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今兒得空來走走,家妹近些日子可好”鳳隐轉了視線,嘴上一提。方才見那身黑氣,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眼花,眼下便随口一問。
芳華不過十二歲,整日就在院子中,上次事情之後,李二白便不讓她出門,外面的人各懷心思,魚龍混雜,她便在芳華住的地方添了好些護衛,為她安全着想。
因不解其意,李二白心弦叫人一撥,側眸掃過那人一眼,警惕道“無緣無故問起芳華,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
鳳隐不知她腦子裝的什麽,噎在胸口的氣悶着難受,他指着李二白的額頭向後一推,神情鄙夷“好心過問下你家中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你竟把我防跟賊一般!”
“恕罪恕罪,我一時糊塗”李二白撫了撫前額,這厮下手頗重,她恐留下個深印子,忙去銅鏡前左右的照了照“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不僅動手,還要動口”
那話聲一落,李二白便叫人把身子一摟,整個人倚了過去,紅唇上覆上一抹冰涼,卻十分柔軟,他的吻,輕柔優雅,卻帶着一絲霸道。李二白沉浸在香甜溫潤的親吻中,仿佛身漫雲端,飄空了思緒。
她腰際的那雙手仍是冰涼的,徹骨的,一如既往沒有溫度,貼在她脖頸上時,便一瞬喚醒了她片刻間的沉淪。
李二白腳上用力一踩,對方便立刻将她松開,鳳隐食指按着唇角,身子搖了幾下後才站穩,方才的軟玉溫香,他自有些留戀,悻悻道“方才是不是當家的親口說,君子要動口”
“我……”李二白咬牙切齒,拂袖與他拉遠了些距離。
這人分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還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當真是可惡之極。想她自守寡以來,周轉各種各樣的人之間,雖也遇到過一些龌龊人,可從沒叫人吃了豆腐,她都是一張巧舌,說的那些人深信不疑,以保晚節。
可眼前這個人,她到底是放松了戒備,便叫人乘機……
李二白越想越羞愧,背過身不再說話。鳳隐見她安靜下來,便當沒事兒人一般喝起熱茶來暖身。
“當家的喜歡碧螺春,改日去茶樓,我請客,喝個十壺八壺的也不成問題。”他指尖輕輕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紋,聞着茶香悠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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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白随即轉身去看他,竟然樂的一番自在潇灑,她輕哼“鳳先生這賠罪,沒有一點兒誠意”
“誰說我要賠罪只是覺得好茶一人喝着實在沒樂趣,又看當家的這茶着實一般,淡而無味,香清不濃。”鳳隐只抿唇一笑,擱了那杯子在案上。
這茶分明是才泡的,即便再劣質,也不會茶湯清寡,李二白好奇的走去,無視了他一雙在自己身上輾轉暧昧的眼神。
玉手輕握茶壺,傾身倒了一盞,觀其色,黃中帶綠,色澤飽滿,聞其香,溫醇濃郁,芬芳四溢,嘗其味,甜糯回喉,舌繞餘香。這哪一點都跟他說的相反。
見她一臉認真,鳳隐低聲發笑,聲聲溫和,朗朗入耳,叫李二白一聽便是,心中冒火,嬌面蘊怒,紅耳桃腮,一掌落在桌上,哐啷作響“你!”
