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 第ep.水怪續

◇ 第95章 ep.95 水怪續

聽說林尼湖水怪的案子破了,魚年和沈玉又回了一趟Achintee農場。

“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林尼湖那邊好安靜,一個人都沒有了。”開車抵達農場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他們提前通知了農場主約翰,約翰剛剛電話打來說晚餐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

“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我們可以去逛逛。”

“嗯。”

魚年停下車,沈玉從後備箱取出行李,兩人進了農場。

約翰這幾天大概是悶壞了,見到熟客一張嘴就沒停過:“你們真是錯過了最熱鬧的那幾天,有一個科學隊也過來對林尼湖底下搜尋了一番,但是兇手還真是出人意料,哦,對了,新聞上已經公布誰是兇手了,不然你們準保猜不到。”

“但是新聞上還是沒有寫那天晚上的驚雷聲是什麽不是嗎?”魚年從沈玉手中接過一個行李箱,拎着跟在約翰後頭上了二樓。

“畢竟什麽都沒找到,我記得幾年前也是這樣,鬧了好大一場動靜,結果還是一場空。”約翰拿鑰匙開門:“但其實有時候湖邊偶爾也有些小動靜,我經常聽安東尼說起,哦,安東尼也是旅店老板,他那旅館的位置沒那麽偏,很靠近湖一帶,有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去那邊住幾天。”

“不必了,這裏就很好。”魚年進門就走到窗邊,晚霞還沒完全消失,紅霞映了滿室,魚年撐着窗臺往外眺望,深吸一口氣,回頭對約翰說:“我們都喜歡這裏,住幾天我們就回國了,就不麻煩了。”

魚年回首間半張臉都被晚霞映紅了,像是抹了一層胭脂似的,可在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上半點兒都不顯違和,正是窗外大好風光,窗內盛世容顏,沈玉不經意間擋住了正對着魚年看的雙眼發直的約翰:“容我們先收拾下,一會兒我們就下來用餐。”

“哦、哦,好!”約翰回過神來,留下鑰匙離開了房間,沈玉踱上前幾步将人送出去,關上房門。

“哥哥過來!”魚年背靠窗戶,身披霞光,沖着沈玉笑出了兩個小酒窩。

沈玉朝魚年走過去,魚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将沈玉拉到窗前:“哥哥,這裏的晚霞真的很好看。”

“我倒不這麽覺得。”沈玉看着魚年被映的紅彤彤的臉蛋,低頭在那上面印了一吻,說:“你臉上的霞光才最美。”

魚年笑嘻嘻地摟住沈玉的脖子,仰起臉對着沈玉的嘴唇啄了一下:“玉哥哥嘴最甜了,讓我多親幾下。”

約翰給兩人炖了蘇格蘭雞肉韭菜湯,煙熏鲑魚沙拉,烤牛排,以及面包片和土豆泥,他将晚餐一一送上,說:“祝二位用餐愉快。”

“謝謝!”

約翰人看似糙心卻很細,把小旅館的餐廳布置的格外溫馨,不僅點了蠟燭,還放了黑膠唱片做背景音樂:“人走光了就是安靜,冰箱裏面有小蛋糕,酒櫃裏還有紅酒,你們有什麽需要再按鈴叫我。”

“好的,謝謝你,約翰。”

“來,我給哥哥倒酒。”約翰上的是威士忌,魚年給沈玉倒的多一些,給自己倒的少一些:“哥哥幹杯。”

“幹杯。”沈玉跟魚年碰了碰杯,慢條斯理切着牛排:“你還要猜兇手嗎?我一路上已經回答了你許多問題了。”

得知案件破了,魚年就想回來農場收個尾,畢竟這次一到就遇上水怪的事也是巧了,但是仔細看完案情全部報道的人是沈玉,魚年在車上就和沈玉玩起了偵探游戲,他提出一些問題,報道上有的內容沈玉就可以回答,魚年根據答案猜誰是兇手以及背後的動機。

“猜。”魚年腦袋瓜轉了起來:“假設水怪出現了,屍體原本是有人扔到水裏去的,卻被水怪翻了出來,或者反過來,有人扔了一具屍體進水裏,驚擾了水怪。”

沈玉含笑看着魚年,順便叉了一塊牛排遞到魚年的嘴邊。

“然後呢?”

