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說了有段時間了，你今天不提起來，我都要把這茬子事忘了。”林建英說。

“那你答應沒有？”陳功問。

“你覺得呢？你想答應嗎？”林建英反問。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要叫我賣女兒？這怎麽可能！他不是不知道，他兒子跟個三歲小孩兒有什麽區別，還那麽死肥。招娣還那麽小，嫁過去就每天伺候他兒子嗎？”陳功怒了。

“好了，我本來也已經拒絕了，這件事就別提了。別讓村裏其他人知道，到時候惹人說閑話。”林建英問。

“你剛剛說，村子裏的人還不知道？”陳功抓住了一個點，一個奇怪的點。

“嗯，他那天晚上來的我們家，爹娘他們都睡了，也沒其他人看見，估計自己也不好意思吧。”林建英還沒有發現異常。

“那……老田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就是他跟我說的呀！”陳功再問。

“你說的有道理，估計碰見了就提了一嘴？沒事兒！老田跟你不是兄弟嘛，不會傳出去的。”林建英在為人處事方面做的還可以，從來不會沒緣由的去懷疑一個人，她怕弄不好是要傷感情的，也怕被人笑話。

聽了林建英的話，陳功也放下心來，老田的行為有點奇怪，但說不上是會害他們的。只是陳功一直叮囑，他不在的時候，林建英要多顧着家裏一點，千萬照看好招娣，家裏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定記得去城裏找他，把他叫回來。林建英答應了，但陳功還在反複叮囑，一直到林建英不耐煩了，陳功在就此作罷。

最後，陳功問：“這件事沒讓爹娘，特別是招娣外婆知道吧？她肯定接受不了。”

“我都這麽大人了，心裏有數，你放心。”林建英故意拖長了尾音。

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陳功和老田再次會面是在陳功決定回城裏的前一個晚上，老田非要約陳功喝酒，說是大家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見面的機會是見一次少一次，說什麽也要在走之前好好地聚一聚。陳功起先沒同意，說是這麽大酒味，林建英還懷着孕，聞到不好。接着老田又說媳婦兒生病之後，自己壓力多大，生活過得多苦，買一盒西藥要花好多好多的錢，自己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陳功見他那麽難受的模樣，還是同意了。

沒想到，他們一杯接着一杯，老田全程在吐苦水，邊說話邊給陳功倒酒，讓他敞開了喝。陳功好久沒痛快得喝過酒，今天還真喝開心了，腦子一發熱，胃口都像是被打開了。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陳功徹底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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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功醒來，旁邊坐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蜷縮在一塊兒，止不住地發抖，眼睛也哭腫了，他一陣恐懼的情緒襲來，“完了！完了！徹底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真該死！”他用力地敲打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也試圖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但他頭痛欲裂，除了在老田家喝酒，聽他吐了一大波苦水，什麽都不記得。

他慌忙之中開始找自己的衣物，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全部敞露了開來。旁邊的女人看他醒了，抽泣的幅度瞬間變大，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衣服呢？”陳功沒工夫處理他，他只想先從被窩裏出去。

“在……外……面的地……上。”女人一邊抽泣一邊吞吞吐吐地回答。

“為什麽會在那？”陳功這才轉過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居然是村裏的胡寡婦！她男人前幾年得癌症死了，年紀和林建英他們相仿。她男人死後，日子過得異常拮據，村裏的人看到了都會幫她一把，平常吃的做多了，或者衣服穿不了了，都會拿去給她。但陳功怎麽會和她在一起？陳功使勁想也想不出來。

“昨天晚上我剛好出門收衣服，看天氣不好，怕今天要下大雨。誰知道突然蹦出一個你，你一看到我就撲過來，我怎麽推都推不開你，你拽着我進屋，一進屋你就開始脫衣服，我想跑，你又跑來抓我，撕我的衣服，然後你就壓了過來，我到現在還疼着。”胡寡婦說着又哭了起來。

“那你怎麽不喊人？”陳功真的要一個腦袋兩個大了。

“喊人？你是有老婆的啊！我又是個寡婦！到時候怎麽說得清？”胡寡婦像是被戳中痛處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好好好，你先別哭，那我們現在就說的清了？”陳功已經快瘋了。

“你怕不怕村裏人知道？”胡寡婦又突然止住了哭聲，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我媳婦兒懷着孕吶！你別亂來！你想要什麽？你想要我怎麽做？”陳功害怕了，雖然他之前就嚷嚷着要去找別的女人，甚至想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但是他起碼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更何況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已經不一樣了。他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剛享受了幾天正常的生活，感受到了人間平凡的幸福，他覺得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結果突然被拉下了地獄掉進了深淵。他不知道怎麽爬出去，或者，他爬不出去了。他徹底完了，這個家，可能要毀在自己手裏了，他一想到這個，就止不住地用力呼了自己兩巴掌，很用力，臉上兩個巴掌印瞬間浮了起來。

“給我一千塊，我們當沒見過。”胡寡婦冷冷地說出這句話。

“什麽？你說多少？”陳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千塊，你沒聽錯。”胡寡婦從被窩起身，衣服稀爛，一眼望去，一些部位還似有似無地能夠被看見。

陳功趕忙扭過頭，“你先把衣服穿好，順便把我的衣服拿來。”

“怎麽？你害臊？我一個女的都沒害臊，你在那搞什麽純情？你昨天不是看得很開心嗎？不是摸得很開心嗎？甚至不是吃得、舔的、啃得很開心嗎？你說我下面很緊，你說我的胸比之前的大，看來建英身子沒我好嘛！你還說在外面忍了很久，你說我身子軟，還說我怎麽那麽敏感，你叫我不要怕，你會很溫柔，你甚至連我的腳都撫摸過去，你用你的唇齒和它親昵，你……”胡寡婦不斷輸出。

“夠了！別說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夠了！”陳功嘶吼着嗓子，他真沒臉見人了。

“怎麽？聽不下去了？你昨天做的可是更多！你想說昨天的不是你莫？那可以！我可以去醫院驗證，但到時候醫生問起來，我可就只能實話實說了，之後整個村子都會知道，你趁老婆懷孕期間，跟一個寡婦搞上了。我反正已經是寡婦了，沒什麽好怕的，你的品性村子裏的人也知道，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什麽都沒做？”胡寡婦咄咄逼人。

“你在威脅我？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平常又沒得罪過你！”陳功全身發熱，是惱火，是忏悔……

“你知道的，我窮。之前覺得，人窮志不窮，現在覺得，吃飽飯才是最重要的。你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了，不過一開始我是反抗的，誰叫你酒喝多了偏要霸王硬上弓。”眼前的胡寡婦跟之前人們眼裏平易近人的胡寡婦一點都不一樣，她現在像個索命的人，她快要了陳功的命！

“一千太多了，我真拿不出來……”陳功确實拿不出來，這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在外面擰一個月的螺絲也就幾十塊錢。

胡寡婦把衣物扔給陳功，不由分說地說道：“一分都不能少！你穿好就出去吧，我要換床單了，就不留你了。”說着她就走進了另一間屋子，直到陳功走也沒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