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第ep.人間無常
◇ 第77章 ep.77 人間無常
“殺人犯的孩子!”
“我聽過,他媽媽殺死了他爸爸!然後畏罪自殺了!”
小孩在片場外沒藏好,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
那些群演的孩子們本來就都是寨子裏的人,楊家的事大人後來都在傳,他們都是古寨裏長大的,聽爸爸媽媽說了之後也就知道是哪家出了事。
小孩奪路而逃,可惜跑離了片場沒多遠,就被爺爺堵住了。
“你這天殺的小兔崽子果然在這裏!我找了你好幾天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小孩的爺爺眼疾手快,一棍子就招呼了過去,他大概已經找了好幾天了,唯獨沒有來這裏找過,這會兒剛好就被他撞上了。
“讓你逃!讓你逃!跟你那個殺人犯媽媽一樣不老實!叫你逃跑!叫你逃跑!”老人渾身戾氣,拿着一根長木棍毫不留情往小孩身上又戳又打,小孩擡起眼睛瞪老人,老人卻破口大罵:“怎麽!你還敢瞪我,我宰了你!”他話音落下直接一棍子就往小孩臉上打去,小孩瞬間躲了下,就被棍子砸到頭,血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他剛剛是被突如其來一悶棍敲在地上的,後面幾下老人都沒留手,導致此刻他掙紮了幾次都沒爬起來,老人又狠狠甩了幾棍,直把小孩打得痛縮在地上為止,老人才上手把人一綁,就這麽拖着走了。
旁觀的都是古寨中的人,片場的工作人員與這裏還有些距離,這老人下手又快又狠,他本就是奔着抓人來的。
等魚年聽說有個小孩被帶走的時候立刻給沈玉打電話,沈玉當下就讓長寧他們去了老人家裏找,最後是在地下室裏把小孩找出來的,找到的時候,小孩的兩條腿都已經被打斷了,人被鏈條鎖在牆上,已經奄奄一息。
長寧當下就聯系醫院,山路颠簸,他便将先前運送清理隊伍的直升機叫了過來,那架直升機一直就停在山腳下,本來就是為了預防意外發生備在附近的,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
魚年拍完戲和沈玉一起搭乘直升機也去了醫院,小孩除了兩條腿打上了石膏,身上還有內出血,皮膚上全是擦傷,送進手術室好幾個小時才被推出來。
小孩醒來的時候是半夜,麻醉藥和止疼藥的藥效早就過去了,他從疼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哪裏都疼也動不了,他睜大了眼睛,卻看見床邊守着一個人。
是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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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好似什麽都忘了,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沈玉會在這裏,卻又因為沈玉在這裏而感到安心,然後他又看見了魚年,就躺在邊上的折疊床上,睡得正熟。
“別怕,沒人會再傷害你了。”沈玉見小孩醒了,便對小孩低聲說。
小孩聽他這麽說,不知怎麽的,忽然就哭出聲來。
魚年被小孩的哭聲驚醒了。
沈玉順手叫了護士,護士進來查看小孩的情況,等所有人都離開,又只留下沈玉和魚年的時候,沈玉對小孩道:“你需要長時間養傷,還想回去嗎?”
小孩一面啜泣一面搖頭。
“那有沒有什麽事要在那裏完成的?”
