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

第 36 章

“莫西莫西,測試測試。”黑羽快鬥揮了揮手,在攝像頭嘗試着說話。

和手機傳送的影像清晰可見,沒有延遲或者花屏的情況出現。

看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不過話說回來咒術師也需要這種科技嗎?

算了,反正不過是還一個人情罷了,對方只需要這種簡單的迷你攝像頭真是謝天謝地了。

他還記得自己好不容易回到家裏,助手寺井黃之助爺爺聽聞他的遭遇之後神色慌張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和那些咒術師扯上關系。

“所以為什麽啊?咒術師到底是什麽啊?”

本身世界就存在像是小泉紅子那樣的魔女,對于有特殊能力的咒術師存在他也不覺得有多驚訝。

“只是個人情而已,即使沒有那家夥我肯定也能逃脫的。”

黑羽快鬥這話說得有點心虛,當時他被按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要不是對方好心說不定那天他的身份就已經公之于衆了。

“反正把這東西送回去,這個人情就算是還完了,兩清了兩清了啦。”

他将僞裝成黑色耳釘的迷你攝像機抛起來又輕輕松松伸手抓住,另一只手吹了聲口哨喚出一只白鴿,将耳釘綁在鴿子的腿上。

“快去快回哦。”

聽說那些咒術師都是瘋子,不會饑不擇食把他的鴿子吃了吧?

到底為什麽要這種迷你攝像頭啊,那個看起來乖巧的妹妹頭也是反差的悶騷類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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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等鴿子回來就兩清了。

“啊切。”蛇喰夏樹突然打了個噴嚏,他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總感覺是誰在念叨自己。

他聊起一側的頭發露出兩枚黑色的耳釘,上面那一枚是普通的耳釘,下面那一枚則是迷你攝像頭。

可以和他的手機鏈接,傳送大概半個小時的影像。

之所以想要這種迷你攝像頭倒也不是有什麽很重要的理由,只是在從仙臺回東京的新幹線上遇到了那位眼熟的小偵探,對方身上會變聲的蝴蝶結和追蹤眼鏡還有能夠蹦出足球的腰帶讓他有點眼饞。

哪一個男孩子不喜歡那種酷酷的東西。

就是在那個時候才想起來原來還有怪盜基德這個人情,他索性去問對方能不能做個炫酷的道具能排上實際用場的。

“咕咕咕。”白鴿敲了敲他的窗戶,打開窗戶靈活地鑽了進來伸出腿上的東西。

就像是盲盒一樣,另一種意義上的賭博。

“感覺沒什麽用來着。”

迷你攝像頭啊,幹脆找時間去偷拍棘或者憂太他們出醜的照片好了。

——

“這是什麽?”

他沒有想到自己以為沒什麽用的攝像頭在某天突然排上用場了。

蛇喰夏樹眉頭蹙起,一只手将碎發撩到耳後固定狀似不經意觸碰耳釘的開關,他喘着氣好不容易祓除一只新誕生的特級咒靈。

剛剛貫穿咒靈身體的手上攥着一根看起來像是枯枝的手指,看起來又惡心又讨厭,就像是姐姐下廚做出來的手指餅幹一樣。

這個東西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好像是哪個資料上寫過的,關于特級咒物的存在。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做……

等等!

為什麽帳還沒有解除?

“宿傩的……”

第六感逼迫身體擅自動起來。

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他腹部突然出現一道貫穿傷口,手上的宿傩手指也順勢落到地上滾動後停止。

蛇喰夏樹捂住腹部的傷口,視線也模糊起來,他強撐着精神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但下一秒卻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甩到一旁。

“是你。”

果然,他之前的預感沒有錯。

倒在地上的咒術師一只手支撐着身子想要站起身,但是腹部不斷流出的血液和剛剛與咒靈對戰消耗的體力讓他根本使不上勁。

“本來是瞄準心髒的,居然被躲過了嗎。”昏暗之中聲音裏帶着一絲驚訝。

來者穿着西裝,臉上依舊帶着充滿違和感的笑容俯身撿起宿傩的手指塞到口袋裏,擡起頭看去對方正是那位随行的輔助監督。

“弓野修介怎麽了?”

“你在說什麽呢?我不就是弓野修介嗎?”

“你不是。”

蛇喰夏樹的耳釘如同黑曜石般閃着光,他終于使上勁撐起了身體,鬓發滑落看不清神色從語氣中卻篤定眼前之人并不是所認識的那位輔助監督。

頂着弓野修介殼子的家夥感興趣般發出一聲嗤笑,滿不在意蹲下與蛇喰夏樹鎏金般雙眸對視着。

“怎麽發現的?我明明僞裝得很好吧。”

“貓毛。”

“貓毛?”

對方似乎沒能理解蛇喰夏樹的意思,也下意識重複着他說的話。

“弓野修介是個貓奴,他的身上不出意外都會沾上一點貓咪的毛發,而且會有貓薄荷的味道,你身上太幹淨了。”

頂着弓野修介殼子的家夥恍然大悟,卻又對此不屑,低頭看向倒在地上強撐着身體和他對峙着的咒術師。

他想起來了,當時奪取弓野修介身體時候的确有貓咪在,不過他嫌礙事直接殺掉了,屍體應該還在貓砂裏面埋着。

畢竟不是會長久使用的身體,誰會對一個一次性用品認真使用啊。

要不是這家夥的身份和術式還算有用,他也懶得換取這具身體。

總而言之,他是準備用眼前這個年輕咒術師的身體的,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來看對方的術式相當有意思,和六眼在某種程度上有類似的地方。

而且,即使奪取不到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奪不到就幹脆直接毀掉,到時候也能對五條悟那邊折損一部分實力。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年輕的咒術師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還有閑情逸致想要從他的嘴裏翹出什麽情報,只不過活了上千年的羂索可沒那個善心告訴他。

“這誰知道呢。”

“是能夠奪取別人身體使用身體生得術式的能力嗎?”

