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很敢想

18 你很敢想。

琥寶兒跟月蘿桃枝會合後,還有點自嘆自憐。

若世間有後悔藥就好了,她定然不會在陸盛珂面前落水,省得總被這人欺負,把她臉都揪紅了。

賞花宴才開始沒多久,夜玹王飲下一杯薄酒便要告辭離去,花雅夫人聽聞下人通禀,連忙要去挽留一番,如若不然,也該親身相送。

沈若緋一直跟在身側,這會兒尋個由頭避了出去,謹慎起見,不想接觸陸盛珂露了餡。

只是她運氣不大好,剛穿過镂空洞門,迎面撞上了蔣家和羅家姑娘。

這兩人向來跟着林芊蔲,與蕭陽公主玩到一處,儲水莊那事兒,讓公主直接禁足了,她們回家自然也難逃長輩責罵。

都是十幾歲大姑娘了,哪能不知輕重,不阻攔公主惹事,反倒跟着摻和上了。

那夜玹王的妻子,尋常人敢插手麽?還上手撓人家臉蛋!

事後她們也有些後悔,蕭陽是妹妹也就罷了,她們正面對上屬實是不讨好。

眼下是不敢跟琥寶兒鬧矛盾了,也要給花雅夫人一個面子,不宜生事。

不過心裏那口氣,實在咽不下去,別提多憋屈了。

高門貴女,爹娘疼寵,何曾受過這等氣。

蔣羅二人尋思,該怎麽暗地裏找回場子,只要不在明面動手,誰還會幫沈若緋?

擡頭這就遇上了她的妹妹——

“這是沈家二姑娘吧?”

Advertisement

蔣文蘭直接堵在沈若緋跟前,上下打量她:“叫什麽名字?”

沈若緋以前接近過蕭陽公主,自然認識她們,這會兒佯裝腼腆的低下頭:“二位姐姐好,我是沈知鳶。”

“你們姐妹長得真像,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蔣文蘭覺得,若不是大姑娘失憶後變化許多,她們姐妹就該一模一樣了。

沈若緋小聲回道:“幼時身子不好,在莊子養病……”

“原來是個病秧子,”羅思晴笑了笑:“我還以為是你姐姐闖下大禍,這才把你叫回來呢。”

蔣文蘭跟着掩唇一笑:“既是孿生姐妹,也到說親的年紀了吧,現如今沈氏女誰還敢惹?”

“确實是惹不起。”羅思晴與她一唱一和的。

若真是二姑娘沈知鳶,指不定心裏會埋怨被姐姐拖累了名聲。

但沈若緋不是,她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并且她還死過一回。

如今的局面,于她而言已經好了太多,因為她知道未來幾年會有哪些變化,她一邊等着一邊布局。

“小女蒲柳之姿,不敢勞動二位姐姐費心。”沈若緋哪裏不知道她們的壞心眼,才懶得多說。

“我看你也不是不介意吧,”羅思晴擠眉哼笑:“不然怎麽巴上了花雅夫人?”

分明是想給自己尋一門好親事。

蔣文蘭接過話茬:“巴上也無用,身份懸殊,門不當戶不對呀。”

沈家的下坡路有目共睹,無非仗着祖上榮光罷了。

侯爵世襲三代到這一輩已經沒了,陛下對昔日勳貴的安撫極其有限,每年不過打發些銀錢賞賜,不落人口實,還能搏點美名。

這沈家二姑娘還是養在莊子裏的,與鄉間村姑何異?

沈若緋可不是逆來順受的脾氣,聽見這些嘲諷,氣得都快裝不下柔弱了。

她心裏暗恨,遲早叫這兩個嘴碎的死丫頭付出代價。

便是這時,陸盛珂與琥寶兒過來了。

沈若緋被這麽一耽誤,沒能及時避讓出去。

三人連帶身邊婢女全站在洞門旁,打眼得很。

琥寶兒直接走上前去:“你們在做什麽?”

她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蔣羅二人,前不久才動過手,此刻非常懷疑這兩人在欺負她妹妹。

陸盛珂的出現,叫她們局促了一瞬,連忙行禮:“見過夜玹王。”

“……見過夜玹王妃。”

該給琥寶兒的禮數也沒落下。

不說蔣文蘭和羅思晴局促尴尬,她們的婢女同樣不安,在儲水莊被夜玹王罰了戒尺抽手心。

這才過去多久……

就遇着正主了。

沈若緋不想擡頭的,她怕被察覺出端倪,陸盛珂洞察力過人,她不能冒險。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看他一眼,這個她費盡心機也沒能拿下的男人……

重生之後,一次都沒見過他,他依舊是印象中的模樣。

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鼻峰高直,那雙薄唇,何等的冰涼薄幸。

前世沈若緋用了不少手段,她嫁進王府,一心想跟他圓房,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後來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她全都失敗了,把自己鬧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最後還死于非命——

