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犯禁
犯禁
謝懷隽這次出差的時間不算短, 滿打滿算也有二十來天。
被迫翻來覆去一晚上,倪薇熬到半夜精疲力竭, 哪兒還有力氣起來送機。
一頭紮在綿軟的枕頭裏, 倪薇就沒有醒神過,中途被謝懷隽從額頭親到胸口,勉強讓她睜開眼啐了口。
除此之外, 謝懷隽還被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巴掌,只是倪薇根本沒這印象。
連着兩周懷抱溫香軟玉,謝懷隽也知足, 被扇就扇了。
這巴掌不算重,但倪薇剛做了新美甲,銳利的小拇指,恰好在他下颌線剜了一條血痕。
陪司機來接人的崔文林本來還得靠咖啡續命,無意間瞥見上司臉上那道抓痕, 他頓時清明, 從未如此提神醒腦過。
一路上, 崔文林都在絞盡腦汁思考, 該如何不尴不尬地友善提醒上司。
可他通過後視鏡,看到謝懷隽阖眼養神唇畔還帶笑,分明是樂在其中, 當光宗耀祖的勳章了。
得,他也甭當這麽不識趣的人了。
崔文林深深吸口氣,莫名開始想,要是謝家其他人知道, 會是什麽反應。
-
倪薇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是被震動的手機吵醒的。
她本以為是什麽垃圾消息,結果一看, 滿屏都是謝懷隽發的。
她皺了下眉,把手機開飛行模式,繼續悶頭睡。
差不多三點那陣子,她才迷迷糊糊醒神,雙眼渙散地擡頭望屋頂。
謝懷隽提前安排了孫姨來照顧平時生活起居,倪薇看眼胸口明顯的草莓印,遮掩不成,就換了稍微保守一些的睡衣。
即使分居兩地,謝懷隽也經常撥電話過來,遠程監督她學習,如果只是做到這種地步,倪薇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他偏偏還會過問更詳盡的事,例如問她今天穿了什麽顏色、什麽款式,要以英文回答。
倪薇敢肯定,一個月過去,她在謝懷隽這裏學到的下流話,絕對可以精進不少。
同樣的,她也愈發了解他的過往。
他曾經姓解,這個姓氏不算大衆,倪薇一開始還以為是“jie”的讀音,後來被謝懷隽糾正讀音才知道,原來同音“謝”。他的名單字一個“隽”,但以前并不是念“juan”,而是“jun”。
解隽。
解隽。
倪薇在心底不斷讀着曾用名,一時出神,将單詞本上的注釋寫成了這兩個字。
平板屏幕裏的人已經端了新沖泡好的咖啡回來,餘光瞥見他,倪薇立馬用塗改液抹掉。
謝懷隽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做完了?有沒有不會的地方。”
倪薇點頭:“差不多,大致意思能了解。”
謝懷隽眉眼微彎:“嗯,今天課後練習題和背誦的音頻發我一份,晚上九點我能看見。”
“或者九點再視頻電話一次,可以麽?”謝懷隽低眉詢問,用眼鏡布擦拭鏡片。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猶如上好的玉骨扇,倪薇“哦”了聲,不由得多看兩眼。
平時不忙的時候,謝懷隽都是通過電話、視頻聽她讀背,畢竟這樣效率高,還可以練習對話,只是偶爾會夾雜些私貨,讓她揉一揉自己,上面或者下方。
倪薇聽得出他的潛臺詞,是要她選擇。
月經才剛來,她、她不太行。
倪薇抿抿唇,小聲提醒:“我來月經了。”
謝懷隽面容溫和,放下折疊好的眼鏡,并沒有太多意外:“那真是遺憾,倪薇。”
“我知道你什麽時候會來月經,等你結束了,我們再做,晚上的視頻并不是只有一種娛樂方式。”
他說得道貌岸然,語氣不緊不慢,還透着寬慰意味的慢條斯理,反倒襯得她像是那個慾求不滿。
倪薇有些來氣,很直截了當地掐斷電話。
在這之後,倪薇也沒什麽機會和他視頻電話,謝景山的壽辰是在這周末,她去了喬松園爺爺奶奶那兒住,眼皮子底下,她怎麽好意思做些不明不白的事。
自從長大成人,好像身邊人就總會關心感情史。以前倪薇還會配合着報出擇偶标準,但現在,她只能裝聾作啞糊弄過去。
經此一遭,倪薇也不禁開始考慮,她和謝懷隽的這段關系。
倪薇自知自己不是什麽有遠見的人,就像當初偷偷喜歡謝懷隽的時候,也只是幻想在一起。
婚紗、婚禮、別人的祝福,她統統都沒想過。
即使謝懷隽是養子,可明面上,他也是謝景山的兒子,對她從小照拂有加的小叔叔。
聯想到可能會遭受的世俗眼光,倪薇是有點兒怕,可她莫名的對謝懷隽有底氣。
不可否認的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能把她照顧得很好。
