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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沈南柯快速吃完早飯, 飛奔回沈錦蘭那裏,她得跟沈錦蘭打個招呼才能走。
沈錦蘭還穿着睡衣,一副宿醉的樣子。眼睛腫着, 冷淡地看了沈南柯一眼, “還沒走?”
“我直接走了, 多落您面子。”沈南柯拉了下衣領,小心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我走了,等我忙完這個階段再回來看您。”
“你昨晚說的沒錯,你那個婆婆拎不清。女人就該以事業為重,無論什麽時候都有事業給你做退路。”沈錦蘭忍着沒伸手幫沈南柯整理衣服,叮囑道, “感情是別人給予的, 事業是自己的。”
“知道了。”沈南柯點頭, 回頭從花園樹影縫隙裏看到孟庭深往這邊走,“要讓您女婿過來跟您打個招呼嗎?”
“不了, 我這狼狽, 不想見人。”沈錦蘭擺擺手, “走吧。”
“我那個婆婆媽說您最近在做投資,需要錢嗎?”沈南柯從包裏取出一張卡, 沈錦蘭那五億,“這五億我還沒動。”
“我缺那五億?”沈錦蘭轉身大步往樓上走, “趕快拿走, 別來我這裏丢人。”
沈南柯花了孟庭深的錢, 沒動沈錦蘭的錢。
她遲疑片刻, 把卡放到了門口玄關櫃子上,快步出門。走下臺階跟進大門的孟庭深目光對上, 孟庭深的手還停在黑色大門上。
“走了,我媽不想見你。”沈南柯快步走過去借着推他,順勢挽住了他的手臂,“快走,時間來不及了。”
“因為昨晚的事?我媽傷害到她了?”孟庭深走出兩步發現她還在手臂上挂着,腳步一頓,看向了沈南柯,
沈南柯今天要參加活動,穿着偏商務的黑色大衣,頭發挽起,漂亮的一張臉冷若冰霜。并不算小女人,可她的手臂挽在他的臂彎,跟他貼在一起。
“不至于,她單純不想見你。”沈南柯毫不客氣地揚起下巴看回去,為自己挽他找了個理由,晃了晃挂在他手臂上的手,說道,“我媽總說我對你不好,讓我對你好點,所以我要對你好。少給我掉鏈子,快往前走。”
林韻的白色奔馳開出了車庫,往這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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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深也穿着黑色大衣,他難得穿這樣正式的衣服,單手插兜脊背挺的筆直,喉結很輕地一滾,垂下長睫,“你對我好,只是這樣挽着我?”
不然呢?你還想怎麽樣?
“我沒把你推進湖裏就是對你好了。”沈南柯兇巴巴的,手腕還在他的臂彎。擡起頭看頭頂的烏雲,昨晚下了一層薄薄的冰雪。地面經過了清理,還殘留着一些冰,走上去稍微有些滑,她拖着孟庭深的手臂不太端莊地在地面上滑了一下。
孟庭深及時抽手扶着她,“小心點。”
性确實不一樣,做了最親密的事後,她對他的碰觸便沒了障礙。甚至想主動靠近他,他的身高很适合挽手,有種安穩的安全感。
果然,防禦與攻擊都不算高級的人生态度。融合引導化為己用才是高端局,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是直面,正面迎上去。
去占有他。
沈南柯的手垂下去大大方方跟他十指交扣,看了眼人工湖的方向。結冰的湖面寬闊靜谧,無風,像是一面鏡子倒映着翻滾的烏雲。
“為什麽幫我吃餃子?”孟庭深突然問。
“喜歡吃不行嗎?誰幫你吃了?別自戀。”沈南柯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握住他骨骼分明的大手,“你為什麽不吃餃子?餡和皮都吃,包在一起就不能吃了?什麽原理?”
孟庭深看了眼林韻的車已經開到了眼前,握緊了沈南柯的手,帶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先讓沈南柯上車,才繞到另一邊坐到了車上。
“你媽怎麽樣?”林韻把車開出去,問道,“還在生氣嗎?”