年輕的咒術師很敏銳,他盯着弓野修介額頭上出現的縫合線下意識準備使用術式,卻被對方扯住頭發往後丢去,狠狠砸到牆壁上。

視線變得灰暗起來。

“呵,被我說中了嗎?本體是腦部吧……”蛇喰夏樹吐出一口血,他的手機早就因為最開始的撞擊摔在不遠處,屏幕也碎成一片片的。

不管如何,如果自己死亡一定要多留下一點情報。

既然是有縫合線,術式作用應該是腦部更換之類的,也就是說本體是大腦?

“你那雙眼睛在你身上可真是暴殄天物。”

對方輕蔑的話語倒像是惱羞成怒了,這反而印證了蛇喰夏樹的猜想。

“是嗎。”蛇喰夏樹依靠着牆壁,他感受到自己後腦勺有血液不斷流出,而自己傷勢最嚴重的腹部依舊在源源不斷淌血,他擡眸努力聚焦視線,“你和高層也有勾結吧。”

本來以為咒術高層已經很糟糕了,沒想到比想象中更糟糕一點。

視線開始模糊了,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吸氣都伴随着肺部的血腥味,嘴巴裏也全是鐵鏽味。

他側過頭,裝作不經意将耳釘顯露出來,至少能夠将眼前的人的面容都錄進去。

瀕臨死亡的感覺并不陌生,他腎上腺素不斷飙升着驅使自己動起來,只不過身體實在是難以承受如此的創傷,最終只不過是手指動彈了兩下。

如同垂死掙紮一般。

使用弓野修介的身體多半是因為他輔助監督的身份,剛剛之所以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出現也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術式【存在降低】,換言之弓野修介的術式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之前和弓野修介一起做過任務,對方是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人,最開始是注意到蛇喰夏樹的社交賬號的頭像是三花貓,所以愛貓的家夥一瞬間變得健談起來。

“我的術式很方便的啦,可以偷偷抓住可愛的貓咪然後親親抱抱它們哦!”

難怪當時對方的身上有那麽多貓咪的毛,再加上貓薄荷的味道簡直是貓咪誘捕器。

估計福澤社長應該很羨慕這種能力吧。

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麽眼前這個家夥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是因為臨近百鬼夜行了嗎?

腦子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

假冒的弓野修介一步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是在蛇喰夏樹的心髒上猛烈敲擊着,讓他胃裏不自覺産生反胃,血液從嘴角流出。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他皺着眉眼周圍的青筋暴起,手指尖在掌心留下一個個掐痕。

“不用掙紮了,這個帳已經設置為除了蛇喰夏樹無法出去外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狀态。”

原來如此,即使是僥幸活了下來也沒辦法出去嗎?

那殺掉眼前布下帳的人就可以解除了吧。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蛇喰夏樹的呢喃沒有被眼前的人聽見,下一秒他使出所剩無幾的咒力将攥在手裏的手裏劍丢出去。

好消息:命中對方的腹部

壞消息: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不自量力的孩子。”

冒牌貨對于自己腹部的傷口毫不在意,他上前一只手扯着蛇喰夏樹的頭發迫使其仰起頭與他對視,下一秒便毫不收力氣将他丢到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咳,你知道人一秒鐘能閃過多少念頭嗎?”滿身是血的咒術師仿佛沒有任何氣餒,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其中流淌着鎏金般的光芒,明明由于不斷湧上來的血塊說不清楚話。

他依舊繼續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佛說,一個人一秒鐘的念頭為84000個。”

“正常人的視野是上方56°,下方74°,鼻側65°,颞側90°,存在生理盲點。”

“最重要的是想象力,視線和想象力結合才是……”

羂索瞬間意識到,眼前奄奄一息的咒術師居然還在術式公開着。

既然是此刻空間上無法逃離,那便從時間上來進行逃逸吧。

視線能看到的不僅僅是普通的世間萬物,而是跨域次元的另一個時間線。

“術式【視線之內皆遂我意】,啓動。”

不知道這次的術式能不能真正發動,如果失敗了多半是死在不知道哪裏的時空亂流之中。

屍骨無存。

這麽想真是有夠糟糕的。

但是他至少得把情報帶回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死毫無意義。

如果就這麽消失,按照咒術高層的意思絕對會表面悲傷暗地裏高興五條派折損力量。

那他絕對不要遂那些爛橘子的意思。

約好了要吃壽喜鍋的,他才不是愛失約的家夥。

“那就前往未來的一分鐘之後吧。”

前往帳解除的一分鐘之後。

——

“醒了?”

明晃晃的頂燈讓他下意識眯起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周圍似乎圍了一圈人,嘈雜的聲音讓他頭疼要死。

“天國?”蛇喰夏樹不自覺發出疑問。

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視線像是八百度近視一樣模糊。

“恭喜你,還活得好好的哦。”耳邊傳來的是五條悟欠扁的聲音。

“壽喜鍋。”蛇喰夏樹執着于這個,他下意識念出來卻遭到其他人的暴怒。

“什麽時候了就想着你那個壽喜鍋。”

是真希的聲音,聽起來健健康康的真是太好了呢。

“好了好了,都怪夏樹,我們的食材都過期了呢。”

這個聲音是熊貓。

“明太子?”

狗卷棘先注意到不對勁,他伸出手在蛇喰夏樹的眼前晃了晃。

“老師,我好像看不清楚了。”

耳畔再一次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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