陸盛珂眼皮微動,側目朝她看了過來,黑沉沉眸子帶着審視。

人對視線不會無知無覺,沈若緋飽含複雜情緒的目光,有別于尋常的打量探究。

而沈若緋,心間猛然一跳,慌忙低下頭去,心虛地不敢再多看一下。

“你沒事吧?”琥寶兒感覺她怪反常的。

失憶後這個妹妹時不時來一趟,在娘家時可不是這種态度。

沈若緋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無事的,姐姐……她們與我說笑呢……”

蔣羅二人自然點頭附和,順着她的意思把這茬揭過。

陸盛珂沒說話,也沒有繼續留意沈若緋。

他對沈家的事情,一概漠不關心。

不過重錦還是會把一些訊息禀報給他,沈家從莊子裏接回一個二姑娘,有提過此事。

今日一看,孿生姐妹果真是相似,這個沈家二小姐,和失憶前的大小姐如出一轍。

*******

回府路上,陸盛珂與琥寶兒同乘一車。

琥寶兒是坐沒坐相,半點不像大家閨秀那樣娴靜端莊,她扭着半個身子,偷看車窗外。

他們離開較快,這會兒時辰尚早,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着呢,恰好是西市趕集日。

琥寶兒方才吃了些點心茶水,肚子不餓,趴窗邊純粹是看路人。

還別說,今日趕巧遇着街上有姑娘抛繡球招親。

這種喜事,路人最愛圍觀,裏三層外三層把路都給堵住了。

大家夥不光看,還七嘴八舌讨論這家人的家底。

通常是富有資産的商戶女,會這般招攬良婿。

琥寶兒就差沒把腦袋伸出去了,她視野受限,都看不見那棟樓,更遑論二樓上的小姐。

她回過頭來,正想問自己能不能下車,冷不防撞入陸盛珂深邃的眼眸中。

琥寶兒愣了一下:“你作何一直看着我。”

陸盛珂:“你失憶後,似乎變得更蠢了。”

“?”

怎麽會有這種人,一開口就罵她!

琥寶兒頓時氣鼓了臉頰,豎起眉頭道:“我要下車。”

她要去看姑娘抛繡球招親,誰要跟這人一起回去啊?

陸盛珂不允許,揚聲吩咐外頭的青序:“改道回府。”

青序和車夫正有此意:“這條街過不去,這就回頭。”

琥寶兒瞅着陸盛珂,道:“我晚點再回去,放我下車。”

陸盛珂不為所動,“街上擁擠,你這小身板,能給你擠扁了。”

“胡說,”琥寶兒反駁他:“我又不傻,一個勁的往前湊?”

“你是如何失憶的?”他好像沒有問過。

琥寶兒兩手扒在車窗上:“我要下車……”

“回答本王。”

她扭頭看來,還在那兒氣不順:“你問這個做什麽?”

事情都過去多久了,現在才問,莫不是要關心她腦門上已經痊愈的傷疤?

陸盛珂望着她氣呼呼的小表情,耐心耗盡,一伸手,寬大的手掌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颚,輕輕攏握住。

琥寶兒都沒反應過來,軟糯的臉蛋又落入魔爪,被他給輕易拿捏住了。

陸盛珂挑起眉尾:“說。”

“你幹嘛?”

琥寶兒顧不上扒拉窗口了,兩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企圖把這魔爪拉下來。

兩人幾乎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這麽一對比,顯得她的手非常嬌小,五指纖細。兩只一起上也撼動不了陸盛珂分毫。

在習武之人的體格與力道面前,她完全就跟小貓崽一樣。

甚至她整個人都半籠罩在他懷中,背部貼在馬車內壁上。

琥寶兒深知自己打不過他,心裏氣不過,面上乖乖回道:“從閣樓上摔下來磕着頭,就失憶了。”

真是可惡啊,這人不讓她下車,她就不能下車。

她還必須聽從,誰讓人家是王爺,還是很能打的那種。

琥寶兒又羨慕又嫉妒,也不鬧着要下去了,心裏暗暗決定,遲早有一天要過上這種人生。

好,下輩子輪到她當王爺了。

陸盛珂很少這樣近距離看着這張臉,先前是一眼都不想看。

小姑娘有點小脾氣,那雙琥珀色眼眸亮得驚人,她眸色比尋常人淺一些,像是璀璨寶石一般。

指不定心裏怎麽罵他呢,一點都不肯掩飾。

陸盛珂垂下眼簾,掃視她光潔的額頭,膚白勝雪,細膩如玉。

仔細一看,有一塊色澤較粉的地方,估計就是幾個月前受過的傷。

瞧着還是不小的傷口。

琥寶兒在忍耐,她很不習慣,與一個男子挨得這麽近,近到能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氣息,甚至彼此的呼吸聲就在耳畔。

真是喜怒無常,那次馬車颠簸,她不小心撞他身上,一下就被推開了,差點摔個屁股墩。

她眉目靈動,陸盛珂問道:“你在想什麽?”

琥寶兒老實得很:“想讓你摔個屁股墩。”

他輕嗤一聲:“沈若緋,你很敢想。”

琥寶兒:“還行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