魚年吃完牛排繼續說:“但是屍體經過法醫解剖确認已經在水裏泡了好久了,所以應該是前者。”

“死者不是落水而死,而是死後被捆上石頭沉入水底的,案件出來之後,一張水怪照片被發到網上,那張照片正是喬治的小侄子當晚拍到的水怪輪廓,經過喬治的處理,輪廓稍微清楚了些,不過不排除有嘩衆取寵的嫌疑。”

“只是經過調查,喬治的小侄子坦白說照片不是那晚拍的,而是一個月前喬治叔叔拜托他做的,這孩子從小愛好暗房沖洗底片,底片被他玩出了許多花樣,洗出來幾乎天衣無縫。”魚年托着腮,将思緒一條一條梳理出來,繼續道:

“經過确認屍體死亡時間也差不多是在一個月前,所以我覺得喬治非常可疑。”

“最主要的是屍體出現的地點不是兇案現場,警方經過地毯式搜尋,最後是在距離一千米外的草叢中發現血跡,比對過DNA,正是死者的血跡。”

“有趣的是,兇案現場正是五年前唐大哥和龍大哥的水怪目擊地。”

“這就讓喬治的疑點又多了一條,他有大型設備,有船,随時可以搬運屍體。”

“對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有龐大的負債,很多兇殺案都會跟錢有關,死者的身份應該是關鍵,哥哥我是不是還沒問你這個?”

沈玉瞅着魚年得意的小模樣,笑說:“你早就先入為主了,告訴我,什麽時候覺得喬治可疑的?”

“其實就是胡亂一猜,那天你指給我大型儀器的時候,喬治說是自己買的,我順手查了一下價格,但喬治退休之前是個汽車銷售,不是我小看人,而是汽車銷售就算能買得起大型儀器,五年下來的保養費也夠嗆。”

“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到處弄錢,不過因為唐大哥那通電話,我覺得喬治很可能真的見過水怪,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買這些儀器,只是随着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他的負債越滾越大,找到水怪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說不定會铤而走險借高利貸,我本來猜死者可能是他的債主,但是知道他把錢用在哪裏的人應該絕不會借錢給他。”

說完,魚年眨巴着眼睛看沈玉,沈玉笑了,給魚年加了一點威士忌,說:“這是獎勵你的。”

魚年眼睛一亮:“我猜對了?”

“歪打正着。”沈玉又和魚年輕輕碰了碰杯說:“警方查案每一步都要講證據,你倒好,鎖定一個人就把線索都往他身上套,偏偏還都是對的,真是個幸運兒。”

“可不是嘛!”魚年抿了一口酒,去沈玉盤裏夾了一塊切好的牛排,沈玉索性跟魚年換了盤子,将切好的牛排都給他佐酒。

林尼湖浮屍案的兇手的确是喬治。

死者是喬治的朋友,也的确如魚年猜的那樣,是喬治的債主。

只不過喬治一直認為他們是合作買的儀器,可惜後來那個朋友不認賬,每年都催着喬治要錢。

一個多月前兩人在河邊為了這件事又一次吵了起來,喬治自稱失手把人打死了,但經過法醫驗證,喬治并不是過失殺人,而是蓄意謀殺。

為了掩飾自己殺人一事,喬治将屍體從湖的一端運到另一端沉底,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朝思暮想要水怪出現,沒想到水怪疑似出現了,還把屍體給弄出來了。

“哥哥,今晚我們不如去湖邊碰碰運氣吧?”魚年喝的微醺,捧着臉眯着眼看沈玉。

“好。”沈玉對魚年百依百順,雖然他不如魚年那樣會幻想,是個切實标準的實際派,但那也是因為對他來說,所有的幻想均早已實現。

“時間還早,哥哥,我們先來跳舞吧?”說跳就跳,魚年起身走到唱片架前,挑了一張圓舞曲換上,便去到沈玉面前,向沈玉伸出手。

沈玉牽起魚年的手,魚年将另一只手勾上沈玉的後頸,沈玉摟住魚年的腰。

兩人跟着旋律踏着舞步,姿态親昵,上半身幾乎貼在一起,卻誰都不會踩到誰。

他們就像與生俱來的兩個半圓,總是能相融在一起。

“哥哥,你說我們今晚能不能見到水怪?”魚年半個腦袋抵着沈玉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嘀咕。

“能吧。”沈玉低聲哄他。

魚年笑說:“按照唐大哥說的,水怪出現的時候有個神秘的男子也出現了,隔了五年水怪又鬧出了大動靜,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男子又來了?”

