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所以說,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蛇喰夏樹額頭上還貼着退燒貼,他本來好不容易退了燒渾身都是汗,一醒來洗了個澡出來之後,他的房門被敲響了——門外是穿着睡衣的同期們,提着一大袋子的東西闖入他的房間說是慰問他。
“所以說,為什麽開始看起電影了?”他提問,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大家所有人都擠在他的床上,前面的桌子上擺放着他們帶回來的飲料和零食。
“夏樹,你吃爆米花嗎?”熊貓撈起一桶爆米花遞過來,同時按下電影開始的按鍵。
“……吃。我明明是在生病中吧?為什麽給我帶的是零食啊……”蛇喰夏樹嘴上這樣吐槽,但還是伸手接過爆米花,撈了一把之後又遞給邊上的狗卷棘,“給,棘。”
“之所以在你這裏,是因為你這邊的網絡最好,而且畢竟是來慰問你的。爆米花什麽的,正好路上看到就買了。我想吃有意見嗎?”禪院真希解釋像是沒解釋一樣,電影屏幕的反光讓她的鏡片閃爍,她随手将眼鏡摘下來放在床頭櫃上,笑着調侃他們,“你們是什麽幼稚園小孩子嗎?睡覺都要牽着手?”
“哈?”摸不着頭腦的蛇喰夏樹呆愣地塞入一口爆米花,一只手指着自己困惑地看向他們。
這位病號睡到黃昏才醒過來,而在他睡醒之前,趴在一旁的狗卷棘就已經睡醒,他輕輕松開和蛇喰夏樹握着一起的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随後将被子重新給夏樹蓋好。
他低頭試了試蛇喰夏樹的額頭,感覺到兩人的溫度差不太多才松了口氣。
而狗卷棘一出門便是熊貓和禪院真希調侃的眼神。
“我還拍了照片哦。”
“你們倆牽得很緊诶,是什麽小學生嗎?”
聽完熊貓和禪院真希的描述再加上有照片輔助,蛇喰夏樹終于在依稀之中回憶起高燒意識不清醒的一切。他在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注意到邊上是睡着的狗卷棘,他腦袋一熱……好吧當時本來腦袋就熱,覺得對方睡着會冷就幹脆把被子分了一半給他。
至于手為什麽握在一起,他暫時回憶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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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電影開始了。”禪院真希示意電影開幕,沒有繼續追究他們為什麽牽着手這件事情。
屏幕的開始無數星星滑出成為電影公司的名字,接下來冒出好幾個名字,最終電影的開頭是在一艘船上,一個外國男人面對鏡子打氣,随後往臉上摸了一把水。
“抱歉啊,棘。”蛇喰夏樹湊近了狗卷棘,放低聲音貼在對方的耳邊輕聲說着,滑落的發絲掃過狗卷棘的耳尖讓人發癢,尚未完全降下來的體溫由于過緊的距離沒有阻隔傳來。
“鲑魚。”狗卷棘斂眸,搖了搖頭。想到什麽之後也學着蛇喰夏樹的樣子湊到他的耳邊,用氣聲對他說,“沒事。”
屏幕之中正播放着開頭,主角們坐在輪船上看着不遠處的島嶼簡單交談着。他們帶着紳士會戴的帽子,穿着駝色風衣裏面打着領帶,西裝革履看起來像個偵探。
“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
禪院真希和熊貓盯着電影屏幕,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小聲交談。
而剛剛聽見狗卷棘在耳邊輕笑說沒事的蛇喰夏樹瞳孔地震,他難以置信看了看狗卷棘又裝作鎮定坐直看向電影屏幕。
可他的心裏卻狂風大浪中——剛剛是棘說話對吧?是說了普通的話而不是飯團餡料對吧?!不是說,等等,難道是……也不對……
所以說是可以說正常的話的嗎!
平時說飯團的時候沒怎麽感覺,但是說普通的話的時候的聲音聽起來spuer池面诶!
