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卻說周枝禮近幾日犯惡心,恰似懷孕的跡象,府中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開交。她從來不是那般嬌柔的,如今卻叫趙抑繁也養的越發金貴,無論去哪兒,身旁最少便有兩個丫鬟伺候,吃的東西也是精挑細選而來。
城內人都說,趙家公子改了性子,收了心,他自娶周枝禮後便再也不去煙花之地,所以今兒當帶着周枝禮出門散心時,遇到合坊一群姑娘在門口對他既拉又喚,趙抑繁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家夫人,只見其笑盈盈看着他,也不說話。
他忙揮袖甩開那些人,嘴裏道“本公子還要陪夫人,你們別瞎咧咧。”
周枝禮沒繃住笑,竟樂了起來,她看起來就像是看戲似的,雙眸如黑耀,黝黝的泛着光亮,青絲挽成個高髻,相比起未出嫁之前更多了些女人味,一道明月似的笑容挂在她彎彎的嘴角邊“夫君,你認識她們”
“認識,自然認識”那群女子紛紛嚷嚷。
趙抑繁凝眉一淩,扶起周枝禮的臂彎,笑的十分殷勤“有些交情。”
“交情…”周枝禮心裏明白的很,他以前是個風流公子,到處拈花惹草,辜負了不少姑娘,家裏還有過一妻一妾,只是因為自己被休了。所以,周枝禮一點兒也不怪他,畢竟身邊的這個人待自己極好,比起周府那一大家子,他把自己當成了寶貝似的寵,還有什麽不滿足。
她見趙抑繁跟那些人擠眉弄眼,不禁低聲笑道“我知道夫君待我好。”
趙抑繁愣了一下,他寵溺的看向她,眸子裏是少有的溫柔,他悄悄附耳與她說“等這個出生了,便再生一個,最好兒女雙全。”
“那要看你本事了。”周枝禮一番話說的毫不害臊,她從不是那扭捏之人,這些本是閨房之事,兩人提起來竟如唠家常一般的自然。他們步履緩緩,走過了合坊,穿過幾條街道,便是開闊的繁華之地。
如今這世道,不是比武招親,便是扔繡球尋夫,這不兩人才到人群熙攘的地方,周枝禮便指着前方一個高臺說道“比武招親。”
趙抑繁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見高臺上一個紅衣女子,耍着一柄長劍,飒飒英姿,甚是令人崇拜,不過他沒那心思去看其它,只匆匆掃了一眼,便低頭詢問着身邊的人“你如今有了身孕,這樣的地方太危險了,我們去茶樓坐着聽戲文,也好過在這大街上吹寒風,你看你,手都凍的通紅通紅的。”
知他是對自己關心,周枝禮擡眼與他對視,從不撒嬌的人,竟然揪着他衣角溫聲細語的乞求“只看一小會兒”,她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中間,趙抑繁哪裏能舍得拒絕。
“好好好”趙抑繁搖搖頭,望着她時,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存在的。
只見臺上的姑娘戰勝一個又一個莽漢,她眼裏的高傲與自信,深深的印在周枝禮的眸子裏。這樣的武功,出自一個女子,她既羨慕,又崇拜,心裏奇癢難受,極想上臺與那人大戰一場,一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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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枝禮其實也是好鬥的,好歹她是周家的後輩,即便學術不精,但那心裏翺翔的雄鷹,總是想展翅飛上天空,試一試的。她突然對臺上的人喊道“姑娘身手不錯”
“枝禮”趙抑繁也不住她要做什麽,急忙拉着她的手護在懷裏,生怕她受到傷害。
周枝禮對他輕聲說道“沒事。”
“還用你說”紅衣女子驕傲的睨了她一眼,那紅唇揚起高高的弧度,像是被誇了很多次一樣,絲毫不将人放在眼裏。
周枝禮又道“我倒想與姑娘切磋一二”
“不行”趙抑繁立刻開口,幾乎是不容拒絕。她懷了身孕還這麽毫不在意,竟要與人比武,趙抑繁自然是反對的。
“可是,有孕在身,不大方便。”周枝禮幾步上前,跨上高臺,她微微前傾,與那女子身高不相上下,可卻是一冷一傲,衆人驚呼可有的熱鬧可瞧。
紅衣女子絲毫不屑的揚起下颚,她看人都是噓着眼睛,一點兒也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裏“那你上來幹什麽?”
“取你的劍,姑娘拿了別人的東西還這麽理直氣壯,真是可笑。”周枝禮向臺下的趙抑繁遞去一個眼神,後者見後慢慢朝紅衣女子的後方繞上去。
她一聽頓時把劍握的更緊,生怕叫人搶去了似的,一副心虛的樣子“你憑什麽說不是我的!”