小孩點點頭。
“行,那等你好一點之後動筆寫下來告訴我們。”
小孩又點頭。
魚年這時候湊過來說:“痛的話忍一忍,實在忍不住就再哭一哭,哭完繼續忍,哥哥以前養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小孩臉上的淚痕還沒幹,聽到魚年這句話,突然破涕笑了。
這是自沈玉和魚年撿回小孩後,小孩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卡!”張琦看着屏幕裏的魚年,她驚訝于短短一夜,魚年塑造的溥郁這個人物的情緒狀态又有了升華,他明明沒有表情,可是悲傷卻能透過屏幕直達她的心裏。
魚年和他的助理是今天早晨從醫院直接飛回來的,到了魚年就化妝,然後直接進入片場,張琦在攝像機一對上魚年那張臉的時候就覺得魚年好像已經徹底變成了溥郁。
張琦也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一個很小的孩子被爺爺打得半死,古寨裏的人就眼睜睜看着,也幸虧那個孩子命大,而且幸運的提前認識了魚年,否則他就那樣死在地下室裏都沒人知道。
這件事的發生讓劇組的人唏噓不已。
關于人口拐賣其實每個人都聽說過,孩子也好婦女也好,大部分人對人口販子都痛恨不已,但又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因此知道是一回事,感觸是另外一回事。
昨天發生的事劇組的人并沒有親眼所見,他們事後聽說了,大部分人對此都覺得有一種割裂感,因為這裏太美了,美得那麽不真實,可卻又真真實實發生了社會新聞和法治新聞上才會報道的事。
這天的戲也都虐得很,魚年身上全都是傷痕妝,他演的溥郁鮮血淋漓,一只手臂脫臼,卻還被高高吊了起來,他對身體的控制力很強,看着就很疼,魚年的表演細膩無痕,他的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疼,他的悲傷掩飾在疼痛裏,明明波瀾不驚的,沒有表現出一丁點來,可就是能讓人感受得到。
這種表現力讓張琦不禁在心底喝彩,她始終覺得塑造人物是一個藝術加工以及再創造的過程,而創造他的演員如果內心不夠敏感和豐富,很難演得好。
張琦雖然是新人導演,可是看過的片子數不勝數,她很少見到真正完美的表演方式,因為表演就是表演,表演痕跡越少說明演技越好,能達到渾然一體少之又少。
最麻煩的其實要數當一個演員将某個人物演到深入人心之後,這個人物就成了他的瓶頸,他再演任何角色都很難擺脫掉那個人的影子,觀衆只要想起他來就和那個角色連在一起,這對演員來說既是高光時刻又是災難,但每個演員其實也都期待能遇見這樣一個貼合自己的角色。
但張琦覺得魚年卻好似不會被角色禁锢,大概他有一個非常自由的靈魂,他創造出來的人物各有不同,每個都很貼,他身上沒有所謂的突破,因為每個都好像是全新的,都充滿靈氣,他的演藝生命力像是看不到盡頭,有着源源不斷的創造力,這應該就是天生的演員,他天生就該在鏡頭前受衆人矚目。
無論如何,本來張琦覺得最難拍的幾場戲,都在NG極少的情況下完成了,工作人員連忙将吊在高處的魚年放下來,饒是拍攝速度很快了,一整天下來魚年的手臂因為反複被長時間吊起來,導致他的手腕、手臂以及肩膀出現不同程度的疼痛、酸脹、麻木和磨損。
除此之外,魚年其實還沒有從溥郁此刻的狀态中抽身出來。
這種情況在魚年身上并不多見,但在這樣深度刻畫人物的戲裏,演員一時間抽身不出來卻很是常見。
也就在工作人員正圍着魚年去道具去繩索的時候,沈玉撥開人群大步走了進來,等魚年身上的束縛全都去幹淨後,他讓魚年靠在自己身上,半蹲下來讓醫生給魚年按揉手臂活血。
見魚年微微皺起眉,沈玉輕聲問他:“疼?”
聽見沈玉熟悉的聲音,魚年下意識搖頭。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腦中仍是空空的。
等按揉地差不多了,沈玉将人打橫抱起來,魚年用好的那條手臂勾住沈玉的脖子,醫生托着另一條手臂跟着起來,幫助魚年擺放到最舒适的角度,助理長明将魚年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帶上,一行人這才離開片場。
不知怎麽的,沈玉帶人走後,片場裏的工作人員才松了一口氣。
明明沈玉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可是從他進來開始,工作人員在收拾這個布景的時候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好像魚年被弄傷了是他們的過錯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張琦也仿佛有一種巨大的責任感,好像魚年是因為她而受傷的。
但是好在沈玉離開後,一切壓力都消失無蹤,仿佛剛才都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說起來,沈先生是什麽時候來的?”張琦聽到有人問剛才在附近的劇組成員。
那是燈光組的工作成員,沈玉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收拾鋪在地上照射的大燈。
問的人是道具組和化妝師以及助理,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拍攝上,每次張琦說“卡”就要先去将魚年放下來,等下一個鏡頭再吊上去,化妝師用最快的速度補妝,如此反反複複。
最後那個鏡頭結束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拍攝是現場收音的,因此片場內非常安靜,有人進來準保會被所有人知道。
“沒聽見動靜。”
“我也完全沒注意到。”
“要麽是早就來了,一直等在片場外。”
“有嗎?”
“沈先生存在感這樣強的人,來了不可能注意不到吧?”
