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錦屏
錦屏
嘉佑八年初,飛雪盡歇,綠意葳蕤。
徽柔于福寧殿出降,升岐國公主。
福寧殿內,趙祯親自為徽柔上冠,描眉,看着徽柔不斷流淚的眼眶,趙祯明知道徽柔不願意回到李家去,卻還是忍着心裏溢出的不忍控制着徽柔,教他不要害怕,要與李炜夫妻和睦。
徽柔聞言,只能用淚水淹沒自己的本心,擡眸看着自己暈了妝的臉,心想自己不能流淚,一會兒懷吉見了又該難過了。
鏡子中的徽柔又哭又笑,好不容易挨到了情緒穩定,卻道懷吉有事耽擱,不來送她。
徽柔曉得,并不勉強懷吉能來福寧殿送她,但是看到李玮身影出現在福寧殿,徽柔慌亂的後退了好幾步。
“徽柔……”趙祯牽着徽柔的略微緊張的手,拉着不願意見李玮的徽柔來到李玮面前,将其交給李玮,耐心囑咐李玮:“阿玮,以後可要替朕好好照顧徽柔。”
李玮自是感受到徽柔厭惡自己的動作,恨不得與他避而遠之。面臨趙祯的托付,李玮心想不管如何,徽柔還是回到了自己身側,以後也還是自己的妻子。為此,李玮緊緊握住徽柔急切想要退縮的柔荑,與趙祯許諾:“臣定不負徽柔。”
李玮堅定的目光一度讓趙祯再次相信李玮會對徽柔好,故而滿意的笑着賞賜了李玮和徽柔不少珠琅玉翠,寓意二人夫妻恩愛,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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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柔同李玮共同拜別趙祯以及曹皇後和苗賢妃,再一同回到了公主宅,見了楊夫人。
楊夫人形貌與往常相差不大,只是将從嶺南回來,面色暗沉了不少,發絲也有幾根銀白。只是身上的那麽市井之氣是怎麽也磨滅不掉。
徽柔看不起楊夫人,不情不願的領了茶水敬楊夫人,稱一聲‘阿嫂’。
阿嫂二字從徽柔口裏出來是有多不容易,楊夫人心知肚明,也曉得徽柔看不起自己。
“喲,公主快些請起,可別跪壞了身子。”楊夫人接過徽柔手心裏的茶水,故意放在一側,為難徽柔,話裏話外都諷刺着徽柔身嬌體弱,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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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柔咬了咬唇,眉頭不悅皺起,剛想發作,便聽聞李玮為自己說話:“娘!不要再鬧了。”
徽柔定睛看了眼李玮,還以為李玮改性了,但當看見李玮顫抖的雙臂,徽柔并沒有對李玮有多少改觀。
還是那般懦弱。
楊夫人不過瞪了眼李玮,李玮便消了聲。
如此之人,爹爹如何能相信她能好好照顧自己。
徽柔不屑去理會楊夫人,奉了茶,徽柔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李玮緊跟其後,拉着徽柔的手,“徽柔,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莫要與她計較。”
徽柔當然不會和楊夫人計較,也懶得和她計較,只當她是一個發了瘋的婦人罷了。
徽柔想以後不管楊夫人做什麽,只要她看不見聽不着便罷了。
至于李玮……
徽柔抽回自己的手,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李玮。
李玮欣喜萬分,驕傲如徽柔,她的讓步是李玮沒有想到的,故而李玮繼續追問徽柔:“今夜我可以留下來麽?我們好久沒有……”
“不可以!”徽柔突然截斷李玮,消滅了李玮眼裏的希望。
無數個黑夜裏,徽柔無法忘卻第一夜與李玮在一起的模樣,也無法忘卻李玮打鼾流出的涎液。
是多麽的惡心!
徽柔捂着頭,很想忘卻那不愉快的一段。
但總想忘卻卻總是忘不掉,徽柔眼裏泛着猩紅,催促着李玮快些離去。
李玮不明所以,但是這一次李玮不會選擇讓步,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李玮第一次抱起了徽柔嬌弱的身子。
任她掙紮,任她破口大罵,他皆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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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皎皎如月,李玮終于得逞了。
這一次,他終于順利占有了徽柔,看着她捂臉哭泣的模樣,李玮心生憐惜,“徽柔,以後我會待你好的。”
徽柔眼睛裏沒了光彩,痛,痛極了。
比起第一次,徽柔還要痛。
李玮與徽柔同房,第二一日便傳到了楊夫人的耳朵裏,楊夫人高興極了,似乎想到自己很快便要抱到孫子,立馬命令廚房為徽柔熬了補氣血的雞湯。
徽柔看着那油膩的東西,更是覺得惡心,連目光也不垂落在那雞湯上,更別提搭理楊夫人。
楊夫人不滿的将李玮叫到了自己的房裏,訓斥了許久,才見李玮面紅耳赤的從楊夫人房裏出來。
伺候徽柔的丫頭将這一切告知徽柔,徽柔惡狠狠的警告丫頭,不要将李玮母子的事告訴她,讓她惡心。
自那日以後,徽柔對于李玮與楊夫人的事曉得的便是少之又少,若非是同食時李玮告訴徽柔楊夫人回老家了,徽柔也不曉得。
徽柔對此事無動于衷,更不想關心,只是期盼着每日與李玮快些吃了飯便散去,省事。
沒了懷吉,徽柔越發沉默寡言,哪怕是李玮想法讨她開心,得來的也不過是徽柔點頭,更多的則是徽柔的冷漠。
“你既是不願意與我在一起,何苦委屈了自己再入我李門!”
