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兩人走過馮府上下,果真在其他地方躺着一些屍體,李二白至今日以前從沒見過這般鮮血淋漓的場面,而且讓人非常震撼。
“我們還要去麽?已經走了這麽久,途徑各處都是死屍,如今還是盡早回去,避免遭人閑話。”李二白扯了扯他衣袖,看起來是有些害怕。其實她不是怕別的,而是怕禍及自己與鳳隐,平白受冤。
鳳隐帶她走了最後一處亭子,按住她的肩膀道“走吧,看來是沒有活口了。”
沒有活口,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二白只想快速離去,所以對于這些,并不在意,只顧着安穩脫身。她隐隐覺得這件事并非那麽簡單,馮府上下幾十餘口的人,她一想便覺得頭皮發麻,背後陰涼,所以一刻也不願多待。
離開之後,鳳隐把她安全送回,只是到大宅門口是,遠遠就站了個姑娘,綠羅裙,紅夾襖,粉面含春,朱唇嬌豔。那人便是芳華,她看見李二白與鳳隐自遠處走來,便一路小跑着過去,往手心裏呵着熱氣“鳳先生,姐姐,你們回來啦?”
李二白忙去扶了芳華的腕子,露出不太歡喜的樣子,嗔怪道“你怎麽這麽晚還在門口晃悠,萬一被歹人看見怎麽辦,萬一跟上次……”
“跟上次一樣被玷污的清白怎麽辦?姐姐你是不是想說這些?我長大了,你不能束縛着我的自由,斬斷我的羽翼!你認為我有一個不清白的身子,所以要提高自身的資質,請先生叫我琴棋書畫,以免嫁不出去,對麽?”芳華說到最後幾句時,哽咽的聲音逐漸擡高變成歇斯底裏的高吼,她在宣洩着在內心深處,藏了很久的不滿。
“我是為你好。”李二白被對方連串的質問嗆的沒話可回,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芳華的眼裏,是那麽壓抑。
芳華的抽泣聲回蕩在着空曠的小道上,像是黑夜裏悲鳴的狐,抓不到一條可以令她覺得安全的繩索。
鳳隐擡手輕輕碰了下李二白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他的聲音就如同這寒風裏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溫暖而令人心安“芳華,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有那個機會站在你的姐姐的位置上去看待不同的事情,那麽你也會想要收回今天所說過的話。生而為人,便不能茍活,你恨也好,怨也罷,總歸是要過日子,與其整日自哀自棄,不如像你姐姐一樣,勇敢一些,成為一個不能随便被人欺負的強者。”
他雖說的每一句,都是依照李二白,所以芳華聽的時候,眼尾會時不時的瞟上一眼李二白,只是她看鳳隐的眼神有些炙熱,這讓李二白看在眼裏,也明白在心。
同樣是女人,她還是她的姐姐,李二白怎會不知道小姑娘家的心思。只是鳳隐對她是沒有一分一毫的感情,或者說連朋友也不曾想的。
于是鳳隐說完後,很明顯芳華的情緒不再那樣失控,像吃了一劑良藥,恢複了本真。她笑了笑,帶着小女兒般的羞澀“那鳳先生也是這樣的人麽?”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只不過我看透了世間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以及人心的善惡。”鳳隐見她逐漸平靜下來,并且去自己相談甚歡,不經意便想起了那一日,她在梅花樹下的吻,恍然間失了顏色,又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低估了自己在李二白面前能完全隐藏的心情,對于鳳隐而言,那日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提起,因為芳華是她的妹妹,而當與芳華說的話一旦多起來,便自覺有些對不住李二白,所以他選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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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白是看的出芳華的小情緒的,沒有與她告別的鳳隐走的似乎很匆忙,她不過一回頭的時間,那個人眨眼便不見了,只剩下芳華,眼巴巴的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李二白想了想,便毫不遮掩的說給她聽“你喜歡鳳隐?”