“因為…”周枝禮一頓,從後方繞上來的趙抑繁快速擒住其雙手,就在劍快落地時,勾腳接住了。
周枝禮緩緩将劍拿起來,又把她的刀鞘一并奪了去,直接了當說道“這劍柄上的吊墜,是我夫君送給死去夫人馮秀的物件,如今卻在你這兒,還敢說是你的東西。”
衆目睽睽下,周枝禮字字句句都說的相當直接,沒有一絲委婉之意,她的性子,衆多人是領教過的。便在臺下默默看着這出好戲。
趙抑繁把人松開後,便走到周枝禮身邊站着,他與她十分默契,就在周枝禮走上來後,便與他使了好幾個眼色,所以他才沒繼續阻止而陪她一起做這場戲。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是為了那把劍,并且與馮秀有關。
“我撿的,馮秀不是早就被你那負心的丈夫休了,自盡而亡,你們今天在此追尋她的遺物,又懷了怎麽樣的心思?”女子一雙眸子緊盯着兩個人,顯然沒有那麽輕易會說出實情。
趙抑繁冷哼道“說來也巧,她入棺那日,這把劍一并葬了,你是說你掘墳撿的?”
紅衣女子揉着手腕,一副吃人的模樣“那就要問問你們的好友,李二白了。”
天邊卷起層層黑色的雲朵,似乎要變天了,周枝禮感覺頭頂轟然一聲,因為人群裏的馮家人匆匆跑上來,指着他們大罵道“你們逼死我女兒還不夠,竟與李二白那個惡婆娘狼狽為奸,偷棺斂財。”
周枝禮惶恐連累李二白,忙解釋道“跟二白沒有關系,是我掘的墳,是我,都是我!”
她不管趙抑繁扯着她袖子阻止,那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話就這樣,在衆人眼裏看的清楚明白,人群裏竄出一男子,面容猙獰“周枝禮,枉你還是大家閨秀?還做這般事情。”
趙抑繁一把拉過周枝禮護在身後,他冷冷的看向那群人“馮秀之死,與枝禮無關,你們若想找也該尋我說理。”
那群人頓時沒了話說,比較趙抑繁這種家世背景的人,誰敢去惹。不過人心總是這樣,恃強淩弱,趙家的一群女眷憤憤把周枝禮從趙抑繁身後拉走,推推搡搡間,周枝禮雖躲了幾下,可畢竟抵不了人多,一失足便從高臺上摔了下去。
彼時,趙抑繁在混亂中推開人群,迅速跳下去喊到“枝禮,枝禮?”
她還算得清醒,一雙眸子半睜着,很是憔悴,周周枝禮撫着他的臉說道“大夫…”
“別說話”他知道她的意思,地面的的血跡還清晰可見,趙抑繁将她打橫抱起,眼角濕潤,走之前與周圍的人吼道“枝禮若是有什麽事,你們就給我等着!”
他不是恐吓誰,而是句句屬實,趙抑繁的心思,誰也不了解,可他這種頑劣公子一旦發怒,倒是讓人害怕。
紅衣女子赫然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撿起長劍又佩在身上。她聽道人群裏依稀說着“不就是摔了一下,有那麽嬌貴麽?”
“人家是大家閨秀,哪裏經得起摔啊?”一個夫人趕忙跑去接話。
“周家已經不再是當年那般威懾天下的武将之族了,再說周枝禮這個庶出小姐,沒地位,沒權勢,哪裏像大家閨秀了。”紅衣女子摸着那柄劍,破為不屑的回了那婦人一句。
衆人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誰也不會憐惜周枝禮,只覺得她是可惡心狠的人。
*
李秉持不見好轉,只是呼吸尚在,就是沉睡不醒,吃也吃的進,有直覺卻無法睜開雙眼。
所以,近幾日,李二白便學起了做菜的手藝,她想起每次她心中煩悶時,李秉持總會親自給她做幾道家常小菜,然後再燙上一壺酒,兩個人便坐在庭院裏,在漆黑的天空下喝的大醉。
然而每次都是李二白先醉倒了,醒來後總是暗暗罵自己酒量不濟。而如今她有心煩的時候卻不知該如何了,因為沒人給她做菜,也沒人陪她喝酒。
不久前,浣紗急急忙忙趕回來跟她說了周枝禮的事情,她并沒有急着去趙府,而是在廚房摸索許久,李二白會做飯,只是如今很少摸這些鍋碗瓢盆了。
“浣紗,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熬些補身子的湯?”李二白一邊在竈火添柴,一邊問道。
浣紗蹲在她身邊,很想伸手去幫她,可屢次被拒絕後,只得安分待着,她有些心疼李二白此時的樣子,不忍說起傷心話來,便回道“九小姐若是知道是當家的親手煲的湯,指不定有多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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