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竹林的小路上,交錯着許多的車輪印子,還有馬蹄與人的腳印。只是現在天空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雨滴,李二白聽到轎頂上啪啪作響,這才輕輕挪動身子,躬着腰将腦袋探出窗口,雨勢越發變得大了些,她頓時沒了主意。
此時還未天黑,空中卻是烏雲密布,倒也顯得周圍暗沉沉的令人心裏直發毛。
李二白咽了口唾沫,一副索性豁出去的樣子撩開了轎簾,手指纖纖如玉,最先摸到的是粘稠的不明液體,她咻的抽回來,發現滿手的血跡,李二白沒有高聲尖叫,卻被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頭一次,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這馬車之外,兩匹駿馬,兩個護衛及清歌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二白不敢出聲,她并未看見任何人從這路過,也不知對方此行是何目的,到底是她的仇家,還是……土匪強盜。可是沒有進來搜刮他們的細軟,那麽必定排除了土匪的可能性。
她腦子飛快的轉起來,可是一雙手卻抖的不像是自己的。
“李二白”
這聲音像是地獄裏的閻羅來索命時,那種空靈沒有一絲情感的語調,李二白心裏越發的慌張,她坐在轎邊,一條腿伸在外面已經淋的濕透。
她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一雙手在空中亂舞“你別過來”
那個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來“你看看我是誰”
李二白立刻捂住耳朵拼命的搖頭“我不看,我不看”可是人的好奇心永遠都是那麽強烈,她還是緩緩的擡起了頭,再然後便看見了一個幾分面熟的臉。
被趙抑繁休掉的妻子——馮秀。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白的令人喘不過氣,李二白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過氣來。那身雪白的衣裳,披散的長發垂在腰際,曾經端莊的面容顯的如此憔悴不堪,她的舌在嘴唇外面挂着,宛若一個……鬼魂。
李二白心裏來回之下得出來這麽一個結論,可是,卻又被她很快就否定了,她顫抖的指着馮秀說道“你受誰指示為何要扮作馮秀來吓我,還害死我身邊的丫頭護衛。”
話音一落 ,李二白便聽見馮秀那刺耳的笑容,她撐着轎子邊緣的木板,用力将自己靠穩,眉頭深皺“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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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人,突然沒了聲音,幾乎是一瞬間,閃到了她面前,兩人面面相對,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李二白再也聽不到除此之外別的動靜,當真是可怕之極。
“我聽到了你的心跳,李二白,你也會怕你怕死!”風秀彎眸一笑,顯的如此詭異。
李二白仰着頭與她平視,她眼睛的不屈始終遮蓋不住對死亡的恐懼,這個人是來要她的性命的,可是她卻不知道殺死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這時,她突然瞪大了雙眼,因為她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死去的馮秀。
這麽大的雨,她身上似乎幹的很透徹,明明她在大雨裏與自己說了這麽久的話。與此同時,李二白身上有防身的匕首,可是當他們對視時,她摸出來狠狠的刺了過去,卻發現對方……毫無反應。
那麽,驗證了一個她寧死也不願相信的事實,馮秀死後,并未投胎,而是變成了孤魂來找機會向她索命。
李二白的腦袋轟隆一聲,再也沒了任何勇氣說些沒有底氣的話來。馮秀見狀,舌頭像變戲法一樣的蠕動,接着一串并不清晰的話把李二白說的心裏慌慌“你可知,太和城外,有多少因你而死的鬼魂想要取你性命他們就像一直蓄勢待發的獵豹,等待你這只獵物自動送上門來。”
“我不信,你不是鬼”李二白瘋了似的搖頭,她的臉色早已被吓得慘白,可明明心裏已經驗證的的東西,嘴上卻說不出來相信。
馮秀眉梢一淩,與她平日的嚣張跋扈無異,她本是一副姣好的臉蛋,也有俊秀的郎君,日子雖說不算美滿,有勾心鬥角,有陽奉陰違,可終究她待在了自己喜歡的人身邊。
偏偏李二白将她毀于一旦,馮秀不甘心,她怨恨李二白,所以自盡的最後一刻,她內心都想要将她碎屍萬段,千刀萬剮,馮秀将一切都怪在李二白的身上,她實在是個可悲的女人。
李二白不住的往裏面爬去,她身上全是雨水與灰塵混成的泥漿,粘在身上,她花掉的妝容,淩亂的發髻,在馮秀看來是如此的過瘾。
到最後,李二白的身後再也沒了退路,她像一個癫狂的瘋子,大喊道“不要過來,我沒有要害你,是趙抑繁,是他!”
