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宜安不知道喻寧為何說出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了身後長信殿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回過頭,見到了一個她絕對不想見到的人。
“那是姜大人。”喻寧看她好奇也多解釋了兩句,指着其中走在中間的暗赤鶴袍官府的中年人道:“為了江南餘黨案子來的。據說那餘黨聯合了山間的匪寇,皇上為這事煩心了一早上了。”
“我明白了,多謝公公。”宜安語氣中的冷意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轉過頭把腦海中的髒東西都晃了出去。從暖閣中走了出來,往正殿走去。
喻寧看着宜安的背影神色不明。
長信殿內,本就是朝臣剛離開,宮人們還沒入殿。除了楚恒之外只有個宜安,安靜得很。
宜安對楚恒是有些怕的。除了和之前一樣是對九五至尊的恐懼外,還有幾分昨晚的原因在。
她低垂着頭,就只是盯着腳下的地毯,周圍還有些散落的奏折。
這些都告訴宜安,此時的楚恒心情說不上好,也絕對不是适合見宮妃的好時機。
可楚恒還是沒有讓她離開,反而還把她的食盒擺在了桌上。好在她沒讓馨月跟着進來,不然指不定會緊張成什麽樣子。
“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覺得皇上可能是不願意見自己。
這請安的聲音說不上有多大,但絕不是聲若蚊蠅。但楚恒沒有回應她,她就只能在原地跪着。
對她來說昨晚弄得實在有些慘烈,今天起了個大早去坤寧宮,回去後也沒有好好休息就來了這裏,她跪得不免有些晃動。剛想擡頭看看楚恒,一張折子就劈頭蓋臉朝她飛來。
躲不及,也不能躲,只能受着。
硬生生挨了這麽一下,宜安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有沒有破,但有些疼。沒忍住叫了一聲。
Advertisement
似是被這聲打擾到,楚恒有些不耐煩從禦案中擡起頭,眼底的怒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就看到了乖順跪在一旁的宜安。
還有那被磕破的額角。
那女子渾身戰栗,就連被打了都只出了一小聲驚呼。
一小聲和昨晚相似的驚呼。
楚恒稍頓,到底還是沒說什麽,想起來是他把人叫進來的,人也是他不留神打的,現在要是把人轟走,她還指不定要怎麽想呢。
他不必在乎一個後妃的想法,但也還不想惹了這麽一個美人生氣。
整個後宮中的女子,都代表了她們背後的親族,他前朝的政事與後宮的寵幸密不可分。眼下只有這人,能讓他真真正正做一回自己。
“怎麽過來了?”
宜安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總不能說是喻公公讓她來争寵的。
還沒開口就感覺到那人朝她走近,不一會就站在了她眼前,她只得擡頭望去。
看着那女子水汽盈盈的眸子,楚恒又不免有些心軟。拉起那跪地的女子往榻上走去。
“喻寧!”
殿外窸窸窣窣一陣動靜,片刻後那人就進了殿。
“陛下傳奴才?”
“去太醫院拿個藥膏來。”
喻寧沒忍住擡眼看了看,見到那女子發紅的額角,抿了抿嘴下去了。
宜安躲着喻寧的視線,但心裏是有些埋怨的。
看看吧,這是你讓我來的代價。
剛見到面就被打了,自責吧,喻公公。
明明兩人沒什麽交流,但楚恒卻覺得奇怪了起來。“你好似很在意喻寧?”
“啊?”那女子像是被吓住了一樣,“妾、妾身當然在乎喻公公了……”
楚恒伸手扣住了這女子的下巴,逼她擡頭,“這麽快就承認了?”
他倒是不擔心什麽宜安和喻寧有什麽特殊的關系,他早就查過這女子,和喻寧在這事之前完全不熟。更何況,一個閹人,另一個更是沒有他的恩寵就在後宮中活不下去的女人。
兩人誰會做什麽?誰又敢做什麽?
而且他哪點比不上那個喻寧?金錢、權勢、地位,他想要什麽沒有?這女子也不像是個蠢的。喻寧更是聰明至極,不可能放棄掉首領太監這個權力。
他知道這兩人關系好些,但也覺得是宜安在這宮中沒有安全感罷了。
啧,寧願找那個太監都不來找他嗎?