但事實就是的确沒人注意到沈玉和醫生究竟是什麽時候到的。
這件事後來被傳為無常劇組之神秘事件。
沈玉是在最後一個鏡頭拍攝的準備期間到的。
他和醫生在片場外圍,最後一個鏡頭結束時,長明發消息給沈玉,沈玉這才進了片場。
他低調慣了,沒有普通大老板那種露面就該被人夾道歡迎的陣仗,他跟組的情況也少,因此這次劇組的人并不熟悉他這樣低調的行事作風,才會覺得他神出鬼沒。
沈玉親自跟組的情況,小菊就不跟了,畢竟沈玉身邊一定會跟着保镖的,魚年也就不缺助理了。
魚年在醫院裏睡得斷斷續續,剛才被沈玉抱回來的路上就睡着了。
“如果有無力發涼、麻木酸痛和抽筋都是正常情況,問題不大,過幾天就好了。”醫生給魚年做完了針灸,對沈玉說。
魚年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床頭亮着一盞燭燈,微微照亮了趴在自己床邊的沈玉的身影。
“哥哥!”魚年稍稍一動,肩膀忽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不過依然是看見沈玉就這樣守在他床邊更叫他心疼。
此時魚年已經完全清醒了。
想到沈玉昨晚也壓根沒睡,那張很小的折疊床就讓給他躺了。
沈玉一直握着魚年的手,魚年一動他就醒了。
“哥哥,你怎麽不上來躺,是不是很困?”魚年單手撐起上半身,也不顧另一只手還傷着,就想将沈玉撈上床。
沈玉第一時間阻止他用傷手:“我沒事,你餓了嗎?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就睡覺,嗯?”
這一說,魚年的确感覺到餓了。
“哥哥是不是也沒吃,那趕緊吃飯吧,吃完哥哥可以好好睡一覺。”魚年說着就起身下床。
“你急什麽。”見魚年又沒注意用了傷手,然後半個身子軟了軟,沈玉忙接住他,順勢将人扛下了床。
魚年幹笑,站直後摟住沈玉說:“想叫哥哥早點睡,忘了哥哥教的‘急者不得法’麽。”
沈玉沒好氣看他一眼,點了點他的鼻尖道:“知道就好,自己仔細點,記得這幾天這只手都別用力了,知道嗎?”
“哦。”魚年點了點腦袋,然後又親了親沈玉,讨好賣乖又撒嬌耍賴地道:“哥哥,我記得了,那一會兒哥哥喂我吃飯,幫我洗澡。”
這反而取悅了沈玉,沈玉親了回去,說:“好。”
等兩人吃了飯洗了澡,終于躺回到床上,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沈玉握着魚年的手腕輕輕摩挲,那裏的勒痕一時半會兒都消不了,眼下雖然看不見,但那個痕跡好似烙在了沈玉心口上:“還疼嗎?”
“不疼了。”魚年窩在沈玉懷裏:“哥哥比我還疼,我給哥哥吹吹。”
魚年在沈玉心口吹氣,軟乎乎的,吹得沈玉的心也軟了,他摟着魚年,喃喃地道:“小魚,哥哥是個自私的人,這世上有人幸福,就有人受苦,我不在乎其他人受苦,只要我的小魚不受苦。”他的小魚不受苦,他才有心情幫助那些受苦的人,如果他的小魚不高興,他只想拉着所有人都不高興。
後半句話沈玉沒說出口,只因他自知這樣的想法是有些危險的,說不定還會給魚年制造壓力。
“沒事了,因為我有哥哥,哥哥總是會滿足我的一切願望。”魚年說。
沈玉撫摸着魚年的頭,将人緊緊抱着:“只要你開心,哥哥什麽都願意為你做。”沈玉同時擁有強大和柔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如果沒有小魚,他早就死了,他那個時候就對自己發誓,他如果能活下來,那只是因為這世上有一條令他舍不下的小魚。
魚年心髒“噗通噗通”亂跳,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可是只要和沈玉在一起,他依舊覺得滿心歡喜,就好像是首次意識到哥哥喜歡他,他能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那種激動。
“果然哥哥就是我的良藥,我現在就覺得幸福得很,一點都沒有難受了。”
沈玉聞言覺得熨帖,他低頭親了親魚年的額頭,然後是眉毛,再是鼻梁,然後是嘴唇。
魚年被他親的心裏癢癢的,忍不住說:“哥哥,你快些睡覺,我手傷了,什麽都做不了。”
“誰說的,你什麽都不用做,我來就好。”沈玉愛極了魚年,只想給他最好的。
魚年在沈玉的懷裏睡着了,夜色中,他的唇角彎彎的,好似夢到了什麽好事。
沈玉也累了,最後在魚年的唇上親了下,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翌日魚年先一步醒來,沈玉還在睡。
魚年一動都不動,只是睜眼看着沈玉的睡顏。
他受了傷,沈玉勒令劇組停機三天,人家劇組停一天燒一天的錢,巴不得快點拍完,到了沈玉這裏,在魚年狀态好的情況下快一點無所謂,但凡魚年傷了碰了,他停多少天都無所謂。
錢可以再賺,魚年絕不能帶傷拍戲。
因此魚年一點也不急着起來,他要他的玉哥哥睡得飽飽的再說!