“都氣哭了。”沈南柯往後一靠,轉頭看另一邊的孟庭深,又看前面開車的林韻。毫無征兆地與二十七年前的場面重疊了,那時候也是這樣,同樣的姿勢。她坐在後排右邊,孟庭深坐在左邊,林韻在前面開車。
這種時空穿越感讓沈南柯恍惚了一下,那一年她恐懼不安。奶奶不斷地安慰她,說往前走一步便是好日子,便有光輝的前途。她仍然死死拽着奶奶的手,不敢松,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被奶奶塞到了林韻的車裏,看到了穿着白襯衣的孟庭深坐在另一邊。沈南柯第一次見那麽幹淨的人,跟她以前見過的孩子都不一樣。他像是從電視裏走出來,幹淨矜貴的富家少爺。
一眼,便糾纏了二十七年。
“昨晚怪我,我喝多了。”林韻立馬道歉,“我沒喝過酒,喝了一點就胡說八道,以後再也不會了。”
孟庭深拉上後排的安全帶,手指挑起沈南柯這邊的安全帶,示意她系上,“媽,您為什麽總是否認她?她幫過您很多次。”
“你一直是贏家,你沒有處過低位,你怎麽會懂?”沈南柯原本不願意參與她們的戰争,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可孟庭深提了她還是願意辯一辯,“你頭上沒有壓着一座翻越不過的大山,被擋住全部的光,落在陰影裏,怎麽努力都越不過那道陰影。樹是需要光的,陰影裏的樹怎麽能健康長大?山越高大,陰影裏的樹就越是痛苦。”
前面林韻咳嗽起來,立馬否認,“也沒那麽誇張,我也沒有低位。”
“要不要換我開車?”孟庭深開口問詢。
“不用。”林韻拒絕了孟庭深,擺手極力否認, “我也有我的光芒,我不是完全被你媽遮住的。主要是你媽說話太氣人了,她毫不留情,一點餘地都不留。”
沈南柯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狼狽,扭頭看外面。
“安全帶。”孟庭深又提醒了一遍,“我幫你系?”
沈南柯系上安全帶,孟庭深這點是真煩人,他要做什麽,便會反複去提醒強調,她再不妥協,他會親自動手幫她妥協。
“強勢的人是這樣,完全不顧及其他人,他們沒有被羞辱過,他們不懂那些話是羞辱。”沈南柯下意識說完發現這話好像是對孟庭深的控訴,她和林韻的處境有些像,勸林韻是自我剖析,她話鋒一轉,開始攻擊,“自我、自大、唯我獨尊,不會共情,情商嚴重缺陷。”
“對對對。”林韻找到了知音,“是這個樣子,你媽的情商簡直了。”
沈南柯的脊背緊貼着車後背座椅,皙白纖薄的脖頸也挺的直直的,高領毛t衣遮不住的吻痕露出了一截豔紅。
孟庭深轉頭睨視着沈南柯靜美的臉。
這指桑罵槐的樣子。
“遠離你媽還能多活幾年,一直在一起,我早晚被她氣死。”林韻提到沈錦蘭,那是有一籮筐的怨言,“我這病一半都是被她氣出來的。”
“不能——找個融洽的相處模式嗎?”孟庭深注視着沈南柯,問的是林韻,“您可以跟她溝通,提出她的問題,你們可以共生,非要不死不休?”
“溝通不了一點!”林韻平常心平氣和,提到沈錦蘭一秒鐘破功,“我是在這裏住久了,周圍環境都熟悉,我懶的折騰。不然我早搬走了,每天跟她多說一句話,我就少活一年。”
沈南柯因為沈錦蘭,內心是抗拒找孟庭深這樣的男人。孟庭深和沈錦蘭在某些地方很像,霸道強勢,有絕對的掌控欲,不能跟人共情。
所以她過去對于男人的挑選,偏向于好掌控的溫柔類型。
兜兜轉轉又找了這麽個玩意兒。
“那是你沒有把自己放到平等的位置去溝通過。”孟庭深坐回去,手指交攏下壓了一下,壓的骨關節微微泛白,他斟酌着用詞說道,“他也不是鐵桶一塊,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拿——愛跟他溝通,他怎麽會回應你冰冷刀鋒?”