不對不對,先不要想這些,先專注于看電影好了。他搖了搖頭,沒有管自己泛着紅的耳尖。
蛇喰夏樹沒有和狗卷棘繼續交談,轉過臉看着大屏幕。他的房間是難得網絡最流暢而且還有投影布的宿舍,之所以有這些還是五條悟送的,那個白毛教師說着家裏太多了堆不下夏樹你的房間太冷清了這些話就直接把各種各樣的東西都丢給他。
這一部DVD還是之前搬過來的那一箱子裏面的。
“夏樹你這邊好多碟片啊,你看過嗎?”說是來慰問實際上就是來玩的禪院真希将吃的零食放在他的桌子上,注意到他打開的櫃門裏面的箱子,感興趣地拿出幾個看了看。
“嗯……有一些看過。”蛇喰夏樹回憶着,走過來直接将那一箱裝有各種類型的電影碟片和游戲盤的箱子搬出來放在地上,索性将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方便大家翻看。
“這不是很有名的那個電影嗎?”熊貓拿起一張碟片,封面是純白的女人畫像嘴上叼着一只張開翅膀的蜜蜂,“《沉默的O羊》。”
“鲑魚。”狗卷棘也拿起一個在yutube上曾經很火的游戲碟片,舉起來揮了揮。
說起來那個游戲他在橫濱的時候玩過一段時間,當時代打還賺了一點錢。
“要看的話,幹脆就找大家都沒看的DVD好了。”禪院真希總是他們之中敲定注意的人,她做出的決定基本上都沒有人敢反駁。
“《寂O嶺》?”熊貓問。
“我看過了。”蛇喰夏樹舉起左手。
“《恐O游輪》?”禪院真希又問。
“我也看過了。”蛇喰夏樹舉起右手。
熊貓和禪院真希面無表情盯着蛇喰夏樹,盯得他不自覺尴尬地笑了笑。他們嘆了一口氣将看過的碟片丢回原來的箱子裏。蛇喰夏樹松了一口氣,結果下一秒他們就沖過來貼到他的邊上,一個用爪子拍他的腦袋另一個用手捏他的臉。
“你這家夥!到底什麽時候看的!”
“居然背着我們看電影!”
“棘——救救我——”
愚蠢的蛇喰夏樹将希望寄托于沒有上手的狗卷棘,可是眼前的狗卷棘卻背叛了他的信任,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對着他們咔嚓咔嚓幾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張碟片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離碟片最近的狗卷棘拿起來,所有人都湊過去看——那是一座暴雨中的島嶼,上方是一個男人堅毅的側臉,男人皺着眉頭正看向遠方。而封面上用英文寫着名字。
“這個你們都沒看過吧?”
“木魚花。”
“這個沒看過。”
“我也是。”
最後将碟片塞進放映機,所有人都坐在夏樹的床上為結局。
“熊貓你上來太擠了。”禪院真希想要将熊貓從床上踢下去。
熊貓顯然不樂意,它眼眶含淚暴怒着對禪院真希說:“我才不擠!熊貓也是有人權的!”說着這樣的話,結果還是窩囊地往夏樹那邊擠了擠。
“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吧……”蛇喰夏樹無奈地眯起眼睛,從狗卷棘的爆米花桶裏拿出幾個爆米花塞到嘴裏,“我是病人不應該吃點容易消化的東西嗎?”