“我們可以碰碰運氣。”沈玉說。

魚年仰頭看他:“我的運氣可能在遇到哥哥的時候就用光了。”

沈玉笑說:“不會,我都幫你攢着。”

魚年也笑了:“那我就更舍不得用了,今晚還是随緣吧。”

夜半的林尼湖非常安靜,湖水與白天看起來大不相同,漆黑幽靜。

魚年和沈玉沒去別的地方,專程來到屍體被發現的湖邊。

水怪若是不在了,自然也碰不上,如若能在別的任何地方出現,他們也不可能未蔔先知,那還不如選個已知地點守株待兔。

盡管曾有過屍體,不過沈玉和魚年都不怵這個,如今也早就已經清理幹淨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夜晚的氣候偏冷,湖邊風大,兩人都穿了羽絨衣,圍了圍巾。

黑燈瞎火的來湖邊吹風,那肯定不怎麽享受,但魚年和沈玉也不是貪圖享受的人,他們都是能為了目标能付出實際行動的實幹家。

不過對上神出鬼沒的水怪,實幹家也得碰運氣,兩人開了車過來的,吹了大半夜的風,實在困了便回到車中小憩。

沈玉抱着魚年坐在車後座,他睡眠淺,不比魚年只要在他懷裏就能睡,半夢半醒中,沈玉聽見了很輕的水聲。

他睜開眼,本想打開車前燈,可就在伸出手的前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小魚、小魚……”他輕聲喚魚年。

魚年迷迷糊糊“嗯”了一聲,沈玉在他耳邊輕“噓”道:“有動靜,你聽。”

魚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随即側耳傾聽。

水聲越來越大,并不是因為風而起的,那就只能是因為水裏面的動靜出現的。

“我開車門了,我們動靜小一點。”沈玉低聲說着,便緩緩打開車門。

魚年跟在沈玉後頭蹑足下了車,沈玉等他下車便将人攬入懷,兩人在黑夜中踱步到湖邊。

湖邊空無一人,只有水聲持續響動。

他們也不出聲,就靜靜站在湖邊看。

盡管湖裏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但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沒打算用手機照明,免得驚動了湖裏的生物。

他們心知肚明,普通大小的魚是絕對不可能弄出這樣大的水聲來的。

但這響動也絕對傳不到威廉堡上空,因此到底是不是水怪也拿不準。

不過總歸肯定有東西就是了。

事實上如果水裏面的東西不露出水面,那麽就憑手機那點光也是無法透過水面看清全貌的,還不如不用。

驀然間,水面忽地露出一個圓圓的東西。

此刻沈玉和魚年就在湖邊,這麽近的距離,一眼就能分辨這圓圓的東西并不是腦袋,而好像是一個……白白的拳頭大小的蛋?

那蛋被水裏的生物一下頂了出來,晃晃悠悠浮在水面上,然後随着水波擱在了岸邊。

這之後,水聲逐漸小了下去,最終消失無蹤。

魚年側頭仔細聽了聽,才對沈玉說:“一點聲音都沒了。”

沈玉“嗯”了一聲:“我去把它撿上來。”

“哥哥小心。”

魚年這才取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為沈玉照亮腳下。

沈玉半蹲在湖邊,彎腰将那枚蛋拾了起來。

只是剛入手,沈玉又覺得這不像是蛋,更像是一枚長得像蛋的化石。

“不會是恐龍蛋化石吧?”魚年用手機照着沈玉手中的蛋說道。

“表面那麽光滑,但手感又很像石頭。”沈玉說着就讓魚年試試。

“是啊,不知道是什麽,先帶回去吧。”魚年說着又有些遲疑:“這……是給我們的嗎?還是說它本來是要交給那個神秘男人的?”

“我們先保管好就是了,如果它的主人另有其人,應該會來找我們拿的,試着保管幾日也無妨。”

“也是。”魚年四處張望了下,想了想說:“如今四下無人,它又白的那麽顯眼,萬一被老鷹叼走了或者被別的路過的人拿走了可就不好辦了。”

“我們本就是來碰碰運氣的,就當是碰到了,先帶回去吧。”沈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先前他是哄魚年才說能遇到水怪,雖然如今遇到的不是水怪,但也足夠奇怪了。

“哦,那我跟水怪留句話再走。”魚年說着上前一步,蹲下身來對湖面說:“水怪先生,如果這不是給我們的,你就在水裏吱個聲?”

