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真的麽?浣紗”
浣紗第一次看到她這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失去了什麽東西,李二白炖了一蠱烏雞湯,在浣紗的指導下。她曉得周枝禮也愛喝這個,于是裝的滿滿的,生怕量少不夠。
也不知去趙府用了多久的腳程,總之周枝禮覺得比平時慢了許多,她到時,才聽府裏的丫鬟說她小産了,手裏的罐子便從手心一落,碎成滿地。
她拽緊丫鬟的胳膊道“怎麽會?”
只聽對方眼角有淚,聲音哽咽“從那方高臺上被人推下去,回來後便血流不止。”
李二白嘶啞了嗓子“快帶我過去!”
這還是周枝禮成親以來,她第二次來她的夫家,卻不是歡歡喜喜的,而是愁眉緊鎖,心懷愧疚。
周枝禮此時正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剛喝完藥,已經很是虛弱了,本來平日話就少,這樣一來更說不了幾句話。趙抑繁眉頭輕鎖,板着一臉俊臉站在門口說道“你怎麽來了?”
看的出來他對李二白并不歡迎,張口便是那般語氣,李二白擔憂周枝禮,并不想與他再計較什麽,又想了想,邁出的步子往回收了一點兒,腳跟着地,同樣繃着臉,毫無表情“趙公子認為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要求趙公子給個喜歡枝禮的理由,也不會導致馮秀被休甚至自盡,更不會令枝禮小産,是不是這樣?”
“我未曾這樣覺得”趙抑繁斜眼而去,只見她話裏平淡,沒有絲毫的情感起伏。
李二白壓低聲音繼續道“我把枝禮交給趙公子了,然而你卻護不了她的周全,身為男人,你是該自我檢讨一下呢?還是該把責任推給我這個…中間人?”
若單憑對周枝禮如何,趙抑繁覺得是上了心,并疼其至骨,寵其至深,因為街頭巷尾早就傳遍了,李二白又怎麽會不知道。但是他這樣不負責卻令李二白極為不滿,這件事并不只是她一人犯下的,若要論起來,最應該道歉的當是趙抑繁自己,可他不覺悟。
李二白說完便巫自進去了,屋內的溫度要暖和許多,她解了披風,一旁的丫鬟趕緊上前來接了。她自己一人匆匆趕來,周枝禮側着身子,背對着她似乎沉沉的睡過去了。
她不肯打擾,便就着床沿坐下,在她頭上撫了撫,卻是沒有碰上的,李二白自責道“枝禮,都怨我,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絕不會有怨言。”
“二白…”周枝禮聽了聲音,便将身子轉了過來,并拉緊她的無力的笑了笑“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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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那麽讓人心疼的笑容,遠處的趙抑繁走近的身子一頓,又折身出去了。
“是馮家那些人?”李二白忽然想起了什麽,把她手拍了拍又松開,再放進被褥裏捂着“你好好養身子,我出去一下。”
“二白…”周枝禮眼睜睜看着她出去,微弱的聲音卻換不來她一個回眸,她…誰也不怪。
推搡着周枝禮摔下的臺子的那群馮家女眷,是鳳秀的母親以及姐妹,她們一家子人霸道慣了,四大世家之中唯一一個祖上沒有當過官的,所以地位不高,但是這一輩是因為馮秀的哥哥馮三在去年科舉中了個探花郎,光宗耀祖,所以便更加目無王法了。
李二白幾乎是奔到馮府上讨說法的,她一身裙子有些不便,行走間有些畔腳,差點而摔到街邊小販的茶攤子上面,好在又被鳳隐英雄救美了一次,李二白這才火急火燎的道了句謝,又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怒氣沖沖朝馮府去了。
鳳隐瞧着她臉色不太對勁兒,平時跟有時非常講禮有時候卻有拌嘴,今日卻直接當他不存一樣,直接閃人,于是他也就光明正大的跟着李二白,一探究進。
這一跟,還真探出了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馮家的大門上了鎖,連守門的小厮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趴在旁邊的圍牆上附耳去聽,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居然跟她玩兒貓捉老鼠這一招,老娘倒要讓你們看看,是怎麽被捉到千刀萬剮的!她尋着周圍石頭,不管多大的都照樣搬過去,堆成了一個适當的高度。
鳳隐站在不遠處将她的一舉一動都收進眼裏,卻不知對方玩什麽花樣,環臂而視,當場戲似的樂呵的瞧了。
李二白用腳踢了踢還算結實的石堆,于是提着裙擺站上去,這樣一來,她的肩至少與牆并齊,而且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可就是那樣一看,才發現,屍橫滿地,無一活口。于是她吓的腳一滑,直直向後跌去。
鳳隐從她站上石堆的時候便已經悄然來到了她的身後,所以正當李二白以為自己會摔的四腳朝天時,腰上那股滲人的溫度,出奇的令她分外心安。
他來了…
李二白不禁擡頭望向他,亮晶晶的眸子裏閃着光芒,耳尖漫上了點點紅雲,微微上翹的嘴角,以及快速跳動的心髒,都讓她一瞬間忘卻了剛才所看到的事情。
他緩緩低下了頭,差一點就碰到正在發呆的李二白柔軟的唇上,然後聲音便如同天籁一般繞進她耳中“當家的有些沉”
李二白立馬拍掉他的手,回過神來從他懷裏跳出去,搓着胳膊吞吐道“這叫豐腴,你懂什麽。”
“是挺…軟的。”
“?”李二白回眸瞪了他一眼,竟不知道如何去反駁那話。
鳳隐挑眉望向那道高牆,頗帶疑惑問“你方才瞧見了什麽?”