捏起這人的手又重了幾分,又看到了額角的那處傷。
想必讓這位和他敞開心扉,道阻且長啊。
最後看了眼那楚楚動人的臉,還是松了手。
那女子也沒有在此時怪罪什麽,而是直接湊了過來,“妾身當然是想好好伺候陛下,才去向喻公公取經的啊……”
“你還有理了?喻寧再如何那也是個宦臣,你該和他保持些距離。”
宜安知道聖上不喜別人忤逆他,但她不能應下這句,于情于理都不能。“皇上,妾身不想……”
“嗯?”語氣有幾分不怒自威。
楚恒皺眉看着懷裏的人,他沒想過這女子敢在這種事情上拂逆他。那喻寧不算是外男,但宮妃和太監私交過密……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說完這話後,楚恒等着這女子的狡辯,但半晌都沒等到回應。
有些煩躁。
還從沒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女子敢和他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剛想呵斥什麽,就感覺出了胸前一股涼意,低頭看着那女子的頭,那雪白的頸還半露着,他沒心思往那處看。
把人從懷裏擡起,就看到那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睛完全紅了,像昨晚一般。被他擡起來還是用嘴咬着唇,那原本就不小的眼睛裏更是蓄滿了淚水。
“你還委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貌似是被他這話吓住了,那女子趕緊跪在了軟榻上,眼睛裏揉滿了委屈,“妾、妾身不敢,不敢了。”
看這樣子是十分乖順的,但更像是被吓得。那淚珠像是終于在眼眶裏蓄不住了一般,如細雨一樣落了下來。
被這麽一鬧,楚恒也不知該怎麽說怎麽做了。
這些宮妃也好,原來在府裏也罷,哪有一個敢在他面前這麽哭的?還是在她自己說了那種話之後。
他雖不熟悉這女子,但這梨花帶雨的樣子确實是哭進了他的心坎裏。
但他不信這人不知道這麽哭只會讓他厭煩。
若不是故意的,就只能是發生了什麽了……
是把他當發洩的地方了?
“可是發生了什麽?”看那泣如雨下的模樣他也不敢往狠了說。
但那女子卻好像被這話吓住了一般,雙手擺動着,頭也搖着,“沒、沒有!沒發生什麽!”
楚恒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今日去皇後處請安,那些人給你氣受了?”看那女子還是想否認,楚恒又加了一句,“撒謊就是欺君!”
這女子果然不再搖頭了,用手将滿臉的淚擦去,話中帶着一股子委屈,“沒有,沒有人欺負臣妾。”
“嗯?沒人欺負你?那你哭成這樣?你身邊那叫馨月的宮女是不是不想要了?”
宜安怔了下,聽懂了楚恒的意思,也知道這是入了套,語氣也逐漸委屈,“沒人給臣妾氣受,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上一查,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臣妾對這宮中的人太不熟悉了。那些美人、才人什麽的,臣妾連她們的封號都不知道,去了坤寧宮也不敢多說話。剛才在等陛下時候,專門去問了喻公公,不然臣妾連那何貴嫔是賢妃娘娘的表妹這種事都不知道……”
楚恒怔了下也捏了捏眉頭,這确實是個問題。而且是個他沒想過的問題……
“那也不至于哭着這樣吧!不知道可以來問朕啊!”九五至尊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出了錯。
“妾身是想來問陛下的!這不是剛進門就被陛下打了嗎……”語氣抱屈得不行。
這也給楚恒問住了。
“本來今天妾身就身子不适,強撐着起來去給皇後娘娘請安,遇到了那麽多的問題,想找陛下問問,結果就問出來了一個傷口。皇上該不是想讓妾身毀了容然後想把妾身打入冷宮吧……”
“說什麽呢!”楚恒看這女子說話不知分寸也低斥道。
這在他面前就算了,要是沖撞到太後如何是好?!
他又想到了第一句,也是不想再聽這女子的責備了,“你身子不适?身子不适怎麽不叫太醫?”
本就是想換個話題,可宜安的臉卻瞬間紅了起來。“妾、妾身,不想請太醫……”
“胡鬧!來人!”
楚恒這話剛出就被宜安攔了下來,“皇上別叫太醫了,沒事……”
“你比朕的太醫都醫術高超?”
楚恒剛想起身讓人把太醫喊來,就被身邊的女子攔住了,這人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他自己也停了動作。
轉身看着面紅頸赤春色襲人的女子,他也不由得有些心癢,但又一想到這女子剛說的話,也只能扁了扁嘴。
沒再和她計較什麽喻寧的事,反而是起身去了外殿,“喻寧呢?讓他去趟太醫院又不是出宮請大夫!人呢!”
喻寧早就回來了,但聽着內殿的聲音也有些不敢去觸眉頭。
“早就回了不進來!”楚恒看着這人就想起內殿女子的哭,還是忍住了責備,“你過一會親自送寶林回去。”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