湖面一動不動。

等了片刻後,魚年擡頭與沈玉對視一眼,接着又低頭繼續對湖面說:“那我們就先帶回去保管了,要不要養在水裏啊?”

湖面依舊沒反應。

“我們過幾天就回國了,這幾天都住在附近,如果不是給我們的,記得找我們取回去。”

微風吹來,湖面被吹起了一絲漣漪。

但依然沒有更多別的動靜。

“那……如果你們到時候不來取,我們就帶它回國咯!”

湖面漣漪重歸平靜。

魚年起身:“好啦,哥哥,我都交代過了,我們走吧。”

沈玉是尤其喜歡魚年這種時不時就冒出來的有如童話般的率真和天然的一面的,這幾乎可以說是被他小心翼翼守護着的都不為過,也如同小魚就是他的不切實際,他全部的幻想、純真和美好一樣。

“你抱着,我來開車。”沈玉摘下圍巾,将那枚蛋包在圍巾裏遞給魚年。

就将之看做是水怪留下的一枚的蛋,也不辜負湖邊這一場奇妙的等候和相遇,至于它會不會被取走,将來會不會孵化,都不影響他這一刻的感受。

魚年也愛極了沈玉的這種浪漫。

這世上大概就只有沈玉會配合他這種随時随地出現的想象力,願意陪他來等水怪,願意假裝真的撿到了水怪的蛋——無論是真是假。

回到住處,魚年将蛋放在洗手臺上,又将洗手臺的水盆接滿了水,他将蛋放在水盆邊緣,然後對沈玉說:“不知道這顆蛋有沒有靈性,有的話說不定會自己滾進水裏。”

“那也要看它喜不喜水。”沈玉說。

“睡一覺醒來就知道了。”魚年看似對沈玉說,其實同時也是在對這顆蛋說:“明天我就把它放在窗臺上,白天稍稍開一點窗,萬一真的有人來取呢?”

“先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夜已過了大半,沒幾個小時就該天亮了。

“嗯嗯,先去睡。”魚年推着沈玉上了床,正要跟着躺上去之前忽然想到了什麽,匆匆跑去門口,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挂在了外頭。

回頭魚年麻溜地爬上了床,鑽進沈玉的懷裏:“好夢,哥哥。”

有魚年在身邊沈玉通常都會睡得好一些,他閉着眼睛,摟緊了魚年,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靈性的蛋終究還是出自魚年的想象,翌日大中午一睜眼,魚年就興匆匆跑下床去瞅那枚蛋,再回來的時候有些蔫兒,慢吞吞走了回來,鑽進被窩對沈玉嘀咕:“它一動都沒動,要麽就是不喜歡水,要麽就是沒有我想的有靈性。”

“也有可能是因為它現在還是一枚蛋,所以行動不便。”沈玉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剛蘇醒的喑啞,勾的魚年心裏癢癢的:“哥哥,睡飽了嗎?”

“嗯?”

魚年親了親沈玉的下巴,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真正起床已經是下午了,魚年精神飽滿,忽然間對那顆蛋又充滿了興趣,他先将蛋在水裏放了一陣,觀察水有沒有少,再将蛋放到窗臺上,拉開遮了一上午的窗簾,将窗戶打開。

“今天就不出去了,我去找約翰要點吃的上來。”

沈玉被魚年折騰了一上午又睡了個回籠覺,魚年拉開窗簾的時候他正要起身,午後的陽光落在他的肩頭和鎖骨,吻痕清晰可見。

“嗯。”沈玉伸出手臂撈起睡袍。

魚年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回過頭瞅着沈玉裹上睡袍進了浴室才關上門出去。

沈玉從浴室裏出來時,就見陽光灑在了窗臺上,那顆潔白的蛋好似在發光,不過蛋依舊紋絲不動,還是魚年擺放的那個位置。

“顏色倒是特別……”沈玉伸出手指,戳了戳那顆蛋:“還是硬邦邦的……石頭的觸感……”