有一日,李玮與徽柔進食時,終是受不住徽柔冷漠寡言的模樣,氣憤的将筷子擲在桌面上,油水濺了徽柔一身。
徽柔沒有理會李玮,仿佛李玮不存在似的,這一舉動更是惹怒了李玮。
只見李玮幾步過去便将徽柔按倒在椅子上,徽柔有了掙紮的反應,怒目而視李玮,“你們不就是希望我來光耀你李家門楣麽?如今我進了你李家的門,目的便達到了。你還想要什麽?”
徽柔和李玮吵了起來,引得侍在一側的宮侍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向前,只能跪在地上求着李玮放過徽柔。
李玮怒上心頭,那會聽他們的,反而威脅着他們不許将今日所發生的告訴官家,否則便會将他們掃出公主宅。
李玮是驸馬,他們不敢不聽,但公主是他們的主子,他們也不能不救。
宮侍們焦急無策之時,徽柔的一聲尖叫,引得衆人相顧。
徽柔因着掙紮額頭磕上桌子挂了彩,捂着淩亂的衣衫落淚哭泣。
李玮停止了無禮舉動,看着挂着血絲的徽柔慌了神,連忙遣人請大夫,又因徽柔是公主不敢報給宮裏,只能草草找了藥包為她包紮。
一邊包紮一邊道歉,“徽柔……我不是故意的……”
徽柔聽不見李玮的道歉,抱着膝蓋哭的楚楚動人。
徽柔的沉默,讓李玮愧疚,但是并沒有減少李玮的□□。
李玮還是選擇了與徽柔同房。
徽柔不再掙紮,只是每次清醒的時候,眼神茫然,好似再也看不見。
借着孤寂的月光,徽柔才敢擡眸,但是當看見李玮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痕跡,徽柔恨不得殺了李玮。
如今,她不可能再如以往一般鬧着回家,因為不會有人在幫她,她也不想讓牽挂她的人曉得她過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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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柔将與李玮吵架不久,宮裏便傳來請徽柔進宮的旨意。
李玮擔心徽柔會與趙祯告狀,便不請自到徽柔的寝閣。
徽柔将将收拾好,便見李玮着急的模樣,臉色又慘白了不少。
但又想起今日她要進宮,李玮來此定是擔心她會去與爹爹告狀。
“徽柔,路上注意安全。”
李玮送徽柔出公主宅,憋了許久的話,還是換作了擔憂。
徽柔對此只有冷笑,看着李玮醜陋的嘴臉,徽柔頭也不回的走了。
徽柔此次回到宮內,一來是趙祯身體越發不行,清醒時念着徽柔的名字。
徽柔将進福寧殿,便聽聞一陣哭聲,徽柔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來不及等人通報便徑直來到趙祯的病榻前。
“爹爹,爹爹。”徽柔看見枯瘦的趙祯,委屈的眼淚滴滴垂落,“徽柔來了,爹爹。徽柔來看爹爹了。”
趙祯聽見徽柔的聲音,忍着疲倦努力睜開眼,徽柔滿臉淚水的模樣讓趙祯心痛不已,目光觸及徽柔額頭上還未痊愈的疤痕,趙祯震驚不已,“徽柔,他又打你了?”
徽柔搖頭,否認趙祯:“沒有,爹爹,是徽柔起床時不小心磕到了。”
徽柔不敢告訴趙祯李玮□□她,打她的事,她害怕刺激到爹爹,故而連聲否認,還說着違心的話:“驸馬待徽柔很好,爹爹放心!”
聽聞徽柔親口否認,趙祯略略松了口氣,拉着徽柔的手,萬分不舍放下,他怕一旦放下就再也握不住了。
坐在一側的曹皇後看出趙祯精神疲憊,又不舍放下徽柔,微微嘆息,告訴徽柔,趙祯等了她許久。
徽柔自從回到李家後,便再也沒有回到宮裏來。
自責加上愧疚沖洗着徽柔,使她更加自責,多日以來的委屈也加注一起,痛哭流涕,“爹爹,徽柔錯了,徽柔以後會經常回來看爹爹。”
徽柔暗罵自己不孝,原以為只要自己幸福,爹爹便不會擔憂,如今看來當真大錯特錯。
“徽柔,不要哭。徽柔不要怪爹爹,爹爹舍不得徽柔。但是徽柔長大了,已經有自己的家了。”
趙祯老淚縱橫,握着徽柔的手緊了又緊,松了又松。
徽柔手腕泛着微紅,可見趙祯的力氣。
“下輩子,徽柔可還願做爹爹的女兒?”
離去之時,趙祯希冀的問着徽柔,他知道這一生有太多對不住徽柔,無論是徽柔的幸福還是徽柔的一生,皆被他破壞的支離破碎,還要徽柔每一日保持着微笑。
但是他的徽柔總是懂事的心疼。
“爹爹,徽柔永生永世都是爹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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