馮秀的眼睛猩紅,唇角上翹,她慢慢說道“別着急……你們三個,一個個的來。”
李二白生平第二次感到空氣是多麽可貴,第一次是她那死去的夫君掐着她的脖子罵她不該管他喝花酒,而這一次,她甚至連抓花對方的臉都沒有機會。
對方只是一縷幽魂,她看的到,卻摸不着。
“救……命……”
李二白的呼吸逐漸變得微弱,她由一開始的奮力掙紮,變的越來越沒有力氣,她仿佛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在一點點抽離身體,然後馬上就會跟馮秀一樣,游蕩在這個不太美好的世間。
但是良久之後她先前的祈禱仿佛現在才靈驗,鳳隐一出現,馮秀便立刻覺得手腳力氣全無,她像被支配的布偶,匍匐在地上,憤憤然道“你徇私枉法,李二白,誰也救不了她!”
“你若就此安穩投胎 ,下一世也不差,若游蕩在人間做你不該做的事情,連畜牲都做不了。”鳳隐迅速将李二白抱進懷裏,低眉間盡是無限柔情,她差一點就掉了氣,眼下還未緩過,已經處于昏迷的狀态。
馮秀冷哼“別以為我不知,你為了包庇李二白給太和城下了什麽法,得以讓她開罪過的鬼魂都進不了城門。”
“與你無關的事,再多說一句,本殿立刻讓你魂飛魄散。”
這不是危言聳聽,馮秀清楚的明白,自己若在此時做出什麽對李二白不利的事情,那麽她連魂魄都不存在這人間了。
鳳隐抱起李二白,在茫茫大雨中,找了一個落腳的驿站,當他抱着一個女子踏進門檻時,驿站裏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一間上房,備一桶熱水”鳳隐不顧衆人的目光,抱着尚未醒來的李二白匆匆上樓,前面的店小二見對方一臉着急的模樣,話都不敢搭上一句,便把那門開了鎖,送人進去。
李二白的衣裳既髒又濕,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鳳隐把她放在被褥裏,裹的嚴實,又将炭火生燃,這樣的天氣,加之接近夜晚,她又淋了雨一定非常冷。
門窗緊閉,屋裏的溫度頓時變得暖和,店小二同另一個夥計,提着熱水,咚咚的叩着門。鳳隐急忙拉開門,那店小二瞬間感覺熱氣迎面撲來,他瞧了一眼炭火,說道“裏頭那位姑娘可是淋了雨小的一會兒煮些姜湯上來。”
鳳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李二白依舊睡的很沉,一想到她身上還穿着潮濕的衣裳,便與店小二說道“那勞煩小二哥半個時辰後再來”
店小二與同行的人将水溫兌好,了然的點點頭。就算鳳隐不說,他自是會隔一段時間再來,畢竟人姑娘家的沐浴,他哪裏好來叨擾。
等那兩人都退下之後,鳳隐這才将被褥裏的李二白抱出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她安靜起來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點兒也不張牙舞爪的,更沒有那股見人就笑的殷勤味兒。
“你們回來”鳳隐的聲音很大,足以讓剛走了幾步的人聽見。店小二以為水溫不宜,低着頭慌張推開門,只見鳳隐的神情并無不妥,他試探問道“客官可是覺得水溫涼了還是燙了盡管吩咐小的。”
“驿站內可有女眷”鳳隐溫聲,他說的不緊不慢,且十分認真,看起來并不像是玩笑話。
小二先是愣了一瞬,接着才點頭哈腰的回答“有,客官這是”
鳳隐替李二白掩好被角,眼神專注的看向她柔和的面容,雖然髒兮兮的,卻讓他覺得格外不同“去叫一個女眷來,給她換身衣裳,洗一洗。”
“是”小二忙含首應道,他一面關上門,一面嘀咕道“原來這二人不是夫妻,看模樣倒十分相配。”
小二找來的是驿站老板的女兒,右眼患着眼疾,看人不是很清楚,她拿了一身自已平日穿的粗簡衣裳,便給李二白沐浴更衣了。
等一切完畢之後,天已經黑了個透,可偏就那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的,聽着便叫人害怕。
李二白騰的一聲坐起來,第一反應是自己已經死了,她呆呆的坐在床榻上,捶胸頓足。
“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你竟這般不高興”鳳隐手裏端着一碗姜湯,剛推開門就看到她那副樣子,忍不住又嗆了一句。
“我沒死”李二白止住手裏的動作,得确,死人怎會覺得胸口悶的發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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