的東西”摔門離開了。

陳功還是來了隔壁老田家，“呦！來打牌了？今天怎麽晚了點啊？”老田正坐在門口的躺椅上躺着曬太陽，見陳功萎靡不振地走來便打趣道。

“給我支煙，出來的時候走的急，沒帶。”陳功不耐煩地對老田說。

老田見狀，識趣地遞給陳功一支煙，并且貼心的還給他點了火。接着老田又起身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将躺椅讓給了陳功，陳功順勢躺下，開始吞雲吐霧。他抽得很急，不一會兒一支煙就快抽完了。

“有心事？”老田問道。

“我是不是一個混蛋啊！我活了幾十年，倒是聽過不少罵我混蛋的話，這次這麽強烈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陳功皺着個眉頭緩緩說道。

“你今天腦袋被門夾了？還是你耍苦肉計找我借錢？錢我可沒有啊，你知道的，我跟你一樣，有多少花多少。”老田疑惑不解。

“看吧，你能說出這種話，就證明我平時做人有多差了。不過你還好，還能給我支煙抽。”說着陳功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