“咒術師和一般人又不一樣,你不是吃得挺開心的嗎?”禪院真希怼他,将桌子上的飲料遞過來喝了一口。
“雖然是這個道理啦……”蛇喰夏樹将腦袋上貼着的退熱貼撕下來丢進垃圾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電影繼續播放着,主角和搭檔來到了小島上,他們要尋找一位失蹤的名為瑞秋的女病人。為此,主角開始對所有人進行了審問。
“感覺大家說的都一樣……”禪院真希吐槽着。
蛇喰夏樹點點頭,他注意到那個女病人用左手抽着煙卻用右手放下杯子,放下的杯子明明是空杯子但是在鏡頭拉遠的地方又變成了被子裏的水還有一大半。
這種電影裏面這種情況下不會出現bug,那麽就應該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他暫時沒有完全确定下來,只是帶着猜測去繼續揣測着更多細節。
随着劇情的推進,真相似乎浮出水面。
“感覺沒有那麽簡單。”熊貓也意識到不對。
故事在電影的末尾出現了反轉,原來這一切都是男主的幻想,而那些醫生則是給他進行了一場代入式記憶的治療。房間裏的所有人都安靜地看着電影來到尾聲,男主和醫生坐在一起。
“失敗了?”不知道是誰發問。
電影裏,男主回答了他的疑問。
“作為一個怪物活着,還是作為一個好人死去。”
是作為一個得知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惡的惡人永遠贖罪,還是繼續沉浸在自己構造的夢裏不願醒來。
房間重新打開了燈,蛇喰夏樹歪頭看向正在思考的其他人,沒有出聲只是盯着眼前正在播放cast表的屏幕,等待有人開始說話。
“如果是我,肯定是選擇【怪物】了。”不出意外禪院真希并不喜歡沉浸在莫須有的美夢之中,她更喜歡接受現實,“畢竟是自己做出的選擇,肯定要承擔後果。”
很有禪院真希的風格。
有人說,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明明是每天與咒靈戰鬥以命相搏,但當他們突然談及死亡這件事的時候,又莫名有些陌生。
“我可不想在欠款還沒還完之前死掉。”蛇喰夏樹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聊起自己的事情,他嘆了口氣像是無所謂一般說出口,不知道為什麽坦白反而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我要在十七歲之前還完四個億。”
“四個億?你是有一個愛賭博的爹還是一個病重的母親?”熊貓和禪院真希驚訝地看着他。
而知曉一些情況的狗卷棘等待着他接下來的發言。
“才不是,算是用四個億把我和姐姐的未來買下來。”他頓了頓,“要是還不完,不僅僅是留下的那點財産,就連我們姐弟三個都得去聯姻……”
“聯姻!?(木魚花?!)”想過炸裂的沒想到這麽炸裂的,他們三個異口同聲。
“話說你現在還剩多少?”禪院真希問道,一只手敲了敲蛇喰夏樹的腦袋,“你這種大事不和我們說?實在不行讓五條老師借錢給你好了,他一件襯衫就要二十多萬呢。”
“就是啊夏樹,距離你17歲還有多久?”熊貓也追問道。
“鲑魚鲑魚!”狗卷棘甚至已經掏出手機準備給他轉賬了。
他知道你們很急,但是你們先不要急。
“算上利息之類的,大概還有三千萬這樣。按照我的速度大概再過兩個月就能還完了……”蛇喰夏樹算了算,最後爆出一個數字,他無所謂得笑了笑說道,“沒關系,實在不行這點錢我去賭一把賽馬之類的就能賺回來了。”
他平時有炒一點股,再加上最近接的任務的報酬也相當客觀,在17歲之前還完應該沒什麽問題。
再說了,夢子那邊也有她的賺錢方式。
區區四個億,根本不算什麽……
“不愧是你啊夏樹。”熊貓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感慨着。
“算了,你要是有問題随時找我們幫忙啊!”禪院真希擺了擺手。
一旁的狗卷棘也點了點頭。
“好好好,我知道了。”蛇喰夏樹乖巧地點了點頭。
“還有你別太拼命了!我可不希望哪天聽見你過勞死的消息啊……”
“這種說法也太過分了吧……”
“明太子!”
“連棘你也這樣……”
時針來到了11點,但是賴在他房間的幾個同期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把電影重新放一遍,我不信那些細節我沒看到!”
“啊?”
最終的最終,所有人都在蛇喰夏樹的房間打地鋪睡了一晚。至于被子都是下午睡過一會覺的狗卷棘和蛇喰夏樹一起去拿的,兩個人好不容易将被子蓋到其他人的身上才安心地打了個哈欠。
“晚安,棘。”仍然算是病號鬧了一晚上的蛇喰夏樹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
“金槍魚。”在下面枕着熊貓的狗卷棘也回了一句,只不過蛇喰夏樹太困了沒等到狗卷棘回複便已經陷入夢鄉。
最後入睡的狗卷棘環視一周所有人,悄悄關了燈,輕手輕腳回到被褥裏,也輕輕回了一句:“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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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