所以她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倪薇很心安理得的想,大腦放空三秒鐘,她後知後覺發現,她好像已經接受了謝懷隽的唯一要求。
喜歡或不喜歡,并不是難以分辨的事,她只是稍微有那麽點,想吃一吃這顆年長的、惡俗的、藏着壞胚的回頭草。
窩在被窩裏,倪薇閉上雙眼,偷偷掀了掀唇角。
-
園內開設中式壽宴,景色清朗秀麗,四處是喜慶的紅。
不和那些滿地跑的小輩比較,倪薇就是來賓裏最小的姑娘,按照謝宛桦說,她這種年紀,旗袍穿正紅正合适。
“看看,黑頭發簪上這些翠玉明珠多漂亮呀。”謝宛桦按着她的肩,低頭正視鏡中映照的模樣,時不時微調上方的簪花寶珠。
黑發是倪薇前些天染的,自然生長的黑發冒尖,她就覺得玫紅的發尾不是很好看,幹脆染回去。
新發色,新妝容,确實很搭。倪薇慢慢皺起秀眉,摸了摸領口的圓玉:“會不會太隆重了,畢竟是爺爺的壽辰呀。”
謝宛桦笑笑:“怎麽會,今天你也是主角,晚上去坐爺爺那兒。”
倪薇沒太聽明白“主角”是什麽意思,以為就是坐主桌的意思,哦了一聲。
旗袍剪裁服帖,雖沒繁缛到哪兒去,但穿習慣現代裝的倪薇,總會不自覺挺直腰板,拿起裝模作樣的姿态。
外頭烈日挂空,庭院裏、長亭下多的是不怎麽熟稔的親戚,倪薇沒什麽興趣去周旋,找了處沒人的地方,打算給謝懷隽回個電話。
這兩天她根本不敢接,消息也沒回幾次,真怕他一回來,就想着法子讨要補償。
雖然她也不排斥,可他太會折磨了。
倪薇扯了扯立起的圓領,正靠着紅柱低頭看手機。
剛編輯出新消息,不遠處傳來便傳來男人懶洋洋的一聲“喂”。
按了回車鍵,倪薇火速把手機熄屏扣在前胸,擡眼看到穿着新中式西服的謝西霖,她愣了下,笑出聲。
亭湖荷葉搖曳,綠柳輕揚,桃腮杏面的少女一半面容在斜陽下,美眸彎起,發出輕笑,确實比平常豔麗。
許久沒見,謝西霖不由得凝睇幾秒,發覺她是在嘲笑自己,他輕咳一聲,皺眉擰了擰期間的紐扣,嗓音偏冷:“有什麽可笑的,你不也盛裝打扮了。”
他站在跟前不會再過來一步,倪薇便再度悠悠拿起手機:“你媽咪要求的。”
謝西霖:“……”
空氣陷入沉默,對方不言不語,倪薇也沒有搭腔的意思。
無端的,謝西霖笑了一聲:“你就這麽聽她話?”
剛PO出去的美照榮獲了一圈贊美,倪薇心裏喜滋滋的,聽到謝西霖的嗆話,也不惱,似笑非笑看他:“幹嘛呀,我穿得漂亮點兒還不行了,把你迷住了?”
謝西霖一噎,沒料到倪薇會這麽說。
他揉了下耳後,故作不經意:“有點兒吧,要是娶你這樣的,也不是不行。”
手機突然傳來鈴聲,倪薇看到來電顯示人是謝懷隽,着急忙慌地挂斷,沒太聽清謝西霖說的話。
她按捺下砰砰亂跳的心髒,有些緊張:“你、你說啥?”
謝西霖欲言又止,看她身側飛揚着一只蟲豸,伸手去拍:“有馬蜂。”
馬、馬蜂?
倪薇雖然不怕蟲,但對這會種紮人的小玩意兒還是挺怵的,她翻身躲到謝西霖旁邊,手機沒拿穩,啪的一下掉到了護欄外頭。
要不是聽見清脆的落地聲,倪薇心都要碎了,她擡手撫心,扭頭去看庭院四周,哪兒有馬蜂的跡象。
“騙子,你騙我做什麽!”倪薇皺眉,捶了下謝西霖的臂膀。
“真有啊,我沒事兒吓唬你做什麽。”謝西霖按住她捶打的那只手的手腕,觸及掌心下的細膩,有些舍不得松開。
倪薇氣得哼了聲鼻音,把手抽回,按了按腕骨:“誰不知道你就會騙人吓我?”
嬌氣。謝西霖輕嗤,微攏掌心,感受留有的餘溫香甜。
察覺到這抹異樣,謝西霖心口微頓,倒也坦然接受了。
反正左右也要定親。
他垂眼掃過驚魂未定的少女,從頭頂的珠光寶氣,再到柳葉眉、挺翹的鼻梁、丹紅唇,每一寸每一處,他都看得極為仔細,喉結滾動了下:“真沒騙你。”
“我不管。”倪薇瞪他,手指指向那處轉角:“你,快去把我手機拿回來。”
還挺會指揮別人的。
謝西霖輕哂,滿口答應:“行,就慣的你。”
誰慣誰啊?倪薇氣不打一處來,雙臂抱胸站在一旁,等着他把手機呈上來。
她本來也沒想讓他幫忙,可她穿的旗袍根本不允許有過大動作,況且手機就是被他吓掉的,差點兒進水裏,她都沒找他算賬呢。
倪薇心想着,只見謝西霖彎腰去夠欄外臺子上的手機,手指剛觸及,又傳來震動的鈴聲。
這通絕對是謝懷隽打來的,倪薇心頭微顫,迫不及待站到旁邊,準備伸手接過。
可就在下一秒,她聽到水裏撲通的聲音。
謝西霖還特沒素質地喊了一聲“我草”。
不好的念想如閃電般蹿到腦海裏,倪薇趕忙踮起腳尖去看護欄外,果然看不見那只挂有兔兔吊墜的手機,有的只剩下圈圈泛濫的波紋。
手機真的掉下去了!
倪薇欲哭無淚,賭氣地想去捶打謝西霖。
緊接着,謝西霖把他那只被蜇傷的手舉起晃給她看,徹底殺死了這場比賽。
Sheesh……
倪薇頭暈目眩,有種随時要原地去世的感覺。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