沈玉一覺睡到大中午,這也不是常有的事,但古寨裏太安靜了,加上他前一天晚上一宿沒睡,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魚年睡了個回籠覺都已經醒了,但是在沈玉的懷抱裏他能賴到天荒地老,因此一直到察覺到沈玉醒來了,他才動了動,擡起頭對着沈玉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哥哥早安!”
沈玉醒來對上魚年綻開的笑顏,心情自然美妙,他低頭輕啄了一下魚年的唇,道:“早安,右手感覺怎麽樣?”沈玉的嗓音很啞,他一面問,一面就去查看魚年手腕上的勒痕,第二天顏色愈發深了,沈玉見狀眼眸微微變得幽深,很快又憐惜地在勒痕上親了親。
“好一些了,是不是好醜?”
“沒有。”沈玉說:“不醜。”說着,他又在魚年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魚年笑了起來,也小聲和沈玉咬耳朵:“那,以後給哥哥試試。”
“不了,舍不得。”沈玉揉了揉魚年的腦袋,說:“起來吧,我幫你穿衣服。”
“嗯!”
“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小小吧。”魚年還是挺心疼那個孩子的,那麽乖的一個孩子,被打得動都動不了。
“嗯。”
小孩并不是一個人待着,雖然他表示一個人沒問題,不過沈玉還是留了長夜在醫院裏。
魚年和沈玉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小孩整張臉都好似亮了,明顯高興得很。
“給你帶了吃的。”
小孩動了動嘴巴,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他有些着急,可是越急就越是說不出話,他的一張小臉都憋紅了,魚年見狀連忙阻止道:“沒事,慢慢來,有心想要說話一定可以的,但不急着現在就要說。”
見小孩有些氣悶,又有些失望,蔫蔫的,魚年就說:“你好好養傷,等我拍完,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小孩忙點頭。
“行了,吃飯吧,魚年手不好,今天我來喂你。”沈玉說。
小孩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寵若驚,又看看魚年,烏溜溜的眼睛在他的手上轉來轉去。
魚年露出手腕上的痕跡給他看:“昨天拍戲的時候拉傷的,主要是肩膀,玉哥哥讓我養着,不讓我用力。”
小孩的眼神中立刻帶上了心疼,沈玉不着痕跡擋住了他的視線,将小孩輕輕抱起來一點,讓他能靠在枕頭上坐起來吃飯。
“他有我照顧,你把自己養好知道嗎?”沈玉對小孩說。
對上沈玉,小孩只有乖乖點頭的份,但他仍是沒忍住歪了歪腦袋去偷偷看沈玉身後的魚年,魚年用口型跟他說了兩個字:聽話。
小孩擡眼瞧沈玉,別看沈玉低眉垂眸的,看起來好像溫溫和和,說話語氣也不兇,但給他的感覺就是非常嚴厲,雖然談不上怕,但就是會不自覺聽他的話。
倒也不是不願聽話,他很清楚之前自己吃的飯菜都是沈玉做的,現在送來的肯定也是沈玉做的,他怎麽可能不聽沈玉的話!
沈玉一勺一勺喂小孩吃飯,他一看就是習慣照顧人的,喂起東西來順手又自然,小孩也很配合,一口一口吃得幹幹淨淨的。
“好了,明天再來看你。”吃完飯,給小孩洗漱和把能擦的地方擦了一遍過後,沈玉說。
小孩動了動手,他的右手也被包紮了起來,因為手上有傷,暫時都不能寫字了。
“乖乖把傷養好,知道嗎?養好之後就能活蹦亂跳了,到時候我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魚年瞧着小孩落寞的表情,便對他道。
小孩擡起臉,好奇地看他。
“現在不能告訴你,先保持神秘感,只要你乖乖養傷,就帶你去。”魚年承諾說。
小孩忙用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努力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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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