一直到兩人回國,這枚蛋依然故我,既然沒人來取,兩人也就只好将蛋裝到了行李箱裏帶回了國。

原本沈玉以為過安檢的時候會被要求拿出來檢查,未料一直到回國都相安無事。

魚年和沈玉先回的島,還聯系了唐鄢其一起用餐,為的就是告訴他這顆蛋的來歷。

唐鄢其來的時候自然還是有龍邵成相随,身後還跟着超級活潑的呆毛。

呆毛好像長大了一點點,見到魚年就搖起了尾巴,正打算找魚年玩會兒,忽然瞥見了桌上那枚潔白的蛋,它“嗷嗚”叫了一聲,直接跳上了桌,将那枚蛋當球一腳踢了下去。

四人此刻距離那張桌子老遠,呆毛那一腳只将蛋踢得更遠,誰都來不及救。

幸而地上鋪着地毯,那顆蛋重重落地卻毫發無傷,滾了一下就不動了,而呆毛看起來就像個混世小魔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踢了第二下。

唐鄢其幾步上前拎起呆毛,魚年則将“咕嚕咕嚕”滾了幾圈的蛋拾起來仔細檢查。

“好像沒事。”

“我看看。”唐鄢其把呆毛丢給龍邵成,向魚年伸出手。

魚年将蛋遞給唐鄢其,唐鄢其摸了摸那蛋的外殼,掂了掂分量,手感就跟石頭一模一樣,只是這枚蛋通體白色,幹淨異常。

“它從水裏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除了一點水漬,沒有沾一點泥。”魚年說。

“嗷嗷嗷!”呆毛在龍邵成懷裏沖着蛋叫個不停,養久了呆毛的龍邵成感覺這會兒呆毛顯然有些興奮,好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新玩具一樣。

“我先把它帶回去吧?這小家夥不安分,總不能讓它把蛋拿來當球踢?”龍邵成道。

“沒事,東西在我手上,你把它放下吧。”唐鄢其說。

龍邵成依言将呆毛放到了地上,呆毛一到地上就仰着腦袋圍着唐鄢其打轉,唐鄢其輕輕踢了它一下說:“不準貪玩,這個不是你的玩具,等以後确定了它真的是石頭再說,如果它不是石頭,你就更不能碰了。”

“嗷嗚……”呆毛消停了,唐鄢其哄它:“乖,一會兒給你吃大餐。”

這裏是島上沈玉的別墅,剛回國的兩人也來不及準備吃的,就直接叫了送餐服務,也沒忘給呆毛點上一只烤雞。

這會兒飯菜都擺上了桌,蛋重新被放回桌上,四人各自落座,呆毛專心在唐鄢其腳邊啃它的烤雞,魚年給三人斟茶倒酒,一面就說起蛋的來歷,并說道:“我專門對着湖問過,不過裏面沒反應,我還把蛋擱在窗臺上,唐大哥不是說有個神秘人嘛,我在想會不會蛋是要給他的,可是一直到我們回國都沒什麽奇怪的人出現過。”

“那就留下吧,我本來就好奇那神秘人是誰,如果真的是要給他的,我們剛好多一條線索,如果不是,那不就說明是給你們的?”唐鄢其說的頭頭是道,也有點理直氣壯的意思。

“玉哥哥說先交給實驗室用各種儀器測一測,确定一下到底是石頭還是蛋,不過如果是蛋,剛才被踢了一下還掉下桌,也該碎了吧?”

“這殼厚的像石頭,說不定也是有保護作用,我個人傾向于這是一枚蛋。”唐鄢其也是個浪漫主義者,更何況他親眼目睹過湖裏的大家夥,會這樣說并不奇怪。

“我也這麽覺得!”魚年十分贊同道。

“就算是石頭,那也是非常特殊的石頭。”龍邵成這話倒也不是潑兩個浪漫主義者的冷水,而是就事論事。

“那個神秘人我想再多了解一點,之前電話裏說的事,能不能再和我詳細說一遍?”沈玉看向唐鄢其和龍邵成問。

“當然可以。”

相隔五年時間,同一片湖,不同的所見和所聞,因為如今多出來的這枚特殊的蛋又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到底那個神秘人是誰,比起水怪,其實更令在座的四人好奇。

只可惜有些事時候未到,四人相談許久,交換了許多細節,卻仍是沒有頭緒,只能暫且擱下。

【作者有話說】

關于這枚蛋的孵化不會在這篇文裏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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