芳華扭頭表示羞怯,她幾乎要把頭低到地低下,手指互相絞着,實在有些難以啓齒“姐姐,我…鳳先生真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
“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并不喜歡你?”李二白認為,紅塵間,唯有情字最難解,除非兩相情悅,否則便是單相思,愁斷腸,心生郁結。
“姐姐怎麽知道?”芳華啓唇,她不在嬌羞,而是用一雙沒有絲毫情感的雙眸盯着她,那語調分明是十分的不滿。
李二白聲音輕的像海風,柔的像驕陽“沒什麽”
後來的無數個夜晚裏,芳華的腦海裏一遍遍回蕩着李二白那句話,他不喜歡你…
所以,芳華永遠也不會跟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厮守,因為對方是鳳隐。
*
馮府滿門被滅,這是近幾十年來,太和城最大的人命案子,幾十具屍體就那樣整齊的羅列在府衙內,喊冤的人,正是一個紅衣的女子,她倨傲的跪在明鏡高堂的匾額之下,緋衣如火,驕陽四射,女子匍匐在那兒,眼中含淚,口中嘶啞“大人在上,我馮府一門幾十餘口,何人如此殘虐,盡誅我滿門!懇請大人還民女一個公道。”
梁大人正坐高堂之上,撫須長嘆一聲“堂下又是何人?馮府與你又是何關系?”
“民女喚作馮俏”她微微揚起了臉,滿是淚痕。
馮俏便是那一日比武招親的姑娘,原本是馮家老爺的私生女,後來她母親亡故,便從三歲起居在馮家,只是身份卑微,屢遭欺辱,但馮秀雖是嫡長姐,卻偏寵愛她,對其百般照料,疼愛有佳,後來因她身子有病,體弱,馮秀便為她尋了個老道人,習武強身健體。
長到如今,應是學成歸來,怕是十有六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城內沒人識的她,所以當日沒遭此大難,也屬慶幸。
鳳隐與李二白正在人群中交頭接耳,當李二白得知馮俏身世之後,不免大吃一驚,原來馮家也與周家一般無二,視庶女如草芥,不聞不問,可是她好在有個明事理的姐姐。
說起馮秀,李二白又晃了一下神,墊腳湊到他耳邊喃喃細語“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飽讀詩書,人脈廣大。”鳳隐回頭,唇角輕觸了她的臉頰,溫聲細語。
李二白騰的站實了,面向前方,嘟囔一句“看戲”
他不知天高地厚,在衆人中不害臊似的,可是李二白卻要臉,她哪兒會但他為所欲為。
只見堂上的梁大人,也露出幾分苦煩的神色,他問道“你也是馮家之人?”
馮俏便将身世粗略的說了一遍,只是,對于自己如何受欺淩,只字未提,李二白心想,她倒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免不了心生幾分佩服來。
接着馮俏一襲話差點讓李二白怒沖高堂,她徐徐道來,眼裏是怨與恨,也是得意“大人,民女初回太和城,一時貪玩,便以比武招親為由,令廣大男子與我切磋,怎料那日周枝禮取走了我姐姐送給我的佩劍,非說我是奪他人之物,誰想臺下有我馮家女眷上臺将她推搡到高臺之下,據說周枝禮便因此小産。定是她與那趙抑繁懷恨在心,殺我馮家一門,以此洩憤!!!”
人群裏有不少人為此表示贊同,因為那日的事情是許多人都能看見的事實。
“一派胡言!”李二白硬是擠出來,她的表情因太過氣憤而導致神情過分猙獰。
鳳隐即便想伸手制止,也無濟于事,因為她已經暴露在衆多人的目光之下。
梁大人也不說話,只靜悄悄看他們二人争執。他對李二白這人了解頗深,交情談不上多好,也只是各謀其利。
“大人,李二白與周枝禮情同姐妹,相信各位都知道,如果周枝禮與馮家一事有關,那麽就連她!也脫不了幹系。”馮俏見她出來自是露出一抹無聲笑意,而後轉瞬即逝,便是一副痛失至親的模樣了。
李二白怒指馮俏面門,她的指甲修長,差點就發了狠的抓花了對方的臉,可是卻及時的忍住,她說“你說的不過是片面之詞,你的推測是妄下定論,你将大人至于何地?馮姑娘以為自己才是青天大老爺麽?”
“好了好了,今日便先這樣,先把周枝禮以及趙抑繁關押了,擇日再審,本官被你們兩吵的頭疼,退堂!”梁大人肥頭大耳,臃腫的身子坐在那兒一點兒沒有兩袖清風的樣子。
“威……武……”
長聲而過,李二白赫然看見,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紅的衣袂,刺目。青的眉眼,得意。像是握緊勝利的旗幟,飄揚在太和城的高牆之上,虎虎生威。
李二白橫她一眼,再回頭便是消散的人群,而鳳隐卻不知在什麽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一聲招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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