“除非我去死。”林韻對孟庭深也很絕望,這個兒子自從跟沈南柯在一起,恨不得馬上跟沈錦蘭的姓,移栽到她們沈家的院子了。
沈錦蘭真會殺人誅心,這一招絕殺,把林韻的主心骨給挖走了。林韻不得不屈從她,忍辱負重。
沈南柯看着車窗外面的世界,一顆标準的雪花飄到了車玻璃上,六角閃爍着晶瑩的白光。片刻後融化在玻璃上,變成了一片水霧。
林韻和孟庭深這個對話很有意思,他們說的是沈錦蘭和林韻的關系,孟庭深表達的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渴望有人用愛去感化他?他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藏成一個鐵桶,坐等別人走近?他仍然處于不敗之地,進可攻退可守。
這個狗東西在做什麽白日夢?
車到了高鐵站,沈南柯先下車繞到後面拖行李箱。孟庭深從另一邊走來,雪下的很大,地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白。
高鐵站附近不好停車,林韻便沒有下車,只探頭叮囑道,“注意安全,到地方在群裏發個消息。工作很重要,生活更重要,注意休息勞逸結合。吃飯要按時,別總是吃那些冷冰冰的東西。”
沈南柯拖走了自己的行李,繞過去跟林韻抱了下,“知道了,回程車開慢點,注意路滑。”
沈南柯對距離越遠的人越可以坦然地親密。
她跟林韻告別,拖着行李往車站走,孟庭深緊跟其後,克制着沒幫她拉行李,“你跟我媽想的一樣?”
“當然不是,我是上位角色,只是我能共情,了解每一個角色的心理而已。”沈南柯下颌上揚,眼睛裏浸着意味深長的笑意,輕飄飄地由上至下打量他,聲音很輕道,“孟總,昨晚服務不錯,再接再厲。”
孟庭深:“……”
還想讓她臣服?乖乖做他的裙下臣吧。
“沈總?”
沈南柯擡頭看到面前整齊的團隊,臉上的笑僵了一秒,一邊是孟庭深的人,一邊是她的人,都在門口站着。
七八米的距離,應該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吧?
斂淨笑意,沈南柯走過去跟孟庭深的秘書打了招呼,轉頭面對自己的助理,“怎麽在這裏站着?這麽冷,先進去。”
孟庭深的秘書多看了沈南柯一眼,才轉頭跟孟庭深說話。
林清看了看沈南柯又看同樣拖着行李穿着黑色大衣走過來的孟庭深,落在身後。
孟庭深先走了進去,他帶了一個秘書還有兩個宣傳部的人。
“您跟孟總一起過來了?”林清壓低聲音,往沈南柯身上一打量,兩個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情侶裝呢,“沒事吧?孟總沒為難您吧?”
“路上遇到了,他恰好有些工作要交代,孟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沈南柯面不改色,她在外面極其能裝,“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沒有什麽材料忘記帶吧?”