李二白知道在他面前也無需掩飾,于是含着一絲解氣與可惜并存的複雜神色回了句“裏面都是馮家女眷的屍體。”
“确定沒有男眷?”鳳隐輕聲道。
李二白搖頭“這就不知道了,馮府那麽大,誰知道死絕了麽?”
她的确實憤恨這家人的,但是一想到那麽多人的屍體遍布在府裏,也甚是心慌,鳳隐擡腳過去前門處把鎖變戲法似的弄開後,李二白還在遙遙幾步開外的地方愣聲,她大驚失色,恍若看見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你如何弄開的?這鎖可結實的很。”
對方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将門吱呀一聲推開,此時正值夜晚,四雖天際已黑,可馮府上下卻是點了燈籠的,一進去便是燈火通明的,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這裏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屠殺,而且絕對沒有活口,鳳隐已經來到前院那幾具女眷的屍體旁,仔細查看起來。李二白緊随其後,他們關上了門,以便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幾個人我曾是見過的,潑辣的很,城內的大老爺們兒都繞着她們走。”李二白徐徐道來,她說的這幾人便是那日推倒周枝禮的,如今算是遭了報應吧。
鳳隐輕嘆“枉做嬌人一個,死不瞑目,得不償失,何苦…”
李二白見他扯過一旁掉落的披風,将那些人一一蓋上,逝者安息。她心裏沒太多想法,只曉得,那是咎由自取。忽然她想起了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像她們這樣,死的悄無聲息。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鳳隐起身,輕拍着手掌,走在她前面,大步流星“說不定哪天你也就這樣了,畢竟善惡皆有果。”,他說這話時,背對着李二白,所以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不知為何卻隐隐感覺那聲音裏帶着一絲無奈與憐惜,而并不是第二次見面時強烈的取笑之意。
李二白身形一滞,峨眉如冬風清冽,眼波似流星婉轉,舉手間竟是将他的背影抓了個空,她低頭,踩着那人的影子,一步步的向前,笑彎了眼角,折出幾道淺淺的細紋“我命大。”
鳳隐頭一偏瞧見她的繡花鞋,在他高大的影子上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跳來跳去,他心裏漾上一道漣漪,如荷葉初展時的誘人,轉身一把将她拉進,而後低着頭,下颚輕輕抵在她發頂上輕蹭“沒事,死了也不要緊,等你轉世輪回,別再那樣便好。”
“怎麽會有轉世這一說?人這一生啊,只有一世,所以我自當倍加珍惜,步步高升,飛凰騰達。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向下看,那時的景色才最美。知道麽?”李二白垂下的雙手緩緩擡起,然後一下一下拍着他後背,像安慰,也像是他的話極不贊同。
她始終與多數女子有差別,李二白心太大,也看的過高,有時候也忘了自己乃一介女流之輩而已,何苦生活的如此累。
鳳隐也撫着她的後頸,來回間那股涼涼的感覺逐漸開始有了溫度,李二白也不再縮着脖子,仍其所為。這一場無聲告白,仿佛在兩個人的心裏醞釀了許久許久,然後他們相擁在月色之下,彼此依偎,互相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李二白沒有動,她默許他的行為,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這或許不是天作之合,卻是一道纏綿不休的愛戀,像天上那道明月,潔白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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