她又被鳳隐耍了一次。李二白瞪着他不知道說什麽,誰知他竟來了句“當家的莫氣,眼角有紋,恐要多塗脂粉遮掩。”
說完便一溜煙走了,鳳隐便是大笑不止,餘音繞梁,氣的李二白差點摔了茶杯,又恐惹了李秉持休憩,這才按壓着胸中怒火,自院中透氣。
忽覺不對勁兒,方才鳳隐進來時,手中提了個方盒子,她本想問他,卻給他打攪了,只顧生氣,便給忘了,但方才他去時卻兩手空空。李二白又進了屋子,果然見桌腳邊放着一方錦和,檀木而制,雕刻着麋鹿圖案,中間以紅繩做結,繩上系着一枚鑰匙。
李二白鬼使神差的解開紅繩,取下鑰匙,又開了鎖。
盒正中一張宣紙,以方正有力的小楷,只寫了三個字“贈二白”
李二白腦海一下子劃過鳳隐那張面孔,雙手将那裏面的東西拿出,是那日他們一道在成衣坊選的料子,絲滑柔軟,入手冰涼徹骨,夏日穿上這身最是舒服。
再展開,與頭并齊拉開,便是上身那一簇簇的彼岸花,格外奪目,李二白忽然憶起鳳隐每次都身着着彼岸花圖案的衣袍,且只在衣擺。
只是萬萬沒想到,鳳隐會贈于她一模一樣的,不過他分明知道自己愛鮮豔的顏色,卻偏偏選了這樣純白如雪的,與花紋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越看,越覺得那些花,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再與她笑,與她招手。
這件禮物似乎是隆冬以來,最令她歡喜的東西。
芳華來時,立在門檻,身姿妙曼,神情恍恍,她衣袂飄飄,清絕出塵。将那好鍛好料的衣裙,盡瞧進眼裏,刺的生疼。
“姐姐的衣裳,美的很,是誰送的吧”芳華蓮步緩緩,跨了進去。
這麽久以來,她都不曾主動與她講過一句話,李二白深感疑慮,将衣裙小心收好,盈盈一望,便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芳華今日心境不錯。”
她并未回其所問之言,掂起盒子便攜她出門,并扣上鎖,透不進一點兒寒風,李二白生怕擾了裏面的人,見芳華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時,她心涼了一截。
“畢竟姐妹一場,我……年紀小,那時錯怪你的好意。”芳華背手在身後,單薄的身子,似經不起大風大浪。
李二白卻當她說的實話,便笑“你能原諒姐姐,便好,天涼,我們回西廂取暖,浣紗燃了一盆炭火,暖和的很。”
芳華身子一偏,與她肩上微碰,呵着氣,凍紅的雙頰愈發顯得嬌豔欲滴“姐姐還沒說,那衣裳是何人相送的呢?我看姐姐寶貝的緊,一會兒給芳華瞧一眼好不好嘛”
撒嬌的語氣直戳李二白心窩,她笑揉了她的臉,用手上僅有的一絲餘溫,暖了暖她冰涼的臉頰,明媚如花“鳳先生,你曾見過的。”
“先生俊美非常,又柔情萬千,不會是對姐姐動了心思吧”芳華盯着她一臉期待的問。
李二白被問的亂了心神,忙解釋“鳳先生與我是知己好友,你莫要胡說,再說我是沒那方面打算的。”
“不問便不問。”芳華墊着腳尖向前跑去,一溜煙就沒了人影,消失在牆角處,李二白偏頭喊道“芳華,芳華”
不久之後,芳華拽着一只兔子從她身後蹿了出來“我在這兒呢姐姐”
她手裏抓着一只血淋淋的白兔,奄奄一息,李二白驚的向後一退,因為芳華的嘴裏都是血,滿身的血從她嘴邊向下流,滴到青石板路上,彙成一張女人的面部輪廓,墨發簪紅玉,雙眸無黑瞳,與她對視。
那是馮秀的臉,慢慢向她靠近,然後飛速的撲上去……
“啊!”李二白吓出一身熱汗,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房中的榻上,身上蓋着被褥,焚着濃香,點了炭火。
浣紗急忙走去擔憂的問道“當家的,可是做了噩夢”
她點點頭,再望去時,見芳華拿着她的衣裳正在欣賞,嘴裏說道“姐姐方才睡了一覺”
睡了一覺她急忙瞥過窗口,發現天色已然放黑,朦胧中嵌着香的霧氣,袅袅婀娜。
“我睡了多久”李二白問。
浣紗替她尋了外衣披上,生怕凍涼了身子,一面又說“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方才您與芳華小姐從說着話,她出去尋我來打燈籠,回來時,當家的便摔暈了,天黑路不好走,下次還是浣紗跟在你旁邊妥一些。”
她聽完便将眼神遞去芳華那邊,後者正對她那身衣裳愛不釋手,看了又看,瞅了又瞅,回眸對視到李二白的雙眼,喜滋滋的說“姐姐的衣裳真好看”
浣紗笑着打趣“芳華小姐莫要再說了,當家的稀罕你,若不是身段有差,這衣裳怕是送給小姐也無妨了。”
“去給我煮些茶”李二白穿好披風便下了榻,還不忘給浣紗一記警告的眼神,那浣紗見了慌忙低頭,再不敢多嘴說些什麽,默默一一禮,拉開門出去備茶了。
李二白走近芳華身旁,将衣裳取下,放進盒子裏說道“這衣裳姐姐是要還回去的,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你回去歇着,溫習下功課,先生過幾日身子好了,便要來考你。”
“是,姐姐”芳華依依不舍回道,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将盒子看了幾眼。
看來,她對這件衣裳是莫名喜歡,李二白輕輕撫摸着它柔軟的質地,輕薄的重量,以及觸手時徹骨的冰爽。都叫人,愛不釋手。
她喃喃自語,鳳隐,你到底……是何意呢?我究竟是還還是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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