“全部準備好了。”林清探頭看前面,那種感覺非常強烈,沈南柯和孟庭深非常和諧,和諧到詭異了。再一看沈南柯脖子上的吻痕,清醒過來,沈南柯是已婚人士,應該不會跟孟總有什麽。
時間很趕,沈南柯上車就打開了視頻會議。最近公司事多,高層的管理都是只休一天周末,周六正常上班。
她定的商務座,接近車頭的小車廂,全是公司的人自然也不會影響其他的乘客,開會開的肆無忌憚。
第二場會議是李海峰主持,沈南柯戴着耳機聽,這場會議她是旁觀。不用她發言,她關掉語音拿了列車上送的堅果禮盒開始摸魚。
其中有一包夏威夷果,沈南柯沒找到工具,摳了半天也沒摳開便撂到一邊嗑松子。手指被碰了下,她垂眼猝不及防看到個男人的手指,倏地擡頭見孟庭深坐在她旁邊,一袋剝好的夏威夷果遞了過來。
什麽時候坐過來的?沈南柯環視四周,她的助理在前面兩排對坐的座位裏跟TO-D的人一起。她摘下一邊耳機,聽到他們在讨論宣傳內容。
孟庭深脫掉了外套,松松散散搭在膝蓋上,幹淨修長的手指捏着小巧圓潤的堅果,有條不紊地撬着。完整的果肉被他剝下來,放進食品袋裏,姿态嚴謹一絲不茍。一共兩袋,他遞來一袋,還剩一袋沒撬開的。
老板坐在這裏給她剝堅果?多少是有些離譜。
“大BOSS剝堅果?”沈南柯取了一個果肉填到嘴裏,往後倚靠,聲音壓的很低只要兩個人能聽到,“別人以為您有求于我,有事嗎?”
孟庭深垂下睫毛,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嗓音低而沉,“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離的近,她耳朵酥麻了一下。
看起來像不舒服的樣子嗎?用回答嗎?
昨晚孟庭深溫柔到了極致,前所未有的體驗。
耳機裏李海峰宣布會議結束了,她退出了會議合上電腦,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才能到。
她捏着堅果袋子,悠閑地往嘴裏塞了一顆。思考着這個回答怎麽樣才能完美,一擡手搭到了孟庭深的腿上。
他們同時停住。
孟庭深看向了她。
沈南柯立刻縮回手,看向四周。座位擋住了前排的視線,她身後便是車廂壁。回頭猝不及防撞上孟庭深蕩着笑的眼,他恣意往後一靠,笑的意味深長。
嚴肅的人乍然笑起來十分驚豔,沈南柯驟然心跳很快。她咽下了嘴裏奶油味道的夏威夷果,緩慢冷靜下來。
他笑什麽?
沈南柯下意識把手搭他腿上了?他高興還是得意?
昨晚他也是這麽笑的,得逞後含着笑親她。
一遍又一遍。
沈南柯垂着眼往嘴裏又塞了一顆堅果,奶油香味肆意,她慢悠悠地吃完。抽紙擦了擦手,翻開電腦往座位中間的扶手上一擺,傾身靠過去,“孟總,我有個技術問題要咨詢您,方便嗎?”
“什麽?”孟庭深以為沈南柯真有什麽問題,斂起情緒恢複到工作狀态斜到沈南柯這邊,“我看看。”
下一刻,他動作停住了,脊背緩慢地挺直,淩厲黑眸直視沈南柯。
沈南柯唇角的笑驟然綻放,她跟孟庭深靠的很近,肩膀很輕地抵住了他的手臂,保持着工作時的冷靜,把電腦屏幕移到孟庭深面前,“這個架構,我不太明白。”
電腦屏幕上面文檔裏打着一行字。
“別動,會被看到。”
孟庭深:“……”
他垂了下稠密漆黑的睫毛壓下所有的情緒,擡手一拉身上的大衣,遮住了沈南柯的手。極力克制着嗓子深處即将溢出的失态,冷靜地把剩餘一半的夏威夷果放回袋子裏,一絲不茍地封上口,裝進零食袋裏放好。才往沈南柯這邊斜,他一只手擡起,按着沈南柯的電腦鍵盤。
他單手打字速度非常快。
——不要在外面玩,松手。
沈南柯也提供了一只手,她認真地盯着電腦屏幕,仿佛遇到了難題。手上敲着鍵盤,嘴上一本正經道,“孟總怎麽看?”
電腦上出現新的一行字:剛才碰你不是很高興嗎?孟總心海底針啊,怎麽又不願意了?
