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問責

第十二章 問責

姜瑄進去了紅桔租住的小院子後，微微環顧了四周。

雖然院子不大，卻也收拾的十分整潔幹淨，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本就對紅桔的第一印象很好，這下對她更加滿意了。

紅桔給姜旭端了一盞白水，卻局促緊張的對姜瑄說道：“姑娘，紅桔這裏沒有茶，紅桔有罪！”

“你何罪之有？”姜瑄不以為意的接過她手裏的那盞白開水，笑道：“正好我也渴了，這白水最好不過了。”

說完就喝了起來。

紅桔本來以為姜瑄不會接她遞過來的白水。

可她的姑娘不但接了她的水，還不嫌棄的立馬喝了起來，瞬間她感動的落淚。

“姑娘……”她哽咽了一句，再也說不出話來。

姜瑄柔聲應了一聲，仰頭看着紅桔，“以前是我的不是，讓你這些年吃苦了！我聽紅喬說你願意再跟着我，今日我親自來再問問你，你真的願意再跟着我？”

紅桔瞬時伸手将眼淚一擦，雙膝往地上一跪，目光晶亮的看着姜瑄道：“姑娘，紅桔對天起誓，紅桔願意再跟着姑娘，不管姑娘在哪，紅桔都跟着姑娘，不離不棄！”

姜瑄心裏一暖，親自伸手拉她起來，“那我們這就回去。”

紅桔重重的點頭,主仆兩人相視一笑。

姜瑄接了紅桔回姜府，馬車還沒進姜府，朱氏身邊的田嬷嬷就一臉不悅的守在中門那邊了。

見到姜瑄被楊奶娘和紅喬扶着下了馬車，她扭了扭腰身，不情不願的走上前來，對着姜瑄敷衍一禮。

“大姑娘，夫人讓老奴在府門口候着大姑娘，若您回來了，就讓奴婢領着您去見夫人。”田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瑄道。

姜瑄微微蹙了蹙柳眉，“不知田嬷嬷可知夫人找我有何事？”

田嬷嬷見她一臉沒事人的樣子，還有毫不在意的問出這話，當下心裏一陣窩火，扯起唇角不陰不陽的回道：“喲，大姑娘這話可問住奴婢了，奴婢并不知夫人找大姑娘有何事。”頓了頓後，語氣譏嘲的道：“夫人這些日子忙着替大姑娘打點嫁妝呢，老奴也就倚老賣老的勸大姑娘一句，這個節骨眼上，您好歹懂點兒事，不要給夫人添麻煩才是！”

田嬷嬷這句話一出，楊奶娘和紅喬就要沖上去和她理論了。

倒是紅桔看着姜瑄神色沉靜，一手一個将她們都拉住了。

“田嬷嬷，您老人家雖說是府裏的老人了，最是懂規矩不過，大姑娘面前豈是奴才能倚老賣老的？”紅桔拉住了楊奶娘和紅喬後，就上前幾步看着田嬷嬷。

田嬷嬷就算是夫人最得力的人，那也是姜家的奴才。

姑娘是姜家的嫡長女，最正經不過的主子，和一個奴才鬥嘴豈不是失了身份？

有她紅桔在，萬萬不會讓一個老奴才如此放肆的。

紅桔最後下馬車，有楊奶娘和紅喬遮着，加上田嬷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瑄身上，剛才并沒有發現紅桔，現在猛一見她，驚得往後倒退了一步。

“紅桔……是你這個丫頭？”田嬷嬷心裏直跳，這個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所以夫人一早就想了法子将她攆出了姜府，這會兒怎麽又回來了？

回想姜瑄一大早都沒有知會夫人就坐着馬車出了府，田嬷嬷氣的額角突突亂跳。

原來大姑娘這是一大早去接紅桔這個丫頭回來了！

“大姑娘！紅桔這丫頭當年做下了那樣的醜事，夫人當初已經對她網開一面，沒有亂棍打死，怎麽今兒大姑娘又親自将她接回了姜府？”田嬷嬷氣的失去的分寸，語氣盛氣淩人。

姜瑄冷冷勾唇，從紅桔當機立斷的替她出聲怼田嬷嬷時，她就知道根本不需要她親自怼田嬷嬷了。

果然紅桔小臉一寒，冷冷的看着田嬷嬷，“田嬷嬷你也太放肆了！主子的事情是你一個奴才能管的麽？再說，當年的那件醜事是怎麽回事田嬷嬷不是最清楚不過的麽？”

田嬷嬷老臉一僵，看着紅桔的目光陰陰的如厲鬼一般。

“走吧，既然是母親喊我過去，那就一起去好了。”姜瑄神色清淡的說道。

田嬷嬷看着她一臉沉靜淡定的模樣，當下心裏又咯噔一聲。

怎麽這大姑娘這回并非像爆炭似得和她争論了呢？

姜瑄看也不看她一眼，像是沒她這個人一樣的越過她，讓田嬷嬷更是恨得牙癢癢。

姜瑄帶着紅桔楊奶娘一行人到了朱氏的春晖院。

春晖院裏靜悄悄的，丫鬟婆子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點響動都沒有發出來。

可見朱氏平時馭下極嚴。

而春晖院确實被朱氏管理的如一塊油鹽不進的鐵桶一般。

一縷冷意從姜瑄眼尾乍洩開來，她今兒竟然敢不禀報朱氏出府接紅桔進府，一早就等着朱氏找她……

朱氏坐在她主事的小花廳裏，聽到小丫鬟禀報姜瑄來了，當下冷哼一聲。

等姜瑄進來後，朱氏的臉上已經一片如沐春風了。

姜瑄給她請了安，朱氏臉上雖然帶着笑意，眼神卻淩厲的很。

“大姑娘今兒一早就坐馬車出府，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辦呢？”朱氏等小丫鬟上了茶和茶點後，才慢悠悠的問道。

姜瑄聞言輕輕一笑，十分光棍的道：“我就是出府去買了些打賞人的小玩意兒，再來就是接了紅桔回來。”

“紅桔？”朱氏眉眼一跳，目光冷冽的掃了一下面。

紅桔自從紅喬來找她後，她就仔細詢問了姜瑄的近況，紅喬将姜瑄近期變化和她說了一遍後，紅桔心裏就有數了。

她的主子已經不一樣了，這是她十分樂見的。

所以此刻面對夫人朱氏的時候，她也不怕了。

“夫人安好。”紅桔走上前來對着朱氏福了一禮。

果然是紅桔那個t丫頭！

眉眼長開了，卻更見靈氣了……

朱氏眉眼如刀子一般掃在了紅桔身上，“紅桔，誰給你的膽子，還敢入我姜府？”

姜瑄勾唇一笑，“母親您這話問的，您直接說我膽子大就是了，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麽呢？”

朱氏聞言臉色一黑，這姜瑄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譏笑她一個當家夫人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當下她氣的牙疼，卻不得不壓着心中的怒氣，緊緊盯着姜瑄道：“瑄姐兒，這母親真的要好好問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