孟庭深蹙眉,卻沒有推開沈南柯的手。
非常荒唐。
一個月前如果有人說他會當衆幹這種事,他會覺得那個人腦子有問題。
此刻,面前是沈南柯笑彎的眼睛,還有一個荒誕的文檔,以及被吊在弓弦上的欲念。
遇到沈南柯,沒什麽不可能。
孟庭深按着鍵盤冷靜打下一行字:晚上回酒店,我t去找你。
“孟總怎麽看?”沈南柯用工作的語氣,認真跟孟庭深探讨。
她晚上才不會跟孟庭深一起住,他體力太變态,沈南柯耗不過他,她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孟庭深表情冷靜肅穆,伸手拿走了電腦放到腿上,壓住了沈南柯的手。
文檔上出現新的內容,字體變大:不準動!老實點。
他把電腦屏幕斜給沈南柯看,警告她。
沈南柯能老實聽他的就不是沈南柯了。
孟庭深握着沈南柯的電腦,似認真看內容。
沈南柯靠在扶手上,傾斜到他那邊,他們靠的很近,熾熱的呼吸糾纏,溫度在持續升高。
看似探讨工作,實際上在探讨生理極限。
沈南柯從他手背上筋骨隆起的程度判斷他快忍到了極限,果斷收手,靠回去說道,“孟總,能解決嗎?”
孟總不太想解決。
孟庭深穿着黑色半高領毛衣,脊背輪廓在毛衣下清晰,他坐直,英俊的臉沉靜肅穆。腿上蓋着黑色大衣,幹淨的手指停在電腦鍵盤上,文檔上最新的內容是加大加粗的三個字:沈南柯!
看得出來,很憤怒了。
沈南柯心滿意足靠回去,抽走了自己的電腦。合電腦時,鬼使神差地保存了文檔,把電腦裝進了手提包。
孟庭深陰沉着臉遞來了濕巾,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調道,“擦手。”
他的潔癖這就上來了?昨晚是怎麽做到差點親下去的?
想到昨晚他做的那些事,沈南柯這些一點都不過分。
沈南柯撕開濕巾包裝袋取出一張擦着手指,濕巾裏有酒精,酒精揮發皮膚涼飕飕的,她聲音壓的很低,“孟總,早上問你的問題,你沒回答我。”
孟庭深沒說話,他抽出了自己的電腦放到腿上,修長手臂架在扶手上,專注認真地工作。
沈南柯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他不去洗手間解決嗎?
真能忍。
沈南柯放下座椅,半躺着拿出手機開始看下午的會展內容。
因為航班問題,他們的時間很趕。
午飯是在車上解決。
孟庭深沒有坐回去,沈南柯的秘書也沒有過來坐,畢竟沒人願意跟上司待在一起。
林清在前面跟TO-D的人混在一起非常愉快,都快融為一體了。
沈南柯和孟庭深一起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打開飯盒。飯盒是标餐,裏面有蘆筍,沈南柯不吃蘆筍連碰都不碰,她一邊刷新聞一邊吃飯。
孟庭深忽然越線過來把她盤子裏的蘆筍夾走了。
沈南柯警惕擡眼環視,前面那些人開始聊八卦了,非常熱鬧,沒人關注這邊。
她把蘆筍往孟庭深那邊扒了下,快夾走。
創新科技官宣了進軍智能家居行業的消息,他們已經到了這次參展會場,沈南柯刷到了周赫陽的新聞,迅速跳過。
希望今天別那麽晦氣碰到他。
孟庭深越線把他餐盤裏的肉丸夾給了沈南柯。
“不要把你不吃的東西夾給我。”沈南柯關閉手機,拿筷子迅速給他夾回去,“拿走。”
不告訴她為什麽不吃那些,還給她夾。
孟庭深握着筷子的手停頓,他緩緩轉頭看向沈南柯。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到他的睫毛尖上,他的睫毛被照成了金色,眸子上被布上了淡淡輝光,清冷含着鋒芒,“你怎麽知道這是我不想吃的?而不是,我把我想吃的分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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